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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月28日,庆祝中华全国总工会成立100周年暨全国劳动模范和先进工作者表彰大会隆重举行,共有1670名全国劳动模范和756名全国先进工作者受到表彰。中国地质科学院地质研究所研究员、自然资源部大陆动力学重点实验室主任李海兵名列其中,他也是自然资源系统唯一一位由中央和国家机关推荐的获奖者。

    作为著名地质学家,李海兵在业内声誉卓著,不仅因其在活动断裂和地震研究领域的卓越成就,更因他数十年如一日扎根青藏高原、追逐地震奥秘的执着精神。

    追风者——第一时间调查强震 

    李海兵领衔的“活动构造与断裂作用”科研团队是近20年来国内地震应急调查最多的团队。只要得知发生强震的消息,团队都会尽可能在第一时间赶到震中地区,在现场进行应急调查,研判地震原因和类型,用最快速度收集大量震后数据和信息。20多年来,国内6.8级以上的强震调查无一缺席。

    李海兵对于活动断裂和地震的强力聚焦,始于2001年。

    2001年11月14日东昆仑可可西里发生8.1级大地震,李海兵参加了震后调查。面对长达435千米的地表破裂,35岁的李海兵被深深震撼了,他的学术生涯由此分野为两个阶段——此前,关注地壳运动的古老遗迹,重点研究造山带的变形构造;此后,锁定“新鲜”的地壳运动,专注于青藏高原活动构造与地震机制研究。

    如果说东昆仑大地震仅仅把我国陆域地震活跃期的序幕拉开一角,那么2008年5月12日震惊世界的汶川特大地震则将这一大幕正式拉开。

    2008年5月至6月,李海兵与同事们在汶川、北川、青川等地进行了为期30多天的同震地表破裂带调查和研究。山塌路移,满目疮痍,他们冒着余震频发的危险,穿行在自然伟力留下的种种遗迹间,进行了拉网式的精细勘查和分析研判,获取了大量科研数据,及时形成了对发震机制的认识。在这段超高强度的工作中,李海兵也感受到了强烈的冲动——深入探索地震奥秘,减少这样触目惊心的人员伤亡和财产损失。这是自己作为地质学家无可推卸的责任!

    必须掌握更多、更新鲜的基础数据资料!如此才能更好地认识地震、了解发生机理:是哪一条断层在活动?应力如何迁移?未来什么地方会有危险?地震发生有什么特殊的条件?有哪些特殊的现象?……

    2010年4月青海玉树,2013年4月四川雅安,2014年2月新疆于田,2016年11月新疆阿克陶,2017年8月四川九寨沟,2021年5月青海玛多,2022年1月青海门源、9月四川泸定,2024年1月新疆乌什,2025年1月西藏定日……李海兵团队“追赶”地震的足迹,也汇成了近年的中国强震时空分布图。

    也正是基于这样长期的追踪,他带领团队确定了阿尔金、东昆仑、龙门山、鲜水河等青藏高原主要断裂带的几何展布,研究了断裂的运动速率、强地震复发周期和地震迁移趋势,为区域稳定性评估、中长期地震预测和地震监测部署提供了科学依据。

    攀登者——“世界屋脊”追梦人 

    中国进入21世纪以来的大多数强震都发生在青藏高原及其周缘,而李海兵也已经在青藏高原上行走了37年。

    从1988年本科毕业踏足祁连山,1992年做硕士论文上东昆仑考察研究断裂带开始,他的足迹从祁连山、阿尔金山、东昆仑山,逐渐向南拓展至西昆仑、帕米尔、羌塘、喀喇昆仑、喜马拉雅、龙门山、鲜水河、金沙江、怒江、澜沧江、红河。

    正在剧烈活动的青藏高原,地震频繁、强震多,构造断裂多样,地震类型齐全,是研究活动构造尤其是地震的天然实验室。但这里的野外工作,却极其艰苦,且危机四伏。

    2003年深秋,喀喇昆仑山上风雪交加,李海兵已在此跑了四个多月的野外。野外工作即将结束的时候,他因感冒诱发肺水肿,病倒在海拔5000多米、交通不便、人迹罕至的山区,生命垂危。队友急忙将他送到西藏阿里地区人民医院,医生一看就说希望渺茫。全力抢救了一周后,队友们又连续不断地开了几天车,把他运送到低海拔的拉萨救治,在拉萨的部队医院住了一周,稍微稳定后赶紧回到北京,又住了一个多月的医院,终于捡回了一条命,但从此也留下了病根——严重的肺部纤维化。

    尽管医生严令禁止他再赴高原,然而,工作区在青藏高原,研究项目在青藏高原,科学梦想在青藏高原,李海兵却从未动摇。

    人们对于热爱,往往会不惜代价。第二年,李海兵又踏上青藏高原。直到现在,他每年都会在青藏高原野外工作至少二三个月,而他的科研成果如青藏高原般拔地而起,日益丰硕,愈发引人瞩目:至今已发表学术论文400余篇,其中被SCI正式收录论文230余篇,第一作者及通讯作者130余篇,出版专著7部。

    2025年初,他牵头完成的“青藏高原中部非均匀地壳变形演化及其大型断裂带的控制作用”在中国地质调查局和中国地质科学院2024年度十大科技进展中排名第二。往前追溯,在2023年度、2022年度、2020年度以及2014年度中国地质调查局和中国地质科学院的“地质科技十大进展”中,李海兵领衔的“青藏高原大型地震断裂带的变形机制”“青藏高原强震破裂与传播机制”“ 新发现和厘定鲜水河木格措南全新世活动断层与色拉哈挤压阶区并有效服务重大工程规划论证”及“汶川地震机制”等也赫然在列。

    汶川地震考察时不畏生死的逆行、超乎常人的不眠不休,同事们看在眼里;青海玛多地震后沿着地表破裂带徒步考察几十公里,脸被寒风和强烈的紫外线剥去了一层皮,同事们记在心上。有这样的领军者,团队成员又有谁能不热血沸腾、竭尽全力?在他的影响下,一批批年轻人成长起来了,比利时籍活动构造专家Marie-Luce Chevalier(马晓丽)也慕名前来加入其中。如今,李海兵团队已入选自然资源部重点领域科技创新团队,并成为国内外活动构造、断裂作用与地震机制研究的一支重要力量。

    钻探者——在不懈探索中寻找答案 

    李海兵的父亲在安徽324地质队工作,常年在野外钻探找矿。耳濡目染之下,李海兵1984年考入武汉地质学院,开启了与父亲殊途同归的地质人生。

    大学毕业后的李海兵被分配到中国地质科学院地质研究所,随即跟随中国科学院院士许志琴奔赴西部各地进行野外地质调查。1992年至2004年,李海兵继续求学,先后师从莫宣学、许志琴和Paul Tapponnier三位院士,增加学识,锻炼胆识,在磨砺中成长成熟。

    记忆中的时光打散后重聚,便构成了一个个鲜活的片段——

    东昆仑,李海兵脖子上挂着装有岩石样品的地质包,头顶裹好的野外记录本和地形地质图,冒险穿越湍急河流。河水夹杂着大大小小的冰块,撞向胸口,冷得刺骨。

    西昆仑,他在零下30多摄氏度的漫漫飞雪中艰难跋涉,身后的高山、脚下的莽原,白茫茫一片。

    还有那在青海玉树身陷沼泽泥潭的狼狈,在四川芦山高山滚石间飞奔的惊险,在羌塘无人区与高原反应无声的抗争……

    李海兵还有两个身份,一个是江苏东海大陆深孔地壳活动国家野外科学观测研究站站长,一个是国家重大科技专项“汶川地震断裂带科学钻探工程”的总地质师。

    两项科学深钻项目,前者致力于研究“深地结构与演变”“壳幔物质与循环”“大陆变形与深部过程”“大陆成矿与深部制约”四个研究方向,完钻后观测中国东部地壳深部细微变动与微小地震,揭示包括郯庐断裂带在内的地壳活动信息;后者则依托汶川地震断裂带上的6口科学群钻,开展地质构造、地震地质、岩石力学、化学物理、地震物理、流体作用和流变学等多学科研究,综合地球物理测井、岩心以及通过主、被动震源地震成像和观测,识别活动断裂各种构造要素,测量断裂破碎带的宽度和破坏强度,确定断裂的构造与变形属性。完钻后观测大地震后断裂带如何愈合与应力如何调整的过程,对大地震和复发微地震的源区进行多学科四维综合观测和监测,揭示控制断裂活动及地震发生的物理和化学作用机制。

    作为深入地壳内部、探寻地震奥秘的“科学探针”,快速回应大地震的汶川科钻占据了李海兵更多的时间和精力,而长达十几年的连续观测,也为他带来了一系列突破性、颠覆性的新认识,特别是首次发现大地震后断裂带的快速愈合过程,改变了地震后断裂带需长时间缓慢愈合的传统认知,解决了困扰地震地质和地震物理学领域几十年的重大科学问题,发展了地震断裂理论,并准确评估了鲜水河断裂带未来强震危险区,为中长期地震预测提供了重要经验。

    活动断裂与地震研究需要更长尺度的坚守。

    李海兵知道,只有时间,才能会聚成答案,而自己要做的,唯有心无旁骛,唯有继续前行。目前,他一如既往地醉心钻研:一方面通过深地国家科技专项和国家基金委重点项目,继续对龙门山断裂带和鲜水河断裂带进行长期系统的地球物理地球化学多参数长期监测,并对鲜水河断裂的力学与变形机制深入研究,探寻地震发生的机理;另一方面则是进行对整个中国大陆构造演化及其格架的专题调查。

    持之以恒的无私奉献、忘我拼搏,为李海兵赢得了广泛的尊敬,也为他带来了许多的荣誉:国土资源部“青藏高原地质理论创新与找矿重大突破先进个人”、“国家百千万人才”、“国家有突出贡献的中青年专家”、中国地质调查局“卓越地质人才”、全国地质勘探行业“最美地质队员”,以及2021年中央和国家机关五一劳动奖章、2023年全国五一劳动奖章、2025年全国先进工作者。

    从目标和工作方法上看,科学研究与勘查钻探大不一样,但李海兵始终把父亲的身体力行放在心里:只有向着目标不停地钻进,才能钻透坚硬的地层,完成使命。从追逐地震到深钻地壳,他用一生的行进证明:科学探索的终极使命,在于为人类揭开自然的谜题,铺就安全的未来。突破重重阻力,向未知进发。或许,这就是人生的意义。

    追逐地震的人,记全国先进工作者、中国地质科学院地...

    杨经绥在国际会议上作报告

    杨经绥在智利开展现代洋壳调查野外工作

    2015年春节期间,杨经绥率团队在智利开展野外工作

    杨经绥与白文吉研究员在俄罗斯乌拉尔野外

    对杨经绥来说,科学研究也如同攀登,心中怀有信念和热爱,付出更多的汗水,才能登上一座座山峰,看到常人无法看到的独特风景。

    2017年11月28日,中国科学院公布2017年院士增选结果,中国地质科学院地质研究所研究员杨经绥光荣当选。

    杨经绥发现和厘定了我国柴北缘、东秦岭和西藏松多等3条高压/超高压变质带;厘定了东昆仑阿尼马卿和西昆仑库地蛇绿岩组合,为建立高原北部古板块体制的演化作出重要贡献。他建立的“蛇绿岩型(罗布莎型)金刚石”,为世界开启了研究深地幔物质的重要新窗口。

    杨经绥从事地质科学研究已经整整40年。40年里,他大部分时间和精力都投入在青藏高原的崇山峻岭中,爬上了数不清的山峰。对他来说,科学研究也如同攀登,心中怀有信念和热爱,付出更多的汗水,才能登上一座座山峰,看到常人无法看到的独特风景。

    从书本到野外

    青藏高原给了他最好的淬炼

    1977年,杨经绥从长春地质学院地质勘探系毕业,分配到中国地质科学院地质研究所工作。那时的他血气方刚,大学期间系统而刻苦的学习,让他装了满脑子地质学知识。可对地质学研究来说,野外实践尤其重要。刚刚走出校门的杨经绥,最需要的就是到野外一线去历练,把从书本上学到的知识投射到岩石上,真正走进大自然的地质王国。

    这时,青藏高原的群山发来了遥远的呼唤。1978年正是全国铬铁矿会战的尾声,杨经绥参加了西藏藏北东巧铬铁矿和蛇绿岩填图及雅鲁藏布江蛇绿岩和罗布莎铬铁矿调研项目,他第一次来到青藏高原,就与这片大山结下了一生的不解之缘。

    杨经绥无疑是幸运的,青藏高原虽然气候严酷,工作条件艰苦,但其地质的独特性、复杂性,作为野外地质工作的历练场,是再好不过的了。杨经绥满腔热血地投入野外工作中,跑路线、看剖面、填图、写报告,高寒缺氧的环境并没有难住他。这在一定程度上得益于他的知青经历。入学长春地质学院之前,杨经绥曾在北大荒从事了5年生产劳动。茫茫荒原,天寒地冻,练就了他健壮的体质,馈赠给他勇气和毅力。杨经绥曾说,经历过北大荒岁月,他对任何恶劣的自然条件不再有畏惧感。

    项目负责人白文吉特别器重这个工作勤奋、踏实的小伙子,经常鼓励他,指导他。这让杨经绥很快成长起来,熟练掌握了一项项专业技能。短短几年的时间,他已经从初出茅庐的书生变成能够在野外独当一面的青年地质科技工作者。

    项目结束后,杨经绥从西藏回到北京,但他很快就等来了再上高原的机会。1980年,中国与法国合作开展青藏高原地学研究项目同时,来自全国的地质精英组成了18个青藏高原地质调查分队,准备全面开展高原地质研究。得知这一消息后,杨经绥马上跑去找刚刚被任命为第一分队队长的姜春发。“姜老师,我在西藏东巧铬铁矿区填过图,很喜欢和向往高原工作,也不怕吃苦,让我加入您的团队吧。”杨经绥诚恳而充满期待地说。姜春发对杨经绥的人品和工作态度已有耳闻,痛快地答应了这个主动请缨的年轻人。

    这一去就是5年。杨经绥在人烟稀少的高原,从事东、西昆仑蛇绿岩研究,探索曾经浩瀚的大洋,如今成为莽莽昆仑山的地质构造背景。在旁人看来艰苦而寂寥的工作,杨经绥却说“干得很过瘾”。是啊,昆仑山口、帕米尔、红其拉甫、阿里……光是这些名字,就有种天高海阔的豪迈。几辆车,几个人,带上帐篷、汽油、日用品,一跑就是几个月。最长的一次,他们在野外连续工作8个月。

    在神奇美丽的边疆,杨经绥找到了施展才华的宽广舞台。“搞地质研究,看再多教科书,都不如去野外现场看一看。但光在野外跑,也不行。必须带着思考,带着科学问题跑。”随着对东、西昆仑上这一带了解的加深,杨经绥脑子里产生了一个个地质科学问题,他一边在野外工作,一边寻找问题的答案。

    项目结束时,项目组合作的专著《昆仑开合构造》获得了当年原地矿部科技进步三等奖。姜春发把杨经绥的名字放在了作者中的第二位。“姜老师,我们7个人,我年龄最小,排在第二个不合适吧?”杨经绥一度谦让。姜春发说:“这个排名顺序是按照对项目贡献的大小,而不是年龄大小。”

    走出校园后,杨经绥一脚踏入的野外,就是青藏高原,一晃就是8年。这段时期,杨经绥谦虚地称之为实习阶段。通过“实习”,他加深了对岩石、构造的认识,熟悉了青藏高原的地质环境,增长了见识,为之后的地学研究打下了坚实的基础。披荆斩棘的地学研究利剑,经过淬炼,锋芒初露。

    解密特提斯

    海外留学给了他全球的视野

    1986年,杨经绥被公派留学加拿大,在达霍西大学吉姆霍尔教授的指导下,攻读博士学位。

    早在两年前,霍尔教授就认识了这个来自中国的年轻人。1984年,杨经绥到塞浦路斯参加国际科学钻探培训班。他和来自印度和埃塞俄比亚的两名学生一组进行地质填图、写地质报告,吉姆正是指导老师。杨经绥过硬的基本功和严谨的科学作风让吉姆印象深刻。

    再次见到杨经绥,吉姆问他:“你的论文打算做中国的青藏高原还是塞浦路斯呢?”杨经绥并没有马上回答。他用3个月的时间查阅各种英文文献,了解国际地学界岩石和构造领域的研究情况。当时,关于青藏高原的研究很少,文献多数来自国内。而关于塞浦路斯的研究,前人已经做了很多工作,已经有大量的论文发表,研究比较深入。塞浦路斯拥有全球最经典的古特提斯洋地质遗迹,记录了完整的地质层序和特提斯洋的历史。研究古特提斯洋形成和关闭的过程,有望对地球上大陆和海洋的形成产生新的认识。青藏高原,也是古特提斯洋的一部分。选择塞浦路斯,便于与国际同行之间的交流,也便于导师的指导。而选择塞浦路斯,也意味着必须要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取得新的发现,挑战性很强。吉姆认可了他的选择。

    1987年,杨经绥再次来到塞浦路斯。吉姆帮他联系了当地一户人家,让他住在家里面。每天一大早,杨经绥就骑着山地车上山去,一个接着一个地看地质剖面,详细记录地质特征。有一天下山时,山地车速度很快,不小心撞到一道坎,连人带车都飞了出去。杨经绥的膝盖摔破了,山地车也摔坏了。那里距离他住的地方还很远,正发愁怎么回去时,幸好一辆卡车路过,停了车。车上下来一个当地人,在了解了杨经绥的困难之后,答应帮他修车。好心人把杨经绥带到家里,在车库里帮他修好了山地车。“真没想到一个中国年轻人会骑着自行车,在我们国家的大山里辛苦地研究地质,太了不起了。”

    回到住处时,天色已晚。杨经绥远远地望见他借宿那户人家的老妈妈正在门口焦急地眺望。看到杨经绥,她眼泪流了出来,“到了时间还没回来,我担心你出了什么事。”“我没事,就是摔了一跤,车子已经修好了。”杨经绥一边安慰老妈妈,心中一股暖意涌了上来。

    过了段时间,吉姆来检查杨经绥的工作,在看了他的各种记录和成果后,对他野外工作的扎实大加赞扬。反过来,导师严谨的治学态度、科学的培养方式、和善正派的为人,也给杨经绥很多有益的影响。

    杨经绥的博士论文《塞浦路斯古海底构造重建》,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提出了自己新的认识,得到了学术界的肯定。海外留学生涯,给了他地学研究的全球视野,使他把握到研究领域最前沿的脉动。他的剑,磨得更锋利了。

    毅然返高原

    在我国发现两条超高压变质带

    1994年春节,杨经绥在大洋对岸收到时任中国地科院地质所所长许志琴发给国外留学人员的新春贺信。许志琴在信里说,所里正在与法国合作开展青藏高原研究项目,祖国需要人才,欢迎他们回来参加。

    看到信后,杨经绥思绪万千,激动不已。青藏高原,那是他魂牵梦萦的地方,是他熟悉而热爱的地方。当年,自己还有一些问题没搞清楚,如今增长了知识,回去一定要解开谜题。

    4个月后,杨经绥就坐上了回国的飞机,又从北京直奔东昆仑。那又是一段过瘾的时光,故地重游,杨经绥的眼里却看到了比过去更丰富的东西。同时,他也感受到了团队良好的科研氛围,每个人都很努力、很敬业。“我一直认为,搞科研,一方面要找到兴趣点,另一方面要有良好的团队。许志琴院士带领的青藏高原研究团队,正符合我的期待。更重要的是,我的事业在中国。”于是杨经绥对许志琴说:“我想回来,正式参加你们的项目。”许志琴听了非常高兴。

    杨经绥的选择是正确的。1995年,地质研究所破格评杨经绥为研究员,1996年他开始带研究生,1998年被聘为地质研究所副所长,1999年成为博士生导师。2003年,杨经绥获得中央组织部、人事部、宣传部、教育部、统战部、科学技术部六部委颁发的“留学回国人员成就奖”。2007年,他荣获“何梁何利科学与技术进步奖”。

    每一年,杨经绥和同事们都有很长一段时间奔波在青藏高原的野外。他们去的都是人迹罕至的地方,甚至无人区。危险时刻躲藏在他们身边。1997年在可可西里,科研团队突遇暴风雪,温度极低,气压下降,几乎所有人都被强烈的高原反应击倒。到了夜里,一位同事突然昏迷,情况危急,急需输液,可蜷缩在车里,液体怎么也输不进体内。为了挽救同事的生命,杨经绥二话不说,爬到车顶,高举起吊瓶,在凛冽的风雪中站了一个小时,直至同事病情好转。2004年秋天,杨经绥和他的科研小组在野外作业时,不幸遭遇车祸。他受了重伤,断了五根肋骨和一根锁骨。在危难之时,他首先想的是别人,让医生先抢救别的伤员。在敦煌医院重症病房里,他还念念不忘工作。

    就在他们经历艰险的时候,新的发现也悄悄到来了。1996年,杨经绥和同事在柴达木盆地北缘鱼卡发现了榴辉岩,在柴达木盆地北缘都兰发现榴辉岩和含柯石英片麻岩,建立了中国西部一条长350千米的早古生代超高压变质带,开辟了西部超高压变质岩研究的新热点。

    “榴辉岩和柯石英是板块碰撞时在超高压条件下形成的。温度不能太高,压力却要很高。基于当时的发现,我推测我国大陆沿着中央造山带发生过两次碰撞,一次发生在5亿年前,一次在2亿年前。但是推测需要证据来支撑。”杨经绥说。

    2002年,支撑他推测的证据终于被找到了。那年春节期间,杨经绥和同事采用激光拉曼谱方法,对从秦岭取回来的几千个样本进行研究,从中发现典型的超高压矿物——金刚石。秦岭金刚石的发现,为中国西部的超高压变质带延至东秦岭提供了关键性的科学证据。杨经绥等人据此提出了沿中央造山带存在4000千米的早古生代和印支两期超高压变质作用事件的巨型超高压变质带的大思路,在国内外引起了很大反响。柴北缘和东秦岭两条超高压变质带,已被国际超高压权威标注在新的全球超高压变质带分布图上,为推进超高压变质带研究和中国关键构造问题的解决做出重要贡献。

    罗布莎突破

    深地幔研究领跑世界

    杨经绥心里,还有一个谜没有解开。1980年,西藏罗布莎铬铁矿,选矿时选出了金刚石。此事曾轰动一时,多数人不相信,认为地质背景完全不对,不可能出现金刚石。还有几名外国专家专程来考察,认为选出的金刚石是混染的。

    当年,杨经绥和老师白文吉就在罗布莎,亲身经历了这件事。明明就是金刚石!杨经绥意识到,把这件事情研究清楚,将真相大白于天下,有可能会带动重大理论突破。他在心中暗下决心,一定要弥补自己和白老师当年留下的遗憾,重回罗布莎。

    2006年,杨经绥如愿承担了罗布莎铬铁矿研究项目。这一次,他们很快就又发现了金刚石,而且是在原矿石里发现的。可消息传出去,国际地学界依然是一片质疑声。澳大利亚的科学家来了,日本的科学家也来了,要取回样品自己验证。当他们也选出金刚石,在自己的实验室里做微量元素分析后,终于相信了中国科学家的发现。他们就像发现新大陆般惊喜万分,回国后,在各种会议上为罗布莎的金刚石正名。铬铁矿里金刚石等超高压矿物的发现,把过去认识中浅部的地质运动,一下延伸到400公里深。

    过去研究地球深部的运动,都是在实验室里模拟,找不到样品来研究、来证实。如今终于有了看得见摸得着的岩石,来讲述地球演变的故事。美国一位院士撰写文章指出,杨经绥团队发现的罗布莎型金刚石,或者说蛇绿岩型金刚石,为世界地学界打开了一扇研究深地幔矿物和作用的窗口。2015年,国际地科联批准了国际地球科学研究计划“金刚石与地幔再循环”项目(IGCP-649)。

    杨经绥的全球视野,让他提出全球化的研究思路,即从全球尺度选择不同时代和地区的代表性蛇绿岩,查明金刚石等强还原超高压矿物群在古今大洋岩石圈中的空间展布、赋存状态及其形成和保留机制,探讨和揭示全球不同构造背景的地幔物质组成和深部地质作用。在这一思路指导下,他们的团队得到中国地质调查局和国家基金委支持,分别开展了塞浦路斯特罗多斯、阿尔巴尼亚、缅甸、土耳其和俄罗斯等地的蛇绿岩和铬铁矿调查取样。

    中国地质调查局地质研究所地幔研究中心团队通过蛇绿岩型铬铁矿这个窗口,研究地幔过渡带深度的矿物群,探讨铬铁矿的深部成因,为蛇绿岩铬铁矿的研究提供了新的思路。目前,我国的研究在国际上处于领先和领跑地位,带动了多国科研人员参与合作。杨经绥说:“例如,我们目前与美国、德国、法国和英国科研人员开展广泛和深入合作,每年我们都有研究人员去国外开展地质调查,取回不少样品,进行实验室合作研究,以我为主发表了合作论文。有些国家的科研人员已经用我们提出的研究思路,申请到了科研项目,并且邀请我们为项目指导。”

    2017年,杨经绥带领各国科学家在古巴采集了近3吨蛇绿岩和铬铁矿样品。运用现代高科技分析测试手段,它们可能揭开古加勒比大洋的裂解和关闭历史,同时可以探讨铬铁矿的成因,探讨深地幔矿物和深部物质的循环和侵位。明年,“金刚石与地幔再循环”项目计划去澳大利亚和新加里多尼亚举办研讨会并进行野外调查取样,将首次取得南太平洋小岛上的铬铁矿。杨经绥说:“我们十分期待,来自地球南半球的样品会带来什么样的惊喜和奥秘。”

    40年的科研生涯,杨经绥在自己的专业领域里,向着心中坚定的方向一步步攀登。如今,他已经带着一个中国科学家的自豪,登上了深地幔研究的世界高度。但他依然没有松懈,因为更美的风景在更高更远处。

    打开探索深地幔物质的新窗口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全球尺度地球化学国际研究中心成立

     

    中蒙边界地区铜地球化学图

     

    巴基斯坦地球化学调查野外采样培训

     

    共建“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是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向世界发出的诚挚邀请,为中国和世界开启了一扇实现互联互通、共享发展红利、通往美好未来的大门。

    三年来,“一带一路”建设从无到有、由点及面,务实合作不断推进,赢得了沿线国家的广泛赞同和参与。

    在“一带一路”这份促进全球合作共赢的“中国方案”中,地质调查领域的国际合作书写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国土资源部积极巩固拓展国际合作网络,打造国际地学创新中心,推进“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开展地质调查和合作研究,取得了一系列重要成果,有效推动了全球矿业命运共同体建设。

    巩固拓展合作网络平台,“一带一路”地质朋友圈不断扩大

    中国提出“一带一路”倡议,为的是和沿线各国一起积极应对全球治理中存在的现实问题。“一带一路”倡议提出3年多来,“朋友圈”不断扩大。目前,已有100多个国家和国际组织响应支持,40多个国家和国际组织与中国签署了相关合作协议。

    作为其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地学领域的合作主要围绕解决人类社会发展共同面临的资源与环境问题,聚焦地球科学研究和地质调查合作。国土资源部、中国地质调查局搭建起广泛的国际地学合作网络和平台,先后与俄罗斯、哈萨克斯坦、乌兹别克斯坦、巴基斯坦、越南、缅甸、柬埔寨、匈牙利、塞尔维亚等近30个“一带一路”沿线主要能源资源国家签署了合作谅解备忘录或项目合作协议,形成了高层互访和协调机制。在两国政府间机制性合作委员会框架下,设立的中哈地质与矿产利用分委会和中蒙地质矿产分委会,与哈萨克斯坦“光明之路”、蒙古“草原之路”进行地质矿产领域战略对接,协调解决投资合作遇到的问题和困难。

    在双边地学合作不断加强的同时,多边地学合作则助力我国倡导的“化学地球”等国际大科学计划的实施,提升我国在国际地学组织的地位和影响力。国土资源部与亚太经合组织、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银行、国际地质科学联合会等20余个组织建立了长期友好合作关系;先后有50余名专家在国际地质科学联合会、国际海底管理局等国际组织任职,发挥了重要的组织协调作用;利用东盟+3矿业高官磋商机制和东亚东南亚地学计划协调委员会平台,与东亚、东南亚国家建立了稳定的地质调查国际合作关系,并推进了一系列多边合作。

    值得一提的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国际岩溶研究中心、全球尺度地球化学国际研究中心分别依托中国地质调查局岩溶地质研究所和中国地质调查局地球物理地球化学勘查研究所成立,世界地质公园网络办公室在中国国土资源部挂牌运行。这些国际地学组织机构落户中国,搭建起为全球岩溶地区发展、地球化学填图国际合作、世界地质公园建设和管理贡献中国力量的平台。

    落户中国地质调查局西安地质调查中心的国土资源部中国—上海合作组织地学合作研究中心,是国土资源部着力打造的一个开放性国际地学合作研究中心,主要围绕重大而广泛关注的地质—资源—环境问题,积极开展国际合作和交流,促进地球科学理论与技术进步,以及上海合作组织各成员国矿业经济发展,从而为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成为经济、利益、命运共同体而努力。

    此外,为推动区域地学合作,中国地质调查局建立了东南亚南亚地学中心、东北亚地学中心、东南非地学中心、西非北非地学中心和南美洲大洋洲地学中心,而中国—东盟地学合作研究中心、中国—阿拉伯国家地学合作中心也在逐步建设中。

    联手攻关重大地质问题,“一带一路”地学研究水平不断提升

    “一带一路”倡议,唤醒了沿线国家的历史记忆,同时也唤起了沿线各国分享中国发展机遇、加强战略合作的热切企盼。

    “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能源资源丰富,是全球能源资源供应与优化配置的重要地区。这些国家把加强能源资源勘探开发,作为推进经济发展、加快工业化进程的重要措施。但这些国家普遍存在地质工作程度低、资金短缺、技术落后、人才匮乏等问题,迫切要求与我国开展地质调查和矿业方面的合作。

    基于此,中国的“一带一路”地学合作在国土资源部中国地质调查局的全面部署下逐步深入。

    具有标志性意义的是,由中国地质调查局组织、中国地质科学院地质研究所实施的1∶500万国际亚洲地质图项目,联合了20个国家的100多位科学家,首次对亚洲地区内的地层、变质岩、火成岩、断裂系统等地质内容进行了系统划分和对比,并对亚洲一些重大地质问题进行了专题研究。这是第一份全面反映亚洲及相邻海域地质并带有数据库的国际亚洲地质图。从这张图上,不仅可以从全球角度全面解读亚洲地质,而且可以研究亚洲与相邻大陆和海洋的构造关系。

    由中国地质调查局中国地质科学院组织中国、俄罗斯、蒙古、哈萨克斯坦、韩国五国共同参与的国际合作地质编图项目《1∶250万亚洲中部及邻区地质图系》,不仅填补了1∶250万比例尺世界洲际性地质图系的空白,而且解决了一些相邻各国之间长期悬而未决的重大地质、成矿规律问题。该图系连续在第32届、33届和34届国际地质大会上展示,受到国际地质界专家学者赞赏,被100多个国家收存。

    由中国地质调查局岩溶研究所和水环所承担的中国与东南亚地区岩溶地质系列图编制,填补了亚洲及东南亚地区洲际(区域)岩溶地质及环境地质系列图件空白的同时,也为我国和东南亚各国岩溶水资源规划、岩溶地质环境保护与治理、防灾减灾提供了科学依据。

    另外具有国际影响力的还有1∶2500万世界大型超大型矿床成矿图、1∶500万亚洲地下水系列图、中蒙边界地区1∶100万地质图和成矿规律图等。据统计,目前在地质调查国际合作成果基础上,由我国主导编制的、第一手的全球性、洲际性和区域性的地质、矿产、大地构造和成矿规律图等地质矿产系列图件达到近千幅,显著提升了我国和“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地球科学研究水平。

    合作开展地质调查项目,“一带一路”矿业投资目标不断增加

    “一带一路”倡议,以打造命运共同体和利益共同体为合作目标,得到沿线国家广泛认同并积极参与。

    “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在矿产资源合作方面具有很强的互补性,市场大、机会多,这为沿线各国共享地球科学研究与发展成果、构筑地学发展合作共赢利益共同体创造了需求与基础。

    中国地质调查局“一带一路”基础地质调查与信息服务计划要做的,就是充分发挥地质调查先行和科技引领作用,着眼于跨越我国的巨型构造成矿带,通过与沿线国家地质机构合作,通过基础地质矿产信息采集、重点国家和区域地质背景与成矿规律研究,以及重点矿种资源潜力评价及水文地质、环境地质调查,科学评价‘一带一路’沿线各国矿产资源潜力与资源环境综合承载力,为政府间合作决策制定和企业矿业投资合作决策提供有效服务,从而推动沿线国家间能源资源合作,促进产业调整升级与互利共赢协调发展。

    与此同时,在各方的努力下,一系列地质调查国际合作项目在新丝路上铺开。

    在蒙古,中国地质调查局地球物理地球化学研究所、天津地质调查中心与蒙古矿产资源管理局合作,先后合作开展了《中蒙边界地区1∶100万地球化学填图》《中蒙边界重要成矿带1∶100万成矿规律图编制与研究》《中蒙边界地区重要成矿带成矿规律对比研究》等项目,研究地区包含了“一带一路”中蒙走廊带的大部分区域,取得了丰硕成果。

    中国与吉尔吉斯斯坦的地质合作,帮助吉尔吉斯斯坦建立了7个地质矿产类数据库,编制完成中吉系列地质图件、系列地球化学图件等百余幅;开展的吉尔吉斯资源潜力综合信息评价,圈定了找矿预普查选区,不仅为政府部门、地勘单位、研究机构和企业等提供了及时有效的信息服务和技术指导,而且大大提高了吉尔吉斯斯坦吸引矿业投资的能力。

    中巴两国在地学领域的合作一直稳步推进。中国地质调查局西安地调中心积极与巴基斯坦地质调查局开展区域编图、成矿地质背景对比及矿产资源调查评价等方面的合作研究,不仅有力支撑了中巴经济走廊建设,同时为中资企业在巴基斯坦的矿业投资提供了基础信息服务。

    中塔合作的帕米尔地区地球化学填图首次完成1∶100万面积6万平方千米、1∶25万面积2万平方千米,编制近100张地球化学系列图件,合作成果显示合作调查区内良好的找矿前景,发现铁银山铁铜银多金属矿、铅矿川银铅矿、铅钼梁铅银铷矿和白云峰锌矿点等,对调查区内通过发展矿业经济改善民生、改善基础设施环境具有重要意义。

    据中国地质调查局相关负责人介绍,目前已与25个国家合作完成地质、地球化学调查630万平方千米,绘制不同元素地球化学图件近万幅,图件成果显示了巨大的找矿潜力,为提高“一带一路”国家基础地质调查、基础地质工作水平以及服务矿业投资合作发挥了重要的基础作用。

    培训推广先进技术方法,“一带一路”地质调查技术不断进步

    先进的技术方法,是推进地质调查工作的利器。

    在开展地质调查国际合作的过程中,我国先进的地质调查技术方法受到“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青睐。国土资源部中国地质调查局采用国际培训、合作研究、联合调查、技术援助等多种形式,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共享我国地球化学填图、卫星遥感、数字地质填图、数据库建设、实验室分析测试等先进技术,从而促进他们的地质调查技术进步和能力提升。

    目前,我国的数字化学填图技术已推广应用于哈萨克斯坦、印度尼西亚、摩洛哥、巴西等近30个国家,有效支撑了“化学地球”国际大科学计划实施和全球地球化学基准网建设。数字地质填图技术已实际应用于老挝、马来西亚、秘鲁、摩洛哥等国家地质填图;卫星遥感技术已广泛应用于塔吉克斯坦、苏丹、埃塞俄比亚、秘鲁等国的地质调查工作中。

    在推广过程中,中国地质调查局为90个国家的1000多名官员与技术人员举办国际培训班62期。2016年,在国家援助资金资助下、中国地质调查局发展研究中心派出专家在柬埔寨与柬埔寨矿业能源部共同举办一期“柬埔寨地质调查与矿业开发海外研修班”,共计培训柬埔寨矿业能源部与柬埔寨技术科技大学的66名官员与技术人员,基本实现了对柬埔寨各省地质技术人员的全覆盖。“走出去”举办类似的研修班,一来可以使更多的当地官员、技术人员受益,二来节省办班成本,还能够更加准确的了解受援国的实际情况,利于后续国际合作项目的开展。

    受益于国际培训成果和国际合作关系的建立,学员所在国家与中国政府间地质矿产领域的合作得到促进。令人高兴的是,通过学员牵线搭桥,我国与十几个国家签署了政府间合作谅解备忘录。此外,在培训过程中,还为企业与受援国开展双边合作建立良好沟通渠道,为企业海外矿业投资合作建立人脉网络,部分企业直接获得境外项目信息,通过进一步的合作,部分企业已经形成产能,为当地经济发展带来了实实在在的收益,如江西地勘局在纳米比亚的石材矿业项目,造福当地百姓。

    目前,中国地质调查局已培养一批国际化人才和创新研究团队,培养具有国际视野的创新人才300余人,在国际组织和学术机构任职人员达到50多人;先后有25人次获得蒙古、塔吉克斯坦、摩洛哥、苏丹等合作国的表彰。

    提供境外矿产信息服务,“一带一路”矿业合作风险不断降低

    为服务“一带一路”共建倡议和国际产能合作,引导企业到海外从事矿业投资和产能合作,国土资源部加强全球矿业投资环境研究、境外地质矿产信息发布,力求为国内外矿业企业提供服务,从而提升我国参与矿业全球化的能力和水平。

    中国地质调查局立足基础性、公益性地质调查国际合作成果,精心设计,认真开发,境外地质矿产信息服务能力逐步增强,编制了《“一带一路”地质调查规划(2015-2020)》《援外地质调查工作中长期战略系列建议》等一系列战略规划,发布《中国地质调查成果报告(2016)》,给国家宏观决策和“一带一路”产能合作提供有力支撑。

    目前,境外信息产品服务已纳入全国地质资料馆的服务体系,成为面向社会服务的固定窗口。此外,地调局发展研究中心、六大区调查中心等单位的境外研究部门和区域研究中心、航遥中心卫星遥感中心、地质图书馆等,也常年作为境外信息社会公益性服务机构、为社会提供公益性服务,甚至提供面对面的定制服务。

    每年一度的“境外矿产信息发布会”已连续举办11届,成为国土资源部境外信息产品一个品牌服务平台;首届“一带一路”地质调查国际合作论坛2016年在西安成功举办,中外联合举办的中—澳矿业投资合作论坛、中国—坦桑尼亚、津巴布韦矿业投资论坛、尼日利亚—中国矿业投资合作论坛,以及中亚地学信息发布会等非定期的论坛,为国内外的矿业投资者提供了全面、权威的境外信息服务。借助中国国际矿业大会、中国—东盟矿业合作论坛等国际平台,中国地质调查局也为国内外的矿业企业提供了大量信息服务。

    截至2016年底,通过以上服务平台和服务方式,中国地质调查局累计为国内外600余家矿业企业(机构),提供7000多人次的面对面服务,这些服务为一些中外企业合作投资开发金矿、金刚石、铁矿和石材矿产等提供了信息服务,并产生经济效益,造福当地百姓,有力支撑了“一带一路”共建倡议和国际产能合作中的能源资源合作和矿业投资。

    由国土资源部信息中心编制的《世界重要矿产资源勘查投资指南》中,有31个为“一带一路”国家地区,涵盖了“一带一路”主要的矿业国。该指南为矿企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矿业合作提供了方便实用的“工具书”和“路线图”,降低了风险,提高了效率,促进了政府归口管理、以及金融、保险、法律和行业协会等相关部门提供优质高效的服务。基于指南编制提出的多项政策建议被国家不同部门采纳,为相关政策制定提供了决策依据。每年进行的全球矿业投资环境评价和年度矿业政策与管理形势回顾,连续多年在中国国际矿业大会上发布,扩大了我国在相关领域的国际影响力。通过指南的编制,培训中国矿业走出去中高层人才数千人,培训发展中国家矿业中高层300余人,同时促进了我国矿业走出去和矿业全球化人才的培养。

    构建地质调查国际合作新格局,“一带一路”能源资源合作更加深入

    “一带一路”倡议,让古丝绸之路焕发新的生机活力,也为地质调查国际合作带来了重要机遇、提供了广阔空间。

    “十三五”期间,我国将构建“一带一路”地质调查国际合作新格局,全面开展双边与多边合作,与重点国家合作在重点地区开展地质矿产调查、与印度洋与西南太平洋国家合作开展海洋地质调查和海岸带重点地区水工环地质调查,加强地质科学研究合作,共享“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地质、能源资源勘查开发利用与保护等信息,建成“一带一路”地质矿产、矿业项目与投资环境信息与服务系统,有力支撑与推动中外企业在相关国家开展能源资源合作,为“一带一路”经济社会发展和重大工程建设的水资源保障以及生态文明建设提供技术支撑。

    国土资源部将继续以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五大理念为引领,全面推进“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地质调查合作工作。

    一是坚持准确定位,全方位支撑“一带一路”建设。全面开展双边与多边合作,聚焦常规油气、煤层气、页岩气、铀矿等新型能源资源,铜、镍、钨、锡、锑、钾盐等重要矿产,重稀土、锗、铟、镓、石墨等新材料矿产,兼顾锰、铝、铅、锌、磷、铁、煤炭等矿产,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合作开展地质调查。

    二是坚持需求导向,实现境外地质调查工作由粗放服务向精准服务转变。第一,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中资企业进行需求对接。把“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开展投资贸易合作的优秀企业作为最优先的服务对象,使工作更有针对性,服务更有成效。第二,与我国驻“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使馆,特别是经商处进行需求对接。第三,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矿业主管部门和地质调查机构进行需求对接。从规划和协调,形成合力,明确目标任务,搭建合作网络,发挥协调联动工作机制的作用,为“一带一路”能源资源合作提供地质调查支撑。

    三是坚持科技引领,提升境外地质调查支撑服务能力。充分利用航空地球物理、地球化学、卫星遥感、地质信息以及分析测试等方面的技术优势,在境外地质调查中推广应用我国先进的地质勘查技术,联合开展国家重点研发专项和国际大科学计划等重大科技公关,为“一带一路”的矿业投资和产能合作提供更加有利的科技支撑。

    四是坚持创新方式,构建“政产学研用”无缝衔接的境外地质调查合作机制。经过前期的探索,已初步搭建了中央、地方和企业境外地质调查工作的协调联动机制。中国地质调查局与陕西、甘肃、宁夏、青海、新疆、内蒙古6省(区)国土资源厅和西北大学、长安大学、兰州大学、中国地质大学(北京)、中国地质大学(武汉)、成都理工大学6所大学签署了《丝绸之路经济带地学协同发展战略合作协议》,下一步将进一步完善境外地质调查“政产学研用”合作机制,加快推进“国土资源部中国—上海合作组织地学合作研究中心”共建步伐,以我国西北地区和中亚国家为重点,以西安为高地,着力打造“丝绸之路经济带地学协同发展战略合作中心”。

    5月14日,在中国北京召开的“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开启了“一带一路”建设的新篇章。我们也期待,地学研究和地质调查国际合作将在“一带一路”更广阔的发展平台上,书写出华丽篇章。

    地质合作快车驶上新丝路

    在吉尔吉斯斯坦野外考察

    项目组向巴基斯坦相关部门汇报工作成果

    项目组同乌兹别克斯坦地质矿产研究所讨论野外工作部署

     

    编者按

    古丝绸之路,是中亚五国与中国密切联系的纽带。展望未来,“一带一路”倡议成了中国与中亚五国合作的新纽带,将进一步助力双方关系的发展。

    “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在矿产资源合作方面具有很强的互补性,这为我国创新“一带一路”地学领域合作机制、共享地球科学研究与发展成果、构筑地学发展合作共赢利益共同体创造了需求与基础。目前,在中国地质调查局的推动下,我国与乌兹别克斯坦、塔吉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等中亚国家在地质工作领域加强互利合作取得了显著成果。

    再过几天,“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将在中国北京举行,这无疑会推动“一带一路”下一阶段的建设与发展,为包括中亚五国在内的“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提供一个深化合作、共谋发展的舞台。而地质工作作为其中重点合作领域之一,也必将迎来新的发展机遇。

     

    看到第一张中巴经济走廊的低密度地球化学图集,巴基斯坦石油与自然部部长沙希德·阿巴西兴奋地对中国地质调查局西安地调中心中亚中心中巴项目组成员说:“有了这个图集,我们不仅可以进行沿线矿产资源潜力评价,而且还可用于环境地质、生态地质和医学地质。中巴经济走廊必将迎来更美好的未来。”

    类似的场景其实并不是个案。乌兹别克斯坦、塔吉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等中亚国家,在中亚中心项目组人员在其境内工作间,常常会用中国同行意想不到的方式表达同一个愿望:在地质工作领域加强互利合作,在丝绸之路上共造辉煌。

    1.中亚需要统一的地学平台

    中亚,既有全球重要的成矿带——特提斯成矿带横亘其中,同时也共享着天山的雄伟壮丽。

    但受制于国境限制,长期以来,无论在大的特提斯成矿带上,还是在小的天山成矿带上,中亚各国都未将它们作为一个完整的成矿系统进行研究。

    “新世纪后,中国在西昆仑先后发现火烧云铅锌矿、马尔坎苏优质锰矿,以及老饼—赞坎铁矿等大型、特大型矿床。这些找矿成果不仅引起了国人的瞩目,而且让相邻的塔吉克斯坦羡慕不已。”中亚中心主任李建星说,“塔吉克斯坦的同行们常常发出疑问:难道大矿不过国界?”

    而类似的疑问也常会在中国同行心中升起。乌兹别克斯坦的金矿动辄几千吨,可中国境内的金矿能达到百吨级规模就会让人喜出望外。

    同样的疑惑,催生了同样的愿望:将中亚当成一个完整的成矿带进行系统的对比研究,在合作中取长补短、实现共赢。

    2010年,中国地质调查局依托西安地调中心成立中亚地质研究中心,中亚各国地质人员的共同愿望逐渐变成了现实。到2016年底,中国地质调查局先后与哈萨克斯坦、塔吉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乌兹别克斯坦等4个中亚国家以及巴基斯坦、伊朗、土耳其等3个西亚国家签署了地学领域的合作谅解备忘录;与摩尔多瓦、芬兰、白俄罗斯、乌克兰等国地调机构初步达成合作意向。中亚中心成立后,利用政府财政资金先后实施了《中吉合作境内外天山1∶100万成矿规律图编制与研究》《中塔合作塔吉克帕米尔地区1∶25万地球化学调查》《中巴苏莱曼山—喀喇昆仑山成矿地质背景和成矿规律对比研究》等16项地学合作项目。

    得益于中亚中心各项地学合作项目不断开展、多个地学研究成果不断取得,2014年,上海经济合作组织将中亚中心纳入到自己的体系建设中。

    2.搭上中国找矿突破的便车

    2013年11月22日,塔吉克斯坦地质总局局长阿吉姆·伊布洛赫姆(现为塔吉克副总理)签发了自塔国成立以来第一份也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份给外国人的国家奖颁奖令:授予李宝强、计文化、孟广路等三人塔吉克斯坦地质领域突出贡献奖暨国家级一等奖,授予曹新、曹积飞、王斌、范堡程、张晶、洪俊等人塔吉克斯坦地质领域突出贡献奖暨国家级二等奖。

    塔国为什么要给这些人这么高的荣誉?原因很简单,因为这些来自中亚中心的地质人,用自己的心血和汗水,使塔国矿业搭上了中国找矿突破的便车。

    “2011年以来,我们共在塔吉克帕米尔地区完成6.5万平方公里的1∶100万地球化学调查工作,3万平方公里1∶25万地球化学调查工作,累计新发现30多处矿点、矿化点,经野外异常查证新发现6处矿化露头,矿种涉及铜、铅锌、铁、金、银、钼等。”塔吉克斯坦项目负责人范堡程说,其中一处被他们命名为铁银山的矿点,地表发现很好的找矿标志,除了铁矿化之外,同时还伴生有铜、银、金,具有良好的找矿前景。

    “更让塔国人欣喜的是,这里离中塔边境的卡拉苏口岸仅40公里。”范堡程说,塔吉克斯坦经济以农业、工业为主,而工业则以矿业板块为主。2013年5月19日,塔吉克斯坦总统拉赫蒙在会见中国紫金矿业董事长陈景河时表示,塔吉克斯坦政府支持紫金在塔做大做强,期待紫金今后加大在塔国投资,关注和参与矿业及延伸产业和基础建设项目。“铁银山这一新发现,为塔国打造新的矿业板块奠定坚实基础。”

    其实,借助中亚中心这一平台搭上中国地质找矿便车的,又何止塔吉克斯坦一家:在中亚中心的协助下,巴基斯坦在中巴经济走廊第一次拥有了25万平方公里的低密度地球化学图件,并在白沙瓦平原碱性火成岩省发现了面积达80平方公里的稀土异常区;乌兹别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塔吉克斯坦都拥有了第一张低密度地球化学图件,吉尔吉斯斯坦还建立了中吉天山最新最全的地球化学数据库,并首次编制了中吉天山1∶100万金属矿产成矿规律图、中吉天山跨境地球化学系列图集等,共63张图件。

    3.共享共赢的舞台

    中吉地质合作目前已形成了生产、研究、服务相结合的合作模式,项目成果通过境外论坛、中国国际矿业大会、境外信息发布会、专题成果发布会等多种形式及时向社会发布,吸引了中国紫金矿业公司、正元公司、中国黄金等多家企业获得了采矿权和探矿权,中国的矿业投资无形中促进了当地经济社会发展。

    “作为前苏联的加盟共和国,乌兹别克斯坦等国虽然也是地球化学填图的发源地,但低密度地球化学填图技术、方法和标准仍与中国存在较大差距,分析检验的元素也只有20多个。”乌兹别克斯坦项目负责人曹积飞,从另一角度对合作共赢进行了说明。

    据他介绍,作为地球化学填图的发源地,同时也是前苏联解体后经济状况最好的国家,乌兹别克斯坦不仅保留有完整的地质工作队伍,而且每年都有相当数量的地质工作投入。因此,在地球化学填图中,乌国对中国低密度地球化学填图的技术方法、采样介质、检验标准等都持怀疑态度,双方在合作中甚至进行了激烈争论。经深入沟通,考虑到自己没有开展低密度地球化学填图经验,乌国最终接受了中国的方法技术和相关标准。

    正是这样的争论和交流,让中国处于世界领先地位的低密度地球化学填图技术,成为合作国家快速摸清资源家底、圈定找矿靶区的利器。

    合作带给这些国家的成果还远不止这些。据了解,自前苏联解体后,除乌兹别克斯坦外,吉尔吉斯斯坦和塔吉克斯坦均未开展实质性的野外地质工作,地质工作以纯理论性的基础研究为主。合作项目开展后,中亚中心帮助吉尔吉斯斯坦将前苏联时期的1∶5万纸质地球化学数据进行数字化,建立了吉尔吉斯斯坦1∶5万地球化学数据库,并对其进行了深入细致的开发利用。结合成矿地质背景研究成果,2012年在吉尔吉斯斯坦全境圈定了21个找矿潜力良好的预普查选区,在经进一步研究后,2015年将这些选区精选为16个,为吉方开展找矿部署提供了科学依据。

    “对选区的野外验证检查过程中,发现各种矿化点、矿化线索达五六十处,其中7号区发现的金矿化带,在地表露头上宽约5米、延伸达3公里,地表捡块样测试金品位达到7~8克/吨,具有一定的规模。”王斌说,更重要的是,在中亚中心地质工作模式的影响下,吉方地质人员不仅掌握了在“故纸堆中掘宝藏”的本领,而且还形成了基础研究与矿产研究相结合的新的学术氛围。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秉承这一合作理念,中亚中心在合作中,特别注重低密度地球化学填图人才的培养。每到一个国家,项目组人员在沟通好填图范围后,先做的一项工作就是进行人员培训,为他们留下利用低密度地球化学填图能快速发现资源、锁定找矿靶区且能自主开展相应工作的种子。据统计,中亚中心自成立并开展合作以来,已先后为中亚、西亚5个国家培训地球化学野外调查、采样和室内数据分析人员100余名。利用这一技术和中国一样踏上地质找矿突破的快车,对合作国来说不再是个梦想。

    “前苏联的几个斯坦国家,长期致力于天山、昆仑山等在各自境内的基础地质理论研究,许多成果对我们研究青藏高原的隆起、环境变化等,都具有重要的借鉴作用。”中亚中心更多的地质人员则说,在这种合作中,双方真正实现了优势互补、成果共享、互利共赢。

    4.丝路上的舞者

    中亚中心,承载的是丝绸之路中亚几国地质人合作共赢的愿望。正是基于这样的认识,尽管在境外开展地质工作要面临比国内更多的困难,但中心的一帮年轻人却义无反顾地走进了异国他乡。

    “巴基斯坦地处喜马拉雅山脉南坡,大都属于热带季风气候,每年11月至次年2月是地质野外工作的黄金时期。”洪俊说,为了保证项目按期保质保量完成,中巴项目组成员已经连续两年放弃在农历新年和家人团聚的机会,“尽管我们每年春节后回家,心里装的都是对家人、对孩子的愧疚,但一到出野外的时候,大家又都默默地整理好行装,毫不犹豫地再次踏上征程。”

    已经愧对家人了,绝不能再愧对友人!凭着这样的信念,中巴项目部的年轻人洪俊、张晶、张辉善来到巴基斯坦后,抛开对家人的思念,克服气候、饮食、文化差异带来的各种不便,手把手地教巴方派来的学员。在为巴方培养32名开展低密度地球化学填图人才的同时,拿出了令巴方满意的成果:编制了首张中巴1∶100万区域地质图,范围覆盖了中巴经济走廊沿线,在跨境成矿带地质背景和成矿规律对比方面取得新认识。

    他们的倾情奉献,获得了巴方的一致认可。在给他们精心准备的告别晚宴上,巴方代表满含深情地说:“在与你们的合作中,我们不仅学到了先进的化探方法技术、样品分析测试技术,更学到了你们的敬业态度。相比与其他国家地调机构合作的经历,这是我觉得特别轻松和愉悦的合作,因为这是真正平等互惠的合作。”

    吉尔吉斯斯坦项目组的王斌,则讲述了一个至今都没敢给家人讲的故事:2014年,当他们来到吉国天山做野外调查时,好不容易学会了骑马,却没想到第二天就遭遇了意外。那天,他们完成野外观察、记录、采样后天色已晚。一看夜幕降临,大家都有点着急,都想把马赶得快点,可是越着急,马越不听指挥。天完全黑下来后,“跟着妈妈一起打工”的小马仔开始乱跑起来,驮着地质队员的马妈妈开始追起了马仔。刚开始大家还能相互招呼应,可不一会儿,大家就都走散了。

    刚开始王斌还隐约能听见队友喊自己的名字,但慢慢地就只能听见山谷里的风声和野兽的叫声了。无奈之下,王斌想起了老马识途这个成语,于是他紧闭双眼、松开缰绳、死死抓稳马鞍,任凭马一会爬上陡崖、一会冲下山坡,一会越过溪水、一会穿过丛林。不知过了多久,当他感觉马的速度慢下来后,睁开眼睛,一道光亮在前方闪过,“啊,公路!到公路了!”

    其他人呢?正在他焦急万分的时候,嗓子已喊哑的队长李宝强、孟广路也来到了公路上。接着,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尽管有人身体被划破、有人摔伤、有人东西丢掉了,但8名队员毕竟都安全回来了。

    尽管经历了这样的危险,但吉国项目的队员们,仍每天早早起床,跃马天山。

    可喜的是,中亚中心的成员尽管年纪不大,但作中外友谊使者的责任心却一点也不小。2011年8月,塔吉克斯坦项目组以一处只有3户牧民的深山小村落为临时基地开展周围地球化学调查。帕米尔高原气候变化无常,白天还艳阳高照,可到傍晚却下起了鹅毛大雪。一天,当范堡程带领的小组由于车辆故障,返回临时基地已经是当地晚上9时。可回来后,却发现还有两个小组、一辆车没有归队。

    已回到基地的队员顾不上吃饭,立即在范堡程的带领下,带上物资出发援救。最终,在距离基地15公里处找到了正在徒步返回基地的4名地质队员和1名雇佣的当地司机。一见面,司机大声用俄语喊着:“安东(范堡程的俄语名字),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们的。”

    原来,这组人员由于汽车故障无法排除,只好徒步返回。正当他们精疲力竭、近乎绝望时,救援人员赶到了……

    这帮年轻人用自己的努力奉献,不仅将中亚中心打造成了中亚国家地学共进的平台,更将中心打造成了中亚各国地质人增进友谊的纽带。

    共舞新丝路
        10月21日下午,2014中国国际矿业大会中国地质矿产调查评价进展专题论坛召开。会议由中国地质调查局党组成员、副局长李金发主持。我国地质、矿产领域的7位专家分别从基础地质调查、矿产资源战略勘查、地质调查科技国际合作进展、找矿突破成果等几个方面报告了过去一年里中国地调局取得的主要进展,并介绍了2015年地质矿产调查评价工作部署情况。来自地质、矿产资源相关领域的百余名同行参加了专题论坛。



    中国地质矿产调查评价进展专题论坛主席台



    中国地调局毛晓长作“中国基础地质调查进展(2013-2014年)”专题报告



    中国地调局龙宝林作“我国矿产资源战略性勘查进展(2013-2014)”专题报告



    中国地调局刘大文作“地质调查科技与国际合作进展(2013-2014)”专题报告



    中国地调局西安中心李宝强作“中塔合作帕米尔地区地球化学调查工作进展及设想”专题报告



    中国地调局油气中心李世臻作“松辽盆地外围油气勘查新进展——案例一”专题报告



    四川省地质调查院付小方作“甲基卡锂辉石矿矿产调查评价成果——案例二”专题报告



    中国地调局伍光英作“中国地质矿产调查评价2015年工作部署”专题报告





    中国地质矿产调查评价进展专题论坛召开

    “感谢共产党!感谢共产党!”两位古稀老人突然举起双臂一阵高呼。

    这不是电视剧中时空穿越的历史故事情节,这是2016年7月发生在新疆南疆地区克孜勒苏柯尔克孜族自治州乌恰县波斯坦铁列克乡依买克村一个真实的故事。

    依买克村是一个坐落在昆仑山北坡山脚下海拔约2000米的柯尔克孜族(下称“克族”)聚居的古老村落。2016年夏季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让这个村的村民措手不及,洪水裹夹着泥沙,漫过防洪渠,直接灌入了村民的院子,瞬间院子就变得杂乱不堪。

    雨停过后,一对柯尔克孜族夫妇眼巴巴地盯着自家的院里满地湿漉漉的泥浆,六神无主,一副无助的神情令人心痛。就在老人急得团团转时,一群穿着雨靴、衣服沾满泥浆的年轻人,带着工具冲了过来,在院子里一阵清理打扫过后,一切又恢复了原先清洁干净的模样。

    看见自家院子被收拾得如此整洁,两位不太会讲国语的柯尔克孜族老人,一时不知怎么感谢这些年轻的后生,于是就举起了双臂,喊出了开头的这句话。

    项目组进行地质剖面测量

    这只是自然资源部中国地质调查局西安地质调查中心“南疆大型资源基地调查团队”项目驻地的小伙子们,在这里开展工作期间,与当地群众心手相牵一个很平常的故事。

    实际上,进驻南疆以来,调查团队就承载了“造福南疆,造富南疆”的历史使命,矿调成果不断显现,“地质调查+”扶贫模式得到不断深化,为南疆地区的经济建设和社会发展奠定了资源基础,促进了少数民族地区的融合发展。

    2019年9月27日,“南疆大型资源基地调查团队”被国务院授予全国民族团结进步模范集体称号,这是自然资源部唯一被授予这项荣誉称号的模范集体。

    助力脱贫攻坚

    党中央、国务院一直非常重视新疆特别是南疆地区的发展。习近平总书记在第二次中央新疆工作座谈会上明确指出:对南疆发展,要从国家层面进行顶层设计,实行特殊政策,打破常规,特事特办。

    中国地质调查局历来高度重视新疆的基础性、公益性地质矿产调查工作,尤其是南疆地区的矿调工作。2008年,自然资源部和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人民政府开展部省合作实施新疆358项目,2016年实施新一轮新疆358计划,构建了中央与地方地质工作“统一规划、统一部署、统一实施”新机制。

    天山以南,昆仑山系以北,谓之南疆。南疆接壤六国,是我国重要的战略屏障和向西开放的重要门户。

    从地理位置看,南疆四地州位于祖国西北边陲,周边与吉尔吉斯斯坦、巴基斯坦、塔吉克斯坦等6国接壤,边境线长,处于国防第一线,其形势动向,事关全国大局。

    从历史发展进程看,它自古就是历代中央王朝治理西域的核心区域。我国历朝历代均高度重视南疆的战略地位,南疆对守卫边防维护国家统一和对外开放、促进全疆经济社会发展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

    借助“一带一路”的时代机遇,如今的新疆,正按照习近平总书记的指示,把自身的区域性对外开放战略,融入到国家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向西开放的总体布局中去。原来边远封闭的地缘局势,正在向沿边依桥、外引内联、东进西出、全方位开放的新型地缘格局发展。

    因水得名的阿克苏,是南北疆交通要冲和东西贯通的关节点,也是新疆向西开放的前沿地区和丝绸之路经济带核心区南线中段重要关节点。

    位于新疆最南端的和田,是古丝绸之路南道,是新疆进入西藏、青海及邻国印度的重要门户和战略通道,也是建设丝绸之路经济带、中巴经济走廊的重要支撑地区。

    号称“万山之州”的克孜勒苏柯尔克孜自治州境内及周边,有喀什经济开发区伊尔克什坦口岸园区,以及吐尔尕特、伊尔克什坦、红其拉甫、卡拉苏、喀什国际航空港等5个国家一类口岸,发展对外贸易、境外资源加工业、跨境旅游优势十分突出,是南疆向西开放的重要通道。

    喀什是我国向西开放,通往中亚、南亚、西亚乃至欧洲的国际大通道,作为丝绸之路经济带核心区重要节点和中巴经济走廊起点的作用日益凸显。“一带一路”伟大构想,如今正把“五口通八国,一路连欧亚”的喀什从历史引向未来。

    然而,由于历史、地理、人口结构、经济发展水平等多方面因素的影响,南疆四地州区域经济社会发展一直相对落后,成为一个集边境地区、民族地区、贫困地区于一体的地区,是新疆工作的重点和难点地区,也是我国集中连片特殊困难地区之一、脱贫攻坚的主战场。

    2015年,为进一步贯彻落实党中央关于南疆地区社会稳定和经济发展的指示精神,服务南疆地区产业经济发展和脱贫攻坚,推动大型资源基地的找矿突破与理论创新,自然资源部中国地质调查局部署了南疆地区大型资源基地调查工程及西昆仑铁铅锌大型资源基地调查等二级项目,由中国地质调查局西安地质调查中心组织实施。

    这是一项极其艰险的任务。西安地质调查中心副总工程师、教授级高工滕家欣被委任“南疆地区大型资源基地调查工程”首席专家和团队带头人,与西安地质调查中心矿产地质室主任、南疆工程副首席专家高永宝一起,带领贺永康、李侃、燕洲泉、陈登辉、荆德龙、赵晓健、隋清霖、赵辛敏、赵民、金谋顺等一行30余人的队伍,进发南疆,“南疆大型资源基地调查团队”由此成行,开启了本次昆仑山高海拔地区矿调的序幕。

    这支队伍大多是一帮身上依然散发着孩子气的小伙子,对于昆仑山并没有什么概念,只是在武侠小说或电视剧中了解到一些传奇。也正是因为这些传奇,他们对昆仑山充满了向往,于是踊跃报名参与了进来。

    “横空出世,莽昆仑,阅尽人间春色。飞起玉龙三百万,搅得周天寒彻……”一代伟人毛泽东这样描述昆仑山的雄峻。

    昆仑山是名副其实的万山之祖,众山之王,是中华大地真正的脊梁。昆仑山的大跨度高海拔,昆仑山的雪山冰川,昆仑山的险境魔幻,昆仑山的峥嵘万状,足以让每一个造访者跃跃欲试却又谈虎色变。

    敬畏扩大了距离,而猜测更造成了神秘。

    自古以来,昆仑山也是探宝者向往之地。只是,一些恐怖的传说,阻却了探宝者的脚步,其中最为著名的就是昆仑山的地狱之门。毫无疑问,这个横亘于中国西部版图的昆仑山脉,是地球上平均海拔最高,且延伸面积极大的山系。

    尽管现代人已经对那些恐怖的传说做出了科学的解释,但毕竟在这个高海拔层峦叠嶂的幽深峡谷里,究竟隐藏着多少不确定的风险,谁也无法预测。

    参加此次矿调的大多是二三十岁的年轻人,野外经验不足,何况在这种自然条件极其恶劣的艰苦环境中工作,既要保证大家的人身安全,又要保证顺利完成本轮矿调项目,这对于团队领头人滕家欣来说,是极大的挑战。

    民族团结一家亲

    远离城市的喧嚣,真正到了昆仑山,并不如想象的那么浪漫。高海拔,六月飞雪,这是昆仑山的常态。这帮小伙子能否支撑下去,的确是个问号。

    南疆地区地域辽阔,不论是地级市还是县城,抑或是乡镇所在地,到调查目的地都是动辄百十公里或几百公里的路程,“西昆仑铁铅锌资源基地调查与勘查示范”二级项目组不得不往最偏远、条件最艰苦的村庄里驻扎。

    在当地政府的支持与协调下,项目组在克孜勒苏柯尔克孜族自治州乌恰县波斯坦铁列克乡的依买克村旧村委会院内安顿下来。实际上,基于对他们人身安全考虑,当地边防派出所和当地村委会并不同意项目组驻扎在这个与外面没有阻隔、毫无安全设施的简易环境中。

    由于房屋年久失修,房顶漏雨,院内也淤积了十几厘米的泥水,杂草丛生,而生活用水要到位于高处的沟口去挑,水源常受到牲畜污染,既不卫生也不方便。

    这就是我们要住的地方?项目组成员大多是80后,研究生学历占一半出头,即使出生在农村,几乎也是娇惯着长大的,尽管大学时期老师一再描述过地质工作在野外的艰苦,心里多少有些准备,但见到眼前这般场景,一下子有点懵了,这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十几年寒窗苦读,学成毕业,在这种恶劣环境中生活工作,心理的撞击与纠结可想而知。

    面对简陋的驻地条件,作为这支队伍的老大哥、子项目负责人贺永康和临时党支部书记燕洲泉,一边安抚大家,一边给大家信心。他们说:“这是项目组今后几年生活和工作的地方,我们要自力更生,建设家园,创造一个舒适优美的生活和工作环境,展现出新一代地质人的精神风貌。”

    项目组成员迎着风雪进行剖面测量

    于是,党员干部带头,小伙子们丢掉身上依然保留的学生风范,卷起裤腿,撸起衣袖,自觉行动起来,积极投入到驻地建设工作中。

    项目组购买了水泥、砂子、砖头、防水材料、塑料管材和水管,自己动手修缮房顶,做防水处理,清理院内杂草、淤泥,挖沟埋管,从山上引水,一切工作都有条不紊地开展起来。

    在挖沟埋管过程中,引来了附近村民的围观。由于语言不通,村民们好不容易才知道这帮小伙子在干什么,纷纷拿起工具加入进来。项目组就近安装了公用接水口,顺带把驻地周边几户村民的院内都安装了水管线和水龙头,当水龙头打开,一股清澈的水流涌出来时,第一次用上“自来水”的村民们纷纷冲小伙子们竖起了大拇指,用最简单的肢体语言表达对这帮小伙子的感激之情。

    为了解决房屋不足的问题,小伙子们顶着烈日搭建伙房,人工拌混凝土、砌砖墙,一个个又俨然成了泥瓦匠,上梁、铺房顶、做防水顶棚、安装门窗、刷墙、垒灶台,尽管大伙儿都是第一次干这活儿,但一切看起来都很像那么回事,很专业,很认真。

    经过多日的努力,院内已被收拾得干干净净。篮球场有了,住房、会议室兼办公室亮了,墙上左侧挂着“中国地质调查局西安地质调查中心”、右侧挂着“南疆工程西昆仑二级项目部”的牌匾,正中央挂着“认真开展‘两学一做’,大力促进科技创新,全力支撑找矿突破”的标牌,醒目而气派。院内围起了花坛,空地已经被收拾成一块块菜地,这是准备种菜的。院子中央还设有一个1米见方的升旗台,鲜艳的五星红旗迎风招展。整齐停放的越野车在五星红旗的映衬下,分外悦目。

    看着一个废弃的村址,被自己亲手收拾成一个宽敞整洁的院落,这帮小伙子们不禁相互祝贺。隋清霖拿出手机把院子都拍了一遍,并且自言自语地说:“我得把这个发给我老丈人看看。”

    每当这个时候,都会招致小伙子们“哈哈”一阵哄笑,八字还没一撇,女朋友还不知是何方神圣,老丈人还是个未知数呢。这样的冷幽默,在昆仑山下这个偏僻宁静的村落中,时常会逗得大家前仰后合,热闹非凡。

    接下来的任务就是每天早上带着干粮进入深山,寻找矿化线索,填图。海拔三四千米的高山,因为高原反应,一双腿沉重得似乎绑上了沙袋,呼吸也不顺畅了,一个个嘴唇呈现出乌紫色,上山背着锤子,下山背回一堆石头,一天下来,人累得快散了架。几天下来,有的人甚至想退出队伍,回到大都市的喧嚣之中。

    昆仑山并没有武侠小说中描述的仙境般的浪漫,一切想象与现实相去甚远。不过,这毕竟是一帮被“三光荣”精神熏陶过的年轻人,现在身处中华“龙脉之祖”,一种武侠般的豪情油然而生,所有人心中都有一个这样的信念,早日为祖国找到大矿,为南疆的发展尽一份力量。

    他们如“野人”般地在这常年天寒地冻的雪山间穿梭,深一脚浅一脚地匍匐在雪山上、峭壁间,喝着凉水,吹着冷风,啃着冻硬的馒头,最好的伙伴就是石头,最爱干的事情就是摸着石头,看着石头,让石头的粉尘摩挲脸庞,雪山的冰水浸润眉间。他们以积极乐观的态度面对艰苦的矿调工作,围绕南疆工程和项目成果目标,以西昆仑锰矿找矿和调查研究为重中之重开展工作,以满腔的热忱,用地质锤在昆仑山敲响了最动听的声音。

    在驻地,由于周边居住的都是信奉伊斯兰教的柯尔克孜族村民,尽管团队中有的小伙子不吃羊肉,但为了尊重当地的民族生活习俗,食堂就改成了清真饮食,大家也毫无怨言。懂得入乡随俗、识大局,如何与村民和谐相处的道理,不计个人得失,体现了新一代地质人朴素的品德和包容的胸怀。

    这是一个充满活力、有战斗力的团队,作为南疆团队的带头人,一名老地质工作者,看到眼前的一切,滕家欣一下子放下心来。实际上,带领这帮年轻人来南疆之前,滕家欣是有些担心的,这帮年轻人能不能吃下这个苦,能不能顺利完成这次矿调工作,他一直心存疑虑。眼前的事实,让他原先的种种不安与担心顿时烟消云散。

    为保证本次矿调的顺利推进,促进成果转化,把资源优势转化为经济优势,2016年11月,作为南疆工程的副首席专家,高永宝被派遣到克孜勒苏柯尔克孜自治州,在原克州国土资源局挂职副局长。

    地质工作开展到哪里,党建活动就开展到哪里。在做好野外矿调的同时,项目部提出与村警务室联手,共同开展“两学一做”宣传教育活动和“民族团结兄弟情、警民共建一家亲”活动,得到了热烈的响应,一下子拉近了彼此的距离,增进了相互之间的情感。

    加克库瓦力警官与项目部的小伙子们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有一次在跟贺永康聊天的时候,他把家中最近的烦心事告诉了贺永康,说他妹妹从上海财经大学毕业,留在了上海工作,他妈妈听人说,上海那边很乱,吵着要他把妹妹接回来到家门口工作,想贺永康帮忙出出主意。加克库瓦力警官说自己也没出过新疆,也不清楚上海那边的情况。

    贺永康听完一下子笑了,告诉他这是个误解,上海是国际大都市,社会治安一流,经济非常发达,你妹妹能留在上海,说明妹妹很优秀。你妈妈实在担心的话,带着你妈妈去上海看看就知道了。

    不久后,加克库瓦力警官果真带着妈妈去了上海,一看到上海的繁华,他妈妈乐坏了,回到家乡后逢人就说上海的美丽与繁荣,再也不提让闺女回来工作的事了。

    推进产业发展

    几个小伙子从山谷中缓缓地走出来,手上拿着白色的石头,脸上堆着兴奋的笑容,走在最前面的就是李侃。

    这里是海拔4600米以上的大红柳滩项目所在地。看到正向自己迎过来的团队领头人滕家欣,李侃举起了手中的石头:“滕总,我们找到矿了,这是一块锂矿石。”

    滕家欣接过矿石,露出一脸的兴奋。当他回过神来,仔细端详这几个小伙子那已经晒得黝黑的脸,眼泪一下子在眼眶里打转,因为强烈的紫外线照射,尽管他们头上都带着大边沿的遮阳帽,但由于昆仑山高海拔地区常年积雪,强烈的紫外线通过雪地反射到脸上,很容易灼伤皮肤,小伙子们脸上都蜕掉了一层皮。

    由于长期在这种高海拔地区工作,这些本来白白净净的帅小伙,一个个都被晒成了古铜色。

    实际上,这种野外的艰辛,较之于路途的艰险,算是小巫见大巫了。大红柳滩一带地处西昆仑腹地,遥望喀喇昆仑。这里交通不便,抵达工区需穿越昆仑主山脉,翻越众多达坂,绝大部分地区人迹罕至,距离最近县城达500公里,物资供应不便;自然条件极端恶劣,平均海拔在5000米以上,山势陡峭,切割强烈,常年有风,最高可达8级以上。

    在中国西部有一条神奇的“天路”——219国道,也称新藏公路。它穿越举世闻名的昆仑山、喀喇昆仑山,全线多为一望无际的戈壁沙漠和常年积雪的崇山峻岭,平均海拔在4500米以上,是世界上海拔最高、道路最险、路况最差、环境极其恶劣的高原公路。而去大红柳滩就得从这条线经过。

    “行车新藏线,不亚蜀道难。库地达坂险,犹似鬼门关;麻扎达坂尖,陡升五千三;黑卡达坂旋,九十九道弯;界山达坂弯,伸手可摸天”。这段顺口溜就是新藏线艰险的真实写照。

    由于这里特殊的气候条件和地质状况,泥石流、塌方、滑坡、地基沉降等频繁发生,致使库地、麻扎、黑卡三座达坂仍是问题路段,抢修的速度赶不上自然破坏的速度,当地人都说这是一段“永远修不完的路”。

    新藏西线于1957年开通,当时还只是简易的砂砾公路,最窄处仅有2.5米宽,驾驶的难度可想而知。其中,库地达坂虽然垭口海拔只有3150米,但它的高度是垂直的,一面悬崖峭壁,另一面则是万丈深渊,走在上面心有忐忑。加之自然和地质灾害的破坏,说是柏油路其实已成了搓板路,路烂且窄。正如当地司机所说:如果没有一定的高原驾驶技术和定力,会腿发软,手发抖。

    穿过这样的路段,无疑对人的意志和胆量都是一场严峻的考验。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承担南疆地区大型资源基地调查任务的小伙子们也没有退缩,为了完成矿调任务,频繁地在这条线上穿梭。

    每天早上天刚亮,他们就带着干粮,背着地质包匆匆出发,工作区距住宿地方有很长一段路要走,所以往往是两三个馒头,一包咸菜当作午餐。简单充饥之后,再继续他们的工作,有时候实在太累了,躺在地上小憩一会儿,任由风吹日晒。

    昆仑山矿调工作区昼夜温差很大,紫外线辐射强度高,在山上时不时会遭遇暴雪、冰雹,不一会儿地上就白茫茫一片。冰雹肆意地打在脸上、衣服上,有时候大家都不说话,但会默契地抬起头,避免雪水融化脸上汗水干涸留下的盐碱流入眼中。

    由于长期在野外这种特殊的环境工作,大部分地质工作者都是男性,加之在这样的环境下不可能把家属带在身边,想家是必然的。但是,大多时候野外没有信号,项目团队中已经成家的年轻人,有时候想给家里打个电话都很难,时间久了,连听听最爱的人的声音竟都是一种奢侈。

    对于项目组成员来说,能在这样的环境中静心找矿,搞科研,不仅是一份工作,更是一份对地质工作精神的传承,是肩负国家使命、助力南疆脱贫的责任和担当。

    锂资源是重要的新兴产业资源,在当前国家新能源战略的大背景下,锂资源的开发利用贯穿节能环保、新一代信息技术、高端装备制造、新材料和新能源汽车等产业,具有非常重要的战略意义,被称为“21世纪的能源金属”。

    帕米尔-昆仑山伟晶岩区是我国重要的伟晶岩分布区,区内伟晶岩成群成带分布集中,以康西瓦-大红柳滩一带最为发育。早在20世纪60年代便在大红柳滩一带发现了锂矿矿化线索并发现1处中型锂矿,其后外围找矿一直进展不大。

    南疆地区大型资源基地调查工程通过在西昆仑大红柳滩一带开展1∶5万矿产地质调查,总结锂矿成矿规律,运用高寒深切割地区“空地一体”勘查技术方法组合,实现了该区伟晶岩型锂矿的找矿突破。

    艰苦的环境没有吓退他们,较低的地质工作程度反而提供了更广阔的找矿空间。通过开展基础性公益性地质调查,带动新疆地勘基金重点投入和带动商业性矿产勘查,引领南疆地区取得重大找矿突破,新发现一批大型-超大型矿床,促进形成了大红柳滩百万吨级锂矿、火烧云千万吨级铅锌矿和玛尔坎苏亿吨级富锰矿3处国家级大型资源基地,奠定了南疆地区矿业开发的资源基础,重塑了我国锂、铅锌和富锰资源格局。

    为推进成果转化,西安地质调查中心精准对接克州人民政府和企业的现实需求,紧密合作,创新性地建立了“克州模式”,通过开展国家紧缺矿产和战略新兴矿产调查、召开找矿突破与理论创新研讨会、互派干部挂职交流培养等多方面的合作,使得克州的锰、铜、铅锌找矿取得了重大突破;积极促进资源优势转化,共同编制完成了《克州矿业产业发展行动计划》《克州第三轮矿产资源总体规划》,使西昆仑玛尔坎苏锰矿带的勘查开发得以快速推动,富锰矿资源量已达5000万吨,一期电解金属锰厂已建成投产,2019年1月~10月实现产值9.4亿元,上交税费1.2亿元,带动地方就业约2000人,有力地支撑了克州矿业经济发展和绿色矿业发展。

    “克州模式”是落实中央对新疆社会稳定和经济社会发展要求的很好实践,也是新一轮“新疆358计划”合作机制的进一步深化和成功开局。

    昆仑山下情意深

    应乌兹别克斯坦国家地质委员会地质与地球物理研究所所长伊索科夫(Isokov)的邀请,自然资源部中国地质调查局地质力学研究所“中亚地区能源潜力调查分析”项目考察团王宗秀研究员、韩淑琴研究员、陈正乐研究员、鄢犀利高级工程师和韩凤彬、张凯逊、李春麟助理研究员一行7人于2018年9月28日至10月12日赴乌兹别克斯坦进行了为期15天的野外地质调查。

    “中亚地区能源潜力调查分析”是地质力学所承担的境外二级地调项目,主要任务是调查中亚地区重要盆地的油气和砂岩型铀矿资源潜力。“中亚地区能源潜力调查分析”项目考察团先后于2015年和2016年对乌兹别克斯坦东北部和西部地区地质和矿产进行了野外地质调查。此次野外重点调查了乌兹别克斯坦东南部和中部地区,自西向东穿越了吉萨尔山中新生代地层剖面;从卡尔希到布哈拉,沿阿姆河盆地东北缘布哈拉阶地考察了乌兹别克斯坦重要油气区布哈拉-加兹里的油气田开采情况;实地观测了乌兹别克斯坦石炭系生物礁灰岩剖面(认为是潜力勘探目标重要储层),系统地了解了天山-帕米尔汇聚隆升的地质演化历程及其能源资源效应,获得了乌兹别克斯坦油气资源状况实地认识。

    乌兹别克斯坦地质与地球物理研究所所长伊索科夫向考察团介绍了研究所的历史和取得的成就,就研究所当前经费来源、研究项目申请、实验设备和人才培养引进等方面的规划做了详细讲解,还特别介绍了目前乌兹别克斯坦国家支持科学发展的新政策,这些新政策将为更多的国际交流带来便利。“中亚地区能源潜力调查分析”项目考察团对乌方的接待和精心安排表示感谢,切实感受到了近年来乌兹别克斯坦国家一系列新政策带来的巨大变化,特别是研究所对科技人才梯队的培养和支持,考察团也因此受到很大启发和鼓舞。

    在纳沃依野外考察期间,乌兹别克斯坦科学院副院长兼纳沃依分院主席米尔扎耶夫•阿卜杜拉扎克•乌米尔扎科维奇接见了考察团。他首先向中方通报了乌兹别克斯坦将在纳沃依建设中亚第一座核电站,介绍了乌兹别克斯坦总统米尔济约耶夫依靠科技创新推动国家发展的新思想、新举措。纳沃伊州招商引资办公室副主任详细介绍了纳沃依作为国家科技创新支柱城市将以优惠的政策全面开放招商引资的具体情况,在纳沃依机场附近设有“经济带”,纳沃依将依靠矿业开采、冶炼、加工和教育等资源率先实现科技创新突破。米尔扎耶夫副院长表示,纳沃依愿意为中乌各领域的合作提供平台,并热情邀请中方的科研院所、企业、投资商到乌兹别克斯坦合作开发。乌方愿意与中方一道,在“一带一路”倡议下,不断深化在地学领域的合作,结合各自实际,通过合作造福两国人民。

     

     
     
    “中亚地区能源潜力调查分析”项目组完成乌兹别克斯...

     

    马中平,男,47岁,博士,专业技术四级,西安地调中心中亚地质研究中心副主任。专业方向:中亚地质、岩浆作用与成矿

    解决资源环境问题或基础地质问题情况:

    跨境对比调研确认玛尔砍苏Mn矿带延入塔国;发现塔国帕米尔相应单元亦具类似我国火烧云、多宝山Pb-Zn矿地质条件和良好地化异常,圈定了预测区;对比调研了中亚(吉、乌国)天山重要构造界线及相应蛇绿岩带、重要成矿标志性建造组合、重大岩浆-成矿事件等与中国天山的对应关系,编制了系列地质地球化学图件,圈定远景区,为境外资源勘查开发提供依据;首次在南阿尔金识别4个层状杂岩体,建立成岩-成矿综合模型和找矿模型,为找此新类型矿床提供新思路和部署依据;厘定西天山铁矿整装勘查区背景、构造环境、火山-岩浆演化过程及对富铁矿浆的形成制约,研究提出矿浆型铁矿的成矿条件与机制,恢复矿区“古火山机构”空间位态,为勘查部署提供依据。

    实现转化应用和有效服务情况:

    主持完成“天山成矿带基础地质综合研究”、“天山成矿带地质矿产调查评价成果集成”提升了天山成矿地质背景与规律认识,促进找矿突破,成果获新疆“358”地质找矿优秀成果“特等奖”(本人排名第八);主持完成“新疆三个成矿远景区地质矿产、物化探综合研究”为远景区内1:5万航磁异常的解释、工作部署及相关科研工作提供基础资料。依托所主持境外地质调查项目成果与资料,多种形式为豫、陕、湖北、新疆等省区多个(厅)局级地勘单位及其多个下属基层单位,以及紫金、中国黄金、中煤、灵宝黄金等多家走出去的企业提供资料、技术与信息咨询;作为策划、组织人和联络人之一,协助承办多个国际会议,支撑服务“中国-上合地学中心”建设,成效显著。

    促进科学理论创新和技术方法进步情况:

    建立了阿尔金南缘镁铁质层状杂岩的成岩-成矿综合模型和找矿模型;提出了火山喷溢-矿浆型铁矿的岩浆条件与成矿机制;合作研究并创新提出北天山巴音沟“红海型洋盆”、“天山大火成岩省”、新疆北部古生代“三块二带”构造格局等新认识。境外地质调查中将中国先进的地球化学调查研究理念、化探技术方法、遥感卫星数据运用、综合地质编图方式等在乌、塔、巴等合作国推广使用,获合作国广泛认可。

    促进人才成长和团队建设情况:

    作为境外地调项目负责人,构建了人员专业搭配合理、工作地域和研究领域相对稳定的“中亚地质矿产国际合作研究和“特提斯带地质矿产国际合作研究”2个大的团队,有序开展国际合作,在与乌、塔、吉、巴、伊朗等国地质取得初步成效。注重地调科研相合,培养青年科技人员科学问题的凝练。所负责的地调项目2名青年项目副负责、2名项目成员,获得了国家自然科学(青年)项目资助。协助培养博士生2名、硕士生5名。

    马中平

     

    二○一一年,马晓丽在帕米尔高原开展野外工作

    2010年9月,作为中国地质科学院地质研究所首位外籍“黄汲清青年人才”,马晓丽来到北京,在大陆动力学实验室李海兵课题组工作,主要进行青藏高原活动构造及地震活动性研究。

    6年过去了,马晓丽不仅做出了大量优秀的科研成果,还结婚成家,做好了扎根中国的准备。

     

    2009年,在美国斯坦福大学从事了3年博士后研究工作的比利时姑娘Marie-Luce Chevalier(中文名马晓丽)接到一个电话,是她在法国巴黎地球物理研究所读博士时的同学李海兵打来的,得知她正在找工作,李海兵立即抛来了橄榄枝:“你为什么不来中国和我们一起工作?”

    马晓丽想了想,立即答应了,身为地球活动构造研究青年专家,马晓丽最重要的研究对象就是位于青藏高原的喀喇昆仑断裂带,一直在青藏高原从事新构造、构造地貌、古气候、宇宙成因核素测年等方面的研究,曾经在国际顶级学术刊物《Science》上以第一作者发表论文2篇,在其所从事的研究领域具有一定的国际影响力。更重要的是,马晓丽深深地热爱着那片神秘的高原。

    2010年9月,作为中国地质科学院地质研究所首位外籍“黄汲清青年人才”,马晓丽来到北京,在大陆动力学实验室李海兵课题组工作,主要进行青藏高原活动构造及地震活动性研究。

    棕发蓝眼的马晓丽名字却很中国,她解释说:“我的中文名是10年前李海兵的女儿给起的,当时小姑娘才11岁。我的姓Chevalier有骑士的意思,骑士都会骑马,而且马和Marie发音近似,至于晓丽是什么意思,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很喜欢这个名字。”

    “在野外很辛苦,很冷,不能洗澡,这些我都能接受”

    马晓丽的父母都是老师,母亲是小学老师,父亲是高中老师,“但他们都是搞文学的,我完全不感兴趣。”她天生就喜欢大自然,喜欢在野外爬山,搜集漂亮的石头以及观察各种动植物。

    不过比利时一马平川,没有什么山,一次偶然的机会,马晓丽看到了一些壮美的火山图片,让她对岩石、地质产生了最原始的好奇心。而她对火山一直很钟情,多次实地参观火山,“我喜欢去看新的小活火山,它们可爱极了。”

    在法国巴黎地球物理研究所攻读硕士的时候,学校没有专门进行火山研究的导师,马晓丽只好选择了活动构造研究。她选择的研究对象,正是西藏西部绵延1000余公里的喀喇昆仑断层,了解这个断层的运行机理,估算它的平均发展速度,还有其移动和活动,是评估这一地区潜在地震风险不可或缺的工作。

    因此,从2002年开始,马晓丽几乎年年都会来中国,到西藏艰险的地方进行野外考察和采样。青藏高原上风景很美,但环境极其恶劣,课题组经常要在海拔4500米以上的地方工作,晚上直接就地搭帐篷睡觉,温度低于零下十几摄氏度……这样的野外环境,很多经常出野外的男地质队员都吃不消,马晓丽却从不抱怨什么,“在野外很辛苦,很冷,不能洗澡,这些我都能接受。”

    最大的考验来自高原反应,有一年去野外前,马晓丽先到香港参加了一个学术会议,因为空调温度太低她患上了感冒,结果飞机刚到拉萨,她就觉得很不舒服,很快反应越来越严重。考察地点位于海拔4500米到5000米的地区,她连续四天不吃饭也不睡觉,只是不停吐。同事们开车将她送到当地一个简陋的医疗点,输液、吃药后,她又被送到海拔低一点的日喀则休养。

    那几天,躺在病床上的马晓丽心急如焚,每年能去野外的机会不多,时间又很短,想到同事们都在野外考察,自己却只能躺在病床上,什么都干不了,她就觉得万分可惜。

    曾经的经历如此痛苦,也不能打消马晓丽的热情,她反而格外珍惜每一次到西藏野外考察的机会,到达后她都会先休息两天,养精蓄锐,再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

    研究喀喇昆仑断裂带已经15年了,这位年轻的地质学者,做好了扎根中国的准备

    到中国工作后,马晓丽很顺利地就申请到了自己的科研项目,带领一个课题组进行青藏高原板块运动的相关研究。活动构造研究听起来很深奥,但是却具有极其重要的现实意义,因为在对各类型活动构造的研究中,地震构造和活动断裂的研究是最活跃的课题。事实上,地质构造的活动不一定都引起地震,但构造地震之所以发生,都是由于断裂带的局部或全部冲动达到相当激烈程度而引起的。

    作为一名严谨的科学家,不管高原环境如何恶劣,马晓丽都坚持去现场采集数据标本,“我来过,我看过,我知道这里每一公里范围的卫片,才能得出相关的结论。”

    青藏高原地区是世界上发生大陆内地震的主要地区,地震活动规律性强,是现代构造活动最活跃的地区之一,但近代地震活动并不强烈。马晓丽从2002年就开始研究青藏高原的喀喇昆仑断裂带,至今已有15年了,完成了8篇相关科研论文。

    2016年10月,她和同事们一起前往位于青藏高原东南缘的四川西部的鲜水河活动断裂带,进行了为期三周的野外考察,同行的还有她在中国招收的两名硕士研究生。 能和中国的年轻人一起作研究,把自己会的东西分享给他们,马晓丽觉得很开心。

    马晓丽还很喜欢中国的学术研究氛围,每次和同行们在一起开学术研讨会,她都听得格外认真,尤其是作青藏高原地区研究的专家们,每年见一两次面,她都觉得特别亲切,也特别有收获。

    到中国这几年,马晓丽做出了大量优秀的科研成果,获得了许多创新性和前沿性的工作进展,还获得了2015年度“优秀黄汲清学者奖”。

    不久前,马晓丽结婚了,2017年,她还将在地质研究所继续招收活动构造专业的研究生,这位年轻的地质学者,已经做好了扎根中国的准备。

    “我很喜欢中国的饮食,漂亮的风景、寺庙和各种风俗人情”

    刚到中国的时候,马晓丽觉得最大的难题是学中文,她住的小区没有外国人,也没有人会说英语,去银行、买东西、上医院都需要有人帮助,非常不方便。6个月后,马晓丽在北京五道口一家语言学校报名学中文,接受每周4个小时的一对一教学,6年过去了,虽然中文已经非常流利了,她依然保持每周两个小时的学习。由于经常要出野外,或者参加各种学术会议,无法保证学习时间,她就抽中午时间在办公室做作业,然后请同事帮忙修改一下。

    而在工作之余,马晓丽和所有年轻的姑娘一样,喜欢健身、游泳、跳舞、瑜伽、和朋友们一起吃饭唱歌看电影,当然,还有旅行。在中国工作这几年,她去过很多地方,还经常将自己在中国拍摄的照片上传到网络,有洛阳盛放的牡丹,也有壮观的云冈石窟以及初春北京的街头风景,“我还没有去过张家界,非常想去,另外还想去贵州看看当地少数民族的文化生活,我很喜欢中国的饮食,漂亮的风景、寺庙和各种风俗人情。”而谈到中国各大景区假期人潮涌动的景象,马晓丽有自己的聪明选择,“假期的时候我就到单位来工作,等大家工作的时候我就可以休假出去旅行,而且只要带上我的电脑,在哪里我都能工作。”

    而在所有的爱好中,马晓丽还是最喜欢爬山,在北京,她参加了一个朋友们组织的爬山队,大家经常相约结伴去北京的郊区爬山,特别喜欢去爬野长城。“野长城很危险吗?我觉得还好,比起青藏高原来说好爬多了。”不经意的话语流露出她内心最真实的渴望,她想念那片高原,那里有她魂牵梦萦的断裂带。她魂牵梦萦的断裂带。

    我的所爱在高原
      125日,中国地质调查局西安地调中心副主任丰成友带队一行4人赴塔吉克斯坦共和国驻华使馆,与塔吉克斯坦新任驻华大使达夫拉特佐达举行密切会谈。

    会上,丰成友介绍了西安地调中心和中国-上海合作组织国际地学合作研究中心概况,以及近年来西安地调中心与塔吉克斯坦地质总局的合作进展及主要成果。他指出,中塔两国山水相连,睦邻友好,高层互访频繁,为中塔两国地学领域合作奠定了良好基础。近年来,通过西安地调中心与塔吉克斯坦地质总局的不懈努力,双方在塔吉克斯坦帕米尔地区取得了丰硕的合作成果。而在与塔吉克斯坦接壤的中国新疆发现的大型、超大型矿床对中塔双方在塔吉克斯坦帕米尔地区的地质工作有积极指导意义。丰成友表示希望中塔双方能够在深化已有合作基础上,积极扩大合作区域,拓展合作领域,促进高效务实合作,为推动两国矿业经济发展做出应有贡献。

    达夫拉特佐达大使认真听取了西安地调中心的介绍,并对中塔两国地学领域的合作成果给予了高度评价,对中方在合作中所做贡献表示感谢。他指出,塔吉克斯坦政府高度重视同中方在地学领域的合作。塔吉克斯坦帕米尔地区矿产资源潜力巨大,但地质工作程度较低,通过与中方在该领域开展合作,能够有效提高国家对帕米尔地区的认识,为企业投资提供可靠信息,最终为发展地方经济、造福当地居民做出贡献。

    会谈最后,达夫拉特佐达大使表示将全力支持西安地调中心与塔吉克斯坦地质总局的合作,并希望双方能够秉承一贯作风,精诚合作,为中塔两国地学和矿业的发展做出贡献。

         

      参会人员合影

    中塔共促地学事业蓬勃发展
      2016年6月26日一早,我匆匆踏上了前往中国地质调查局西安地质调查中心承担的“南疆大型资源基地调查工程”所属“西昆仑铁锰铅锌资源基地调查与勘查示范”二级项目所在野外驻地的路程。

      车辆在行进途中,向南仰头望去,巍峨的昆仑山脉仿佛能刺破苍穹,炎炎烈日下蜿蜒不尽的灰黄色山峦见不到一丁点儿的绿色,似乎告诉人们那是生命的禁区。刹那间使我联想起在中学时代看过的一个纪录片,名字就叫《昆仑山上一棵草》,那时还很不理解,一棵草有什么稀奇的。此时此刻,忽然间领悟了它想表达的真切内涵——在自然条件极其恶劣的昆仑山,即使是一颗草都显得弥足珍贵,也倾诉着生命的顽强和不屈不挠的精神啊!我作为西昆仑二级项目负责人,在前往项目驻地的途中,我心里难免还有些担心,因为项目组基本上都是年青人组成的,年龄与自己的孩子相仿,担心他们驻地条件怎么样?驻地附近的安全能保证吗?大家工作、生活和相处的如何?……

      项目驻地位于克孜勒苏柯尔克孜族自治州乌恰县波斯坦铁列克乡的依买克村原村委会院内,那是一个坐落在昆仑山北坡山脚下海拔约2000米的柯尔克孜族聚居的古老村落。车开进了驻地院子,一张张晒得黝黑的笑脸热切地迎接着我,展现在我眼前的驻地院门正对着高耸的昆仑山,四周是院墙,周边居住着柯尔克孜族的村民。在院内有个篮球场,是全村年轻人活动的唯一场所。院子北面是一排住房、会议室兼办公室,墙上左侧挂着“中国地质调查局西安地质调查中心”、右侧挂着“南疆工程西昆仑二级项目部”的牌匾,正中央是“认真开展两学一做,大力促进科技创新,全力支撑找矿突破”的标牌显得非常醒目和气派,花坛和空地已经种上了菜,宽敞整洁的院落,整齐停放的车辆,院子中央有一个1米见方的升旗台,鲜艳的五星红旗迎风招展着,一切都井井有条。看到这一切,一下子让我放下心来,原先的种种不安顿时烟消云散,让我感受到了见到亲人的温暖和回到家的感觉。

      一些上山的同志们陆续都陆续收工回来了,简单吃过饭后,大家都围坐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说起了出队和驻地建设的情况。项目负责人贺永康谈到,项目组能够顺利进到驻地,应该感谢当地政府和有关地勘单位的帮助,克州、乌恰县和波斯坦铁列克乡各级党委、政府和新疆地矿局第二地质大队领导的给予了大力支持,为项目提供了工作、生活的许多有利条件。驻地选择在依买克村旧村委会院内,当时,由于新村委会搬迁,旧村委会房屋年久失修,房顶漏雨,院内也淤积了十几厘米的泥水,院内杂草丛生,显得破败不堪,生活用水要到村口露天的泉眼处去挑,水源常受到牲畜污染,极不卫生也不方便。面对简陋的驻地条件,项目负责人与大家共同商议,这是项目今后几年生活和工作的地方,我们要自力更生,建设家园,创造一个舒适优美的生活和工作环境,展现出新一代地质人的精神风貌。于是,党员干部带头,大家自觉行动起来,积极投入到驻地建设工作中。项目组购买了水泥、砂子、砖头、防水材料、塑料管材和水管,自己动手修缮房顶,做防水处理,清理院内杂草、淤泥,挖沟埋管和引水,搭建伙房,一切工作都有条不紊地开展起来。

      项目组临时党支部书记燕洲泉,大家都昵称他小燕子,肯动脑子,主意多,买来了菜种,在院内新开垦的空地上撒上羊粪并种上了菜,现在已经长出了淡绿色的小菜苗。为了美化环境,他还自己花钱买来了几盆花,摆放在门前,为院内点缀上点点绿色,显得那么抢眼。他笑着说:“等您下次来时,就可以吃上我们自己种的新鲜蔬菜了”;在挖沟埋管过程中引来了周边村民的围观,由于语言不通,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司机小黄主动担任起水暖工的角色,设计水管线,安装水龙头,并且把周边几户村民的院内都安装了水管线和水龙头,当水龙头打开,一股清澈的水流涌出来时,村民们仿佛才恍然大悟,大人们高兴的嘴都合不拢了,孩子们在院子里相互撩着水追逐撒欢儿,这是他们祖祖辈辈第一次用上了“自来水”啊!村民们都一个个冲小伙子们竖起了大拇指,用最简单的肢体语言表达了他们的赞许之情。虽然项目组仅仅做了一些便民惠民的小事,但却表达了我们的真挚的情谊,很快就增进了民族间的感情和团结。我问小黄你以前干过吗?他憨憨地笑着说:“没有,以前只看过,边干边琢磨呗!”;为了解决房屋不足的问题,小伙子们顶着烈日搭建伙房,人工拌混凝土、砌砖墙、一个个又俨然是泥瓦匠,上梁、铺房顶、做防水顶棚、安装门窗、刷墙、垒灶台,尽管大伙儿都是第一次干这活儿,但一切显得专业又认真,崭新的厨房展现在大家眼前时,享受着自己出辛勤劳动成果的那种感觉真好啊!通过近十天的努力,院内面貌焕然一新。眼前的这一切,都是我们这个充满活力、能战斗的集体用劳动和汗水换来的,我内心不由对他们产生了深深的钦佩之情。由于周边居住的都是信奉伊斯兰教的柯尔克孜族村民,尽管项目上有的同志不吃羊肉,但为了尊重邻居的民族生活习俗,食堂就改成了清真饮食,大家也毫无怨言。懂得入乡随俗、识大局,如何与村民和谐相处的道理,不计个人得失,才是我们新一代地质人朴素的品德和包容的胸怀。

      面对南疆地区存在的不安定因素,项目组与同处一个院内的村警务室加克库瓦力警官和协警共同商议加强防爆防控的措施,在院墙上拉上了安全防护网,在院门口和院内安装了监控探头,实施24小时监控,大大提高了对突发事件的防范能力。我和项目组人员在与加克库瓦力警官交流时他用不太流利的汉语说到:你们的人员素质很高,为我们村里干了许多实事,大家都看在眼里,心里十分感动。加克库瓦力警官在我们驻地建设、物资配给和保管等方面给予项目组很大帮助,我也用简单的民族语言表达了我们对他的谢意,也表示我们共同开展“两学一做”学习教育,做好自治区党委提出的“访民情、惠民生、聚民心”工作,互相帮助,民族团结兄弟情、警民共建一家亲的强烈愿望,得到了他热烈的响应,一下子拉近了彼此的情感。他表示,你们从遥远的内地来到这偏远艰苦的山区,是为了为促进地方经济社会发展和稳定作贡献,我们的目标是共同的,我们大家共同努力,有能力也有信心做好安保工作,我们是兄弟,是一家人,为你们做好服务是我的职责。凝视着他真诚的眼睛,感受着民族间兄弟般的情谊,我作为一个新疆人,我的心一下激动起来,和他紧紧拥抱在一起,深深感受到民族团结心连心的力量。

      接下来的时间,我和项目组的同志们进行了交流讨论,对今后的工作、目标任务、安全生产、民主管理、宣传报导和项目临时党支部开展“两学一做”学习教育等方面做出了具体安排,紧张的野外工作即将开始了,大家都信心百倍,表达了紧紧围绕南疆工程和项目成果目标,以西昆仑锰矿找矿和调查研究为重中之重工作,大力促进科技创新、支撑找矿突破的强烈愿望。望着一张张充满热情的脸庞,我这个老地质人被深深地感染了,他们虽然没有豪言壮语,但地质事业“三光荣”传统却深深根植于他们的心里,成为了他们的职业素养与品德;以无私奉献和积极乐观的态度面对艰苦的工作、生活环境,更显得地质人博大的情怀;他们所说的、所做的真正展现了新时期年青一代地质人的精神风貌,我为他们感到无比的骄傲与自豪!

      因为工作的关系,第三天我恋恋不舍地离开了他们,虽然担心没了,但我的心却留在了那里,因为那是我的业务团队工作和生活的地方。天空中一支雄鹰掠过头顶——那是大山中少数民族崇拜的神,它就像我团队中的小伙子们一样,展翅翱翔在帕米尔高原上,穿越在西昆仑的沟谷、山巅,战胜一切艰难险阻,胸中满怀着无限的希望,为祖国寻找矿产资源。我内心深深地祝福他们,祝他们早日传来找矿重大新发现的喜讯!
       
      再见了,小伙子们,你们都是好样的!我不久就会回来,和你们一起战斗!


    通到柯尔克孜族牧民邻居院内的自来水


    自力更生挖沟、埋水管


    齐心协力挖水管沟


    自建伙房的内景


    自建的伙房(左侧)


    焕然一新的驻地院落全景


    标准化建设的基地


    自己耕种的曼陀罗花与蔬菜


    垃圾分类回收


    项目驻地办公室内景

    自强不息、团结奋进在帕米尔高原的新一代地质人
      一
      往维嘉海山放第二套锚系进入最后一道程序,起风了,雨点急速拍打水面。后甲板生产紧张度骤然升级,随着一吨重的水泥块坠落,橙色浮球携带着6个测试仪器顿时从水面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是7月30日正午1点。过了饭点,杨永自告奋勇炒了一锅蛋炒饭,有点糊,但众人吃得蛮香,一边明显感觉脚下摇晃得厉害。
      风起浪涌。这些天,船长孙雁鸣一直在监测台风数据。今年第13号热带风暴在维嘉海山工区附近生成,此前两天,就在海洋六号抵达维嘉海山的时候,一大片密集的云层和一个低压扰动其实已经被监测到。海洋六号全体人员夜以继日,各种调查手段轮番使用,露天取样和室内测试同时进行,就是为了赶在台风到来前尽快完工。
      终于还是没跑得过台风。锚系入海,船快速掉头往南开。
      天上乌云密布,海面滚滚浪涌,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在晃动,书桌上的抽屉被摇摆的巨大惯性力量自动拉开又合上,发出剧烈的响声。出海10多天,最严重的晕船状况竟然在这时发生了。胸闷、恶心,电脑桌前坐不住了,赶紧躺到床上,任身体控制不住地随船从一侧摇到另一侧。
      突然想到600多年前的古人郑和,没有航海图,没有定位仪,任何风暴都不能事先预知,“西洋万里水茫茫”。几百年过去,我们乘着这样一条先进的船,不是为了发现和接近另一片陆地,而是为了更精确地了解海底世界。从宽度到深度,人类对自然领域的孜孜追求,一部分是实用主义,还有一部分是求知欲。姑且不提能力,就心气来讲,海洋的宽阔,还真不如人的心灵。

      二
      本航段,贾峰是船上唯一的复员军人。很少有人知道他军人的身份背景,人们看到的,只是一个腼腆的、沉静的、努力工作的普通技术员。
      台风袭来前,他也在后甲班放锚系,汗水湿透了工作服,换了身衣服来到厨房吃饭。
      他的故事其实很神奇。上世纪90年代末,一个20出头的陕西小伙子在新疆帕米尔高原当兵,那里海拔4000多米。3年前,已经过了30的他,第一次上海洋六号,在太平洋,往5000多米水深的地方投放和提拉调查仪器。这样的经历,贾峰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长时间在艰苦的环境中过团队的生活,贾峰觉得,部队生活和调查船上的生活,有出奇的相似性,只是,他自己长大了。
      在部队时单身,生存训练非常苦,他能蹲在沙漠里,两天不喝水,身上背的水壶,给了忍不住渴的南方战友。那时候风沙吹来,伙食车送来的饭菜全是沙土,“军人吗,总是最能吃苦的。现在海六船上的条件好多了,”贾峰说,只是,他觉得自己老不在家,亏欠家人。

      三
      电机员余天明拍了张乌云压顶的照片放到朋友圈里,那时海洋六号正在避风途中。此前一天的傍晚,红云绚丽,水波如镜,他和  大家一样在甲板上散步、拍照。海况好得出奇,让不少人暗暗担心。果然,一天之内,天气变脸。
      余天明其实是船舶大队的副队长,上海洋六号船,是为了顶一个电机员的空缺。
      海洋六号从2009年下水试航,每年出太平洋执行任务,海水侵蚀和连续操作,机电部分随时会出些故障。就在出航前一天,两台主发动机就不能正常启动,航行中,连着出现推进器故障、绞车故障。每一个问题,都会影响船舶正常运行和调查仪器的安全使用。余天明急得要命,在高温高噪音的机舱里,穿时而蹲,时而站,时而疾行,拿着电筒照图纸,一个部件一个部件地找毛病,出海前才剃的光头,冒出满顶汗珠子。凭借多年出海经验和机电知识积累,障碍被一一排除。走出机舱,余天明会很轻松地笑,好像刚才那些紧张的一幕从来没有发生。


    为雨中投放锚系(摄影 赵凡)


    将一吨重的水泥块投放水中(摄影 赵凡)


    台风袭来前乌云压顶(摄影 孙雁鸣)
    风起浪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