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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700公里外,朔风凛冽,云天高邈。一个人踏石而来,步履坚定,一身红融入赤石山,荒野沸腾。蒙着薄尘的碎石落在他掌心,他摩挲着仔细端详,裹挟着古生物骸骨的石头便鲜活起来,蛰伏的角龙悠然醒转,沉睡的海百合次第绽放。陡然间,高山沉没化为古海洋,记录地质变迁的“活文字”在潮汐涨落间讲述着生命的起源。桑田碧海,几经轮转,大地无言,留存信物,他耗费三十余载,深情读出每块石头的前世今生,他就是江西省地调院地层古生物专家,名副其实的“石头”翻译官——宋志瑞。

    鏖战鄯善 龙啸九天

    2013年,江西省地调院中标“新疆鄯善古生物化石保护区地质遗迹调查评价”项目,宋志瑞作为项目技术负责人执掌帅印。古生物化石保护区地质遗迹调查工作在全国范围内铺开尚属首次,没有明确的标准和规范,没有可供借鉴的先例和经验,只能边摸索、边学习、边实施,工作难度不言而喻。可他立下军令状,即刻领队开拔进疆!

    宋志瑞在野外

    “赤焰烧虏云,炎氛蒸塞空”。该项目工作区地处新疆鄯善县境内,西接吐鲁番火焰山,南临南湖戈壁和著名的库木塔格沙漠,加上光热资源丰富、群山环绕,成为中国内陆海拔最低的盆地,气温最高时可达50℃,是一个活脱脱的“大火炉”。

    宋志瑞带领团队在项目区挥汗如雨,紧张忙碌地操纵着各种仪器。经过4个月的野外调研,他们交出了可喜的成绩单:填制了1∶1万大比例尺地质图及地质遗迹资源分布图;查明了重要化石点43处、地貌景观遗迹点21处;弄清了主要化石资源为著名的鄯善新疆巨龙、恐龙足迹群、乌龟化石群及双壳类化石组成的贝壳层,此外还有丰富的单件恐龙骨骼、龟鳖类、双壳类、螺类化石等;首次查明了区内产恐龙化石的层位共12层;提交了2条典型地质剖面(标准剖面),化石丰富,为新疆鄯善地区建设恐龙地质公园提供了丰富的基础地质资料和资源保障。

    2014年8月,项目进行野外验收,专家组一致认为该项目“野外工作定位准确、分层详细、标志层清楚、化石层位丰富,工作取得好的成果和进展,准予以优秀级通过野外验收”。项目终评获优,打响了江西品牌,也为该院探索地质工作新领域、新路子积累了丰富的经验。

    出疆进藏 使命担当

    三载鏖战火焰山,宋志瑞可谓一战成名。2017年,宋志瑞受邀到西藏日土县1∶5万先遣错地区I44E015014幅、I44E015013幅区域地质调查项目担任技术指导。该项目地处西藏羌塘腹地,大量二叠系碳酸盐地层成为摆在西藏分院的一道难题。不仅如此,在藏北高原进行地质调查,不仅需要丰富的地质专业知识,也是对身体极限的挑战。

    进藏第一周,宋志瑞不仅有强烈的高原反应,而且因水土不服导致肠胃严重不适,每天拉肚子三四次。队员们看着满脸蜡黄的他,心疼地劝他给院里打报告回去休养。但他说:“我还能坚持,谁在外工作都不容易,我也不能给领导添麻烦。”工作区海拔4800米~5600米,条件艰苦,空气稀薄,呼吸困难。他每天睡3个小时就会醒,头痛欲裂,然后就只能彻夜坐着,实在困得不行就靠在床上打个盹,天亮后继续野外工作。每天带着身体的不适,他和年轻人一样上雪山,过沼泽,跑路线,测剖面,收集地层岩性、沉积构造和岩相等第一手资料。同时,他还带领年轻地质队员拟定填图单元,划分填图标志。通过大量野外调查和区域对比,他们将项目中二叠世龙格组地层划分出6个亚相,9个微相,首次识别出礁灰岩相,为项目的1∶5万岩相古地理图编制打下了坚实基础。除此之外,他还针对前人填图单元的划分提出个人见解,以出现大套灰岩作为龙格组底界,将龙格组和吞龙共巴组地质界线上移,颠覆了前人的认识,为项目成果做出了突出贡献。几个月的高原作业、严重的营养不良、极大的工作压力,导致他的体重从61公斤降至55公斤,整个人瘦了一圈。

    饮冰卧雪 坚守信仰

    宋志瑞2005年晋升教授级高级工程师,迄今整整13年,由他协助主持的“景德镇市幅1∶25万区域地质调查”和“H50C004003(上饶市幅)1∶25万区域地质调查”分别荣获中国地调局科学技术一等奖和国土资源科学技术二等奖,今年初他被单位授予“优秀党员”称号。

    他的职业生涯大多是在野外一线度过的,足迹从素有“火洲”之称的吐鲁番到全年平均气温最低的藏北高原,工作的辛劳加重了他的老胃病。有人问他:“您在江西地层古生物学术领域中堪称翘楚,在学术研究上也颇有建树,这样苦干图个啥?”他回答:“能把毕生所学和自己30余年摸爬滚打换回的经验传授给年轻的地质队员,为他们开路,我很高兴。”

    王苏辉至今忘不了他和宋教授一起踏勘的经历。那是2014年6月,当时的工作区在库姆塔格沙漠北面,为戈壁沙漠地带。由于初次进疆,他对岩性不熟悉,宋教授带着他熟悉情况。工区内地层多而复杂,标志层多,两人边走边讲,突然王苏辉一阵眩晕,险些倒地,宋教授一把抓住了他,同时把他搀到一处通风口,把自己带的水让给他喝。“在那个地面温度高达六七十摄氏度的地方,水源何其珍贵,这如师如父的关爱让我至今感动不已。”他说。

    “花若解语应多事,石不能言最可人。”他迷恋那些散落在山间,或被覆盖在皑皑白雪下的古老石头,那些在常人眼中并无二致的石头在他的手中幻化成一部生动地记录人间沧海桑田的宏篇巨制。

    如今,已年过半百的他仍旧驻守在那片绵亘无际的雪原,那踽踽而行的身影依然一身雪花一身盐霜,他始终怀揣着满腔的豪情,对事业笃定的信念,为破译古生物化石的密钥奉献自己的光和热!

     

    “石头”翻译官

    中国地质调查局国土资源航空物探遥感中心塔里木中北部航空重力调查野外物性测量工作组724日入疆以来,对塔北地区古生界以来地层进行了细致物性测量,并重点对区域下一阶段油气主要勘探层位——寒武系、奥陶系碳酸盐岩地层开展物性采集。截止813日,项目组已完成野外物性测量点52处,采集磁化率数据1560个,采集岩石密度测量标本520块,获取密度数据520个。同时,本次测量中在阿克苏西南发现元古代变质岩系中磁铁石英岩建造,磁化率均值可达13117×10-5SI,高磁性变质岩的发现为项目组今后开展深部重磁联合解释提供了重要的物性基础。

    “我们是地质工作者”,每当牧羊人看到他们在炎炎烈日下仍穿梭于天山之间,露出困惑不解的表情时,他们解释到。野外工作中,由于山路崎岖,工作组常常需要徒步穿过戈壁滩到达测量点,高度重视野外安全生产,烈日下行进是对身体与意志的双重考验。七月底八月初的新疆,正值全年最热的时间,城市里是三十几度的高温,而戈壁滩上早已超过四十度,短短十几分钟衣服就已湿透。

    “兄弟们,再往山沟里面走一段,前面还有一个岩体在等着我们”,队长曹宝宝看了看图,如是说。测量队队员郑宇舟收起记录本,段宏伟关上磁化率仪,周强收起锤头、扛起满袋的样品,继续前行。尽管他们已经连续工作六七个小时,尽管午餐时常是一个馕饼、一罐八宝粥、几口咸菜,但为了能够尽量测到每一个数据,为以后室内成果解释工作提供依据,他们毅然拖起疲惫的身躯,开始下一个目标点的征程回到驻地,简单的晚饭后他们又开始处理当天的野外数据,设计第二天的线路,直至深夜……这就是工作组每天野外工作的缩影。

    野外的艰辛挡不住年轻航遥人学习和践行“航遥精神”的决心,对航遥事业的热爱是他们不断前行的动力!瀚海戈壁、巍巍群山、幽幽峡谷,天山脚下,处处留下了他们的脚印;成群的黄羊、独行的骆驼、翱翔的雄鹰,见证了他们行进的身影。接下来的日子,他们将按照原有的计划,继续向天山西南、沙漠腹地挺进。

    中国地调局航遥中心高温下开展塔里木中北部航空重力...

    近期江南、华南等地新一轮强降雨拉开帷幕,野外地质工作安全生产问题较为突出。同时,面对疫情防控的特殊形势,自然资源部中国地质调查局所属的中国地质科学院矿产资源研究所(以下简称“资源所”) “浙闽粤火山岩区铜金矿产地质调查”野外项目组全体人员认真学习贯彻落实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安全生产事关人民福祉,事关经济社会发展大局”的重要指示,加强安全生产教育培训,严格安全生产规章制度,确保福建平和野外项目安全。

    一是加强安全生产教育培训。认真学习《矿产资源研究所2020年安全生产与综合治理工作要点》等文件。对于当前疫情,充分做好常态化思想准备,做好个人及工作组成员的卫生防护,增强自觉意识。观看“安全生产培训视频”,在工作上树立安全思想,克服种种困难,吸取别人的教训,遵章守纪、严格把关、搞好自控互控,将安全生产放在心中,做在日常。

    二是及时掌握工作地域天气状况。每天出队前关注工作区的天气预报,随时掌握天气变化,按照资源所印发的“夏季野外作业应防范的8类事故”,认真做好“八防”。持续的强降雨天气导致广东、福建等地部分地区遭受暴雨洪涝、滑坡等灾害,工作期间密切关注工作区的洪水预警,遇强降雨时避开危房内、危房周围和高墙旁,洪水淹没的下水道,马路两边的下水井及窨井,电线杆及高压线塔周围,化工厂及贮藏危险品的仓库,河床、水库及渠道、涵洞等地点。

    三是合理安排工作时间。野外工作尽量避开高温时段,同时随身备好降温品,并限制作业时间。每个工作小组均配备野外必须的GPS、对讲机等通讯设备以及野外工作服、登山鞋、蛇药等野外工作个人防护装备,各相邻工作组要相互照应,互帮互助。

    四是认真组织安全隐患大排查。每日出队前会同司机对车辆性能、油量等进行检查,同时对车上配备的防火以及救援工具等进行清点。每天出队前通过询问、观察等方式,确保工作组成员身体状况健康良好,对身体不适等工作人员实行在基地休养、暂缓野外工作。

    五是合理确定野外工作路线。福建平和工作区山林茂密,地形条件复杂,且夏季多有蛇虫出没,在林区工作时聘请有经验的当地人员作为野外向导,制定合理可行的野外工作路线。

    六是加强野外交通管理。野外驾车做到遵纪守法,监督司机行车安全,坚决杜绝酒后驾车,不开酒后车、斗气车、路怒车,避免走夜路,做到安全出行,防止交通事故。

    资源所福建平和工作组人员坚持“安全第一,预防为主”方针,严格按照单位相关文件及章程进行野外工作,在资源所安全生产管理处的大力支持和配合下,做到了平安工作,全力保障“浙闽粤火山岩区铜金矿产地质调查”野外项目的安全顺利。

    每日检查车辆技术状况

    认真做好野外防护

    加强教育培训 严格规章制度 确保野外安全

    自然资源部中国地质调查局所属的中国地质科学院矿产资源研究所(简称资源所)新能源新材料矿产研究室钾盐团队,长期从事罗布泊盐湖钾盐找矿及成矿理论研究,近年来在企业科技项目《罗布泊盐湖重点区深部资源调查研究》、基本业务费项目《罗布泊地区晚新生代环境演化及成钾效应研究》等支持下,先后对罗布泊盐湖及周缘地区进行多次野外地质调查。

    罗布泊地区处于新疆塔里木盆地东端,是世界最为干旱的地区之一,素有“地球旱极”之称,同时该区人烟稀少、交通和通信极为不便,工作和生活条件十分恶劣。因此在该区开展地质工作常常面临水资源短缺、气象和路况条件复杂等风险。资源所项目组成员依据该区野外工作面临的困难和风险,制定出相应的应对措施,保障了近年来该区工作安全零事故、零伤亡记录。

    准备工作:确保工作组成员身体状况健康良好,对身体不适等工作人员实行在京休养、暂缓野外工作。野外地质工作前,严格要求工作组各成员进行安全生产规章制度和岗位安全技术操作规程培训,要求具备相应的防护、自救、互救应急基本技能(急救包、食品、饮用水、火柴等)。配备西部地区野外必须的GPS、卫星电话等通讯设备以及野外工作服、登山鞋、太阳帽等野外工作个人防护装备。

    野外工作:每日出队前提前收听/查阅目的地天气情况,了解出队当天天气条件,对野外工作目的地以及具体工作内容进行调整。利用各种数字地图工具掌握对目的地及途径地区路况,制定合理可行的野外工作路线。针对部分地形地势复杂地区,主动联系从事过该区地质调查工作的人员,询问具体情况,制定应对措施;条件可行情况下,聘请有经验人员作为野外向导。每日出队前,提前向工作区有关部门报告当日目的地、行进路线等,以备后续开展快速有效的救援工作。每日出队前须对使用车辆性能进行检查,同时对车上配备的防火以及救援工具等进行清点。西部荒漠地区,由于地面标记物缺乏,用长木桩同时系上红布等野外辨识度较高的物品,进行路面标记,以防止迷路等事故发生,同时为后续救援工作提供路标指引。严厉禁止野外单独外出作业。每次野外需配备两辆用车,行进途中随时保持联系,同时保持一定车距。遇路况不明地区,严厉禁止冒然前进,须停车后进行实地观察后制定下一步行进计划。当行进车辆发生故障时,快速对车辆故障进行排查并进行维修,车辆上工作人员应积极主动配合司机、同时原地等待救援,严厉禁止盲目离开车辆事故地进行求救工作。每日野外作业完成后,及时向有关部门汇报平安。

    总之,工作组人员时刻铭记安全责任重于泰山这一准则,严格按照相关文件及规范进行野外工作和安全防护,在资源所安全生产处的大力支持和配合下,做到了平安工作,保障了项目顺利实施和开展。

    野外作业安全红布巾标识物设置

    出发前车辆安全检查

    资源所新疆罗布泊野外项目组多措并举做好安全生产工...

    侯增谦(右)在野外。

    侯增谦(后排右四)和团队成员、国际同行在野外考察。

    侯增谦在青藏高原。

    侯增谦带领团队一头扎进青藏高原,潜心研究20年,取得了重大突破,颠覆了国际流行的“碰撞难以成大矿”的传统认识,建立了青藏高原“大陆碰撞成矿理论”,回答了大陆碰撞如何成大矿的理论问题,“为青藏高原实现重大找矿突破提供了重要理论指导”。这项成果不仅获得了国家科技进步特等奖,而且在国际矿床学界产生了强烈反响。

    2017年11月28日,备受瞩目的两院院士增选结果揭晓,中国地质科学院地质研究所研究员侯增谦当选为中国科学院院士。

    侯增谦从事矿床学研究已有四十载,长期扎根于青藏高原,在大陆成矿理论、矿床成矿模型和勘查评价方法三方面取得系统性的创新成果,在国内外产生了重要影响。侯增谦的履历见证了他的成长历程:先后主持完成国际地学计划IGCP项目1项、国家973项目2项,“杰青”基金、重点基金、科技攻关等重要项目十余项,荣获国家科技进步奖特等奖1项、一等奖1项,部级一等奖4项,同时还获国土资源部首届杰出青年和领军人才、全国先进工作者、李四光地质科学奖等多项荣誉;主编国际英文期刊专辑4部,在Geology、EPSL、Economic Geology等国际地学主流刊物发表SCI论文167篇。此次当选中国科学院院士,既是同行专家对他科研成果的充分肯定,也是对他人生信条的高度认可。

    谨遵师训、严以修身,心系青年、兼容并包

    1978年夏天,17岁的侯增谦考入了河北地质学院。四年的时光,他从懵懂少年成长为优秀大学毕业生。随后,他带着对地球科学的热忱,考入了中国地质大学(北京),师从池际尚、莫宣学、邓晋福三位老师,继续攻读硕士和博士学位。三位导师对他的科研生涯影响至深,他们的科学精神和人生态度,成为指引侯增谦前行的灯塔。

    提起池际尚院士,侯增谦总是恭敬地称“池先生”:“池先生是那种又红又专的大科学家,她在美国拿的博士学位,新中国一成立就放弃国外的优越生活回国了。池先生人品高尚,业务精湛,造诣高深,对我影响极大”。而对于莫宣学院士和邓晋福教授,他有更多的机会随行左右,至今仍保持着与两位导师的紧密联系。“莫老师是一位襟怀坦荡、行事大器、和蔼可亲的学术大家,邓老师是一位思想深邃、知识渊博、治学严谨的著名教授,是他们教会了我如何做人、做事、做学问”。除了这三位恩师,还有一位老师对侯增谦的科研生涯有着极大的影响和帮助:“李廷栋先生虽不是我的导师,但对我影响很大。他是地科院的老院长,时刻心系地科院的发展和青年人才的成长”。侯增谦谈到,自己正是在李廷栋、陈毓川等老先生们的亲切关怀下成长起来的地科院一代新人。当他39岁第一次申请国家973项目的时候,正是李廷栋先生的不断鼓励和鼎力支持,才使他在强手云集的竞争中脱颖而出,从此以侯增谦为首的一批年轻人开始在青藏高原的广阔舞台上建功立业。

    先生们和蔼可亲、始终心系青年成才的高尚品德,对侯增谦的影响是深远的。自1999年招收第一位博士生以来,侯增谦招收的研究生已多达几十人。熟悉侯增谦的人知道,他对每位学生的成长都倾注了大量心血,和他一同出过野外的学生更是深有体会。白天带着学生一起野外踏勘,晚上回到营地后,他还会组织学生对当天的学习进行自由讨论,生怕学生忽略掉一些重要的地质现象,形成误解误判,耽误了成长。他尽管非常期待学生尽早成才,但并不鼓励学生为了写文章而做研究,他认为“一切研究工作都应该以解决问题为前提,你的研究如果不能创新,那就解决实际问题,不然就没有意义了”。

    作为地质研究所所长,侯增谦同样对所内年轻人倾注了大量心血和精力。生活上,看到刚留所年轻人收入低、租房困难,他跟所班子成员商量后,制定周转房政策,优先年轻人居住,解决了许多年轻人的现实困难,解除了他们的后顾之忧;工作上,他更是不断地给年轻人创造机会,鼓励年轻人积极进取、勇挑重担,同时要求他们脚踏实地、着眼长远;为了尽快提高所内年轻人的业务水平,他主持制定了地质所青年海外研修计划,为年轻人出国深造开辟“绿色通道”。支持青年才俊申请“杰青”基金和“优青”基金,侯增谦更是不遗余力。他多次组织试讲会,不厌其烦地帮助他们提炼科学问题、完善研究方案、提升成果水平。“年轻人是我们所的未来,只有年轻人真正成长起来了,我们所才有未来,我们行业才有未来”——这是侯增谦一直坚信并践行的理念。

    这一理念,也体现在侯增谦科研团队的建设中。作为地质所矿床学团队带头人,他秉承“学术自由、兼容并包”的团队建设思路,从不要求团队成员必须保持与他一致的学术观点,团队成员之间常因学术问题争得面红耳赤。因此,他的团队成员大都是直来直往的脾气。这种开放自由的学术氛围,成为团队不断前进的动力源泉。

    着眼大局、不计得失,志存高远、脚踏实地

    39岁成为国家973项目的首席科学家,对于一般人,这已是难以逾越的高度,但侯增谦并没有因此沾沾自喜、停滞不前,而是脚踏实地、低调前行。他相继主持了第二轮973项目、国家自然基金重点项目和重大国际合作项目,目前还在负责一个资金超亿元的国家重点研发计划深地资源项目,在学术探索的道路上没有一刻懈怠。这些项目的成功实施,不仅让他取得了大量的学术成果,同时也拥有了着眼大局的胸怀和眼界。

    973项目和重点研发计划项目,如同科技界的“大兵团作战”,参加人员和参加单位众多。作为首席科学家和项目负责人,不仅要有令人敬佩的学术水平,还需要有较强的组织协调能力,才能让项目高效有序地运转。良好的大局意识是做好组织协调的核心,有时要把个人和团队的利益放在大局之后。当年组织第一轮青藏高原973项目时,为了让这个极具科学意义的项目顺利启动,侯增谦与王二七研究员由竞争申请变成合作研究,最后共同承担了这一项目,从而建立了一支长期致力于青藏高原地球科学研究的科研大团队,走出来一批青藏高原地学研究的院士专家。又如他正在负责的国家重点研发计划深地资源项目,为了让更多单位参与进来,让更多的年轻人走向前台、承担重任,侯增谦放弃了做课题负责人的机会,仅在一个课题做普通参研人员。正是这种不计个人得失的大局意识,让他成功地组织了一个又一个大项目。涉及领域广,是大项目的另一个显著特征。如何把不同专业领域的成果有机集成起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为此,侯增谦边组织项目实施边学习其他领域知识,不断更新知识结构,不断扩展知识储备,不断提升多学科交叉综合和集成创新能力。“如今,在做自己领域研究时,会自然而然地从其他领域寻找启发及证据,也算是组织大项目的意外收获吧”,侯增谦如是说。

    如何带领研究团队走上国际地学前沿,一直是侯增谦的不懈追求。与美国、加拿大及澳大利亚等矿业强国比,我国矿床学研究起步晚、基础弱,存在较大的差距,要实现从追赶到引领的跨越,谈何容易。这些年来,侯增谦带领团队,始终围绕国际前沿开拓进取,从最初的寂寂无名,如今已在国际地学界有了较大影响力。近五年,他和团队在Geology、EPSL、Economic Geology等国际权威地学期刊上连续发表了20多篇高水平文章,在国际矿床学界掀起了一股“中国旋风”。在国际经济地质学会(SEG)2017年度大会上,侯增谦团队三人获邀做专题召集人,一人受邀做主旨报告。这些成绩的取得,跟侯增谦拥有开放的国际视野是分不开的。他始终认为:“做研究不能关起门自己干,不能做井底之蛙,必须要与国际同行多合作交流,请进来,走出去,这样你的工作才有可能做到国际前沿”。他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由于工作繁忙,他本人无法长时间出国交流,就鼓励团队的年轻人多去国外见见世面。目前,他团队的大部分年轻人包括研究生都有长时间的出国研修经历,与美国、澳大利亚、加拿大等国家的诸多大学及研究所保持密切的合作关系。在走出去的同时,他还不忘把国际一流的矿床学家请进来,与团队成员一起做更密切的合作研究。国际著名的铅锌矿床学家David Leach教授,近年来每年都会来北京,与侯增谦团队开展3个月左右的合作研究。2011年,他联合David Leach、Jeremy Richards和Richard Goldfarb三位国际著名矿床学家申请的“东特提斯碰撞成矿作用”IGCP项目获得国际地科联资助,在国际上掀起了特提斯成矿作用的研究热潮。

    思维敏捷、学风严谨,立足创新、厚积薄发

    对于侯增谦为何能取得如今的科研成就,他的团队成员是这样评价的:“侯老师做科研有三个最让人佩服的地方,一是科研敏锐性强,二是学风严谨,三是立足国家需求注重原创性研究。”这也是与侯增谦有过合作研究的同行专家的共识。

    与侯增谦讨论过科学问题的人,都会对他敏锐的洞察力产生深刻印象。他总是一语切中问题要害,并能从大家的讨论中总结、提炼出真正的科学问题。有人说这是一种天赋,侯增谦自己却认为:多读国外参考文献,多到野外实地观察,多倾心思考思辨,就会拥有这种能力。听过侯增谦学术报告的人,还会产生另一个印象:内容大气。他的报告常常涉及变质岩、火成岩、构造、地球物理、矿床学等多个学科,而且能把多个学科看似纷乱无章的信息有条不紊地讲成一个让人“脑洞大开”的故事。一位地球物理学家在听过他的项目汇报后说:“我一直在想,地球物理获得的那些认识,到底是怎么通过地质现象反映出来的,听了你的报告,我获得了很大启发。”

    对于学风的严谨性,和侯增谦一起写过文章的同事和学生更有发言权。每一块样品、每一个数据,侯增谦都要求真实准确,以保证科研结果的真实性和准确性。对于论文也是如此,不要说文章的逻辑与论证,甚至图件中每一条线的粗细、长短都不能有丝毫的差错。正是这种严谨的学风,使侯增谦面对冗杂的事务,还能够沉下心去做研究,不浮不躁,有条不紊。

    洞察敏锐、学风严谨和求实创新的科学品质,铸就了侯增谦在成矿学上的不凡成就。早在上世纪80年代,侯增谦跟随莫宣学院士进入素有中国“百慕大三角”之称的西南三江地区,在研究义敦岛弧古代海底热液成矿作用取得重要进展的同时,他清醒地意识到,要真正揭开海底热水成矿之谜,必须遵照“将今论古”原则,开展“古今对比”研究。为此,他抓住在日本做博士后的机会,对日本黑矿进行了实地考察,对冲绳海槽现代海底黑烟囱和热水成矿进行了观察研究。2001年,侯增谦在国际矿床学权威杂志《Economic Geology》上发表了专题研究论文,2002年在地质出版社出版《古代与现代海底热水成矿作用》专著,大幅度提升了我国海底热水成矿领域的研究水平,在矿床界产生了重要影响。

    从日本回国后,侯增谦将研究目光从古今海底投向了青藏高原。这次研究方向的转移调整,缘于侯增谦对另一重大科学问题的洞察和着迷。大洋板块俯冲产生大规模成矿作用已是地质界的共识,而大陆碰撞能否产生大规模的成矿作用? 这不仅是一个悬而未决的重大理论问题,也是一个亟待解决的找矿战略问题。在前人研究基础上,经过广泛阅读和深入思考,侯增谦敏锐地将研究突破口锁定在青藏高原——全球最典型的碰撞造山带和研究碰撞成矿的天然实验室。随后,他带领团队一头扎进青藏高原,潜心研究20年,取得了重大突破,颠覆了国际流行的“碰撞难以成大矿”的传统认识,建立了青藏高原“大陆碰撞成矿理论”,回答了大陆碰撞如何成大矿的理论问题,被同行专家评价为“系统阐明了大陆碰撞带成矿系统的发育机制”,“为青藏高原实现重大找矿突破提供了重要理论指导”。这项成果不仅作为核心理论成果之一,获得了国家科技进步特等奖,而且在国际一流矿床学杂志发表,在矿床学界产生了强烈反响。国际著名矿床学家R. Kerrich院士在国际地科联官方杂志《Episodes》上撰文,高度评价这项成果是“喜马拉雅大陆碰撞成矿的开拓性的集成创新成果,具有广泛影响和深度创新”,“将造山成矿的传统观点提升到了一个全新的理论高度,必将推动成矿学的未来发展”。

    将自己的基础研究和国家需求结合起来,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是池际尚院士那一代科学家的一个共同特点,侯增谦将其总结为“池际尚精神”。正是在这种精神感召下,侯增谦从学习岩石学步入地球科学大门,到多年潜心研究成矿理论和资源勘查,不变的是基础研究服务国家需求的理想和追求。他常常说:我们的科研成果要对找矿勘查工作起到指导作用,这是我们科研工作的意义所在。正是因为他对科研实用性的坚持,他的学术成果不但有成矿理论的重要突破,还实现了指导找矿的重大突破。早在1998年,侯增谦带领团队多次赴藏东玉龙和西藏冈底斯等地开展实地考察,敏锐地发现大陆碰撞造山带是斑岩铜矿形成的另一重要环境,随即对碰撞环境斑岩铜矿形成机制开展了系统研究,建立了碰撞型斑岩铜矿新模型,完善了斑岩铜矿成矿理论。理论研究与勘查评价相结合,侯增谦率先系统论证了青藏高原冈底斯带具有巨大的成矿潜力,于2001年在《中国地质》上撰文提出冈底斯带有望成为“西藏第二条斑岩铜矿带”,引起了国家相关部门的高度重视。中国地质调查局以此为主要理论依据,部署实施了大规模的矿产勘查;西藏地勘局据此调整战略方向,将勘查重点转向斑岩铜矿。随着理论深化,他又带领团队建立了勘查模型和评价方法,为冈底斯带大型—超大型铜矿的重大突破提供了有力支撑。2008年,他又率先提出青藏高原东北缘发育一条上千公里的巨型铅锌矿化带,并构建了褶皱逆冲系铅锌成矿新模型。针对青海多才玛找矿困局,他按照“褶皱逆冲系成矿”新思路,带领团队开展矿区构造—岩相填图和物探测量,提出“逆冲推覆构造控矿+音频大地电磁测深定位”找矿方法和具体钻探建议,指导青海矿勘五院发现了厚大富矿体,控制铅锌资源量达到620万吨,一跃成为超大型矿床。

    情系高原、心怀国土,踌躇满志、整装待发

    自第一次踏入西藏,侯增谦已经扎根青藏高原研究20余年了。在西藏出野外的艰苦,只有去过西藏的人才能真正体会。每次去西藏,除了要适应高海拔带来的不适,还要留下力气爬山。为了适应高原工作环境,一般人到西藏出野外,都会先在海拔相对低一些的拉萨住两三天调整一下,而这两三天对侯增谦来说太过奢侈,他经常是中午到3700米的拉萨,下午就到了5000多米的野外。偶尔在拉萨停留一晚上,也是第二天就迅速开展工作。“我没有那个时间”,侯增谦说。他从2000年开始担任矿产资源所主持工作的副所长,2005年又担任地质研究所所长,每一天的时间都要用在刀刃上。遇上高原反应,他都默默忍受着,争分夺秒地开展工作,几年下来,对身体损伤较大,特别是记忆力下滑得厉害。

    在青藏高原最可怕的不是高原反应,而是感冒,严重的感冒甚至会要人命。有一次在沱沱河出野外时,侯增谦患上了感冒,幸好经常在野外工作的地质队员们非常有经验,给了他好几种感冒药,满满的一大把,一次性吃下去,也亏得他身体底子好,头天猛药一下,第二天感冒症状就好多了,同事们劝他休息,他说时间紧,不能耽搁,坚持跑完野外工作。尽管如此,侯增谦对青藏高原的眷恋并没有丝毫减弱,而是愈加强烈。如今,他即使再忙,也要每年去青藏高原出次野外。高原是他的福地,是他学术成长的地方,他对高原的感情已经融进了血液。

    侯增谦担任地质研究所所长也有十余年了。从地质所走出的中科院院士就有17位之多。管理好这样的研究所,本身就是个挑战。他常说:“地质所是一个有着辉煌历史的大所,作为地质所所长,既要深谋远虑,也要身先士卒,还要责任担当,必须常怀谦卑之心,公平公正办事,脚踏实地工作。”十年来,地质所创新能力不断增强,创新成果不断涌现,大批人才脱颖而出,国际影响力不断攀升。除了一批耀眼的科技创新成果外,这十年还出了3位院士、2位杰青和一批国家级人才工程入选者。更令人高兴的是,地质所已经凝聚和储备了一批非常优秀的青年才俊,为未来发展夯实了基础。

    提及如何平衡所务及科研工作时,侯增谦不无感慨地说:“做了所长后,我其实就变成了一个业余科学家,绝大部分时间都用在所务管理上了,只有晚上、周末和节假日才是我的科研时间,只是这些年对家人亏欠太多,放假的时候也没能好好陪他们。”侯增谦对能用来做研究的时间分秒必争,甚至有次住院期间都在阅读文献,他的夫人对前去探望的同事说:“刚到医院他就拿出这么一沓文献,一点儿都没有病人该有的样子,倒好像专门过来读书的。”

    谈及向地球深部进军,侯增谦踌躇满志。他说,作为地质科技工作者,自己有义不容辞的责任。同时,对我国矿床学发展,他也特别关注,并不断强调:“与西方矿业大国相比,我们尽管在某些研究领域处于领先,但整体上还有较大差距,未来我们的矿床学研究一定不能仅满足于在国际主流期刊上多发表几篇文章,我们一定要做大文章,发挥集群效应,把更多原创性成果展现给世界,在国际矿床领域发出我们自己的声音。”

    世界屋脊的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