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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6年11月29日,应地调局武汉地调中心同位素室邀请,英国Nu仪器公司北京分公司杨启超博士一行2人,为同位素室科技人员宣传讲解多接收电感耦合等离子质谱仪Nu Plasma3。

    Nu Plasma 3是英国Nu仪器公司生产的第三代大型双聚焦多接收电感耦合等离子体质谱仪(MC-ICP-MS),是为同位素离子同时测量提供最佳精密度和准确度而专门设计,配备有受专利保护的可变色散离子透镜、固定位置多接受检测器、强峰拖尾过滤器、干泵等,可有效降低仪器维修频率,大大提高使用效率。除了常规的Sr、Nd、Pb、Hf同位素体系外,亦能用于Li、Mg、Ca、Cr、Fe、Cu、Zn、Mo、Cd等同位素测定,广泛应用于地球科学、核工业、生物医药、环境科学等领域。

    随着地调局“九大计划、五十项工程、三百多个项目”实施,各项目组的测试需求不断增加,而同位素室现有仪器设备已无法满足地质调查及科研项目的需要,尤以高精度锆石原位微区U-Pb同位素定年最为突出。

    目前,武汉地调中心同位素室已做好多接收电感耦合等离子体质谱仪(MC-ICP-MS)相关购置申请。新仪器到位后,可开展锆石和其它含U矿物(斜锆石、金红石、榍石、磷灰石、独居石等)微区U-Pb定年和Hf同位素分析、单矿物Li、Sr同位素分析及非传统稳定同位素(Mg、Fe、Cu、Zn、Mo等)分析等。

    通过此次新仪器调研活动,同位素室科技人员详细了解了Nu Plasma 3的特点和性能,正开展该仪器与其它厂家同类型仪器的综合对比工作。同时,同位素室将提前部署开展新仪器相关测试方法的准备工作,为新仪器的安装调试和管理运行做好充分的准备,切实为地质调查科技人员排忧解难。

    武汉地调中心同位素室开展新仪器调研

    2019年2月26日,为保证地质调查项目实施质量,促进项目成果产出,自然资源部中国地质调查局武汉地质调查中心组织开展工程汇报与研讨。武汉地调中心组织实施的东南丘陵区域地质调查、长江流域水文地质调查、海南生态文明试验区综合地质调查、粤港澳大湾区综合地质调查和宜昌生态文明示范区综合地质调查等5个工程,结合各工程工作区域及所属项目实际,重点汇报了各工程2019-2021年总体目标、年度目标预期成果和工作安排。

    牛志军研究员结合中心业务布局和学科发展需要,重点介绍了东南丘陵区域地质调查工程9大重点工作,内容涵盖基础地质、矿产地质、地层古生物和同位素等传统优势学科建设与发展,以及该工程对其它4个工程在基础地质调查方面的支撑作用。同时,介绍了该工程充分考虑中南地质科技创新中心、花岗岩成岩成矿研究中心和古生物与生命-环境协同演化重点实验室等平台建设,积极谋划或参与重大专项申报的有关工作。

    黎清华教授级高级工程师结合新时期地质调查工作要大力拓展新领域与新能力的要求,介绍了海南生态文明试验区综合地质调查工程在推进地质调查向自然资源调查转型发展中的工作理念和思路,以及具体项目实践的技术路径。阐述了在贯彻落实“三大转变”的要求下,自然资源综合地质调查工作部署的三个抓手,即精准的需求、确凿的问题和明确的对象。系统介绍了工程实施的总体思路、目标任务、工作部署和预期成果,分享了在推进地质调查工作转型升级方面的经验启示。

    最后,会议要求:一是在工作部署上要充分考虑单位的业务发展方向和专业特色,促进带动本单位的业务转型升级;二是谋划好工程的战略布局和战术实施;三是加强与地方的深度合作,实现地质工作的精准服务;四是以解决科学问题和示范,探索科技创新新模式;五是加强信息化建设,督促地质科技人员养成登录地质云学习的好习惯,按规定做好各种数据资料的上传,支撑武汉地调中心信息化建设;六是营造良好的学术氛围,做好多层次、跨行业的学术交流。

    武汉地调中心学术委员会全体成员、领导班子成员,工程首席、二级项目负责人及技术骨干共80余人参加了研讨。

     
     
     
    武汉地质调查中心组织工程汇报与研讨

    南极大陆身处地球的最南端,那里常年被冰雪覆盖,被称为是“地球的冰库、暴风的故乡、世界的寒极和白色的沙漠”,环境恶劣程度可想而知。对地质队员来说,虽然每日的负重考察早已是家常便饭,但是在这极冰冷、极偏远之地,还有很多无法预料的考验在等着他们:瞬息万变的天气,狂奔怒吼的骇浪,毒辣炽烈的紫外线,变幻莫测的狂风,暗藏杀机的冰裂缝还有无法适应南极恶劣环境的行装……如果说这外在艰苦的环境并不是最艰辛难言的,那么长达一个月的海上漂泊,千篇一律的饭食,远在千里之外的除夕团圆夜和杳无人烟的勘查路线无不时刻侵扰着南极科考队员的内心,让这些铁骨铮铮的地质儿郎也不免唏嘘。

    正如其他无论多么辛苦、危险的行业和工作一样,在我们的南极科考队伍之中也有巾帼英雄的身影,她们和众多的男队员一样承受着外在恶劣环境和内在科研工作双重压力的考验,而除此之外,还多了一份对父母的牵挂,对孩子的不舍和对爱人的愧疚和想念。非常荣幸的是,在为数不多的中国第33次南极科考女队员中,有两位来自于地质力学研究所,她们一位是第二次出征南极的韦利杰,一位是荣升为母亲刚满两年的杜星星。

    提到在南极工作的这一个月时间,两位地质队员谈的更多的是有关于在菲尔德斯半岛地区开展古生物地层与沉积序列研究和不同类型火山岩的岩性特征与空间分布特征研究,想的最多的是如何将增加的维多利亚地现场考察任务和长城站及周边地区考察任务完成的更好,感触最深的是长城站周围冰融水形成的软泥和没膝的积雪能使整只鞋深陷进去,让人寸步难行,最难忘的经历是自己外出考察第一天就坏掉的两双精心准备的鞋……但是提及远在地球另一端的家人,工作上的敢拼敢闯的“女汉子”韦老师却也忍不住心酸: “上一次去南极时女儿给我写的信我还留着,每次出野外都翻来看看,每次都忍不住流下眼泪。她告诉我她可以不依靠别人,单听磁带就把单词背的滚瓜烂熟,好多别人都做不出来的奥数题,只有她能做出来,她甚至还向我炫耀自己做作业细心了,跳绳能跳300多个了,但其实我知道,她只是想我了,但是又不愿意让我太过牵挂她。相比其他妈妈我亏欠孩子的太多,有哪个妈妈不想把孩子天天搂在自己怀里呢?但是我这个行业就这样,没办法,逼着自己的孩子快点长大。南极在我的心中既是人间天堂,又是科研圣地,能来南极工作是可遇不可求的机会,在南极工作即使没有假期,后勤物资不匹配等等再大的困难我都可以克服,但最让我难熬的就是对孩子和家人的思念,尤其是夜深人静时,我在南极每天心里都要默念很多次,我爱你们,我真的爱你们。”

    而说到对孩子的亏欠,另一位80后“女神”——杜星星则有从不诉说的苦衷,虽然来到南极工作,她把惊喜、感动、欣喜等等感触放在了思念之前,但是这一次自孩子一岁后又一次超过一个月的离开,带给她的又岂会仅仅是思念这么简单?为了这一次的南极科考,她早在一年前就硬生生给孩子断了奶,很多同为人母的小姐妹都劝她:专家称母乳最好喂到2岁以上,她只是笑笑:没办法。由于工作性质的缘故,杜星星再出野外时,儿子已经从最初的不适应每次电话或视频时哭着喊着“天天想妈妈要妈妈”,变成“妈妈记得给天天带好东西回来,给天天拍照”。这让初为人母的杜星星在欣慰之余又有着说不清的落寞,似乎,孩子一夜之间就已不再依赖她,而被孩子需要则是天下所有妈妈的心愿吧。长城站的网络速度较慢不足以视频,杜星星只好在每天晚饭后跟家人语音通话,诉说衷肠。但是对于这份工作,这份职业,她从未后悔过,只是比其他人更多一分对孩子、爱人和父母的感谢,她说:“谢谢家人对我工作的理解与支持,我会像每次工作完一样平安回去,我会将对你们的思念藏在心中。”

    其实,在我们的地质大军中,还有无数这样默默无闻奉献自己所学,勤奋工作、努力生活的巾帼英雄,野外考察她们勇往直前冲在一线,资料成果汇集她们挑灯夜战加班加点,回归家庭她们又出得厅堂入得厨房,她们既是拼得了命的“女汉子”,又是受到同事和家人称赞的“女神”。值此三八妇女节来临之际,请让我们每个人都为身边的巾帼英雄竖起大拇指,为她们点赞。

     

     

     

     

     

     

    地质力学所参加中国第33次南极科考系列之十

    提起笔,却不知道从何说起,眼前浮现的依旧是那一张张黢黑的脸和身后那无尽的苍凉。水合物试采初步告捷,大家心中的石头突然失去了重量,五味杂陈,只有那深邃的眼神最能说明一切。

    作为非常规能源的天然气水合物被誉为是未来石油天然气的替代能源,它的研究受到世界上许多国家的高度重视,在我国亦是倍受青睐。然而,这个香饽饽吃起来并不容易,甚至可以说,很废牙。因为他的赋存条件相当苛刻,经过多年研究,地质学家普遍认为青海祁连山木里地区、青南乌丽地区、藏北羌塘盆地区域等永久冻土带具有良好的成藏条件,有利于形成天然气水合物。为了早一天俘获这个宠儿,从2008年开始,每年的4月到10月,中国地质调查局勘探技术研究所天然气水合物项目组,一个以八零后为主的生力军,每年都会千里跋涉,登上这壮美的雪域高原感受大自然的洗礼。雪域高原,一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地方,爱她的圣洁、高远,恨她的荒漠、绝冷。头疼、失眠、气短,都是小菜一碟,甚者会上吐下泻,血压高升,血常规指标超标等。不曾来,你不会体会;来一天,你也只是感叹她的美。事实上,她的脾气可远不像外貌这么单纯,在祁连山木里及哈拉湖工区,六七月份下大雪、冰雹是常见的事。每年年初到工地,每人都有明显的高原反应,至少需要一周的适应期才能睡个安稳觉,西藏羌北高原反应更加严重。这群年轻的小伙子,就像那刚毅的牦牛,性格倔强,在海拔4000-5100米的高原驰骋,展现出前所未有的强大意志。

    让人敬畏的是,面对如此恶劣的环境,他们并没有退却,在张永勤主任的带领下,一次又一次的迎难而上,2008年首次发现水合物,2011年踏上海拔5000米以上藏北羌塘无人区。在那里,尽是些“不毛之地”,没有人烟,没有水,植被稀疏,只能生长针茅草、苔藓和地衣之类的低等植物,夜班时候甚至要填两层棉裤才可以顶住刺骨的寒冷。从祁连山木里到西藏羌北双湖,即便空气再稀薄,也不会停下探索的步伐。当大家都躲在被窝里,通宵达旦血拼双十一的时候,他们还在海拔4000米以上,受着零下二十度的极寒,迎着八级大风。

    荒芜的高原,不仅条件异常艰苦,对个人心理也是个极大地挑战。因为距离村镇比较远,交通十分不方便。在羌北双湖工区,基本上与世隔绝,没有道路,每天面对的就是茫茫雪山,和像山一样矗立的钻塔。进一次村子都要好几个小时,道路崎岖,沼泽遍地,连随车吊都要陷进去很深,有一次车甚至坏在路上三天两夜。尤其是在亲自护送不幸倒下的战友,并目睹其家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后,他们的心更是受到了深深地触动。可是,他们不敢停下来,也不能停下来。如果你不主动去亲近适应她,你将一时一刻也无法坚持下去。为了鼓励大家,为了给大家坚定信念,同在高原施工的几个兄弟单位,组织党员成立了临时党支部,加强自我学习的基础上,起好模范带头作用,站好每一班岗,打好每一米钻,即使脸变得再黑,也不能给钻探人抹黑。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再苦再累都是浮云,唯一让他们接受不了的是孩子那陌生的眼神。冻土天然气水合物钻采项目组在羌北及祁连山的施工人员,在2011年起,几乎每年都是4月底或5月初开始进驻工地,到10底才返回单位,期间所经受的环境及施工条件带来的困难难以言语表达。一去半年多的野外工作,不仅经受恶劣的工作环境,更是难以照顾家庭。李鑫淼同志出去半年,回来孩子已经从会坐着到会走,可是,却怎么也不肯让他进屋,见到他就躲。李小洋同志的爱人和儿子远在河南老家,一年与爱人和孩子在一起的时间还不到一个月。吴纪修同志的女儿两岁就送去幼儿园,自己长期野外施工,女儿就只能跟着妈妈和阿姨。好多时候,同一个单位的妈妈也不得不出差,女儿就只能自己跟着阿姨,夫妻俩谁也不敢往家打电话,怕孩子听到声音更想他们,会哭闹!有一次幼儿园放学的时候,女儿哀求着说:阿姨,快给爸爸妈妈打电话吧,我实在受不了了!

    可是,他们没有那么多时间守在手机和电脑旁视频,聊天,羌北和祁连山哈拉湖工区没有手机信号,靠租用卫星通讯系统与单位进行工作联系,还经常发生网络故障。他们不想孩子吗?不想家人吗?他们心中不仅有这个温暖的小家,还有一个大家。为此,他们只有坚持,坚持,再坚持!

    没有枪,没有子弹,没有硝烟的战场,他们在与天斗,与地斗,与时间抗衡!

    他们虽不时尚,却有一身傲骨;

    他们虽不俊朗,却有一副铮铮铁脊梁!

    雷锋曾说过,我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就往哪里搬!我们这些年轻的中原石头,就要硬生生在高原垒起一座长城,压不垮,累不弯!

    这就是新一代的勘探人,这就是让人刮目相看的冻土天然气水合物钻采项目组80后们!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艰苦努力,课题组进本完成了2016年西藏羌北双湖工区、青南乌丽工区、祁连山哈拉湖工区钻探施工及祁连山木里冻土水合物试采试验任务。望着那冉冉星火在疾风中忽隐忽现,可对这群钻探人来说,它比那68年一遇的超级月亮还要晃眼!

    她的光,就像传说中的阿拉丁神灯,照亮了整个雪域高原。

    雪域高原上的阿拉丁神灯
      新生代地质人,恪守传承
      
      内蒙古自治区地质调查院有一支特别能吃苦、特别能战斗的队伍,他们恪守着老一辈地质人传承而来的“三光荣、四特别”精神,“以艰苦奋斗为荣、以找矿立功为荣、以献身地质事业为荣”,戴着放大镜、手提地质锤、肩扛地质包,穿梭在大漠戈壁和崇山峻岭之间,特别是张占飞同志带领的“额济纳旗大红山地区金、铜多金属矿集中勘查”项目组成员,该项目组成员平均年龄29岁,是群朝气勃勃的80后队伍,他们找矿的艰辛,执著和奉献事迹,略计一二。
    茫茫西北大戈壁,迎难而上

      额济纳旗大红山地区金、铜多金属矿集中勘查”项目位于茫茫戈壁的西北边陲,有前辈曾戏称该区为“登月区”,确有相似之处。当地人烟稀少,可供项目组人员生活起居的基础设施奇缺,方圆300公里唯有黑鹰山镇政府新建的办公大楼可提供一处住宿,其余均为荒漠区。解决日常生活所需必须从330公里外的嘉峪关或者300公里外的额济纳旗采购,道路崎岖、颠簸严重,苦不堪言。单程前往至少需要6小时之多,经常外出采购的项目成员从不计算行驶里程,只掐时间,他们戏言“耗时够了就到家了”。

      大红山集中勘查工作区共划分为两个区域,最近的“少斜沟勘查区”距黑鹰山驻地约90公里,单程行进需2个小时,较远的“大红山勘查区”需4小时之多。由于时间紧、任务重,为了节省时间,车里过夜、山上露宿对这些年轻的地质队员来说都是习以为常之事。项目组工作三年以来,几乎没有人在驻地吃过几顿热饭。

      有时车胎爆了,等救援车,一等几天,在这野旷里,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没有网络、没有信号、没有人烟,望眼欲穿,只有项目组未雨绸缪的准备,带好充足的水源、干粮以及对驻地成员潜意识的信任,才会等到最终的救援。

      初春的茫茫戈壁,狂暴的西北风卷起漫天沙尘,肆意摧残蹂躏着这片荒芜。一场场突如其来的沙尘暴,同样考验着每颗年轻的心,每天路线调查时,除了认真完成工作外,还得必须铭记自己和车辆的接头点,任眼前的视线几乎为零,但必须坚守原地,不得任意行走,直至接头车辆与每个路线成员汇合,这是铁的规定。也正是因此,项目运行三年来,从没有走丢或者失散一个队员,其背后是多少忍耐和煎熬…

      夏季的阿拉善沙漠戈壁,平均高温在40C°,由于特殊的地理环境,连个躲藏的树荫都没有。脚下的沙漠如同热锅、喝下的水几分钟就蒸发了,人在沙漠中,如果烤红薯般受罪。

      尤其项目负责张占飞同志,更是身先士卒,带领项目组成员一同战严寒、斗酷暑、吞风咽沙,有什么困难他第一个往上冲,兢兢业业、认真踏实,深深的感染着每一个项目成员,他经常鼓励大家:“没有什么是我们年轻人战胜不了的事情,只要有颗勇敢的心,苦难都会绕着我们走”。

      打铁还需自身强,不断进取

      项目人员要实现找矿突破谈何容易,首先得从该区地质构造和成矿条件进行分析,这就要求每个项目成员必须具有夯实的找矿理论、扎实的专业功底,才能详尽准确地掌握第一手野外资料,然后进行反复研究、验证才能逐步圈定找矿目标。项目负责张占飞同志深刻认识到这一点,他想尽一切办法为大家创造生活、工作、学习条件,通过与院各级领导汇报沟通后,得到院里的大力支持,派遣了最好的后勤服务车辆、提供了先进的探矿设备,为项目组野外生产提供了坚实保障;饮水问题一直是项目组的最大困难,由于当地水源地稀少,且水质极差,没有供人员直接饮用的水源地。项目初始不了解这个情况,经常引起好多年轻同志腹泻甚至结石。认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后,他百般奔走,通过与地方政府和边防部队的多次沟通和交流,得到了当地政府及相关单位的大力支持和扶持,终于解决了饮用水这一大难关,其中的种种艰辛他自己默默扛走。平时只要外出办事回来后,他车里的每处缝隙里塞的必定是新鲜的矿泉水;他对项目成员更是关爱有加,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我带你们出来工作,我就是你们的大班长,我必须冲在前头。”一次副项目负责梁彩飞同志,突发肾结石,凌晨3点他立马组织人员开车送往最近的额济纳旗进行初步治疗,在梁彩飞同志病情稍微稳定后,他立即让人陪同病号坐火车回呼和浩特市进行全面治疗,为了不影响第二天的生产工作,他立刻返回工作岗位,往返600多公里的戈壁土路,在山上一待就是半个月。项目组年龄最小的张超只有26岁,怀揣校园里对地质事业的热爱和梦幻来到大戈壁,稚嫩的脸颊被肆虐的烈日、漫天的风沙褪去层层青涩,曾经的怕黑、胆小的小伙子,现已彻底蜕变,敢于深夜独自探矿,徒步行进4、5个小时之久。由于白钨矿特殊光学原理,白天肉眼很难辨认,只有夜晚在白钨探矿灯下可以识辨,年轻的地质人,常常深夜11点开始工作,凌晨4点下山,由于矿化面积较大、人员紧缺,需要分组行动,所以常常有单人深夜探矿的情况。

     
    照相资料01  野外夜间白钨探矿灯下观测现场

     
    照相资料02  野外夜间白钨探矿灯下观测现场

      深夜探矿,需要每个地质人员必须认真观察、记录、采样、探路,虽然工作量繁重、山路崎岖,他们从来不喝苦叫累!

     
    照片3 野外临时帐篷


    照片4 钻探岩心中白钨矿


    照片4  夜晚进行槽探编录
      付出自有回报,天道酬勤

      通过项目组三年来不懈的努力,终于实现了找矿突破这一目标,目前地表槽探揭露和钻探深部验证,共发现白钨矿化带1条,宽约2公里、长约5公里,面积在10.22平方公里;发现白钨矿(化)体27条,最宽约10米,最高的品位超过工业品位10余倍。圈定白钨矿体7条,铜矿体4条,钼矿体3条。

      大红山项目2012年立项以来,通过地质、物探、化探等综合找矿方法,在两个勘查区内圈定出数条具工业价值的金、铜、钨、钼矿体,成矿前景较好。集中勘查区位于塔里木—哈萨克斯坦联合板块北缘晚古生代陆缘增生带上,区内古生代以来地壳活动频繁,构造-岩浆活动强烈,成矿地质条件十分有利,物化探特征也显示出本区有形成大型多金属矿床的可能性。但该区地质工作程度普遍较低,本次工作的找矿成果,为该区指出了找矿方向和应该使用的找矿方法手段,初步摸索清该区其成矿规律和控矿因素,为该区今后的找矿突破做出了重要贡献,有望为内蒙古自治区提供一处新的矿产资源后备基地。
    人迹罕至“登月区”探宝人故事
      一
      往维嘉海山放第二套锚系进入最后一道程序,起风了,雨点急速拍打水面。后甲板生产紧张度骤然升级,随着一吨重的水泥块坠落,橙色浮球携带着6个测试仪器顿时从水面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是7月30日正午1点。过了饭点,杨永自告奋勇炒了一锅蛋炒饭,有点糊,但众人吃得蛮香,一边明显感觉脚下摇晃得厉害。
      风起浪涌。这些天,船长孙雁鸣一直在监测台风数据。今年第13号热带风暴在维嘉海山工区附近生成,此前两天,就在海洋六号抵达维嘉海山的时候,一大片密集的云层和一个低压扰动其实已经被监测到。海洋六号全体人员夜以继日,各种调查手段轮番使用,露天取样和室内测试同时进行,就是为了赶在台风到来前尽快完工。
      终于还是没跑得过台风。锚系入海,船快速掉头往南开。
      天上乌云密布,海面滚滚浪涌,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在晃动,书桌上的抽屉被摇摆的巨大惯性力量自动拉开又合上,发出剧烈的响声。出海10多天,最严重的晕船状况竟然在这时发生了。胸闷、恶心,电脑桌前坐不住了,赶紧躺到床上,任身体控制不住地随船从一侧摇到另一侧。
      突然想到600多年前的古人郑和,没有航海图,没有定位仪,任何风暴都不能事先预知,“西洋万里水茫茫”。几百年过去,我们乘着这样一条先进的船,不是为了发现和接近另一片陆地,而是为了更精确地了解海底世界。从宽度到深度,人类对自然领域的孜孜追求,一部分是实用主义,还有一部分是求知欲。姑且不提能力,就心气来讲,海洋的宽阔,还真不如人的心灵。

      二
      本航段,贾峰是船上唯一的复员军人。很少有人知道他军人的身份背景,人们看到的,只是一个腼腆的、沉静的、努力工作的普通技术员。
      台风袭来前,他也在后甲班放锚系,汗水湿透了工作服,换了身衣服来到厨房吃饭。
      他的故事其实很神奇。上世纪90年代末,一个20出头的陕西小伙子在新疆帕米尔高原当兵,那里海拔4000多米。3年前,已经过了30的他,第一次上海洋六号,在太平洋,往5000多米水深的地方投放和提拉调查仪器。这样的经历,贾峰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长时间在艰苦的环境中过团队的生活,贾峰觉得,部队生活和调查船上的生活,有出奇的相似性,只是,他自己长大了。
      在部队时单身,生存训练非常苦,他能蹲在沙漠里,两天不喝水,身上背的水壶,给了忍不住渴的南方战友。那时候风沙吹来,伙食车送来的饭菜全是沙土,“军人吗,总是最能吃苦的。现在海六船上的条件好多了,”贾峰说,只是,他觉得自己老不在家,亏欠家人。

      三
      电机员余天明拍了张乌云压顶的照片放到朋友圈里,那时海洋六号正在避风途中。此前一天的傍晚,红云绚丽,水波如镜,他和  大家一样在甲板上散步、拍照。海况好得出奇,让不少人暗暗担心。果然,一天之内,天气变脸。
      余天明其实是船舶大队的副队长,上海洋六号船,是为了顶一个电机员的空缺。
      海洋六号从2009年下水试航,每年出太平洋执行任务,海水侵蚀和连续操作,机电部分随时会出些故障。就在出航前一天,两台主发动机就不能正常启动,航行中,连着出现推进器故障、绞车故障。每一个问题,都会影响船舶正常运行和调查仪器的安全使用。余天明急得要命,在高温高噪音的机舱里,穿时而蹲,时而站,时而疾行,拿着电筒照图纸,一个部件一个部件地找毛病,出海前才剃的光头,冒出满顶汗珠子。凭借多年出海经验和机电知识积累,障碍被一一排除。走出机舱,余天明会很轻松地笑,好像刚才那些紧张的一幕从来没有发生。


    为雨中投放锚系(摄影 赵凡)


    将一吨重的水泥块投放水中(摄影 赵凡)


    台风袭来前乌云压顶(摄影 孙雁鸣)
    风起浪涌

    李林(右一)和两位队友走出灾区后亮出胜利的手势。(刘绍祥 提供)

    李林正在向灾区讲解抗震自救知识。(刘绍祥 提供)

        5月14日19时30分,失踪三天两夜的四川省地矿局化探队副队长、地质工程师李林,带着他的两位部下——化探队矿产公司矿产勘查中心主任、地质工程师刘绍祥和驾驶员吴军出现在成绵高速公路德阳站的出口。化探队队长陈志军、党委书记戴大新等主要领导,眼含热泪冲上去与他们激情相拥。表情一向刚毅冷峻的陈志军声音哽咽,本来有好多话要对李林说的,但最后只吐出了四个字:“你——这——小——子!”而后在不住点头中绽放出笑容。
        夕阳余晖中的李林、刘绍祥、吴军,满身都是厚厚的泥巴,与其说是三位灾民,不如说是三尊泥塑。
        “李林他们回来了。”化探队的职工奔走相告,简单七个字,他们用泪水、用焦急、用揪心煎熬了漫长的三天两夜啊!
        而当李林他们走进化探队时,整个地质大院不约而同响起雷鸣般的掌声。这是对大难不死者的礼赞,这是对智慧与勇敢的礼赞,这是对生命顽强不屈的礼赞。
       
        5月11日下午,李林带领刘绍祥、吴军、赵波、段海亭从德阳进入汶川开展工作,其中赵波、段海亭将协助汶川县国土资源局开展矿产资源开发秩序整顿。
        5月12日中午,从汶川阿尔铁矿结束检查指导工作的李林一行三人,在距离汶川3公里的七盘沟同汶川县委书记王斌、州建设局马局长、县建设局张局长交换意见,洽谈了相关工作,而后在羌王酒店草草地用了顿午餐准备打道回府。
        灿烂阳光下的汶川七盘沟,虽然是一个小镇,但车水马龙,一派繁荣景象,看着街道两旁花花绿绿的高原水果以及各式山货,李林他们出手“阔绰”,一下就买了30斤大樱桃,他们要把这红红火火酸酸甜甜且毫无污染的绿色水果带给远在德阳的亲朋好友。
        出发前,李林拨通了赵波的电话。赵波他们工作已经结束,而且先行一步到了漩口,请示李林是否需要等候。漩口已经过了映秀,距离大山的出口很近了,李林毫不犹豫地叫他们先出去。最先出去的赵波,成了地震发生前李林一行的最后联系人,也是他,最早把李林他们身处震中的消息带回了化探队。
        距离映秀三公里的地方,有一个映秀收费站,汽车减速慢行。当吴军准备驶近窗口缴费时,突然发现汽车有些不听使唤,明明是踩下油门,可汽车非但不前行,方向还严重失灵。急着赶回单位的李林发脾气地甩出一句:“不能前进也不能挂倒档啊!”
        话音刚落,李林首先反应了过来。“地震,地震,快跑!大家快跑!”
    以闪电般的速度,李林很快就闪出了车门,靠近岷江边。靠近公路内侧的刘绍祥、吴军慢了半拍。好险啊!他们“窜”出来时,正好有飞石滚下,差一点砸中其中一人的头部。大地剧烈地摇晃,地面开裂上拱。刹那间,山体滑坡,巨大的滚石从相对高度500多米的山顶铺天盖地倾泻而下。整个山谷雷声轰鸣,沙飞石走,烟雾弥漫。
        抖掉身上厚厚的尘土,李林看看手表,5月12日14时28分。
        二
        大震以后,持续不断的余震……直到两小时过后,山谷才恢复了短暂的平静。那种平静,静得令人窒息。山已塌陷,河已断流。
        刘绍祥、吴军说,这种感受,不到现场是体会不到的。
        李林三人颤巍巍地回到两小时前停车的地方,发现收费站已经完全坍塌,距离他们汽车后不到一米的地方,是一块从天而降的几十吨重的巨石,飞石后面,形成上百万立方米的大滑坡。跟在他们后面的车辆,要么被砸得完全变形,要么被滑坡体完全掩埋,车里的人有的被巨大的滚石击中。
        滑坡下本来波涛汹涌的岷江,此时此刻已经完全被滑坡体阻断,一个巨大的堰塞湖正在上游形成。
        强烈的求生欲望,驱使着李林——必须找一个安全的栖息地,渡过难关。
        “我是四川省地矿局的地质工程师,懂得如何避险抗灾。”李林毛遂自荐。收费站的王站长不住地点头。他们只剩十几个人了。不一会,老年骑游团的10位老同志过来了,他们本来是12位结伴而行,大滑坡的一瞬间,让他们与两个老骑友阴阳两隔。过了一会,一位人民警察、几位民工也来了,一会儿就聚集了32人。听说这里有个地质工程师,可以带他们走出险境,大家像见了活菩萨,找着了救命恩人一般。
        李林把大家集合起来,清点人数,拉开嗓子发表了“重要讲话”:“千万不要慌张,要保持镇静。主震都扛过来了,余震不可怕。”李林打比方说:“你一跺脚,地要摇晃,何况山上滚落石头呢?放一个小炮,炸出的土石方不过几方,大地也要颤抖,何况现在垮下的是几万甚至几百万方呢?不要一有什么震动就惊慌失措,不要自己把自己吓死。只要相信科学,就一定能渡过难关。”
        那神色,那架势,好像科学的钥匙就牢牢掌握在他手里。
        事后,李林说那时最重要的是稳定人心,让大家信服。当时,他给大家的印象是异常镇定,其实他内心也掠过丝丝惶恐:这么强烈的地震,如此险恶的环境,能把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带出去吗?李林说,那时他才意识到了什么是责任,什么是真正的责任重大。
        接下来,李林成立了领导小组,成员4人,有收费站王站长、骑游队的张老师、人民警察,李林当仁不让坐了“头把交椅”,担任总指挥。
        三
        “大家都把自己的食品拿出来,统一管理,统一分发。”这是总指挥发出的第一道指令。一声令下,有的取出了饼干,有的抱出了矿泉水,还有的抬出了10多斤白酒。李林把大樱桃慷慨地拿了出来。没有水,没有衣服,大家就从垮塌的房子里扒拉出来;没有床,大家呼啦啦找来了许多椅子。
    李林把具体保管分发食品的任务交给了那位人民警察。李林拍拍人民警察的肩膀说:“食品和水,都是我们救命的。谁乱哄抢,你是人民警察,依法处置。但如果你管理不善,分配不公,我们就把你扔到岷江去!”
        敢对一个身强力壮的人民警察发号施令,所有的灾民们一个劲地拍手叫好。
        阴云密布的天空,接近黄昏时开始飘起了小雨。李林他们找来一捆捆塑料地板革,从中层剖开,每人裁剪一块,披在身上。
        为了安全,李林决定把“部队”从已经断流的岷江东岸“调到”岷江西岸。到了西岸,发现这里有一个村子,还有10多人。李林劝他们迅速转移,可他们毫不理会。
        李林他们这一次战略转移,“部队”迅速发展壮大,其中有当地的村民,还有国家电网映秀湾电站的30多位职工,还有映秀武警中队的8名战士,队伍一下子壮大到110多人。领导小组也再次扩充,多了一个国家电网映秀湾电站领导韩书记和一位武警战士。此时,大部队中新添了5位伤兵,包括一位脚被严重砸伤的,两位脑部受伤的。
        领导小组迅速召开会议研究当晚如何过夜的问题。
        地处震后的山区,选定一个能容纳100多人过夜的地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依照李林的经验判断,最初选定的地方并不安全,必须上移至少20米。李林一挥手,大部队又上移了20米,连同伤员一个也没有拉下。
        因为安排得井然有序,几路人马齐头并进。一部分人生火做饭,一部分人搭建临时住房,还派出了5位身强力壮的小伙子前往映秀镇求救。灾难也许能激发人们的协调能力。大家素不相识,却配合默契。饭很快就煮好了,临时住房也很快搭建完毕,但没有人返回报信,看来映秀的情况比他们这里还糟糕。看来一切的一切,只能靠他们自己了。
        李林带领的队伍当晚住的地方,左右是高山,而且余震不断,尤其身后是悬湖,大家提心吊胆。李林便以自己的亲身经历说服大家、安慰大家。
        “我亲身经历过松潘大地震,也亲身经历过叠溪海子决口,大家放心,以现在岷江的流量,以我的计算,即便大坝决口最快也得明天中午,如果上游有暴雨洪水,最快也是明天上午10点。再说,我们这里的位置至少高于第一波水头20米。”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领导小组组建了9个值班安全小组,在驻地以上10米处设立了安全观测点,每个小组3人,每个安全小组轮流值班1小时,主要是密切监视两边山头的滑坡情况以及岷江水位的上涨情况。安全小组随身配备的“设备”,一个是由映秀电站职工提供的充电式手电筒,一个是至今还不知姓名的人民警察提供的口哨,还有附近老乡提供的锣鼓,并规定,发现险情,连续鸣口哨3声,而且不断地敲锣报警。
        李林还带领领导小组四个同事,亲自踏勘,制定出了安全的逃生路线,并且组织人马把逃生路线上的石头荆棘等清理畅通。
        那一夜,余震伴着这群有组织的灾民度过了人生中最难忘的一夜。
        四
        在如此险恶的环境,能够安全地过上一夜,当地老乡特别感激李林。第二天早饭的时候,老乡格外慷慨,他们用双手从自己房屋的废墟中挖出了大米和泡菜,让灾民们一饱口福。
        到第二天早上6点,堰塞湖开始小规模决口了,10时30分大规模决口,洪水上升到最高位,大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李林他们新买不久的丰田越野车被大水卷走……
        雨一直在下,天非常地冷。
        走,走,走。前进是李林他们唯一的方向。
        就在李林决定继续前进时,从映秀方面跑回来了2个年轻人,听说李林他们要出去,便不断地摇头摆手,说那样等于白白送死,年轻人说自己如何九死一生,说整个道路已经完全消失,而且还有好几个巨大规模的山体滑坡,随时都有飞石滚落,其难其险,可想而知。不少灾民倒吸了一口凉气。
        李林想:不管多么艰难,既然你走得进来,我们就走得出去。
        为了大家的安全,为了把每一个跟随自己的人完好地带出去。李林制定好冲出去的方案,先是对路况进行侦察,而后,分组通过险区。李林同韩书记、王站长经过反复讨论,决定带领49人冲出去(有一部分当地老乡留下了),并分成三组,每组一个负责人带队。
        下午3点,“可以出发了啦”,李林一挥手,而后变成拳头,神色坚定。
        李林带领灾民,朝映秀镇走去。
        道路之艰险,的确如那个小伙子所描绘的一般。
        每次遇见大塌方和泥石流,李林就命令队伍停下。李林带领一部分人密切监视山上的动静,一旦确认安全,就以口哨为令,每个组迅速通过。整个队伍通过这样的险区,需要很长的时间。一个难民深有感触地说:“每一次通过,都惊心动魄,心惊肉跳,都是在和灾害赛跑,和死神赛跑啊!”
        刚刚跑过,一个飞石下来了,刚刚跑过,几十方上百方的泥石流下来了,这样的事情使他们紧张的神经显得麻木。每一次冲过险关,大家都要回过头去,看看刚刚跑过来的那一段,也许那里又在山崩地裂了,也许那里又是烟雾弥漫了,他们歪歪扭扭的脚印被滑坡和泥石流打扫得干干净净。每过一关之后,很多人都会一屁股瘫坐在地上,仰天长叹“好险好险”。这也是胜利者的一种姿态。过了这一关,前头还有多少关?大家都说不清楚。
        有一个关口,灾民们可能终生难忘:要趟过几乎齐腰深的泥石流。力量大的,还可以自行挪步,力量小的需要前拉后拽,过了“鬼门关”,就真的成了泥人,只得在河水里洗刷一番,卸下“包袱”。 一个女灾民说,那时候根本就顾不了那么多的温文尔雅!
        一路上随处可见被泥石流砸死的行人,惨不忍睹。
        途中,他们又“收编”了两个中江的养蜂人,是一对夫妻,虽然上万只蜜蜂已经不知去向,收割的蜂蜜也荡然无存,但看着到处都在摇晃,到处都在坍塌,到处都是泥石流,到处都是大滑坡,到处都是死伤者,他们的精神支离破碎。李林给他们打下“强心针”:不走,只有死路一条。要走,一定要走出去。
        李林他们还发现了一个伤者,因为腿脚受伤严重,身上多处骨折,无法动弹。
        李林要求大家把这个伤员解救出去,但有人不赞成,说已经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但李林是总指挥,他一发脾气,手下的人也就不敢不从。
        “我们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找块门板,就是担架,浩浩荡荡的灾民队伍中又新增了一个伤兵。这个伤兵体重可不轻,需要六个人一组搬运,每组只能坚持十多分钟。
        平常只有3公里的路,现在因为要翻山越岭探险闯关,似乎比一辈子走的路还长。一路艰辛、一路磨难、一路辗转,差不多到了晚上才走到了映秀镇。
        处于这次大地震的震中,没有了往日的华灯初上,一片漆黑,映秀镇几乎被夷为平地。
        但映秀镇是映秀湾电站的大本营,所以映秀湾电站的职工就算到“家”了,那些军人因为要保卫枪械库,也只能到此留步了,10位老同志,经过这一路折腾下来,已经没有任何体力继续长征了,李林把他们托付给了当地老乡。途中救下的伤员交给了当地的几名武警同志照看。
        一天折腾过来,李林已累得散架。在映秀等待救援,在李林看来,很不现实。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起而行之。
        “我们要走,谁要走,我们带他走,我是地质队的。”
        李林的举动不断强化和传递着这样的信号。
        昨天的大部队,很多就在映秀止步。但李林的周围很快又聚集了许多人,巧的是和自己的同行松潘县国土资源局3位同志一行相遇。那个时候,李林成了大家的主心骨。
        五
        5月14日早上6时30分,阴沉沉的天还没有完全亮。李林带领第三批难民出发,目标——都江堰市。
    虽然一路上到处都有泥石流,都有大滑坡,随时都有飞石,但也许是有了前一天的实战经验,也许是已经见惯不惊。越往外走,眼前越是一片光明,大家心情越是舒畅,对李林充满敬佩、充满感激。走出大山了,就不怕两山合抱了。
        映秀到大山出口,本来只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但这个非常的时期,强烈的地震已经把原来的道路,包括羊肠小径都连根拔掉,脚下的生命之路,只能重新开辟。
        “快到出口,胜利在望了。”渐渐地他们看见了解放军,向里边艰难挺进的人民解放军官兵。事实上,地震的当天晚上,温家宝总理就从北京飞到了都江堰市。在抗震救灾指挥部,温总理下达了命令:当晚打通到汶川的道路,即便步行也要抵达重灾区。可那条道路实在是太艰难了,威武之师开过来被阻,铁军开过来依然被阻。直到记者发稿,这条通往映秀的道路还在紧张抢险之中。李林他们脚下的道路究竟有多惊险,可见一斑。
        六
        迎接这批从震中走出来的灾民,从震中走出来的勇士,李林他们享受到极高的规格。
        5月15日下午3时多,在距离马鞍石隧道4公里处,李林他们与中央电视台、《中国日报》等全国最知名的主流媒体的一批记者、编导相遇。这些新闻工作者本来在卧龙拍摄大熊猫的,做迎接北京奥运的一场特别策划。无情的地震使他们一行有8人受伤,其中有锁骨折断的,有肋骨折断的。他们是从卧龙“逃难”而出的,与李林他们“会师”时,很多人已经精疲力竭。
        搜狐网站的记者在这里采访了李林。李林是那样平静,但搜狐网站摄像师的手在不停地颤抖。不为别的,就是激动。
        李林一行搀扶着“无冕之王”中的伤者,继续前行,当天晚上六点,到达都江堰市。
        这是个特殊的时刻,镜头应该只对准垮塌一线的抢险勇士,但在都江堰市青城桥头,四川电视台的一名记者,毫不吝啬把镜头给了李林,给了他一个特写,大大的特写。李林,此时此刻,代表着一个地质工作者的李林,一个真正的勇士,一个有别于一般勇士的勇士,危难关头,知识就是这样具有神奇的力量。
        李林不是导演,却成功导演一场生命的顽强、生命的倔强、生命的精彩!
        分手的时候,大家紧紧抱成一团。
        在抗震救灾的天空下,有多少生离死别,有多少救死扶伤,有多少英勇顽强,有多少大爱无疆。但这一道风景有一种别样的雄奇壮美。(罗会江  金  光  周江陵)

    他把51位灾民带出险境
      编者按:

      一个红军后代、一个共产党员、一个地质队员,在他退休后的整整二十载的时光里干了一件事:编写了近600万字的《江西南部地质、物化探找矿文稿》,篇幅相当于6部《红楼梦》。

      可谁曾想到,撰写这些文稿时,他的身体已经透支到了极点:肺、肝、肾、胃没有一样是好的,特别是肺气肿,让他彻夜难眠。可是,他硬是凭着一种执著的信念,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光,基本上完成了自己的夙愿,并把这些珍贵资料无偿地献给了大队,献给了国家、献给了党。

      他就是赣南地质调查大队优秀共产党员、物化探高级工程师杨衍忠同志。

      杨衍忠生前的事迹读来令人感动、震撼:无论是他对“红色基因”及其信仰的矢志不渝地传承与坚守,他在生命中呈现出的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无私奉献精神,他所诠释的对地质事业的始终不懈的热爱与追求,以及他用生命唱响并弘扬“三光荣”精神的崇高品质,还是他对同事、对朋友、对亲人的那种血浓于水的深情厚谊……一桩桩、一件件,感天动地,催人泪下。

      欧阳修说,圣贤者“虽死不朽,逾远而弥存”。今天本报推出的这篇长篇通讯《此情感天动地》,即是本报记者以手中之笔真实记录、以期再现这位可敬可亲的老人的典型事迹的用心之作。敬请读者垂注。

      

      6月5日。

      古城江西赣州。

      房间里,在几张桌子拼成近三米长的主席台上,层层叠叠堆满泛黄的资料。这些资料纸材各异,旧挂历、书信纸、药品说明书……这些纸片被按照内容分类打包成卷,整齐摆放。

      一张巨幅照片覆盖了整整一面墙。照片中的老人,一手拿放大镜,一手握笔,在伏案疾书。

      “这种信仰,这种坚持,很不容易……我更愿意说,他是‘穿越地层的烛光’。”赣南地质调查大队党委书记陈武面色凝重,兀自频频颔首,喃喃自语。

      这里,刚刚结束了一个简单而庄重的捐赠仪式:一位77岁的老人委托亲人将退休后20年带着各种病痛折磨而悉心整理的9套近600万字的《江西南部地质、物化探遥感资料信息卡片》和几百张地质图表无偿捐献给江西省赣南地质调查大队,捐献给党组织,捐献给国家。

      而这一刻,距离老人离世仅仅15天。

      他叫杨衍忠,生前是江西省地矿局下属赣南地质调查大队优秀共产党员、物化探高级工程师。

      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

      四年前,杨衍忠的老朋友张祖廉偶尔到家里串门,发现了杨衍忠深居浅出的“秘密”——1994年病退后,杨衍忠便开始整理完善自己工作数十年来积累的地质、物化探资料卡片。

      而彼时,与杨衍忠1985年所设定的“至2000年完成一套赣南地区矿产和物化探异常卡片”的最初设想相比,已经晚了十年。

      这种“延误”,大概可以归结为两个原因:超常的任务量和太差的身体健康状况。或许,收集、整理这一整套的地质、物化探资料需要的精心构思,比他预想的要复杂得多,需要更多的繁复前期准备工作。

      

      有人专门做了比对,将600万字更直观量化:一部《红楼梦》约100万字,杨衍忠的资料信息卡片相当于6部《红楼梦》,而这其中的工作量还不包括思考和查阅资料需要耗费的大量时间。

      1994年,杨衍忠因为健康问题提前办理了退休手续。和他一起共事多年的同事说,他有严重的痔疮,发病时,血呈喷射状。连续数年,每出野外,他的爱人都会为他准备多条自己缝制的“尿不湿”。杨衍忠在这种简易的“防护”下,依然坚持在野外一线工作数年。

      他在1985年的自传里说,自己有很多“缺点”,其中就包括“不坚持搞身体锻炼,有胃病”。

      事实上,最让他饱尝痛苦、深受折磨的可能是伴随他生命直到最后一刻的 “肺气肿”。在最后的日子里,为了能更早地完成资料信息卡片初稿,他每天坚持工作六七个小时。常常写十几分钟,就斜靠在床上补吸氧气,稍加休息,整装再战。一些在他病重前往探望他的朋友说,那段时间,杨衍忠说话一直喘着粗气,不停地咳嗽吐痰,面色暗红,一对眼睛又大又暴,满是血丝。

      

      “年纪大了,眼睛不好使了,写字都需要用放大镜看着写。”杨衍忠向他的朋友自嘲。

      按照最初的构想,他要从9个方面编撰整理一整套完整的地质矿产信息卡:计划编撰赣南18个县市3000套矿产资源卡片,每套1000字,约300万字;编撰1000套江西南部岩浆岩卡片,每套500字,约50万字;编成六种矿藏异常卡片,包括1:25万航空磁测卡片、1:25万航空放射性测量卡片、1:10水系沉积物测量卡片、1:20万重沙测量卡片、1:20分散流测量卡片、1:20万金属测量卡片……

      去家里看他的亲戚和朋友回忆说,他家的壁柜,卧室里的衣柜,床下,沙发下,几乎每个角落堆的都是用资料袋子装着的、满满的地质资料、地质图纸和笔记本,一摞一摞整齐地摆放。

      

      有人问他,为什么一定要完成一项这么大的“工程”?

      他笑了笑说:“也没有人要我去做,是我自己坚持要做的。队上和国家用得着。”

      在他看来,自己参加工作50多年来,业余时间基本上都用在收集南岭山脉六个省的地质、水文、矿产、物探、化探资料,还收集了当年冶金、核工业、有色和多个地质队及省局科研所等部门近80年的地质资料。这些资料是几代找矿人智慧的结晶,是无价之宝。如果不能把这些资料变成一整套完整的信息卡片,指导后人地质找矿,那就是浪费。

      他说,人老了,走不动了,可以给后人做一块铺路石。

      其实,在他虽然身患重病但还能勉强走得动的时候,他还会每年搭乘队上的车,跑到野外的矿化点去逐一验证。

      谢万优是杨衍忠带出来的徒弟,可是他更愿意叫他“老大哥”。2005年4月份,杨衍忠在完善地质卡片时,怀疑赣县沙地有硒矿异常,决定亲自去验证。恰好谢万优也在赣县沙地做项目,就打了招呼,一起同行。爬山,已经不是70多岁的杨衍忠能够“胜任”的体力活了。尽管一路停停歇歇,爬到矿点,他还是累得粗声喘息,但他仍然坚持亲自操作。最后发现异常还是存在,但不是很好。完成任务后,杨衍忠已经没有力气走下去了。最后只好被谢万优背下了山。那一次,他说了一句很伤感的话:看来,我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上山找矿了。

      他的大儿子杨忠明回忆,杨衍忠有一次和儿子闲聊时无意间“吹嘘”自己是赣南地区的“活地图”。

      其实,“活地图”不是吹的。杨衍忠“学识渊博”是他的同事公认的,他们把他叫“杨博士”。因为“肚里有货”,杨衍忠被很多人盯上了。矿业走俏的那几年,一个找矿线索就能卖个大价钱。于是很多矿老板找他,找他的儿女,希望搭上关系,求个指点。甚至有人明码标价,年薪50万聘请杨衍忠做“投资顾问”,都被他一一婉拒。他的堂侄也在投资矿业,拎了礼物专程去家里“探望”,却被他骂得不敢再说话:“吃完饭赶紧滚!”

      后来有人说,其实那时候,他的小儿媳正罹患胃癌,全家已经负债超过20万,急需用钱。

      

      近两年,他开始忧心自己的病痛,他怕“马克思”不再给他更宽限的时间。“我现在每天坚持工作8小时以上,但总感到时间不够用了。假若时间允许,我准备在2013年把全套信息卡片编撰完成。”

      事实上,他的工作远不止8小时。

      张祖廉说,1994年退休后,他和杨衍忠被返聘,在局里编写项目设计书。睡到半夜,听见有响动,张祖廉睁眼一看,杨衍忠又爬起来工作。“大半夜不睡觉,在搞什么?”被扰了酣梦,张祖廉有点懊恼。“刚想起一个问题,得赶紧写下来,要不明天会忘掉的。”杨衍忠陪笑解释。

      工作,成了杨衍忠眼里甚至睡梦里的甜蜜“负累”。他也已经习惯了这种方式,想起问题随时写下来保存,不管这种“积累”附存在什么样的纸上。

      于是我们看到,他保存整理的地质、物化探异常信息被写在各种纸上:挂历、药品说明书、信纸、香烟包装纸……他写坏了几百支圆珠笔和水笔,写完了几百斤的草纸。

      “都七老八十了,这么拼命干什么!”有时老伴实在气不过,就会拧着不让他弄。他就会给老伴儿解释:“我要先把资料编出来,到时再上电脑打印出来。如果我的生命和时间不允许,就把这些资料全部捐给大队资料室,让后人去完成……”

      “你的后人又没有学地质的,你给谁?”老伴儿生气反击。

      “干地质的年轻人都是我的小孩!都是我的后代,你懂什么!”杨衍忠眼睛一瞪,这回他真生气了。

      杨衍忠的老家在瑞金市一条老街的巷子里,低矮的房子,潮湿,光线暗淡。据了解,杨衍忠兄妹共五个,他最大。五个兄弟,除一个弟弟外,都是党员。

    唐代诗人王勃在他的《滕王阁序》里说:“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意思是说,年纪老迈而情怀更加豪壮,岂能因白发而改变人的心愿?境遇艰难而意志越发坚定,决不会坠掉直凌青云的志向。这几句用在杨衍忠的身上,恐怕最妥帖不过。

      南山有鸟,三年不鸣

      从赣南队的院子向北,穿过几栋旧楼,从靠西边的单元门进去,沿着楼梯爬到四楼,就是杨衍忠的家。



      

      房间里陈设简单,都是一些旧得不能再旧的家具。

      朝南的卧室是杨衍忠生前居住的。床最特别:床板被支起来,一头高一头低,上面堆满书籍。他的家人解释说,由于身患重度肺气肿,他的床特制成高差20公分,即头的一端高出脚的那头20公分,这样他才能让呼吸顺畅些,睡得舒服一点。呼吸机就放在床边,以备不时之需。一只旧得发黑的双层立柜敞开着,这原来是放各种资料用的。一张几十年前的高腿桌漆面斑驳,上面还放着杨衍忠先生的放大镜、绘图尺,还有一盒没有开封的圆珠笔。

      “我和他结婚50年,印象里,他一回家就一直坐在桌子边上,写啊写啊,总是没完没了的写,也不知道他写的什么东西。他也从不和我提起。‘你不懂哟!’我稍一追问,他就这样回答我。”杨衍忠的老伴儿、72岁的胡香娇回忆,她坐在一把藤椅上,不停翻看散落在桌子上的老照片,幽幽叹息。

      窗外,雨声淅沥。在晦暗天光的映照里,老人满脸泪痕,单瘦的肩膀微微颤栗。

      

      “他身体一直不好。每天都要吃八九种药片。如果他能多点时间去搞搞锻炼,或者多休息一下,也许不会走的这么早,这么快。可是,他总是太忙了,总是没有时间。”

      “那天,他把所有的衣服从衣柜里丢出来,把他的那些宝贝一卷一卷的整理好,放进去。我生气,我还和他吵。他眼睛一瞪:‘你的那些破衣服算什么!你懂什么!’”胡香娇擦擦眼角,“我和他吵,其实心里是好高兴。他这回可能是忙完了,不再写了,闲下来也许可以陪我去买买菜,带着孙子孙女出去慢慢走走。他好多年不出门了,因为走不了几步就喘得厉害,就要靠墙歇歇……谁想到这么快就走了。”胡香娇的泪流干了,但记者分明还是看见了她眼角的泪光。

      没人想到杨老这么快就走了。可能也没有人想到,其实,杨衍忠很早就萌发了编撰整理这套地质资料初步设想。为了他的鸿篇巨制,他已经酝酿和准备了近30年——

      早在1985年6月22日完成的一份自传中,他这样写道:要找矿,必须抓住选区选点这一环。自己要亲自参加。每年至少有2~3处可供物化探普查的基地,有1~2处可供详查的基地。在1~2年内,收集和掌握全赣南地区物化探测绘资料。特别是赣南西部资料。1~2年内绘制一本全赣南地区1:20万地质、矿产、物化探综合图件。到2000年,建立一本完整的矿产和各类异常卡片和工作程度卡片。

      

      杨衍忠家客厅的北面,杨衍忠的遗像靠墙而立。他的长子杨忠明躬身上香,而后退步凝望,良久沉默。

      “坦白地说,对于父亲的坚持,我始终不能理解。在父亲离开的这些天,我也在不断的问自己,在不断追寻:到底是什么力量让他对自己的事业如此执着?”而这,也许是所有人都在心里追问的一个深沉的问题。

      不知道谁说过这样一句话:怀念一个时代,就是怀念自己的所在。

      在杨衍忠的庞大的“资料库”里,能找到的他的自传有两份:一份写于1966年元旦以后;一份写于1985年6月。两份自传均详细介绍了他的家庭情况。

      杨衍忠于1938年出生于江西瑞金的一个红色家庭。母亲刘招娣是个老红军,在红军五次反围剿后,作为红军妇女宣传队队长留驻瑞金继续开展革命,尔后被国民党反动派抓起来关进监狱迫害多年。受苏区文化的熏陶和家人的耳濡目染,杨衍忠从小就有着一股别样的红色情怀。

      1956年,年仅18岁的他,作为县里最优秀的学生之一,被瑞金县委分配到中南煤田地勘局128队参加工作。从此,杨老把一身的红色基因,转化为对地质事业的热忱,用执着与奉献唱响了一曲地矿人的生命礼赞。

      “1956年~1960年,连续两次被单位先后保送到中南煤田地勘地质干校和北京煤炭工学院地球物理化学探矿系学习深造三年;1965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员;1966年被列入国家选派出国从事物化探工作人选……”透过杨老发黄的档案简历,就能直观感受到他的优秀与卓越。

      自参加工作以来,杨老在野外从事物化探工作整整有38个年头,先后承担过《南岭地区地质找矿成矿预测大普查》和《江南地轴多金属成矿预测》等多个国家级、省级找矿重大项目,为地质事业的发展作出了积极贡献。他作为主要发现者之一的“会昌岩背锡多金属矿田”找矿成果,先后荣获1988年地质矿产部三等奖和1990年江西地矿局地质找矿一等奖。1994年,经他优选三次的两项物化探异常查证,安远园岭寨发现中型以上钼矿,大龙-淘金湾矿区发现25条金矿脉,均取得了显著的找矿成果。

      自1983年起,杨衍忠作为华南物化探科技情报网江西分网联络员、中国地球物理学会赣南片联络组组长,到闽、粤、湘、赣四省的地勘单位,参加各种地质学术报告、交流会,并深入赣南多个知名矿区勘察、调研,搜集了大量珍贵的地质矿产、物探遥感资料,为南岭地区找矿工作提供了大量的地质数据遵循。也正是这段经历,让杨老真切感受到了地质基础资料的薄弱与匮乏。

      “作为一名红军后人,作为一名老党员,作为一名地质高级工程师,我有责任把收集到的珍贵资料作进一步的研究整理,给后人提供一些找矿信息。”从1985年起,杨老开始为他的鸿篇巨制努力工作。

      他在1985年的自传中写到:“……党给了我第二次生命,这几年的事情我会终生不忘,我感谢党的关怀。我要加倍努力为党为人民工作,充分发挥自己的能力,每天要坚持工作十个小时以上(我也基本上是这样做的),去研究地质情况,研究物化探异常。”“虽然在矿点异常上小有成就,但离党的要求相差甚远。我决心更加努力(同时加强锻炼,把身体搞好才能更好工作),争取3~5年内在找矿方面有重大突破,为国家做出重大贡献,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哥哥上班时忙,我们指望他退休之后去看看他,和他叙叙旧,或请他回老家看一看,可他退休后更忙了。我们几个弟弟妹妹偶尔去看他,他和我们聊几句就赶紧又回到他的屋子里去了。尽管我们知道他在忙正事,可为他的身体担忧啊!”在杨衍忠的老家,他最小的妹妹含着眼泪说。

      

      “其实,在老人家的自传及其他的实践行动中,所有问题都能找到答案。简单总结,就是对‘红色基因’的传承。” 江西省地矿局局长、党委书记彭泽洲说。这也是江西省地矿局领导班子以及赣南地质调查大队的干部职工在了解了杨衍忠先生的感人事迹后,对其崇高精神寻根溯源的高度一致的结论。

      共谁争岁月,赢得鬓边丝

      雨季的江南,时光变得细碎悠长。在这样的细碎悠长里,一种追念痛彻心扉。

      厅堂里,借着幽暗的天光凝视杨老的遗像,清瘦,颧骨突出,看起来像个倔犟的老头。

      “老头儿的脾气有时蛮倔的,认准的事儿,九头牛也拉不回来。”胡香娇回忆,杨衍忠一直希望几个子女里能够有人继承他钟爱的地质事业,所以,最小的女儿填报高考志愿的时候,他专门从队里请了一天假赶回来。

      “我那时候还没退休,是小学老师。我们一家人围坐在学校餐厅的大圆桌旁帮女儿填志愿,很高兴,女儿考了高分,又难得团聚。他要求我小女儿第一志愿填写长春地院,两个儿子不同意,意见出现分歧。老杨就生气了,站起来一撩,把大圆桌掀翻在地,摔门走了。”

      “后来呢?”

      “后来,一家人商量后,还是瞒着他填了别的大学。但他仍坚持要女儿填报长春地院。几天后,趁女儿不在家,他竟然偷偷改掉了女儿填报的志愿,最终女儿还是读了长春地院。他说:‘长春地院有什么不好?那是地质院校的王牌!’”

      “毕业后,女儿被分配到地质大队化验室。再后来,女儿又考了北京大学的工商管理研究生。女儿离开地质行业,老杨心里可能一直还是蛮失落的。”胡香娇说。

      杨衍忠的女儿说,父亲走时,披上了他最看重的党旗,她很欣慰。因为她最知道,父亲为了党的事业奉献了自己的一生,他当之无愧!直到住进重症病房,家人才知道,他的身体已经到了特别严重的程度,肺、肝、肾、胃没有一样哪怕是一点点好的,肝硬化,肿块都突出来了,手就能摸到。女儿说,难怪父亲这几年都不愿去做单位安排的体检,只是去开些药回来。父亲说过,要是体检检查出什么来,就肯定要在医院折腾好久,折腾家里人,还花好多钱。父亲这是在替家人省心省力、在替单位省钱啊!

      在大儿子杨忠明的眼里,“父亲”仅限于一个亲近的概念,和父亲相处却是一种陌生的感觉,“对父亲的感觉,小时候生疏,长大了依然生疏,叫他爸爸都觉得很拗口。他放松的就是每年过年那天打几个小时牌。跟儿女没有过多的话语交流。表扬和批评都是简单的几句话。”

      但杨忠明心中清楚知道,父亲也有侠骨柔情的时候。杨忠明回忆,那年,他和弟弟一块考上大学,父亲特别高兴,专门请了假回来,和妈妈一起给他们买被褥,买日用品,还给哥俩每人买了一套新衣服。临走前,还给哥俩各自十元钱作伙食费。叮嘱哥俩好好学习,学成后好好报效国家。

      

      杨忠明说,他大学快毕业的的时候谈了女朋友,是学校的校花。杨衍忠知道后很高兴。但是,女朋友的父母不太同意。为了娶到这个优秀的儿媳妇,杨衍忠亲自出马,找亲家见面沟通。女朋友的父母和杨衍忠一番长谈,最终同意了这门婚事。女朋友的父母说,看杨衍忠先生的人品,就知道他的儿女们错不了。

      前几年,三儿子杨卫民的前妻罹患胃癌,杨衍忠几度流泪,召开家庭会议,筹钱治病,坚持不放弃治疗。还经常鼓励儿媳一定会治好。儿媳妇临走时,杨衍忠拉着她的手动情地说:“你是我们杨家的好媳妇,你放心地走,我们好好帮你把孩子带大,抚养成有出息的人。每年清明节,我们都会带着孩子去祭奠你,永远记得你。”据说,尽管不忍离去,但儿媳妇是带着笑容走的。

      他的同事、邻居也承认,杨衍忠是个倔老头,不善言辞,但“他心地好善良”。

      邻居杨阿姨说,杨衍忠救过她全家的命。她丈夫有心梗,一次半夜在卫生间里摔倒了,她着急害怕,给胡香娇打了电话。杨衍忠闻讯,翻身起床。怕力气不够,杨衍忠带着三儿子赶过来,送来速效救心丸,并把病人送到医院。

      杨阿姨自己有偏头痛,一次病发了,剧痛难忍,到医院一看大夫却开错了药,结果病情越发严重。杨衍忠了解情况后,想到前不久恰好从报纸上看到一种治疗这种病的新药,就把报纸送给她,叮嘱她按报纸上说的做,结果救了她一命。

      杨衍忠带过的徒弟深有感触,“所有工作,他都会仔细检查,稍有马虎,他都会严厉批评。批评完了再耐心教你,不懂你还可以问,他不厌其烦,毫无保留。”

      近几年,杨衍忠常感觉身体吃不消,哮喘,受不了汽车尾气。所以,他通常不出门。每到节日,他会抽出半小时来给朋友、同事打个电话问候。老伴儿和他吵架:“打电话,打电话,你就和你的那些同事有话说!”杨老就会反击:“平时我不出门,很久难得见到,过节问候一下,知道他们都还好,我就高兴。”

      “他是个好人,只是不太会表达。”在胡香娇的眼里,杨衍忠也是会叫她“香蕉冰棒”的“顽皮”而又柔情的丈夫。“他好聪明,读书时一直是班里的第一名。偶尔打回牌,你会发现,他能把对家的牌算得很精准。他看过的书和资料,能过目不忘。”胡香娇说这番话的时候,你能感觉到一对在一起长达半个世纪的患难夫妻的款款深情。

      胡香娇说,他也曾很温情地给她交代自己的“后事”。“他说,‘你身体也不好,有一天我走了,你要保重身体,要按时吃药,按时去检查。我在,孩子们只是过节回来看看我,聊两句就走;要是你在,你会做一桌子饭菜给孩子们吃,有凝聚力,孩子们就更团结,这个家就不会散。”

      今年5月初,杨衍忠或许已预感到了什么。他每天都尽量把工作时间延长至7~8个小时;5月9日,他病情加重,住院治疗;在离世前五天,队领导收到了杨衍忠的信。他在信中写道:“郑队长、陈书记:我现在身体很不理想,我拟编的江西南部地质矿产(3稿)9套卡片、登记表已基本完成,本想定稿,估计有困难了。我要将这600万字、几百张图无偿献给大队、献给国家、献给党,估计可提供几百处找矿信息,这次可能是我为地矿事业奉献最后的力量。杨衍忠,2014年。”

      5天后,77岁的生命戛然而止。

      5月27日晚,江西省地矿局党委书记、局长彭泽洲在驱车专程赶往赣州看望慰问杨衍忠的遗属时感怀地说,杨衍忠同志红色基因浓郁。他退休前为地质找矿事业作出了重要贡献,退休后20年如一日,以每年30万字的编写速度与时间和生命“赛跑”,弥留之际,他将自己呕心沥心编撰的《江西南部地质、物化探找矿文稿》无偿献给大队,献给党,表现了一位共产党人的高风亮节和地矿情怀。他是地矿部门实践“三光荣”、“四特别”精神的突出代表,他身上体现出的老一辈地质工作者对党的无限忠诚、对事业的执着追求和无私奉献品格令人动容,感人至深。

      一个红军后代,一个共产党员、一个地质队员,他用毕生的追求,完成了一个红军后代用红色血脉继写的战斗不休、生命不止的绚丽的生命诗篇!完成了一个共产党员最初的对崇高信仰的庄重承诺和誓言!完成了一个地质队员献身地质事业无上荣光的生命绝唱!□

      后记:

      在本文即将完稿之际,记者得知,近日,江西省地矿局党委作出了《在全局开展向杨衍忠同志学习活动的决定》。

      6月6日,江西省委书记强卫作出重要批示,“杨衍忠同志事迹十分感人,值得我们学习”。要求省委宣传部帮助做好总结宣传工作。

      6月9日,江西省委常委、宣传部部长姚亚平作出批示:杨衍忠同志是我省红色土地上涌现又一先进模范,其先进事迹应认真总结,大力宣传。要求更深地了解、挖掘杨衍忠同志先进事迹,在全省掀起向杨衍忠同志学习热潮。

      斯人已逝,精神长存。

    此情感天动地

    2019年10月22日,自然资源部中国地质调查局武汉地质调查中心南岭成矿带大义山-骑田岭锡矿地质调查项目组,联合湖南省常宁市自然资源局在常宁市宜城小学组织开展科普进校园活动,为师生们送上了丰盛的地质科普大餐。

    科普活动以“南岭成矿带的地质、矿业遗迹及优势矿产”为主题,利用科普展板展示、岩矿标本展览、科普视频播放来向师生们普及地质矿产、地质灾害等科普知识,采用有奖问答的形式开展科普知识宣传。

    同学们在学校操场参观了展板和岩矿标本,饶有兴趣地聆听项目组人员生动讲解南岭成矿带,特别是常宁地区的矿产资源及其在生活中的用途、每一块标本的物质组成,回答同学们提出来的一个个精灵古怪的问题:“这个孔雀石这么漂亮,是宝石吗?”“这个黄灿灿的石头是金子吗?能值好多钱吧?”……

    随后,同学们来到多媒体教室观看了由武汉地调中心制作的有关地质灾害及科学避险的科普视频,让同学们认识和了解地质灾害,提升地质灾害防范意识及安全避险常识。有奖科普知识问答将此次活动推向了高潮,孩子们争先恐后高举小手,踊跃回答问题。伴随着孩子们获得奖品的欢呼声、笑声,这次科普活动圆满地落下了帷幕。

    此次科普进校园活动,既向同学们普及了能源矿产等科学知识,使他们掌握了课本以外的地学知识,增长了见识,激发了同学们的探索精神,又让同学们了解了地质调查工作的基本内容和行业特点,让孩子们意识到:矿产是不可再生资源,全社会都应该节约利用资源,珍爱美丽地球家园。

    对矿石、化石标本充满好奇 

    专心听讲 

    观看科普视频

    踊跃回答问题

    武汉地调中心在湖南常宁开展科普活动

    侯增谦(右)在野外。

    侯增谦(后排右四)和团队成员、国际同行在野外考察。

    侯增谦在青藏高原。

    侯增谦带领团队一头扎进青藏高原,潜心研究20年,取得了重大突破,颠覆了国际流行的“碰撞难以成大矿”的传统认识,建立了青藏高原“大陆碰撞成矿理论”,回答了大陆碰撞如何成大矿的理论问题,“为青藏高原实现重大找矿突破提供了重要理论指导”。这项成果不仅获得了国家科技进步特等奖,而且在国际矿床学界产生了强烈反响。

    2017年11月28日,备受瞩目的两院院士增选结果揭晓,中国地质科学院地质研究所研究员侯增谦当选为中国科学院院士。

    侯增谦从事矿床学研究已有四十载,长期扎根于青藏高原,在大陆成矿理论、矿床成矿模型和勘查评价方法三方面取得系统性的创新成果,在国内外产生了重要影响。侯增谦的履历见证了他的成长历程:先后主持完成国际地学计划IGCP项目1项、国家973项目2项,“杰青”基金、重点基金、科技攻关等重要项目十余项,荣获国家科技进步奖特等奖1项、一等奖1项,部级一等奖4项,同时还获国土资源部首届杰出青年和领军人才、全国先进工作者、李四光地质科学奖等多项荣誉;主编国际英文期刊专辑4部,在Geology、EPSL、Economic Geology等国际地学主流刊物发表SCI论文167篇。此次当选中国科学院院士,既是同行专家对他科研成果的充分肯定,也是对他人生信条的高度认可。

    谨遵师训、严以修身,心系青年、兼容并包

    1978年夏天,17岁的侯增谦考入了河北地质学院。四年的时光,他从懵懂少年成长为优秀大学毕业生。随后,他带着对地球科学的热忱,考入了中国地质大学(北京),师从池际尚、莫宣学、邓晋福三位老师,继续攻读硕士和博士学位。三位导师对他的科研生涯影响至深,他们的科学精神和人生态度,成为指引侯增谦前行的灯塔。

    提起池际尚院士,侯增谦总是恭敬地称“池先生”:“池先生是那种又红又专的大科学家,她在美国拿的博士学位,新中国一成立就放弃国外的优越生活回国了。池先生人品高尚,业务精湛,造诣高深,对我影响极大”。而对于莫宣学院士和邓晋福教授,他有更多的机会随行左右,至今仍保持着与两位导师的紧密联系。“莫老师是一位襟怀坦荡、行事大器、和蔼可亲的学术大家,邓老师是一位思想深邃、知识渊博、治学严谨的著名教授,是他们教会了我如何做人、做事、做学问”。除了这三位恩师,还有一位老师对侯增谦的科研生涯有着极大的影响和帮助:“李廷栋先生虽不是我的导师,但对我影响很大。他是地科院的老院长,时刻心系地科院的发展和青年人才的成长”。侯增谦谈到,自己正是在李廷栋、陈毓川等老先生们的亲切关怀下成长起来的地科院一代新人。当他39岁第一次申请国家973项目的时候,正是李廷栋先生的不断鼓励和鼎力支持,才使他在强手云集的竞争中脱颖而出,从此以侯增谦为首的一批年轻人开始在青藏高原的广阔舞台上建功立业。

    先生们和蔼可亲、始终心系青年成才的高尚品德,对侯增谦的影响是深远的。自1999年招收第一位博士生以来,侯增谦招收的研究生已多达几十人。熟悉侯增谦的人知道,他对每位学生的成长都倾注了大量心血,和他一同出过野外的学生更是深有体会。白天带着学生一起野外踏勘,晚上回到营地后,他还会组织学生对当天的学习进行自由讨论,生怕学生忽略掉一些重要的地质现象,形成误解误判,耽误了成长。他尽管非常期待学生尽早成才,但并不鼓励学生为了写文章而做研究,他认为“一切研究工作都应该以解决问题为前提,你的研究如果不能创新,那就解决实际问题,不然就没有意义了”。

    作为地质研究所所长,侯增谦同样对所内年轻人倾注了大量心血和精力。生活上,看到刚留所年轻人收入低、租房困难,他跟所班子成员商量后,制定周转房政策,优先年轻人居住,解决了许多年轻人的现实困难,解除了他们的后顾之忧;工作上,他更是不断地给年轻人创造机会,鼓励年轻人积极进取、勇挑重担,同时要求他们脚踏实地、着眼长远;为了尽快提高所内年轻人的业务水平,他主持制定了地质所青年海外研修计划,为年轻人出国深造开辟“绿色通道”。支持青年才俊申请“杰青”基金和“优青”基金,侯增谦更是不遗余力。他多次组织试讲会,不厌其烦地帮助他们提炼科学问题、完善研究方案、提升成果水平。“年轻人是我们所的未来,只有年轻人真正成长起来了,我们所才有未来,我们行业才有未来”——这是侯增谦一直坚信并践行的理念。

    这一理念,也体现在侯增谦科研团队的建设中。作为地质所矿床学团队带头人,他秉承“学术自由、兼容并包”的团队建设思路,从不要求团队成员必须保持与他一致的学术观点,团队成员之间常因学术问题争得面红耳赤。因此,他的团队成员大都是直来直往的脾气。这种开放自由的学术氛围,成为团队不断前进的动力源泉。

    着眼大局、不计得失,志存高远、脚踏实地

    39岁成为国家973项目的首席科学家,对于一般人,这已是难以逾越的高度,但侯增谦并没有因此沾沾自喜、停滞不前,而是脚踏实地、低调前行。他相继主持了第二轮973项目、国家自然基金重点项目和重大国际合作项目,目前还在负责一个资金超亿元的国家重点研发计划深地资源项目,在学术探索的道路上没有一刻懈怠。这些项目的成功实施,不仅让他取得了大量的学术成果,同时也拥有了着眼大局的胸怀和眼界。

    973项目和重点研发计划项目,如同科技界的“大兵团作战”,参加人员和参加单位众多。作为首席科学家和项目负责人,不仅要有令人敬佩的学术水平,还需要有较强的组织协调能力,才能让项目高效有序地运转。良好的大局意识是做好组织协调的核心,有时要把个人和团队的利益放在大局之后。当年组织第一轮青藏高原973项目时,为了让这个极具科学意义的项目顺利启动,侯增谦与王二七研究员由竞争申请变成合作研究,最后共同承担了这一项目,从而建立了一支长期致力于青藏高原地球科学研究的科研大团队,走出来一批青藏高原地学研究的院士专家。又如他正在负责的国家重点研发计划深地资源项目,为了让更多单位参与进来,让更多的年轻人走向前台、承担重任,侯增谦放弃了做课题负责人的机会,仅在一个课题做普通参研人员。正是这种不计个人得失的大局意识,让他成功地组织了一个又一个大项目。涉及领域广,是大项目的另一个显著特征。如何把不同专业领域的成果有机集成起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为此,侯增谦边组织项目实施边学习其他领域知识,不断更新知识结构,不断扩展知识储备,不断提升多学科交叉综合和集成创新能力。“如今,在做自己领域研究时,会自然而然地从其他领域寻找启发及证据,也算是组织大项目的意外收获吧”,侯增谦如是说。

    如何带领研究团队走上国际地学前沿,一直是侯增谦的不懈追求。与美国、加拿大及澳大利亚等矿业强国比,我国矿床学研究起步晚、基础弱,存在较大的差距,要实现从追赶到引领的跨越,谈何容易。这些年来,侯增谦带领团队,始终围绕国际前沿开拓进取,从最初的寂寂无名,如今已在国际地学界有了较大影响力。近五年,他和团队在Geology、EPSL、Economic Geology等国际权威地学期刊上连续发表了20多篇高水平文章,在国际矿床学界掀起了一股“中国旋风”。在国际经济地质学会(SEG)2017年度大会上,侯增谦团队三人获邀做专题召集人,一人受邀做主旨报告。这些成绩的取得,跟侯增谦拥有开放的国际视野是分不开的。他始终认为:“做研究不能关起门自己干,不能做井底之蛙,必须要与国际同行多合作交流,请进来,走出去,这样你的工作才有可能做到国际前沿”。他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由于工作繁忙,他本人无法长时间出国交流,就鼓励团队的年轻人多去国外见见世面。目前,他团队的大部分年轻人包括研究生都有长时间的出国研修经历,与美国、澳大利亚、加拿大等国家的诸多大学及研究所保持密切的合作关系。在走出去的同时,他还不忘把国际一流的矿床学家请进来,与团队成员一起做更密切的合作研究。国际著名的铅锌矿床学家David Leach教授,近年来每年都会来北京,与侯增谦团队开展3个月左右的合作研究。2011年,他联合David Leach、Jeremy Richards和Richard Goldfarb三位国际著名矿床学家申请的“东特提斯碰撞成矿作用”IGCP项目获得国际地科联资助,在国际上掀起了特提斯成矿作用的研究热潮。

    思维敏捷、学风严谨,立足创新、厚积薄发

    对于侯增谦为何能取得如今的科研成就,他的团队成员是这样评价的:“侯老师做科研有三个最让人佩服的地方,一是科研敏锐性强,二是学风严谨,三是立足国家需求注重原创性研究。”这也是与侯增谦有过合作研究的同行专家的共识。

    与侯增谦讨论过科学问题的人,都会对他敏锐的洞察力产生深刻印象。他总是一语切中问题要害,并能从大家的讨论中总结、提炼出真正的科学问题。有人说这是一种天赋,侯增谦自己却认为:多读国外参考文献,多到野外实地观察,多倾心思考思辨,就会拥有这种能力。听过侯增谦学术报告的人,还会产生另一个印象:内容大气。他的报告常常涉及变质岩、火成岩、构造、地球物理、矿床学等多个学科,而且能把多个学科看似纷乱无章的信息有条不紊地讲成一个让人“脑洞大开”的故事。一位地球物理学家在听过他的项目汇报后说:“我一直在想,地球物理获得的那些认识,到底是怎么通过地质现象反映出来的,听了你的报告,我获得了很大启发。”

    对于学风的严谨性,和侯增谦一起写过文章的同事和学生更有发言权。每一块样品、每一个数据,侯增谦都要求真实准确,以保证科研结果的真实性和准确性。对于论文也是如此,不要说文章的逻辑与论证,甚至图件中每一条线的粗细、长短都不能有丝毫的差错。正是这种严谨的学风,使侯增谦面对冗杂的事务,还能够沉下心去做研究,不浮不躁,有条不紊。

    洞察敏锐、学风严谨和求实创新的科学品质,铸就了侯增谦在成矿学上的不凡成就。早在上世纪80年代,侯增谦跟随莫宣学院士进入素有中国“百慕大三角”之称的西南三江地区,在研究义敦岛弧古代海底热液成矿作用取得重要进展的同时,他清醒地意识到,要真正揭开海底热水成矿之谜,必须遵照“将今论古”原则,开展“古今对比”研究。为此,他抓住在日本做博士后的机会,对日本黑矿进行了实地考察,对冲绳海槽现代海底黑烟囱和热水成矿进行了观察研究。2001年,侯增谦在国际矿床学权威杂志《Economic Geology》上发表了专题研究论文,2002年在地质出版社出版《古代与现代海底热水成矿作用》专著,大幅度提升了我国海底热水成矿领域的研究水平,在矿床界产生了重要影响。

    从日本回国后,侯增谦将研究目光从古今海底投向了青藏高原。这次研究方向的转移调整,缘于侯增谦对另一重大科学问题的洞察和着迷。大洋板块俯冲产生大规模成矿作用已是地质界的共识,而大陆碰撞能否产生大规模的成矿作用? 这不仅是一个悬而未决的重大理论问题,也是一个亟待解决的找矿战略问题。在前人研究基础上,经过广泛阅读和深入思考,侯增谦敏锐地将研究突破口锁定在青藏高原——全球最典型的碰撞造山带和研究碰撞成矿的天然实验室。随后,他带领团队一头扎进青藏高原,潜心研究20年,取得了重大突破,颠覆了国际流行的“碰撞难以成大矿”的传统认识,建立了青藏高原“大陆碰撞成矿理论”,回答了大陆碰撞如何成大矿的理论问题,被同行专家评价为“系统阐明了大陆碰撞带成矿系统的发育机制”,“为青藏高原实现重大找矿突破提供了重要理论指导”。这项成果不仅作为核心理论成果之一,获得了国家科技进步特等奖,而且在国际一流矿床学杂志发表,在矿床学界产生了强烈反响。国际著名矿床学家R. Kerrich院士在国际地科联官方杂志《Episodes》上撰文,高度评价这项成果是“喜马拉雅大陆碰撞成矿的开拓性的集成创新成果,具有广泛影响和深度创新”,“将造山成矿的传统观点提升到了一个全新的理论高度,必将推动成矿学的未来发展”。

    将自己的基础研究和国家需求结合起来,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是池际尚院士那一代科学家的一个共同特点,侯增谦将其总结为“池际尚精神”。正是在这种精神感召下,侯增谦从学习岩石学步入地球科学大门,到多年潜心研究成矿理论和资源勘查,不变的是基础研究服务国家需求的理想和追求。他常常说:我们的科研成果要对找矿勘查工作起到指导作用,这是我们科研工作的意义所在。正是因为他对科研实用性的坚持,他的学术成果不但有成矿理论的重要突破,还实现了指导找矿的重大突破。早在1998年,侯增谦带领团队多次赴藏东玉龙和西藏冈底斯等地开展实地考察,敏锐地发现大陆碰撞造山带是斑岩铜矿形成的另一重要环境,随即对碰撞环境斑岩铜矿形成机制开展了系统研究,建立了碰撞型斑岩铜矿新模型,完善了斑岩铜矿成矿理论。理论研究与勘查评价相结合,侯增谦率先系统论证了青藏高原冈底斯带具有巨大的成矿潜力,于2001年在《中国地质》上撰文提出冈底斯带有望成为“西藏第二条斑岩铜矿带”,引起了国家相关部门的高度重视。中国地质调查局以此为主要理论依据,部署实施了大规模的矿产勘查;西藏地勘局据此调整战略方向,将勘查重点转向斑岩铜矿。随着理论深化,他又带领团队建立了勘查模型和评价方法,为冈底斯带大型—超大型铜矿的重大突破提供了有力支撑。2008年,他又率先提出青藏高原东北缘发育一条上千公里的巨型铅锌矿化带,并构建了褶皱逆冲系铅锌成矿新模型。针对青海多才玛找矿困局,他按照“褶皱逆冲系成矿”新思路,带领团队开展矿区构造—岩相填图和物探测量,提出“逆冲推覆构造控矿+音频大地电磁测深定位”找矿方法和具体钻探建议,指导青海矿勘五院发现了厚大富矿体,控制铅锌资源量达到620万吨,一跃成为超大型矿床。

    情系高原、心怀国土,踌躇满志、整装待发

    自第一次踏入西藏,侯增谦已经扎根青藏高原研究20余年了。在西藏出野外的艰苦,只有去过西藏的人才能真正体会。每次去西藏,除了要适应高海拔带来的不适,还要留下力气爬山。为了适应高原工作环境,一般人到西藏出野外,都会先在海拔相对低一些的拉萨住两三天调整一下,而这两三天对侯增谦来说太过奢侈,他经常是中午到3700米的拉萨,下午就到了5000多米的野外。偶尔在拉萨停留一晚上,也是第二天就迅速开展工作。“我没有那个时间”,侯增谦说。他从2000年开始担任矿产资源所主持工作的副所长,2005年又担任地质研究所所长,每一天的时间都要用在刀刃上。遇上高原反应,他都默默忍受着,争分夺秒地开展工作,几年下来,对身体损伤较大,特别是记忆力下滑得厉害。

    在青藏高原最可怕的不是高原反应,而是感冒,严重的感冒甚至会要人命。有一次在沱沱河出野外时,侯增谦患上了感冒,幸好经常在野外工作的地质队员们非常有经验,给了他好几种感冒药,满满的一大把,一次性吃下去,也亏得他身体底子好,头天猛药一下,第二天感冒症状就好多了,同事们劝他休息,他说时间紧,不能耽搁,坚持跑完野外工作。尽管如此,侯增谦对青藏高原的眷恋并没有丝毫减弱,而是愈加强烈。如今,他即使再忙,也要每年去青藏高原出次野外。高原是他的福地,是他学术成长的地方,他对高原的感情已经融进了血液。

    侯增谦担任地质研究所所长也有十余年了。从地质所走出的中科院院士就有17位之多。管理好这样的研究所,本身就是个挑战。他常说:“地质所是一个有着辉煌历史的大所,作为地质所所长,既要深谋远虑,也要身先士卒,还要责任担当,必须常怀谦卑之心,公平公正办事,脚踏实地工作。”十年来,地质所创新能力不断增强,创新成果不断涌现,大批人才脱颖而出,国际影响力不断攀升。除了一批耀眼的科技创新成果外,这十年还出了3位院士、2位杰青和一批国家级人才工程入选者。更令人高兴的是,地质所已经凝聚和储备了一批非常优秀的青年才俊,为未来发展夯实了基础。

    提及如何平衡所务及科研工作时,侯增谦不无感慨地说:“做了所长后,我其实就变成了一个业余科学家,绝大部分时间都用在所务管理上了,只有晚上、周末和节假日才是我的科研时间,只是这些年对家人亏欠太多,放假的时候也没能好好陪他们。”侯增谦对能用来做研究的时间分秒必争,甚至有次住院期间都在阅读文献,他的夫人对前去探望的同事说:“刚到医院他就拿出这么一沓文献,一点儿都没有病人该有的样子,倒好像专门过来读书的。”

    谈及向地球深部进军,侯增谦踌躇满志。他说,作为地质科技工作者,自己有义不容辞的责任。同时,对我国矿床学发展,他也特别关注,并不断强调:“与西方矿业大国相比,我们尽管在某些研究领域处于领先,但整体上还有较大差距,未来我们的矿床学研究一定不能仅满足于在国际主流期刊上多发表几篇文章,我们一定要做大文章,发挥集群效应,把更多原创性成果展现给世界,在国际矿床领域发出我们自己的声音。”

    世界屋脊的眷恋
      6月11日,中国地质调查局党组成员、副局长李金发带队到地调局资源所就重点工作进展情况进行调研,听取了四川甲基卡锂辉石矿、西藏多龙铜矿科学钻探及钾盐资源调查工作进展及安排汇报,详细观察了锂辉石矿及钾盐的岩心标本。

      李金发副局长充分肯定了三项工作取得的成果,并对下一步工作提出了具体要求:

      一是要加强锂矿调查推广示范。锂是一种即将在诸多领域发挥重大作用的金属能源矿产,资源所要以甲基卡点上突破为契机,总结好成矿规律,向全国推广示范;要谋划好“十三五”工作部署,尽快开展全国锂矿资源潜力评价工作。

      二是要组织实施好多龙科学深钻。要设定好深钻的科学目标,明确相关单位和人员职责;在野外钻探施工、岩心编录、取样等各环节严格把关。

      三是要突出油钾兼探。钾盐资源调查虽然取得了一定的成果,但突破力度不够。要尽快编制油钾兼探实施方案,迅速推进油钾兼探工作;资源所要将油钾兼探作为重点工作,举全所之力,联合各方力量,统筹部署,摸清资源家底,在重点地区实现重点突破。

      四是进一步明确业务定位。资源所要梳理好业务发展方向,要以工程为依托,开展业务中心建设。成立潜力评价研究室,加快潜力评价工作常态化,同时积极申报全国矿产资源潜力评价调查工程,设计好项目,争取出成果、出人才。

      资源部处级以上人员陪同调研,地调局资源所所长付秉锋、副所长王宗起等有关人员参加调研活动。


    李金发到地调局资源所调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