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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7年1月28日,Aquiles的飞机送我们到O’Higgins站所在的小岛。小岛很小,应该不到1平方公里。我们没用多长时间就完成了穿越这个岛的考察路线。整个岛上主要是一套灰色–深灰色砂岩、粉砂岩夹深灰–灰黑色薄–中厚层粉砂质泥岩,总体倾向北西。来前查资料显示,这些地层的时代可能是晚古生代到早三叠世。偶尔见有北西–近东西向辉绿岩脉侵入。有意思的是在O’Higgins站旁边,砂岩被强烈片理化,顺片理方向贯入密集的石英细脉,但岩石只是很弱的变质。

    午饭后站上的工作人员用小艇把我们送到附近的另外两个小岛,地质情况基本类似,只是没再见到那套强变形砂岩。

      

      

      

      

    O'Higgins站的美丽从我们一下飞机就感受到了。距简陋的停机坪很近的山包上,企鹅们悠然自得地聚集在那里,丝毫没感觉直升飞机对它们有什么威胁。一个个只是稍微挪了一下位置,以躲一躲螺旋桨刮起的大风。太过分了,尽管我们那架飞机只能坐5个人(我们俩、INACH的陪同Pablo,2个飞行员),但对企鹅来说怎么着也算是庞然大物了吧?

    然而在站区走走后就发现是我们少见多怪。在O'Higgins站附近,几乎到处都是企鹅。一家一家,年幼的小企鹅依偎在父母的身下,取暖、啄食,撒娇、嬉戏。一些看上去没有孩子的年轻企鹅,成双成对,打情骂俏。那些明显的单身汉们,走到哪一家都不受待见。企鹅们不怕冷,喜欢占山为王,迎风而立,这正好给我们拍摄它们创造了很好的角度。

    企鹅与考察站、考察站工作人员,以及来来往往的考察队员、游人等已经完全融为一体。大家在这个小岛和平相处,是相依为命的伙伴。企鹅憨态可掬的动作、充满情感的爱抚,没有人忍心去打搅它们的生活。站上工作人员习惯的告诉每一个新到来的人,不要动这里的小碎石,留着供企鹅衔来磊窝,以便孵化、培育小企鹅。

    不只是企鹅,小岛上飞来飞去的雪白的燕鸥、凶猛的贼鸥们,也与人们相处甚欢,时不时飞到头顶绕两圈走人。海狮、海狗们喜欢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我们从它们身边走过时,懒懒地抬头看一眼,顶多直起身子缓慢地往前走几步,不会进行攻击。那些企鹅、燕鸥、贼鸥们在海狗面前走来走去,也是相安无事。

      

      

      

      

      

      

      

      

    这真是一个人与动物自然和谐的美丽小岛,创造这个奇迹的自然是常年驻扎在O'Higgins站的工作人员,以及来到这里的一批批考察人员和游人。

    站长带我们参观了考察站宿舍、实验室、健身房、室内篮球场,以及地下一层现代化污水处理设施和化粪装置。我在二楼的一间办公室为朋友盖了一些纪念封,工作人员热情地告诉我们,他会为我们专门制作登站荣誉纪念证。下午当我们从另一个小岛考察回来后,站长郑重地为我们每个人颁发证书,这真是一个不错的创意,相信每个得到这份证书的人都会珍藏它。当然,每年到达长城站的人太多,如果都发的话,我们长城站的陈站长非得累得改行。

      

      

      

    在站上吃了两顿饭,午餐是必须的,走前又犒劳我们一顿。让人没想到的是,居然很像中餐,非常可口,让我完全改变了前两天在Aquiles船上对智利西餐的印象。我到现在还在后悔,为了吃那一盘蔬菜,放弃了鸡腿土豆泥,不知道它是什么味道。O'Higgins站上的两顿美食,美得不得了。

    到了晚上,天气有点变化,飞机有可能来不了。我和小裴竟然偷着乐,窃喜。能在这么美丽舒适的考察站住上一晚,冰山雪地,美食WiFi,加上极养眼的企鹅们,我们俩今晚不得美死了?

    好事只能想想,偷着乐也只是偷着乐。天边刚有点泛亮,飞机就来了。我们不舍的背着刚采的样品,穿带好安全气囊,系紧安全带,随着飞机离开了这个美丽的小岛,告别美丽的O'Higgins和那群美丽的企鹅,飞向蓝天,飞跃大海,去Aquiles船。俯身看去,呵,原来在大海里,那个小站,那片小岛更美。

    2017年1月29日。Aquiles不停地急驶了整整一天。我们俩呆在房间里工作,窗外马达声一直平稳地响着,没有节奏变化。到了下午,船逐渐平稳。我和小裴偶尔到甲板上,看见一些考察队员或者游客或者海军士兵拿着相机拍远处不时漂来的大大小小的冰山。我们当然也忍不住拍几张,糟糕的是阴天,照片效果很差。船上的一个摄影记者也无奈地摇摇头,嘴上西班牙语咕哝着什么回房间。海面总是那么宽,不论风浪有多大。

    一整天,我们边干活边等待,一直到现在,船还在往前急速地航行。我们用GPS确定了船的位置,它确实正在往南极群岛西南方向的Yelcho岛驶去。

    我们是昨天晚上接到通知,今天早晨5点15上小艇,去COPPER MINE岛上。要上岛的10几个人都早早来到餐厅,我简单的吃了2块饼,没敢多吃。

    走到甲板的第一反应是风不小,但可以出海。很敬佩智利海军的士兵们,非常认真地把我们一一从软梯放下小艇上,确保每个人不出任何问题。海面上的风越来越大,掀起的海浪也越来越大。士兵们努力控制着小艇,将三个小艇并排链接在一起后,让我们从最里面的艇上转移到最外面的艇。小艇互相撕扯着,随着海浪剧烈地上下颠簸。海水顺着浪尖,一拨一拨地泼向小艇。每个人的衣服都被完全打湿,好在背包正好在几个人的腿下遮挡着。我暗自庆幸,也许包里的东西没事。

    待最后几个人刚从船上下来,还没坐稳就被招呼着往上爬。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但从船员们的手势可以读懂,今天的COPPER MINE登陆计划可能要被迫放弃。

      

    海面上的风几乎狂吼起来,掀起的涌浪将小艇忽而抬高1-2米,忽而又猛猛地撂在低谷。坐在我边上的一位女士一直一脸惊恐,好在船员很快就让她先上。可能是由于紧张的缘故,她上得很难,强烈晃动的软梯加剧着她的惶恐。上到船上后,立马觉得安全了,再回头看看海面和昏暗的天色,今天确实不能出海。Cristian通知我们铜矿半岛登陆计划暂时取消,Aquiles将直接去南极半岛的Yelcho。

    2017年1月30日。到南极大陆已经半个多月,我们一直在南纬62°、西经59°附近工作,按照天文学家的划分,还远远不到南极圈的范围。以南纬66°34′为界,以南属于南极圈。南极圈和北极圈的自然标志是一年中至少有一天极昼和一天极夜。

    Aquiles离开O'Higgins沿着南极半岛和南设得兰群岛之间的海峡直奔Yelcho。今天早饭后INACH的Cristian通知我们上小艇,今天他全程陪同我们。到达Yelcho站后我们定了今天的第一个地质点,这也是我们这次南极考察到达的最南端的一个点位,GPS显示为:南纬64°52′42″,西经63°35′33″,非常接近南极圈。

    Yelcho是一个很小的度夏站,站内的房间设施都最大程度地利用着空间。一层的实验室、厨房、休息室,二层的宿舍等,几乎都小到只能有一个用途。尤其那几个利用各种空间切割出来的宿舍,拥挤的架子床之间只剩下侧身过人的地方了。Cristian说这个站是他建的,让人立马对他肃然起敬。这是一个看上去有点像蒙古大叔的男人,熟悉各种户外技巧,有一次小艇出点故障,他上去鼓捣几下就好了。有人在休息室盖纪念戳,我庆幸今天出门时带上了那些明信片和我29次队时做的纪念封。两枚纪念章设计的非常精美,按计划接下来的考察点再没有别的考察站,我只需回到长城站后盖上长城站纪念戳,这任务就算完成了。

    Yelcho所在的小岛是一个近东西向延伸的长条状岛,大半被冰雪覆盖。我们从西往东一路穿过,岛上只有一种岩石,灰白色–灰色块状黑云母花岗闪长岩。企鹅很多,真正的占山为王,每个小山包都被它们占领,山包与山包之间的小山梁上,齐刷刷一排迎风而立,好不威武。

    也许是季节的缘故,很多成年企鹅身下都护着1-2只小企鹅。一家三口依偎在碎石垒好的窝里,很少走出来。有时边上会有另外一只成年企鹅,看上去也是这个家的成员。幼年的小企鹅们时不时抬头索要食物,不知道大企鹅嘴里到底有多少东西,每当此时总会张大嘴让小企鹅从嘴里掏吃什么。

    在Yelcho的工作是短暂的,但印象极其深刻。除了这些可爱的企鹅外,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在返回且马上走到Yelcho站边的小艇登陆点时,我重重的滑倒在地,摔在一块大石头上,实际上也是摔在我刚刚采集的最后一块样品——花岗闪长岩上,仰面朝天。走在我前面的西班牙人转身回来将我拉起,并帮我捡起摔在一边的照相机。一时间,尾椎骨那个痛啊,左臂也来凑热闹。稍稍活动了一下,还好,只是那两个部位疼痛,没有大问题。这得多谢背上的地质包垫了一下,要不然可能会更严重。哎,顺便说一下,不是我无能啊,就在几分钟前,比我块头更大的Cristian摔倒在我跟前,我正在装样品,顺势护了他一下,算他运气好。这里的石头如此之滑,完全是因为企鹅太多的缘故,它们的生活区,石头不滑才怪。

    不管怎么着,今天也是我们这次考察最接近南极圈的地方,滑一跤也值,要不然回去怎么交代,一个月南极考察连南极圈的边都没沾,还不让人笑话?

    2017年1月31日至2月1日期间,我们对欺骗岛进行地质考察。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个美丽的火山口形成的环状岛被称作欺骗岛。

    很巧,今天还真有点那种感觉。大好的天气,飞机、小艇来往穿梭,送货送人,不停地忙碌。只有5个小组,但我们这一组从上午开始等待,一直是不确定的时间,先是说午饭后,后来又说下午5点,一直到最后上小艇已经晚上9点多了。

    看着Cristian无助的眼神,是不是INACH和Aquiles的沟通出了问题?也许Aquiles这段时间太忙?他们之间用西班牙语交流,我们俩跟傻子一样,只好傻等。

    Deception Island的景色名不虚传,不知道天底下哪里还会有这等地方?差不多15公里直径的环形岛,通过唯一一个只有一百多米宽的豁口与大海相通。岛内风平浪静,水面有如明镜,加之上午的明媚阳光,如果从空中俯视的话,那震撼力一定赶超咱的长白山天池。

    岸边的海滩散落着一些巨大的鲸鱼骸骨、破烂的旧木船,以及一堆一堆的朽旧木板,看上去像很多年前木屋残迹。这是100多年前的一个屠鲸场,当时鲸鱼油是不错的能源之一。

    环岛的西段坐落着西班牙和阿根廷两个考察站,各国来的考察队员和游人很多选择在那里登陆, 我们选择了基岩出露较好的东段登陆,在一起工作的有INACH陪我们的Cristian还有几个不知道是游人还是植物学家?他们采集岛上的一种花,那是我在南极见到的最美的花儿。

    由于出来太晚,留给我们工作的时间变得很短。登陆时光线已经很差,观察岩石有点难。我们一口气爬到出海豁口东侧的另一个没有打通的豁口悬崖,山坡上堆积的都是大大小小的土黄色砾岩,砾石由深灰色为主的火山岩棱角状角砾为主,胶结物为米黄色砂质、泥砂质。砾石没有分选,没有定向,基质支撑。站在山口往外看,几十米深的陡崖笔直笔直,直到近海面时被海水向里掏出巨大的凹坑。

    顺着山坡向东前行,沿途看见在米黄色的厚层砾岩之上覆盖着一层砖红色火山岩,气孔构造极其发育,岩石很轻。

    天色已经完全不容我们继续工作,只好与Cristian商量撤。很快,小艇过来将我们送回船上。整理完标本已经凌晨1点多,我来到船尾的会议大厅,发现居然有人在看中文电影,张艺谋的金陵十三钗。顺势坐下来看了一会儿,实在有点累了,只好回屋睡觉。

    第二天上午小艇又送我们去欺骗岛西海岸,岸边很多海狮。走进它们时,会爬起来1-2个攻击一下。但海狮们的胆子还是太小,我们稍作动作,它回头就跑,再走近一点,它们就钻进水里游走。西海岸的山坡主要是风化下来的转石。不过可以判断,这些转石应该以原地风化为主。我选择不同类型的火山岩、砾岩装进样品袋。

    自然界的力量很神奇,坚硬块状的火山岩居然全被风化崩解为不足1厘米厚的薄片。小裴在Cristian的帮助下找到基岩露头,也采集了必要的古地磁样。

    考察完毕回到船上换好衣服稍事歇息,小裴说出去看看船是否已开。没几时回来则报,外面大雪纷飞。我的天哪,这南极的天气真是说变就变。

    2017年2月7日,海洋六号平稳地行驶在合恩角到蓬塔的内水道,这是一个世界旅游的黄金通道。沿途美景不停地变换着,角度,色彩,山势和水域,美不胜收。船距蓬塔越来越近,我们很快就要结束这次航行,在蓬塔改乘飞机回国。

    南极越来越远,我的第三次南极之旅也将结束。南极是极美的,也充满了挑战。每次来都有不同的经历,每次来都有不同的感受。考察结束了,但南极故事仍将继续。

    地质力学所参加中国第33次南极科考系列之九——美丽...

    杨经绥在国际会议上作报告

    杨经绥在智利开展现代洋壳调查野外工作

    2015年春节期间,杨经绥率团队在智利开展野外工作

    杨经绥与白文吉研究员在俄罗斯乌拉尔野外

    对杨经绥来说,科学研究也如同攀登,心中怀有信念和热爱,付出更多的汗水,才能登上一座座山峰,看到常人无法看到的独特风景。

    2017年11月28日,中国科学院公布2017年院士增选结果,中国地质科学院地质研究所研究员杨经绥光荣当选。

    杨经绥发现和厘定了我国柴北缘、东秦岭和西藏松多等3条高压/超高压变质带;厘定了东昆仑阿尼马卿和西昆仑库地蛇绿岩组合,为建立高原北部古板块体制的演化作出重要贡献。他建立的“蛇绿岩型(罗布莎型)金刚石”,为世界开启了研究深地幔物质的重要新窗口。

    杨经绥从事地质科学研究已经整整40年。40年里,他大部分时间和精力都投入在青藏高原的崇山峻岭中,爬上了数不清的山峰。对他来说,科学研究也如同攀登,心中怀有信念和热爱,付出更多的汗水,才能登上一座座山峰,看到常人无法看到的独特风景。

    从书本到野外

    青藏高原给了他最好的淬炼

    1977年,杨经绥从长春地质学院地质勘探系毕业,分配到中国地质科学院地质研究所工作。那时的他血气方刚,大学期间系统而刻苦的学习,让他装了满脑子地质学知识。可对地质学研究来说,野外实践尤其重要。刚刚走出校门的杨经绥,最需要的就是到野外一线去历练,把从书本上学到的知识投射到岩石上,真正走进大自然的地质王国。

    这时,青藏高原的群山发来了遥远的呼唤。1978年正是全国铬铁矿会战的尾声,杨经绥参加了西藏藏北东巧铬铁矿和蛇绿岩填图及雅鲁藏布江蛇绿岩和罗布莎铬铁矿调研项目,他第一次来到青藏高原,就与这片大山结下了一生的不解之缘。

    杨经绥无疑是幸运的,青藏高原虽然气候严酷,工作条件艰苦,但其地质的独特性、复杂性,作为野外地质工作的历练场,是再好不过的了。杨经绥满腔热血地投入野外工作中,跑路线、看剖面、填图、写报告,高寒缺氧的环境并没有难住他。这在一定程度上得益于他的知青经历。入学长春地质学院之前,杨经绥曾在北大荒从事了5年生产劳动。茫茫荒原,天寒地冻,练就了他健壮的体质,馈赠给他勇气和毅力。杨经绥曾说,经历过北大荒岁月,他对任何恶劣的自然条件不再有畏惧感。

    项目负责人白文吉特别器重这个工作勤奋、踏实的小伙子,经常鼓励他,指导他。这让杨经绥很快成长起来,熟练掌握了一项项专业技能。短短几年的时间,他已经从初出茅庐的书生变成能够在野外独当一面的青年地质科技工作者。

    项目结束后,杨经绥从西藏回到北京,但他很快就等来了再上高原的机会。1980年,中国与法国合作开展青藏高原地学研究项目同时,来自全国的地质精英组成了18个青藏高原地质调查分队,准备全面开展高原地质研究。得知这一消息后,杨经绥马上跑去找刚刚被任命为第一分队队长的姜春发。“姜老师,我在西藏东巧铬铁矿区填过图,很喜欢和向往高原工作,也不怕吃苦,让我加入您的团队吧。”杨经绥诚恳而充满期待地说。姜春发对杨经绥的人品和工作态度已有耳闻,痛快地答应了这个主动请缨的年轻人。

    这一去就是5年。杨经绥在人烟稀少的高原,从事东、西昆仑蛇绿岩研究,探索曾经浩瀚的大洋,如今成为莽莽昆仑山的地质构造背景。在旁人看来艰苦而寂寥的工作,杨经绥却说“干得很过瘾”。是啊,昆仑山口、帕米尔、红其拉甫、阿里……光是这些名字,就有种天高海阔的豪迈。几辆车,几个人,带上帐篷、汽油、日用品,一跑就是几个月。最长的一次,他们在野外连续工作8个月。

    在神奇美丽的边疆,杨经绥找到了施展才华的宽广舞台。“搞地质研究,看再多教科书,都不如去野外现场看一看。但光在野外跑,也不行。必须带着思考,带着科学问题跑。”随着对东、西昆仑上这一带了解的加深,杨经绥脑子里产生了一个个地质科学问题,他一边在野外工作,一边寻找问题的答案。

    项目结束时,项目组合作的专著《昆仑开合构造》获得了当年原地矿部科技进步三等奖。姜春发把杨经绥的名字放在了作者中的第二位。“姜老师,我们7个人,我年龄最小,排在第二个不合适吧?”杨经绥一度谦让。姜春发说:“这个排名顺序是按照对项目贡献的大小,而不是年龄大小。”

    走出校园后,杨经绥一脚踏入的野外,就是青藏高原,一晃就是8年。这段时期,杨经绥谦虚地称之为实习阶段。通过“实习”,他加深了对岩石、构造的认识,熟悉了青藏高原的地质环境,增长了见识,为之后的地学研究打下了坚实的基础。披荆斩棘的地学研究利剑,经过淬炼,锋芒初露。

    解密特提斯

    海外留学给了他全球的视野

    1986年,杨经绥被公派留学加拿大,在达霍西大学吉姆霍尔教授的指导下,攻读博士学位。

    早在两年前,霍尔教授就认识了这个来自中国的年轻人。1984年,杨经绥到塞浦路斯参加国际科学钻探培训班。他和来自印度和埃塞俄比亚的两名学生一组进行地质填图、写地质报告,吉姆正是指导老师。杨经绥过硬的基本功和严谨的科学作风让吉姆印象深刻。

    再次见到杨经绥,吉姆问他:“你的论文打算做中国的青藏高原还是塞浦路斯呢?”杨经绥并没有马上回答。他用3个月的时间查阅各种英文文献,了解国际地学界岩石和构造领域的研究情况。当时,关于青藏高原的研究很少,文献多数来自国内。而关于塞浦路斯的研究,前人已经做了很多工作,已经有大量的论文发表,研究比较深入。塞浦路斯拥有全球最经典的古特提斯洋地质遗迹,记录了完整的地质层序和特提斯洋的历史。研究古特提斯洋形成和关闭的过程,有望对地球上大陆和海洋的形成产生新的认识。青藏高原,也是古特提斯洋的一部分。选择塞浦路斯,便于与国际同行之间的交流,也便于导师的指导。而选择塞浦路斯,也意味着必须要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取得新的发现,挑战性很强。吉姆认可了他的选择。

    1987年,杨经绥再次来到塞浦路斯。吉姆帮他联系了当地一户人家,让他住在家里面。每天一大早,杨经绥就骑着山地车上山去,一个接着一个地看地质剖面,详细记录地质特征。有一天下山时,山地车速度很快,不小心撞到一道坎,连人带车都飞了出去。杨经绥的膝盖摔破了,山地车也摔坏了。那里距离他住的地方还很远,正发愁怎么回去时,幸好一辆卡车路过,停了车。车上下来一个当地人,在了解了杨经绥的困难之后,答应帮他修车。好心人把杨经绥带到家里,在车库里帮他修好了山地车。“真没想到一个中国年轻人会骑着自行车,在我们国家的大山里辛苦地研究地质,太了不起了。”

    回到住处时,天色已晚。杨经绥远远地望见他借宿那户人家的老妈妈正在门口焦急地眺望。看到杨经绥,她眼泪流了出来,“到了时间还没回来,我担心你出了什么事。”“我没事,就是摔了一跤,车子已经修好了。”杨经绥一边安慰老妈妈,心中一股暖意涌了上来。

    过了段时间,吉姆来检查杨经绥的工作,在看了他的各种记录和成果后,对他野外工作的扎实大加赞扬。反过来,导师严谨的治学态度、科学的培养方式、和善正派的为人,也给杨经绥很多有益的影响。

    杨经绥的博士论文《塞浦路斯古海底构造重建》,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提出了自己新的认识,得到了学术界的肯定。海外留学生涯,给了他地学研究的全球视野,使他把握到研究领域最前沿的脉动。他的剑,磨得更锋利了。

    毅然返高原

    在我国发现两条超高压变质带

    1994年春节,杨经绥在大洋对岸收到时任中国地科院地质所所长许志琴发给国外留学人员的新春贺信。许志琴在信里说,所里正在与法国合作开展青藏高原研究项目,祖国需要人才,欢迎他们回来参加。

    看到信后,杨经绥思绪万千,激动不已。青藏高原,那是他魂牵梦萦的地方,是他熟悉而热爱的地方。当年,自己还有一些问题没搞清楚,如今增长了知识,回去一定要解开谜题。

    4个月后,杨经绥就坐上了回国的飞机,又从北京直奔东昆仑。那又是一段过瘾的时光,故地重游,杨经绥的眼里却看到了比过去更丰富的东西。同时,他也感受到了团队良好的科研氛围,每个人都很努力、很敬业。“我一直认为,搞科研,一方面要找到兴趣点,另一方面要有良好的团队。许志琴院士带领的青藏高原研究团队,正符合我的期待。更重要的是,我的事业在中国。”于是杨经绥对许志琴说:“我想回来,正式参加你们的项目。”许志琴听了非常高兴。

    杨经绥的选择是正确的。1995年,地质研究所破格评杨经绥为研究员,1996年他开始带研究生,1998年被聘为地质研究所副所长,1999年成为博士生导师。2003年,杨经绥获得中央组织部、人事部、宣传部、教育部、统战部、科学技术部六部委颁发的“留学回国人员成就奖”。2007年,他荣获“何梁何利科学与技术进步奖”。

    每一年,杨经绥和同事们都有很长一段时间奔波在青藏高原的野外。他们去的都是人迹罕至的地方,甚至无人区。危险时刻躲藏在他们身边。1997年在可可西里,科研团队突遇暴风雪,温度极低,气压下降,几乎所有人都被强烈的高原反应击倒。到了夜里,一位同事突然昏迷,情况危急,急需输液,可蜷缩在车里,液体怎么也输不进体内。为了挽救同事的生命,杨经绥二话不说,爬到车顶,高举起吊瓶,在凛冽的风雪中站了一个小时,直至同事病情好转。2004年秋天,杨经绥和他的科研小组在野外作业时,不幸遭遇车祸。他受了重伤,断了五根肋骨和一根锁骨。在危难之时,他首先想的是别人,让医生先抢救别的伤员。在敦煌医院重症病房里,他还念念不忘工作。

    就在他们经历艰险的时候,新的发现也悄悄到来了。1996年,杨经绥和同事在柴达木盆地北缘鱼卡发现了榴辉岩,在柴达木盆地北缘都兰发现榴辉岩和含柯石英片麻岩,建立了中国西部一条长350千米的早古生代超高压变质带,开辟了西部超高压变质岩研究的新热点。

    “榴辉岩和柯石英是板块碰撞时在超高压条件下形成的。温度不能太高,压力却要很高。基于当时的发现,我推测我国大陆沿着中央造山带发生过两次碰撞,一次发生在5亿年前,一次在2亿年前。但是推测需要证据来支撑。”杨经绥说。

    2002年,支撑他推测的证据终于被找到了。那年春节期间,杨经绥和同事采用激光拉曼谱方法,对从秦岭取回来的几千个样本进行研究,从中发现典型的超高压矿物——金刚石。秦岭金刚石的发现,为中国西部的超高压变质带延至东秦岭提供了关键性的科学证据。杨经绥等人据此提出了沿中央造山带存在4000千米的早古生代和印支两期超高压变质作用事件的巨型超高压变质带的大思路,在国内外引起了很大反响。柴北缘和东秦岭两条超高压变质带,已被国际超高压权威标注在新的全球超高压变质带分布图上,为推进超高压变质带研究和中国关键构造问题的解决做出重要贡献。

    罗布莎突破

    深地幔研究领跑世界

    杨经绥心里,还有一个谜没有解开。1980年,西藏罗布莎铬铁矿,选矿时选出了金刚石。此事曾轰动一时,多数人不相信,认为地质背景完全不对,不可能出现金刚石。还有几名外国专家专程来考察,认为选出的金刚石是混染的。

    当年,杨经绥和老师白文吉就在罗布莎,亲身经历了这件事。明明就是金刚石!杨经绥意识到,把这件事情研究清楚,将真相大白于天下,有可能会带动重大理论突破。他在心中暗下决心,一定要弥补自己和白老师当年留下的遗憾,重回罗布莎。

    2006年,杨经绥如愿承担了罗布莎铬铁矿研究项目。这一次,他们很快就又发现了金刚石,而且是在原矿石里发现的。可消息传出去,国际地学界依然是一片质疑声。澳大利亚的科学家来了,日本的科学家也来了,要取回样品自己验证。当他们也选出金刚石,在自己的实验室里做微量元素分析后,终于相信了中国科学家的发现。他们就像发现新大陆般惊喜万分,回国后,在各种会议上为罗布莎的金刚石正名。铬铁矿里金刚石等超高压矿物的发现,把过去认识中浅部的地质运动,一下延伸到400公里深。

    过去研究地球深部的运动,都是在实验室里模拟,找不到样品来研究、来证实。如今终于有了看得见摸得着的岩石,来讲述地球演变的故事。美国一位院士撰写文章指出,杨经绥团队发现的罗布莎型金刚石,或者说蛇绿岩型金刚石,为世界地学界打开了一扇研究深地幔矿物和作用的窗口。2015年,国际地科联批准了国际地球科学研究计划“金刚石与地幔再循环”项目(IGCP-649)。

    杨经绥的全球视野,让他提出全球化的研究思路,即从全球尺度选择不同时代和地区的代表性蛇绿岩,查明金刚石等强还原超高压矿物群在古今大洋岩石圈中的空间展布、赋存状态及其形成和保留机制,探讨和揭示全球不同构造背景的地幔物质组成和深部地质作用。在这一思路指导下,他们的团队得到中国地质调查局和国家基金委支持,分别开展了塞浦路斯特罗多斯、阿尔巴尼亚、缅甸、土耳其和俄罗斯等地的蛇绿岩和铬铁矿调查取样。

    中国地质调查局地质研究所地幔研究中心团队通过蛇绿岩型铬铁矿这个窗口,研究地幔过渡带深度的矿物群,探讨铬铁矿的深部成因,为蛇绿岩铬铁矿的研究提供了新的思路。目前,我国的研究在国际上处于领先和领跑地位,带动了多国科研人员参与合作。杨经绥说:“例如,我们目前与美国、德国、法国和英国科研人员开展广泛和深入合作,每年我们都有研究人员去国外开展地质调查,取回不少样品,进行实验室合作研究,以我为主发表了合作论文。有些国家的科研人员已经用我们提出的研究思路,申请到了科研项目,并且邀请我们为项目指导。”

    2017年,杨经绥带领各国科学家在古巴采集了近3吨蛇绿岩和铬铁矿样品。运用现代高科技分析测试手段,它们可能揭开古加勒比大洋的裂解和关闭历史,同时可以探讨铬铁矿的成因,探讨深地幔矿物和深部物质的循环和侵位。明年,“金刚石与地幔再循环”项目计划去澳大利亚和新加里多尼亚举办研讨会并进行野外调查取样,将首次取得南太平洋小岛上的铬铁矿。杨经绥说:“我们十分期待,来自地球南半球的样品会带来什么样的惊喜和奥秘。”

    40年的科研生涯,杨经绥在自己的专业领域里,向着心中坚定的方向一步步攀登。如今,他已经带着一个中国科学家的自豪,登上了深地幔研究的世界高度。但他依然没有松懈,因为更美的风景在更高更远处。

    打开探索深地幔物质的新窗口

    为充分宣传和展示实物地质资料相关内容,通过传播地球科学知识,引导青少年树立“珍爱地球 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美好意识,4月21日,中国地质调查局自然资源实物地质资料中心开展了第54个“世界地球日”科普“请进来”活动,三河市第六小学50余名师生受邀参加。

    此次科普“请进来”活动共分为三部分内容,第一部分邀请学生们在大标本园内开展互动活动。第二部分是以实物地质资料展厅的馆藏精品为依托,向学生们普及地学科普知识。第三部分是带领学生们体验《“探索 发现”——地球科学科普小实验》,使孩子们近距离感受到科学魅力的同时提高了科学素养。

    活动结束后,学生们兴奋地向工作人员分享了参加此次地球日活动的感受,“这几天我还想带着爸爸妈妈再来一次!”,“我觉得我还没看够!”,“我们都想参加中心后续举办的小小讲解员活动!”。同时,老师与学校校长也对中心开展相关活动表达了支持与感谢。

    通过地球日科普“请进来”活动,不仅让小学生们近距离感受到实物地质资料的魅力,同时激发了学生们勤于思考、乐于动脑的能力,进一步加深了青少年对地球科学知识的理解,培养了孩子们珍爱美丽地球、守护自然资源的美好意识。

     

     
     
    实物资料中心开展世界地球日科普活动

    “瞧,这玉米穗大粒满,今年丰收手拿把攥(意为很有把握)!”山东省夏津县双庙镇李文庄村种粮大户王兆国站在田头,满怀信心地说:“今年流转了600多亩地,换了新品种,用上新技术,上一季小麦打了50多万斤,这季玉米还能再打50万斤。”

    玉米黄,稻花香,从南到北进入秋粮收获时节。今年夏粮到手,秋粮丰收在望,又将是一个丰收年。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越是面对风险挑战,越要稳住农业,越要确保粮食和重要副食品安全。“十三五”以来,重农抓粮,各地各部门大力实施藏粮于地、藏粮于技战略,我国粮食产能站稳1.3万亿斤台阶,人均粮食占有量达到470公斤以上,中国人的饭碗牢牢端在自己的手中。

    ——深化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粮食生产向优、向绿转变。

    调优结构,成为粮食生产的新选择。“好粮要好种。今年我选了高产稳产品种‘华麦1168’,小麦亩产突破1000斤。”湖北省襄阳市张家集镇何岗村村民康旭说。在东北黑土地,吉林省永吉县万昌镇施家村种粮大户张全有自己的盘算:“咱种的万昌大米,眼瞅着又要收获了,因为是优质品种,口感好,营养价值高,订单早就订满了。”

    绿色生产成为粮食生产的新取向。黑龙江北大荒农垦集团有限公司七星农场种粮户张景会说起“种地经”:“打绿色牌,减肥减药,我种的300亩有机水稻,亩均效益突破1100元。”

    这五年来,我国粮食生产加快由增产导向转为提质导向,农业发展质量效益和竞争力不断提高。数据最有说服力:我国化肥使用量连续4年负增长,农药使用量连续5年负增长,三大主粮化肥利用率达到39.2%,农药利用率达到39.8%,分别比2015年提高了4个和3.2个百分点。畜禽粪污综合利用率达到75%,秸秆综合利用率达到85%。

    ——稳政策、稳面积、稳产量,粮食生产基础不断夯实。

    “今年,早籼稻和中晚籼稻最低收购价每百斤提高1元,让咱粮农吃上了定心丸!”辽宁省清原满族自治县大窝棚村村民霍秘财说。

    农民种粮积极性,来自一项项实实在在的举措。稳政策,强化制度供给,今年中央加大双季稻生产支持,下达耕地地力保护补贴、基层农技推广体系建设补贴、高素质农民培训补贴。稳面积,严守18亿亩耕地红线,全面落实15.46亿亩以上永久基本农田特殊保护制度。稳产量,保障粮食和重要农产品高产稳产,稳的是生产能力。

    五年来,我国稳定完善扶持粮食生产政策举措,挖掘品种、技术、减灾等稳产增产能力。发挥粮食主产区优势,完善粮食主产区利益补偿机制,健全产粮大县奖补政策;完善了玉米、大豆生产者补贴政策,强化了农业信贷、保险等支持政策。今年,全国确保谷物面积稳定在14.2亿亩以上,口粮面积稳定在8亿亩以上,粮食总产量稳定在1.3万亿斤以上。

    ——实施藏粮于地、藏粮于技,确保粮食任何时候都产得出、供得上。

    耕地是粮食生产的命根子。山东省汶上县次丘镇西汶口村村民林凡秀感慨:“县里搞的高产创建示范方,旱涝保收,俺家的6亩地,粮食产量翻了一倍还多!”

    藏粮于地,夯实大国粮仓根基。2019年我国新建高标准农田8000万亩以上,确保2020年底累计完成8亿亩建设任务,力争2022年达到10亿亩,保障粮食产能在1万亿斤以上。今年,全国以永久基本农田、粮食生产功能区和重要农产品保护区为重点,将完成8000万亩高标准农田和2000万亩高效节水灌溉建设任务。

    海水稻、杂交稻、再生稻、超级稻,一个个优良品种在大田里成长、收获。广东省台山市海宴镇南丰村村民龙先清说:“这3000多亩的海水稻收获了,没想到滩涂地也能长出粮食!”过去这些地块上种出来的香蕉,还没大拇指粗。如今种上了耐盐碱水稻,这块稻田总产量超1600吨。

    藏粮于技,撑起粮食安全底气。目前全国农业科技进步贡献率达到59.2%,粮食良种覆盖率保持在96%以上;全国农作物耕种收综合机械化率超过70%,主要农作物自主选育品种提高到95%以上。

    《 人民日报 》( 2020年10月02日 01 版)

     
    大国粮仓根基牢 中国饭碗端得稳(“十三五”,我们这...

    “感谢共产党!感谢共产党!”两位古稀老人突然举起双臂一阵高呼。

    这不是电视剧中时空穿越的历史故事情节,这是2016年7月发生在新疆南疆地区克孜勒苏柯尔克孜族自治州乌恰县波斯坦铁列克乡依买克村一个真实的故事。

    依买克村是一个坐落在昆仑山北坡山脚下海拔约2000米的柯尔克孜族(下称“克族”)聚居的古老村落。2016年夏季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让这个村的村民措手不及,洪水裹夹着泥沙,漫过防洪渠,直接灌入了村民的院子,瞬间院子就变得杂乱不堪。

    雨停过后,一对柯尔克孜族夫妇眼巴巴地盯着自家的院里满地湿漉漉的泥浆,六神无主,一副无助的神情令人心痛。就在老人急得团团转时,一群穿着雨靴、衣服沾满泥浆的年轻人,带着工具冲了过来,在院子里一阵清理打扫过后,一切又恢复了原先清洁干净的模样。

    看见自家院子被收拾得如此整洁,两位不太会讲国语的柯尔克孜族老人,一时不知怎么感谢这些年轻的后生,于是就举起了双臂,喊出了开头的这句话。

    项目组进行地质剖面测量

    这只是自然资源部中国地质调查局西安地质调查中心“南疆大型资源基地调查团队”项目驻地的小伙子们,在这里开展工作期间,与当地群众心手相牵一个很平常的故事。

    实际上,进驻南疆以来,调查团队就承载了“造福南疆,造富南疆”的历史使命,矿调成果不断显现,“地质调查+”扶贫模式得到不断深化,为南疆地区的经济建设和社会发展奠定了资源基础,促进了少数民族地区的融合发展。

    2019年9月27日,“南疆大型资源基地调查团队”被国务院授予全国民族团结进步模范集体称号,这是自然资源部唯一被授予这项荣誉称号的模范集体。

    助力脱贫攻坚

    党中央、国务院一直非常重视新疆特别是南疆地区的发展。习近平总书记在第二次中央新疆工作座谈会上明确指出:对南疆发展,要从国家层面进行顶层设计,实行特殊政策,打破常规,特事特办。

    中国地质调查局历来高度重视新疆的基础性、公益性地质矿产调查工作,尤其是南疆地区的矿调工作。2008年,自然资源部和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人民政府开展部省合作实施新疆358项目,2016年实施新一轮新疆358计划,构建了中央与地方地质工作“统一规划、统一部署、统一实施”新机制。

    天山以南,昆仑山系以北,谓之南疆。南疆接壤六国,是我国重要的战略屏障和向西开放的重要门户。

    从地理位置看,南疆四地州位于祖国西北边陲,周边与吉尔吉斯斯坦、巴基斯坦、塔吉克斯坦等6国接壤,边境线长,处于国防第一线,其形势动向,事关全国大局。

    从历史发展进程看,它自古就是历代中央王朝治理西域的核心区域。我国历朝历代均高度重视南疆的战略地位,南疆对守卫边防维护国家统一和对外开放、促进全疆经济社会发展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

    借助“一带一路”的时代机遇,如今的新疆,正按照习近平总书记的指示,把自身的区域性对外开放战略,融入到国家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向西开放的总体布局中去。原来边远封闭的地缘局势,正在向沿边依桥、外引内联、东进西出、全方位开放的新型地缘格局发展。

    因水得名的阿克苏,是南北疆交通要冲和东西贯通的关节点,也是新疆向西开放的前沿地区和丝绸之路经济带核心区南线中段重要关节点。

    位于新疆最南端的和田,是古丝绸之路南道,是新疆进入西藏、青海及邻国印度的重要门户和战略通道,也是建设丝绸之路经济带、中巴经济走廊的重要支撑地区。

    号称“万山之州”的克孜勒苏柯尔克孜自治州境内及周边,有喀什经济开发区伊尔克什坦口岸园区,以及吐尔尕特、伊尔克什坦、红其拉甫、卡拉苏、喀什国际航空港等5个国家一类口岸,发展对外贸易、境外资源加工业、跨境旅游优势十分突出,是南疆向西开放的重要通道。

    喀什是我国向西开放,通往中亚、南亚、西亚乃至欧洲的国际大通道,作为丝绸之路经济带核心区重要节点和中巴经济走廊起点的作用日益凸显。“一带一路”伟大构想,如今正把“五口通八国,一路连欧亚”的喀什从历史引向未来。

    然而,由于历史、地理、人口结构、经济发展水平等多方面因素的影响,南疆四地州区域经济社会发展一直相对落后,成为一个集边境地区、民族地区、贫困地区于一体的地区,是新疆工作的重点和难点地区,也是我国集中连片特殊困难地区之一、脱贫攻坚的主战场。

    2015年,为进一步贯彻落实党中央关于南疆地区社会稳定和经济发展的指示精神,服务南疆地区产业经济发展和脱贫攻坚,推动大型资源基地的找矿突破与理论创新,自然资源部中国地质调查局部署了南疆地区大型资源基地调查工程及西昆仑铁铅锌大型资源基地调查等二级项目,由中国地质调查局西安地质调查中心组织实施。

    这是一项极其艰险的任务。西安地质调查中心副总工程师、教授级高工滕家欣被委任“南疆地区大型资源基地调查工程”首席专家和团队带头人,与西安地质调查中心矿产地质室主任、南疆工程副首席专家高永宝一起,带领贺永康、李侃、燕洲泉、陈登辉、荆德龙、赵晓健、隋清霖、赵辛敏、赵民、金谋顺等一行30余人的队伍,进发南疆,“南疆大型资源基地调查团队”由此成行,开启了本次昆仑山高海拔地区矿调的序幕。

    这支队伍大多是一帮身上依然散发着孩子气的小伙子,对于昆仑山并没有什么概念,只是在武侠小说或电视剧中了解到一些传奇。也正是因为这些传奇,他们对昆仑山充满了向往,于是踊跃报名参与了进来。

    “横空出世,莽昆仑,阅尽人间春色。飞起玉龙三百万,搅得周天寒彻……”一代伟人毛泽东这样描述昆仑山的雄峻。

    昆仑山是名副其实的万山之祖,众山之王,是中华大地真正的脊梁。昆仑山的大跨度高海拔,昆仑山的雪山冰川,昆仑山的险境魔幻,昆仑山的峥嵘万状,足以让每一个造访者跃跃欲试却又谈虎色变。

    敬畏扩大了距离,而猜测更造成了神秘。

    自古以来,昆仑山也是探宝者向往之地。只是,一些恐怖的传说,阻却了探宝者的脚步,其中最为著名的就是昆仑山的地狱之门。毫无疑问,这个横亘于中国西部版图的昆仑山脉,是地球上平均海拔最高,且延伸面积极大的山系。

    尽管现代人已经对那些恐怖的传说做出了科学的解释,但毕竟在这个高海拔层峦叠嶂的幽深峡谷里,究竟隐藏着多少不确定的风险,谁也无法预测。

    参加此次矿调的大多是二三十岁的年轻人,野外经验不足,何况在这种自然条件极其恶劣的艰苦环境中工作,既要保证大家的人身安全,又要保证顺利完成本轮矿调项目,这对于团队领头人滕家欣来说,是极大的挑战。

    民族团结一家亲

    远离城市的喧嚣,真正到了昆仑山,并不如想象的那么浪漫。高海拔,六月飞雪,这是昆仑山的常态。这帮小伙子能否支撑下去,的确是个问号。

    南疆地区地域辽阔,不论是地级市还是县城,抑或是乡镇所在地,到调查目的地都是动辄百十公里或几百公里的路程,“西昆仑铁铅锌资源基地调查与勘查示范”二级项目组不得不往最偏远、条件最艰苦的村庄里驻扎。

    在当地政府的支持与协调下,项目组在克孜勒苏柯尔克孜族自治州乌恰县波斯坦铁列克乡的依买克村旧村委会院内安顿下来。实际上,基于对他们人身安全考虑,当地边防派出所和当地村委会并不同意项目组驻扎在这个与外面没有阻隔、毫无安全设施的简易环境中。

    由于房屋年久失修,房顶漏雨,院内也淤积了十几厘米的泥水,杂草丛生,而生活用水要到位于高处的沟口去挑,水源常受到牲畜污染,既不卫生也不方便。

    这就是我们要住的地方?项目组成员大多是80后,研究生学历占一半出头,即使出生在农村,几乎也是娇惯着长大的,尽管大学时期老师一再描述过地质工作在野外的艰苦,心里多少有些准备,但见到眼前这般场景,一下子有点懵了,这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十几年寒窗苦读,学成毕业,在这种恶劣环境中生活工作,心理的撞击与纠结可想而知。

    面对简陋的驻地条件,作为这支队伍的老大哥、子项目负责人贺永康和临时党支部书记燕洲泉,一边安抚大家,一边给大家信心。他们说:“这是项目组今后几年生活和工作的地方,我们要自力更生,建设家园,创造一个舒适优美的生活和工作环境,展现出新一代地质人的精神风貌。”

    项目组成员迎着风雪进行剖面测量

    于是,党员干部带头,小伙子们丢掉身上依然保留的学生风范,卷起裤腿,撸起衣袖,自觉行动起来,积极投入到驻地建设工作中。

    项目组购买了水泥、砂子、砖头、防水材料、塑料管材和水管,自己动手修缮房顶,做防水处理,清理院内杂草、淤泥,挖沟埋管,从山上引水,一切工作都有条不紊地开展起来。

    在挖沟埋管过程中,引来了附近村民的围观。由于语言不通,村民们好不容易才知道这帮小伙子在干什么,纷纷拿起工具加入进来。项目组就近安装了公用接水口,顺带把驻地周边几户村民的院内都安装了水管线和水龙头,当水龙头打开,一股清澈的水流涌出来时,第一次用上“自来水”的村民们纷纷冲小伙子们竖起了大拇指,用最简单的肢体语言表达对这帮小伙子的感激之情。

    为了解决房屋不足的问题,小伙子们顶着烈日搭建伙房,人工拌混凝土、砌砖墙,一个个又俨然成了泥瓦匠,上梁、铺房顶、做防水顶棚、安装门窗、刷墙、垒灶台,尽管大伙儿都是第一次干这活儿,但一切看起来都很像那么回事,很专业,很认真。

    经过多日的努力,院内已被收拾得干干净净。篮球场有了,住房、会议室兼办公室亮了,墙上左侧挂着“中国地质调查局西安地质调查中心”、右侧挂着“南疆工程西昆仑二级项目部”的牌匾,正中央挂着“认真开展‘两学一做’,大力促进科技创新,全力支撑找矿突破”的标牌,醒目而气派。院内围起了花坛,空地已经被收拾成一块块菜地,这是准备种菜的。院子中央还设有一个1米见方的升旗台,鲜艳的五星红旗迎风招展。整齐停放的越野车在五星红旗的映衬下,分外悦目。

    看着一个废弃的村址,被自己亲手收拾成一个宽敞整洁的院落,这帮小伙子们不禁相互祝贺。隋清霖拿出手机把院子都拍了一遍,并且自言自语地说:“我得把这个发给我老丈人看看。”

    每当这个时候,都会招致小伙子们“哈哈”一阵哄笑,八字还没一撇,女朋友还不知是何方神圣,老丈人还是个未知数呢。这样的冷幽默,在昆仑山下这个偏僻宁静的村落中,时常会逗得大家前仰后合,热闹非凡。

    接下来的任务就是每天早上带着干粮进入深山,寻找矿化线索,填图。海拔三四千米的高山,因为高原反应,一双腿沉重得似乎绑上了沙袋,呼吸也不顺畅了,一个个嘴唇呈现出乌紫色,上山背着锤子,下山背回一堆石头,一天下来,人累得快散了架。几天下来,有的人甚至想退出队伍,回到大都市的喧嚣之中。

    昆仑山并没有武侠小说中描述的仙境般的浪漫,一切想象与现实相去甚远。不过,这毕竟是一帮被“三光荣”精神熏陶过的年轻人,现在身处中华“龙脉之祖”,一种武侠般的豪情油然而生,所有人心中都有一个这样的信念,早日为祖国找到大矿,为南疆的发展尽一份力量。

    他们如“野人”般地在这常年天寒地冻的雪山间穿梭,深一脚浅一脚地匍匐在雪山上、峭壁间,喝着凉水,吹着冷风,啃着冻硬的馒头,最好的伙伴就是石头,最爱干的事情就是摸着石头,看着石头,让石头的粉尘摩挲脸庞,雪山的冰水浸润眉间。他们以积极乐观的态度面对艰苦的矿调工作,围绕南疆工程和项目成果目标,以西昆仑锰矿找矿和调查研究为重中之重开展工作,以满腔的热忱,用地质锤在昆仑山敲响了最动听的声音。

    在驻地,由于周边居住的都是信奉伊斯兰教的柯尔克孜族村民,尽管团队中有的小伙子不吃羊肉,但为了尊重当地的民族生活习俗,食堂就改成了清真饮食,大家也毫无怨言。懂得入乡随俗、识大局,如何与村民和谐相处的道理,不计个人得失,体现了新一代地质人朴素的品德和包容的胸怀。

    这是一个充满活力、有战斗力的团队,作为南疆团队的带头人,一名老地质工作者,看到眼前的一切,滕家欣一下子放下心来。实际上,带领这帮年轻人来南疆之前,滕家欣是有些担心的,这帮年轻人能不能吃下这个苦,能不能顺利完成这次矿调工作,他一直心存疑虑。眼前的事实,让他原先的种种不安与担心顿时烟消云散。

    为保证本次矿调的顺利推进,促进成果转化,把资源优势转化为经济优势,2016年11月,作为南疆工程的副首席专家,高永宝被派遣到克孜勒苏柯尔克孜自治州,在原克州国土资源局挂职副局长。

    地质工作开展到哪里,党建活动就开展到哪里。在做好野外矿调的同时,项目部提出与村警务室联手,共同开展“两学一做”宣传教育活动和“民族团结兄弟情、警民共建一家亲”活动,得到了热烈的响应,一下子拉近了彼此的距离,增进了相互之间的情感。

    加克库瓦力警官与项目部的小伙子们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有一次在跟贺永康聊天的时候,他把家中最近的烦心事告诉了贺永康,说他妹妹从上海财经大学毕业,留在了上海工作,他妈妈听人说,上海那边很乱,吵着要他把妹妹接回来到家门口工作,想贺永康帮忙出出主意。加克库瓦力警官说自己也没出过新疆,也不清楚上海那边的情况。

    贺永康听完一下子笑了,告诉他这是个误解,上海是国际大都市,社会治安一流,经济非常发达,你妹妹能留在上海,说明妹妹很优秀。你妈妈实在担心的话,带着你妈妈去上海看看就知道了。

    不久后,加克库瓦力警官果真带着妈妈去了上海,一看到上海的繁华,他妈妈乐坏了,回到家乡后逢人就说上海的美丽与繁荣,再也不提让闺女回来工作的事了。

    推进产业发展

    几个小伙子从山谷中缓缓地走出来,手上拿着白色的石头,脸上堆着兴奋的笑容,走在最前面的就是李侃。

    这里是海拔4600米以上的大红柳滩项目所在地。看到正向自己迎过来的团队领头人滕家欣,李侃举起了手中的石头:“滕总,我们找到矿了,这是一块锂矿石。”

    滕家欣接过矿石,露出一脸的兴奋。当他回过神来,仔细端详这几个小伙子那已经晒得黝黑的脸,眼泪一下子在眼眶里打转,因为强烈的紫外线照射,尽管他们头上都带着大边沿的遮阳帽,但由于昆仑山高海拔地区常年积雪,强烈的紫外线通过雪地反射到脸上,很容易灼伤皮肤,小伙子们脸上都蜕掉了一层皮。

    由于长期在这种高海拔地区工作,这些本来白白净净的帅小伙,一个个都被晒成了古铜色。

    实际上,这种野外的艰辛,较之于路途的艰险,算是小巫见大巫了。大红柳滩一带地处西昆仑腹地,遥望喀喇昆仑。这里交通不便,抵达工区需穿越昆仑主山脉,翻越众多达坂,绝大部分地区人迹罕至,距离最近县城达500公里,物资供应不便;自然条件极端恶劣,平均海拔在5000米以上,山势陡峭,切割强烈,常年有风,最高可达8级以上。

    在中国西部有一条神奇的“天路”——219国道,也称新藏公路。它穿越举世闻名的昆仑山、喀喇昆仑山,全线多为一望无际的戈壁沙漠和常年积雪的崇山峻岭,平均海拔在4500米以上,是世界上海拔最高、道路最险、路况最差、环境极其恶劣的高原公路。而去大红柳滩就得从这条线经过。

    “行车新藏线,不亚蜀道难。库地达坂险,犹似鬼门关;麻扎达坂尖,陡升五千三;黑卡达坂旋,九十九道弯;界山达坂弯,伸手可摸天”。这段顺口溜就是新藏线艰险的真实写照。

    由于这里特殊的气候条件和地质状况,泥石流、塌方、滑坡、地基沉降等频繁发生,致使库地、麻扎、黑卡三座达坂仍是问题路段,抢修的速度赶不上自然破坏的速度,当地人都说这是一段“永远修不完的路”。

    新藏西线于1957年开通,当时还只是简易的砂砾公路,最窄处仅有2.5米宽,驾驶的难度可想而知。其中,库地达坂虽然垭口海拔只有3150米,但它的高度是垂直的,一面悬崖峭壁,另一面则是万丈深渊,走在上面心有忐忑。加之自然和地质灾害的破坏,说是柏油路其实已成了搓板路,路烂且窄。正如当地司机所说:如果没有一定的高原驾驶技术和定力,会腿发软,手发抖。

    穿过这样的路段,无疑对人的意志和胆量都是一场严峻的考验。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承担南疆地区大型资源基地调查任务的小伙子们也没有退缩,为了完成矿调任务,频繁地在这条线上穿梭。

    每天早上天刚亮,他们就带着干粮,背着地质包匆匆出发,工作区距住宿地方有很长一段路要走,所以往往是两三个馒头,一包咸菜当作午餐。简单充饥之后,再继续他们的工作,有时候实在太累了,躺在地上小憩一会儿,任由风吹日晒。

    昆仑山矿调工作区昼夜温差很大,紫外线辐射强度高,在山上时不时会遭遇暴雪、冰雹,不一会儿地上就白茫茫一片。冰雹肆意地打在脸上、衣服上,有时候大家都不说话,但会默契地抬起头,避免雪水融化脸上汗水干涸留下的盐碱流入眼中。

    由于长期在野外这种特殊的环境工作,大部分地质工作者都是男性,加之在这样的环境下不可能把家属带在身边,想家是必然的。但是,大多时候野外没有信号,项目团队中已经成家的年轻人,有时候想给家里打个电话都很难,时间久了,连听听最爱的人的声音竟都是一种奢侈。

    对于项目组成员来说,能在这样的环境中静心找矿,搞科研,不仅是一份工作,更是一份对地质工作精神的传承,是肩负国家使命、助力南疆脱贫的责任和担当。

    锂资源是重要的新兴产业资源,在当前国家新能源战略的大背景下,锂资源的开发利用贯穿节能环保、新一代信息技术、高端装备制造、新材料和新能源汽车等产业,具有非常重要的战略意义,被称为“21世纪的能源金属”。

    帕米尔-昆仑山伟晶岩区是我国重要的伟晶岩分布区,区内伟晶岩成群成带分布集中,以康西瓦-大红柳滩一带最为发育。早在20世纪60年代便在大红柳滩一带发现了锂矿矿化线索并发现1处中型锂矿,其后外围找矿一直进展不大。

    南疆地区大型资源基地调查工程通过在西昆仑大红柳滩一带开展1∶5万矿产地质调查,总结锂矿成矿规律,运用高寒深切割地区“空地一体”勘查技术方法组合,实现了该区伟晶岩型锂矿的找矿突破。

    艰苦的环境没有吓退他们,较低的地质工作程度反而提供了更广阔的找矿空间。通过开展基础性公益性地质调查,带动新疆地勘基金重点投入和带动商业性矿产勘查,引领南疆地区取得重大找矿突破,新发现一批大型-超大型矿床,促进形成了大红柳滩百万吨级锂矿、火烧云千万吨级铅锌矿和玛尔坎苏亿吨级富锰矿3处国家级大型资源基地,奠定了南疆地区矿业开发的资源基础,重塑了我国锂、铅锌和富锰资源格局。

    为推进成果转化,西安地质调查中心精准对接克州人民政府和企业的现实需求,紧密合作,创新性地建立了“克州模式”,通过开展国家紧缺矿产和战略新兴矿产调查、召开找矿突破与理论创新研讨会、互派干部挂职交流培养等多方面的合作,使得克州的锰、铜、铅锌找矿取得了重大突破;积极促进资源优势转化,共同编制完成了《克州矿业产业发展行动计划》《克州第三轮矿产资源总体规划》,使西昆仑玛尔坎苏锰矿带的勘查开发得以快速推动,富锰矿资源量已达5000万吨,一期电解金属锰厂已建成投产,2019年1月~10月实现产值9.4亿元,上交税费1.2亿元,带动地方就业约2000人,有力地支撑了克州矿业经济发展和绿色矿业发展。

    “克州模式”是落实中央对新疆社会稳定和经济社会发展要求的很好实践,也是新一轮“新疆358计划”合作机制的进一步深化和成功开局。

    昆仑山下情意深

    冯艳芳在长乐南澳构造带野外调查

    2001年,冯艳芳到中国地质调查局发展研究中心工作。那时地质行业的低谷刚刚过去,曙光初显,而她青春年少,意气风发,她在心里对自己说:“要想在事业上有发展,一定要脚踏实地,敢于担当,勇于奉献。”一晃过去17个年头,冯艳芳兢兢业业地参与和主持了多个重大项目,见证了我国地质调查事业的快速发展。

    中国地质调查局发展研究中心资料开发室副主任冯艳芳,集“2017北京榜样推荐人物”、“全国巾帼建功标兵”、“全国最美家庭”、“北京市西城区人大代表”等多种光环于一身。她却常说,自己只是浩瀚地质大军中一个不起眼的小兵,人生的理想是做好一名纯粹的地质人。

    纯粹的奉献,她主持了地质史上里程碑式项目

    2001年,冯艳芳硕士毕业,到中国地质调查局发展研究中心工作。那时地质行业的低谷刚刚过去,曙光初显,而她青春年少,意气风发。“发展研究中心”,念着单位的名字,她在心里对自己说:“要想在事业上有发展,一定要脚踏实地,敢于担当,勇于奉献。”一晃过去17个年头,冯艳芳兢兢业业地参与和主持了多个重大项目,见证了我国地质调查事业的快速发展。

    刚到发展研究中心,冯艳芳就参与了国家863计划“基于SIG的资源环境空间信息共享与应用服务”和“基于大型GIS的地质调查空间数据管理系统”两个项目。一些过去只能在书上看到名字的大专家,如今可以面对面交流,这让冯艳芳十分兴奋。在项目办公室负责组织协调和后勤服务的她,总是给人活力满满、热情洋溢的感觉。她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生孩子前一天仍坚持工作,产假没休完就回到岗位,为项目的顺利实施作出了自己的贡献。紧接着,全国危机矿山接替资源找矿专项启动,冯艳芳再次被选入项目办公室。一切刚刚起步,事务繁琐,人手紧张,冯艳芳和同事们加班加点,用最短的时间让项目步入正轨。

    2006年,为全面掌握矿产资源现状,科学评价未查明矿产资源潜力,全国矿产资源潜力评价重大专项启动。冯艳芳被委以重任,负责组织其中的全国重要矿产成矿地质背景研究项目。说是一个项目,其实是一个有30个省(市、区)40多个单位2000余人参加的、规模空前的产学研大会战。在项目实施的8年时间里,冯艳芳管理业务双肩挑,一心扑在工作上,通常是白天组织管理,晚上整理资料,还频繁跑野外。

    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全国重要矿产成矿地质背景研究项目取得了丰硕的成果,解决了我国诸多重大基础地质问题,指导有关省区圈定了一批找矿远景区,编制完成了5000余张中国成矿地质背景系列图件,培养了省级、大区和全国三个层次的学科带头人才群体和技术骨干。项目成果在全国矿产资源潜力评价46个项目中获得了“95.3”的最高分,被专家院士们树为地质史上的里程碑,并先后获得原国土资源部、中国地质调查局科技进步二等奖和一等奖,冯艳芳也被评为全国矿产资源潜力评价的先进个人。

    中国科学院院士李廷栋如此评价项目形成的中国大陆构造系列研究成果及其新的观点:“给中国沉寂多年的大地构造学科带来了新的篇章,输入了新鲜的血液,是中国大地构造认识之路上的崭新进步,该成果的问世,将会使中国大地构造研究继续向前加速发展与迈进。”

    在这紧张而忙碌的8年中,冯艳芳还承担了全国地质勘查进展分析项目,主持构建了我国市场经济体制下权威、全面、系统的地质勘查成果跟踪统计与通报系统,成果获2015年国土资源科学技术二等奖。

    2016年以来,冯艳芳负责全国系列基础地质的综合编图工作。如今20张不同类型的全国大地构造图已全部出版,不仅为各种矿产资源的找矿勘查提供了地质底图,对我国基础地质研究也有着重要的意义。此外,冯艳芳和她的团队积极支撑国家重大战略,提高地质调查成果的服务水平。他们编制的雄安新区的地质地貌图,为雄安新区规划建设提供基础依据;编制的扬子陆块区岩相古地理图,为南方页岩气勘查服务;编制的共和盆地地热资源地质背景图,为干热岩调查提供了直接的指引。

    纯粹的热爱,她啃下地质学一块“硬骨头”

    2005年,在项目管理岗位顺风顺水的冯艳芳,突然告诉领导,她想从事业务研究,想去跑野外。

    “我觉得自己还是更适合搞业务,组织协调不是我的特长。”冯艳芳这样说,其实她一直无法割舍心中那份天空地阔的地质情怀,“背着馒头进山,背着石头出来”的生活虽然艰苦,但她认为山野间才是实现一个地质人价值的最好舞台。

    没多久,全国重要矿产成矿地质背景研究项目便压在了她肩上。由于是水文地质专业出身,她渐渐感觉到过去的知识储备很难满足当下的工作需求。于是她决定读一个“矿物学、岩石学和矿床学”博士,她幸运地遇到了被自己称为人生导师的邓晋福教授。

    “邓老师不仅仅教会了我岩浆岩研究的知识、方法和技术,更重要的是,他深入浅出的讲解、耐心细致的教诲,让我深深地爱上了这个专业,以至于陶醉、痴迷和忘我。”说起邓老师,冯艳芳内心充满感恩之情。

    有一天,邓晋福问她:“东南沿海有一块硬骨头,你敢不敢啃下来?”这块“硬骨头”指的是“福建长乐—南澳构造带”。这里是研究和了解我国东部大陆大地构造演化的关键地段。长期以来,许多重要的地学问题仍处于探索和争论中。冯艳芳在老师的鼓励和指导下,向这一困扰地学界多年的难题发起挑战。

    实地踏勘,采集样品,实验分析,冯艳芳在充分收集和借鉴前人研究成果的基础上,采用多种科学方法,对长乐—南澳构造带花岗岩类年代学、岩石组合与构造演化进行了深入解剖和综合研究,取得了创新性成果。

    2009年一个秋雨连绵的清晨,冯艳芳在闽西北一处陡崖上发现了蛇纹石化很强烈的辉石橄榄岩,她非常激动,立即挥锤取样,没想到上面的危岩因受到扰动竟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在大家的惊呼中,最大的一块岩石从她身边呼啸而过,翻滚落地,距离她的身体只有几厘米。而这并没有吓倒冯艳芳。2014年,她自愿申请参加了中国地质科学院地质研究所组织的狼山地质填图项目,面对坡度有70多度、海拔1600多米的狼山,为了获取第一手地质资料,她毅然向山顶爬去……

    纯粹的信念,她努力把温暖和光亮给更多的人

    冯艳芳有一个温馨幸福的家庭。但是多年来,她用在工作上的时间远比回家的时间长。

    她的爱人从事地质灾害勘查治理方面的工作,也是长年在野外一线,夫妻二人聚少离多,儿子只好托付给老人照顾。有多少次,当她风尘仆仆地回到家中,孩子已经睡着了,第二天,孩子还没醒,她又要出门了。

    2010年,全国地质勘查进展分析项目推进到关键节点,要进行全国性的数据统计与编报培训。北方片区的培训结束后,冯艳芳回到家中,看到丈夫搂着儿子蜷缩在床角,两人满脸的疲倦和憔悴,才得知儿子已经连续几天高烧不退。可第二天就是南方片区的培训报到,她拿出手机,正准备请假,丈夫却说:“家里的事有我呢,单位交代的事,是对你的信任,你应该完成。”冯艳芳泪流满面,她感受到的是苦,是累,是愧疚,也是幸福。她悉心照顾了儿子一夜,第二天一早,按原计划赶往会场。

    如今儿子长大了,也渐渐理解了妈妈。冯艳芳曾几次受邀去儿子的学校做科普讲座,也给孩子们讲讲地质工作。同学们听了都很感动,有的对冯艳芳的儿子说:“你妈妈真伟大。”儿子也曾在作文里写道:“小时候每当放学,别的孩子都有妈妈接,唯独我没有,那时妈妈的爱像橘子皮,是苦的。现在我知道妈妈在从事高尚的工作,就理解了她,妈妈的爱像橘子果肉,有酸,也有甜。”冯艳芳说,有时自己加班回家晚,儿子会把饭做好了等她,这让她内心充满欣慰和感动。

    拥有“最美家庭”的冯艳芳,一路走来,切身体会到年轻地质人家庭生活的不易。因此,她特别理解年轻人,愿意倾听他们的心声,努力为他们创造施展才华的机会,帮助他们解决生活中的难题。“每当看到身边的年轻人,虽然承受着房贷等巨大的现实压力,但工作上却勤勤恳恳,努力上进,我都会默默地下决心,一定要像老一辈地质人那样,负起传承的责任。”冯艳芳感慨道。

    2016年,冯艳芳当选为北京市西城区第16届人大代表。她时常利用休息时间走访社区困难群众,了解了他们的需求、渴望和心声,并将相关问题按轻重缓急进行了归类整理,分阶段按步骤向人大常委会提议和建议。针对呼声较高的集体户青年职工孩子入园入学难题、地科院周边交通拥堵问题、六层以下老居民楼加挂电梯等问题,冯艳芳积极向有关部门反映,推动了问题的解决。

    无私奉献,不求名利,坚定执著,心无旁骛,凭着渊博的学识,胸怀地质的希望,脚量祖国的山河,手绘地调的蓝图,在冯艳芳心里,这些,是一个纯粹地质人应有的品质。她一直在朝这个方向努力前进,因为这是她今生坚定的信念。

    向着心中那份纯粹

     

    二十多年来,拉瓜从一个普通的技术员、项目技术副负责、负责人到高级工程师,一步一个脚印不断努力奋斗,为雪域高原地质事业奉献了青春和汗水。

    1990年夏天,藏族小伙拉瓜从云南昆明地质学校区域地质及找矿专业毕业,分配到西藏地勘局地热地质大队,当年9月就前往那曲谷露地热钻机上进行钻孔地质编录等工作,从此拉开了他奋战在世界屋脊的地质事业序幕。

    二十多年来,拉瓜从一个普通的技术员、项目技术副负责、负责人到高级工程师,一步一个脚印不断努力奋斗,为雪域高原地质事业奉献了青春和汗水。

    在羊八井“高原英雄钻井队”,与同事共创历史奇迹

    1986年8月,拉瓜接到了云南昆明地质学校的录取通知书,开启了他的地质梦想。参加工作后,许多同学、单位的同事因不能适应常年在高山峡谷的工作、生活,陆续改了行,调离地质单位。拉瓜的家人也认为野外地质工作太苦,多次劝说他转行,母亲和姐姐帮他联系了好几个单位,布达拉宫管理处、自治区档案馆、自治区博物馆等单位任他选。可是拉瓜想到自己在学校学了好几年的专业,荒废了实在太可惜,再说野外虽然辛苦,但是有怎么也看不够的崇山峻岭,“上山背馒头,下山背石头”的日子简单却充实,他婉言谢绝了亲人的好意,执意留在了地质队。

    1993年,刚到单位不到三年的他担任了举世瞩目的羊八井地热田深部地热勘查施工的ZK4001钻孔的地质记录员,他不仅要记录进尺,每2米进行一次提取岩屑样、测泥浆黏度、温度、消耗量、补给量,还要跟当班钻工一起抬设备、装卸泥浆及物资材料。年末,ZK4001钻孔突然发生了井喷,井喷高度达到大钻机井架以上,喷出的岩石碎块飞溅到近一公里远,钢质机台底下也被碎块打出多个深一厘米左右的凹坑。为了应对突发事件,保住一年的工作成果,大队成立突击敢死队进行压井,他毫不畏惧地加入敢死队,跟老一辈地热钻探的优秀钻工一起,完成了压井、在井口安装高压闸门及检测设备的工作。还有一次上夜班测温度、采岩屑样时,他不小心滑了一跤,脚伸到泥浆槽里,不一会儿就被烧伤,单位同事都劝他回拉萨治疗,可他在医务室进行了简单包扎后,依然坚守在岗位。

    通过和老一辈地质工作者共同努力,最终这口深井获得了单井发电潜力超过万千瓦级的高产地热流体,单井汽水流量达302T/h。其流体具有不结垢、热焓值高、产量稳定等诸多优点,可与世界上仅有的少数地热高产井相媲美,是我国目前温度最高、流量最大的可采地热井,结束了我国没有单井产量万千瓦级地热井的历史。钻井队被国务院命名为“高原英雄钻井队”,拉瓜正是谱写历史奇迹的团队成员之一。通过这次经历,他更加热爱地质事业了,也练就了坚韧不拔、艰苦奋斗、不怕困难的工作作风,更加坚定了他的“地质梦”。

    20多年来,从藏北无人区到藏南高山峡谷,他几乎走遍了西藏的山山水水

    拉瓜酷爱学习,每次出野外,理论书籍成为他行李中最沉重、必不可少的东西。在业务上,他勤于钻研,不断提高专业技术水平和业务素质,积极争取各种业务培训和成果交流机会,不断提升业务工作水平。2002年他取得了成都理工大学地质矿产专业的大专文凭;2006年4月在北京参加了中国地质调查局战略性矿产远景调查综合研究第一期培训班;2006年12月参加中国地调局举办的数字地质填图技术与数据库建设应用培训班;2007年9月参加了国土资源部地勘司委托承办的全国地质队(院、所、公司)技术负责人第三期固体矿产勘查理论与技术方法高级培训班等,并将所学知识用以指导地质找矿勘查工作,取得了实效。

    拉瓜一直从事野外一线的地质工作,先后在单位地质找矿勘查的重要工作岗位上担任项目负责、技术负责等职。20多年来,从藏北无人区到藏南高山峡谷,他几乎走遍了西藏的山山水水,承担过地质找矿勘查各个阶段的野外地质工作,涉及铜、铅、锌、钼、锑、金、地热等十余个矿种,争取了西藏地勘专项基金、中央地勘基金、青藏专项基金及社会资金等的经费投入,助力单位的长远发展和西藏地质找矿新突破。如今他成为了单位在职职工中投身野外一线工作时间最长,资历最老的藏族地质专业技术员,发挥了地勘队伍中层干部的中流砥柱作用。他在西藏高原奉献了青春、奉献了汗水、奉献了聪明才智,用青春和热血谱写了高原地质人的最美乐章,为建立我国重要战略资源储备基地和西藏经济建设做出了应有的贡献。

    从2010年以来,他先后主持和参与完成了“西藏日喀则地区江孜县沙拉刚矿区锑矿资源储量核实”、“西藏拉萨市墨竹工卡县邦达矿区铜多金属矿普查”、“西藏阿里地区革吉县巴弄坐寺矿区铜多金属矿普查”、“西藏阿里地区革吉县亚卓矿区铜矿调查评价”、“西藏那曲地区尼玛县江拉昂宗矿区铜多金属矿普查”等社会勘查资金、中央地勘基金、西藏地勘专项基金及青藏专项基金等申请投入经费的找矿勘查项目,其中巴弄坐寺矿区深部斑岩型钼矿的发现为冈底斯成矿带西段的区域矿产成矿规律研究提供了重要依据,得到了地质领域专家们的高度评价。

    克服种种困难,快乐面对人生

    在荣誉和成功的背后,拉瓜心中也有挥之不去的酸痛。2000年,家中母亲身患重病,瘫痪在床,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可他作为砂金开发项目的地质技术负责人,为了不影响单位的工作安排,他毅然奔赴野外一线。当时交通、通信都很不发达,拉瓜的母亲临终前希望能再见唯一的儿子一面,却始终联系不上在野外的拉瓜。

    正好当时拉瓜到县城给项目组买菜,顺便给家里打电话,才得知母亲的愿望,他立即向领导请示,回拉萨探望母亲。可是在回去的路上搭车转车耽误了快一个星期的时间,但是病重的母亲一直等待着儿子,见到拉瓜后,母亲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每次想起这件事,拉瓜就愧疚万分,不能在母亲病床前尽孝是他终生无法弥补的憾事。

    2011年爱人临产,他在山上划界勾图;儿子出生还没一个月,他又匆匆背上背包出野外工作;小孩和老婆生病,他还是在野外一线为地质找矿实现新突破而努力着……

    他喜欢音乐,出野外总喜欢带上那把老旧的吉他,自弹自唱,缓解野外生活的空虚和乏味,他也会吹奏葫芦丝、口琴、笛子等乐器,把快乐的一面展现给大家。他也热衷于爱心慈善,募集衣物,捐赠给工作区的贫困家庭和学生,传递着扶贫帮困、互帮互助的正能量,展现了当代地质人的精神风貌。

    拉瓜最大的愿望是为国家储备更多的战略资源,为西藏培养更多优秀的地质工作人员。他在工作中积极发挥传帮带的作用,将所学知识和积累的野外工作经验毫无保留地与其他年轻同事进行交流和分享。在野外工作中遇到的难点和必要的技术知识、规范,他总是手把手地教,直到教会、教懂为此。

    拉瓜在平凡的岗位上以不平凡的行动把西藏地热队“高原英雄钻井队”的优良传统发扬和诠释,他的所作所为,无愧于全国地勘行业十佳最美地质队员的荣誉。

    世界屋脊上的追梦人

    我是一个专一且长情的人,但这一次,我和“你”,谈了一场只有四十天的恋爱。

    提前六个月就知道我要和你在一起40天,我每天都在倒计时和你见面的日子,有时候还会偷偷的想,你到底是什么样的呢?从没出过海的我会不会被你嫌弃呢?就这样,在紧张兴奋伴着点小惊喜的心情中度过了这几个月。履行完各种手续证件,终于在关岛码头揭开了你的面纱。

    初次见面,你静静地优美地躺在码头的怀抱里,看起来是那么威武高大,充满了科技感。庞然大物般的你矗立在海面上,和你比起来我就像只小蚂蚁。你可不要嫌弃我呀,伴随着这样的心理,我开始了和你的这一场40天的爱情之旅。

    刚在一起的我战战兢兢,对你不了解,对船上的工作十分陌生,我像刚在一起的小情侣一样,害怕做错事惹你生气,害怕做的不好让你不高兴。果然我们还是闹矛盾了,我没能适应你的生活环境,这样一天二十四小时摇晃的生活是我在陆地上没有经历过的,刚开始的一星期我都没怎么吃下去饭,有时候被晃的难受到吐。我很难过,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我们不合适,或许有更适合你的人和你在一起?

    但是熬过了这个刚在一起时的磨合期,我逐渐适应了这样的生活,开始慢慢喜欢在海上飘荡的日子,我们热恋了。每当我站在船舷边,吹着海风,静静的看着你徜徉在大洋里,那么温柔但又强劲有力。看着大家忙碌的身影,望着远处的地平线,恍若隔世。我想了解你的所有,因为是第一次上船,后甲板的工作内容、地质室的样品处理、水文室的样品分析以及驾驶台的航行知识我都是从零开始接收,当前辈给我讲解如何操作时,我都恨不得把这些内容全部装进我的脑袋里。

    和你在一起我创造了很多我的“第一次”,第一次喜欢上吃馒头,第一次看日出,第一次坐下来听前辈讲两小时出海经历也不觉得枯燥……我见过日初时你慢慢清晰的身影,也见过日落时逐渐陷入黑暗中的你。我以后也要骄傲的和别人说起我们在一起的这段日子,就像前辈曾对我说过的那样。但仿佛有只无形的手把时间调快了一样,一个月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我还没来得及和你好好欣赏这专属太平洋的美丽风光就要和你说再见了。

    据说再见的日子越来越近,我没事就会望着平静的海面发呆,贪婪的享受着这一切,怎么看也看不够。我多希望我的眼睛是照相机可以记录下这一切,我的大脑是无限容量的硬盘,能够把这40天以来的点点滴滴都刻录下来,把这属于你和我的回忆封存起来。

    终于,说再见的日子到了。我很矛盾,我将要回到陆地上去,而你的征途是星辰大海,每天晚上我都不舍得睡,总觉得只要我不睡这一天就还没过完,然后等天还没亮就爬起来,仿佛这样我就可以靠着主观意志把一天拉长。可不管我怎么努力,时间还是溜走了,一点反应时间都不给我。

    我还想再和你看日出日落,还想和你再看一次月圆之夜。后悔之前闹矛盾晕船浪费了时间,下次你不许这么调皮了。想再听组长弹一首老男孩,想再吃一次船长削的苹果,想再听邓首席伴着爽朗的笑声对我说“晕船都是心理作用啦”,可人生总有很多无奈、遗憾,或许正是因为有这些遗憾才会让我们更加珍惜所拥有的吧。

    这四十天有苦有甜还带着点涩,仿佛初恋。我只是你无数中的其中一个,而你却是我的唯一。带着这沉甸甸的四十天回忆靠港,我们又回到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关岛,而不同的是,这次我要走了。希望你以后为海洋科研事业做出更大的贡献。

    再见,海洋六号,我的“恋人”。

     

    海六留影

     

    看日落

     

    我是大家庭的一分子

    一场四十天的恋爱

    这些天,正在西北太平洋上进行科考作业的海洋六号船,“海六大讲堂”开展得如火如荼,高潮迭起。当地时间7月18日的下午三点钟,“海洋六号”船的轮机长耿志爱进行了“海六大讲堂”第四讲——《海六舵桨简介》,这也是自课堂举办以来轮机人员的第一场讲座;而两天后的同一时间,船长蓝明华也为大家奉献了一顿“大餐”——《海洋六号五年大洋科考回顾》。

    “海六大讲堂”是“海洋六号”船一直保留的具有海洋文化的特色符号,作为大洋科考中的交流平台,在这里你可以听到“老师们”专业知识的讲解,感受“老师们”专业知识的精湛和对专业的热爱,让大家遨游在知识的海洋里吸收营养;在这里你可以把自己的海洋的热爱,对海洋科考的感悟甚至是个人经历分享,也能让大家沉醉在人类特有的情感世界里。

    课上谦逊的耿老轨以舵桨历史发展为序带领大家见识了帆船、明轮、蒸汽机船、柴油机船、电力推进船、潜艇和气垫船等,穿插着讲解了舵和桨的形成、发展、结构与原理。接着系统讲解了“海洋六号”船的舵桨,让大家基本了解了我船的全回转舵桨的工作原理和结构特点。最后重点详细说明这么多年来我船舵桨进水、漏油的问题现象和改造历程。

    船舶的舵和桨,就好比海鸟的翅膀,它们无故障的可靠运行,才能使得船舶劈风斩浪,勇往直前。“海洋六号”自2009年入列以来,南海等海域的废弃渔网就对她矫健的“翅膀”——舵桨“情有独钟”,历次发生“缠绵故事”,不能自我解脱,最终酿下进坞的割除的命运。舵桨和渔网的“不伦之恋”牵动了无数人的心,船上从轮机部到甲板部、业务部,从舵桨负责人到船队领导和局领导,从国内的服务工程师到德国的舵桨总公司,大家着实伤透了脑筋。可喜的是经过不断改进,现如今这段感情大戏终于落下了帷幕,这离不开这位轮机长,他为这条船的舵桨改造倾注了大量的精力。改造之路历时之久,不可谓不曲折,不可谓不艰辛,问题的圆满解决终于使他眉头舒解,这也是对他多年来不断付出的肯定。

    假如说耿老轨的课是一场丰富的知识盛宴,当我们还沉浸在对舵桨那充满创意、精巧的新密封结构的感叹之中,还没来得及好好回味的时候,紧接着蓝明华船长的大作让我们感受了五年大洋的丰富经历,让我们领略了前辈们的大洋豪情,也给我们分享了他深深的大洋情怀。

    蓝船长在课上以“海六精神”和“大洋精神”做了开头,并抛出了几个问题,这一下子激起了在座“学生”的强烈的好奇心。紧接着按照时间顺序带着大家回顾了每次大洋的经历和取得的成果,历次大洋中遇到的困难和解决方法也同样作为重头戏放在了后面,最后分享了取得的成果图片和精彩瞬间。图文并茂,以个人独特到位的见解和感情为调料,将原本略显生硬的课堂调配出酸甜苦辣咸味道,感人心脾,也使得每个人感同身受,在课上“大块朵颐”。

    不回首,就不知道已走了多长的路;不细数,就不知道已翻过了多少座山。五年来,463名科考队员的共同努力,让“海洋六号”船从默默无闻到名扬四海。“海洋六号”船的科考队伍作为我国开展国际海域资源调查的生力军,在远离我国领土的太平洋上,克服工作环境艰苦、气候复杂多变、设备故障频发等困难,圆满完成了中国大洋科考任务,为维护我国海洋权益、履行国际义务、造福子孙后代做出了突出贡献。

    蓝明华船长和耿志爱轮机长的课件内容翔实而生动,处处体现着他们深厚的专业知识功底和对海洋六号的深深热爱。他们俩是真正的“黄金搭档”,二人作为海洋六号的“元老级”管理者,今年是两人连续参加大洋科考的第六年,也是从2009年接船至今一起同舟共济、并肩奋战的第七年。他们敬业爱岗、呕心沥血,出色地履行了个人的岗位职责,为海洋六号船获得了大量的荣誉称号。同时,作为“科学、责任、和谐、进取”---“海六精神”诞生的见证人,二人始终坚持以身作则,积极面对不同时期的困难和挑战,潜移默化的将这种精神不断传承弘扬。作为船员队伍领头羊,二人在船期间培养了一大批的优秀船员,其中多人担任了重要岗位,为海洋地质调查中高素质的船员队伍建设做出了应有的贡献。



    船长蓝明华作《海六五年大洋回顾》讲座

    耿志爱作讲座

    走进“海六大讲堂”——“翅膀”和“情怀”篇

    一个海员说,

    他最喜欢的是起锚所激起的

    那一片洁白的浪花……

    一个海员说,最使他高兴的是抛锚所发出的

    那一阵铁链的喧哗……                                         --艾青《盼望》

    抛锚象征着胜利到达目的地,必然让人欣喜。但没有出发,就无所谓到达;没有战斗,也就谈不上胜利。7月12日早上9点,船底传来了一阵铁链的喧哗,我还来不及寻找诗里的白浪花,年轻的大胡子部门长于宗泽已经把我拉到仪器房准备岗前培训。之后没多久,海洋六号离开了珠江口避风锚地,开始劈风斩浪,一路向太平洋挺进。到了7月15日,海洋六号已经航行到了菲律宾海中部。在走航途中,科考队员们也抓紧时间操练兵马,力求以最好状态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给大洋生活加把“辣”,让每天都活色生香

    7月13日,“海洋六号”正随着海浪的起伏一路欢腾东进,而我的身体开始出现些许不适,一整天懒洋洋的,好像一头大象。到了午饭时分,我带着还没清醒的胃勉强打了些饭菜。正咽下一口,这时于立分拿了桶腌制辣椒过来。虽说作为一个福建人,生活中本没有太多辣椒的位置,但海上生活久了,嘴里难免淡出个鸟来。就冲这撩人的火红,我立马夹了些到碗里,与煎好的马鲛鱼一起下肚,嘴里立刻多了些精彩,那味道勾起了我与妻子在泰国蜜月时吃辣鱼的画面。

    细问于立分,方知这腌制辣椒乃“禁酒令”的产物。话说这于立分乃后甲板一好手,以前下班后总喜欢呼朋唤友、小酌几杯,解解一天的疲乏,如此才好度过漫漫大洋生活。而今年为加强海上调查安全,单位下了“禁酒令”。酒水下架,生活还得继续。为了给这大洋添点滋味,今天上午于立分拿出往年泡药酒的桶,叫上罗红波和唐燕飞,一起干起了腌辣椒的行当,这才有了大家现在的口福。

    不得不佩服这些人的有趣。多年的出海经历,不仅打磨了他们开朗豁达的性格,也让他们掌握了在枯燥单调的海上创造乐趣的本领。他们善于用捕大鱼的网子考量苦闷,而用选面粉的筛子,捕捉幸福。最后,死逼败兴的生活硬是被修饰成展油活水的灿烂,苦闷、风雨也抖成了包袱,腐朽化为神奇。

    从《我们的南海》出发,开启海上大讲堂

    7月14日下午,2016年度“海六大讲堂”准时开讲。应大家的要求,首席科学家刘方兰教授以《我们的南海》为题做了首期讲座。

    讲座上,刘首席引经据典,深刻解读最近甚嚣尘上的所谓南海仲裁案的真实面目,通过现场画图,带领大家学习内水、领海和毗邻区等专业名词,描绘南海资源的分布,列数海上国际合作,展示南海岛礁建设新貌,彰显如今国力,振奋人心。刘首席从自己深耕南海二十多年的考察经历,讲到中国所处南海形势的发展,呼吁年青人员应抓住契机,为建设海洋强国而努力。

    时隔两天,首席科学家助理杨永又以《情系深深太平洋》带我们重温太平洋深海资源调查历程。从1986年海洋四号执行HY4-861航次算起,今年刚好是广州海洋地质调查局参加太平洋调查30周年。19个航次,近65万公里航程,历时2600多天,1250人次参与,这些数字承载了多少的光荣与使命?2011年,海洋六号接过太平洋科考大旗,重合熟悉的战场,续写那不世辉煌。往昔可贵,今朝难得。30年的历史与成果是巨人之肩膀,让你我看清前进的道路。道路虽长,但追求真相的信仰让我们坚定不移的往前走。

    接下来,地球物理、航海、物理海洋等学科也将会轮番登台,交流切磋,端的是群英会海六,知识大沟通。《海六讲堂》是一场满汉全席、贯通中西式的学术盛宴。其风格迥异如寒暖流交汇,激情无限比骤雨台风。甘甜和酸辣,鲜嫩或醇香,种种味道交织,到时或豪饮三百杯,或细品一清茗。让我们在知识的大洋里同船共饮,笑谈海洋古今事。

    岗前必修课——薪火相传•后生可畏

    7月12日,首席科学家专业助理杨永组织了作业前的第一课——专业技能培训。以小组为单位,专业负责人进行具体培训,内容包括设备操作、班报记录、样品管理及描述。由于海上调查的特殊性,科考人员配置极为精简,每个调查队员在完成自己负责专业工作的同时,还需要参与综合值班,所以专业技能培训显得尤为重要。

    7月13日晚上,首席科学家生产助理胡波组织了岗前第二课——调查部作业安全综合培训,培训共涵盖仪器房值班、后甲板作业、用电安全、危化品使用、特种作业设备操作以及危险作业六个方面。初挑大梁的胡助理,年纪轻轻,培训教育却能面面俱到,不免让人叹服于海洋六号人才辈出。 

    夕阳下去了,海鸟停止了呼唤,鱼儿不再戏水欢腾,好像一切都归于沉寂,唯独我们的船在固执地斩浪向前。

    海洋六号斩浪向东

    专业技能培训

    首席开讲了

    海上观日出

    海洋六号厉兵秣马 斩浪东征

    2016年3月7日,地质力学研究所赵越研究员、张拴宏研究员、裴军令副研究员圆满完成了西南极南设得兰群岛地区中智联合地质考察工作,顺利回国,考察组正紧张地在对此次科考带回来的各类样品进行整理。西南极中智联合科学考察组历时25天, 重点对具有独特构造背景和地理位置的西南极南设得兰群岛和南极半岛开展了多个地点的地质剖面测量、岩石化学特征、岩浆演化机制及块体运动等研究样品的采集工作。

    2016年2月12日,南极考察团在所长徐勇等人的送行下出征南极,经巴黎-圣地亚哥,历时四十余小时抵达智利南部城市蓬塔,与参与本次科考的海洋局一所、三所,北京师范大学等其他7名队员汇合,于当地时间2月14日(以下同,比北京时间晚11小时)在智利南极所开展学术讨论与交流,并商定本次科考的细节与未来的合作计划。

    由于天气多变,赴南极的飞机只能视天气窗口择时起飞,因此常会遇到飞至目的地却无法降落而原路返回的情况。虽然考察团在2月15日当晚就抵达了长城站,但行至智利科考船AQUILES号的路程却并不顺利, 晚上22:00左右赵越、张拴宏等5名队员乘坐橡皮艇由软梯登船,而裴军令及其他4名队员却一直等到凌晨,终因风浪太大而返回长城站,直至2月18日才最终登上考察船开赴南极半岛。

     
                                雪夜离岸

    2月19日一大早,考察队员登陆O’H奥尔金斯站(智利),站上遍布企鹅,小企鹅已经长大,正是换毛期间。还有不少的海狮,多数懒洋洋的。湾中小湖水平浪静,偶有海狮在其中游戏,并穿梭于大小冰山之中。空中贼鸥、白头翁自由飞翔,时不时冲向企鹅群戏耍一番。而距O’H站南约300公里的Yelcho站区,企鹅则偏小一些,有许多还需要加以呵护,孵化地也有不少的蛋壳,可以偶见企鹅尸骨,不幸成为了空中贼鸥的食物。

     南极的动植物

    被冰雪覆盖的南极大陆气候变幻无常,几天就会遭遇一场暴风雨,一天之中会经历雪花漫天至烈日炎炎。持续的暴风雪可以使瞬时风力达12级以上,科考队员在船上如同炒豆一般,要依靠护栏才不至于掉下来,队员们都存在不同程度的晕船现象,多数人整天不能进食,舱中的物品也会随着大浪滚来滚去。

    暴风雪中长城站一角

    考察队员们的住宿条件也并不乐观。在考察船上时,四个人挤满了小舱,船的引擎噪音比想象中要大得多。野外露营时,寻块相对平整少石的湿地已是运气,想做到防潮湿则是一种奢求。防风则是野外露营的最大难题,即使使用专门定制的巨型钢钩,将其砸入卵石堆中也需耗费不少的体力。帐篷周边只能靠石头来压实,每个人都需要有精卫填海的精神,搬来足够多的石头才能够压牢周边。如果是遇到了暴风雪天气,就只能在避难小屋内蜷缩度过。

    我国对西南极的地质研究始于80年代,由于交通等条件所限,多数集中在长城站所在的乔治王岛。由地调局力学所开展的本次科考则对乔治王岛以外的南设得兰群岛和南极半岛多个地点出露的中、新生代火山岩及代表性的沉积岩剖面开展重点调查研究。这将会厘清多个区域火山岩、沉积岩的空间与时代分布关系,并通过深入多种手段实验分析,进而讨论中、新生代以来火山活动期次,各块体运动过程及时限,以及全球气候变化在西南极所造成的影响。

    考察队员抵达南极

    在本次的考察路线中,南极半岛西北端可越冬,其岩性主要为一套T3或J1的浅变质石英砂岩,富含石英脉,主要沿海岸带出露,其余大部分被积雪或北川覆盖。剖面考察中,发现两个走向不同的岩墙,采下定向样品准备进行年龄、古地磁及岩石磁学测试。智利站之一的Yelcho站暂时不支持越冬,站附近地区冰与雪明显比较多,露头不多,主要是约50Ma的花岗闪长岩,发育有两条岩墙。其中,附近一个小岛屿的包裹体非常发育,并有明显优选方向。围岩在另一登陆点可见,主要是次火山岩,多形成陡峭山峰,甚是壮观。

     

     

     

     

    以上为地质剖面与露头

    本次考察计划周密,于西南极多个地点登陆,采集了南设得兰群岛与南极半岛多个地点的中、新生代火山岩、沉积岩、变质岩样品120块左右,约200公斤。完成了拜尔斯半岛三条路线考察,测制地质剖面2条。辅助考察队中,北京师范大学无人机队获得拜尔斯半岛高清图片,为后期分析区域地质概况提供了基础保障。

    中智合作

    艳阳照耀中的长城站

    科考队员赵越 

    科考队员张拴宏

     

    科考队员裴军令

    冰川一角

    而实际上,随着对南极大陆考察的深入,各种设施设备也在不断的完善与齐备当中,比如O’H奥尔金斯站里就智利科考队员的祷告之所健身之地,还有点心和咖啡可以随意使用,甚至已装有了WIFI方便与家人朋友取得联系。而在饮食方面,虽然主食依旧比较西餐化,味道已能够让中国的科考队员们习惯, 而从长城站带的萝卜干、辣酱已受到大家的普遍欢迎

    在南极科考地采集样品,与国内的野外考察是完全不同的感觉,由于登陆时间有限,从登陆开始完全是在“抢样品”,在有些考察点只给考察队员10分钟的时间,通常是队员们还没上岸就拿出地质锤,一登陆即以最快的速度扫描一下分地采集。

    而近几年的考察也让我们发现,大气候上的全球变暖在南极表现的更为显著,夏季冰雪融化规模越来越大,湿地范围越来越广。野外考察中只能穿长筒靴,雪地与湿地长期行走下来全无感觉。与东南极相比,冰裂缝的危险相对较少,但由于刚经历过暴风雪天气,考察队员们遇到了雪盖湖现象,走着走着一脚踏空,雪下为水,漫入靴中的话只能倒倒继续前行,一路忍受着寒冷与潮湿。

    雪盖湖现象


    雪地中穿行

    你所知与未知的南极
      有这样一群人,一年中有半年多时间,在茫茫大海上航行,他们就是广州海洋地质调查局大洋科考队。乍一听,你会羡慕他们,窗外就是蓝天碧海,每天吹着太平洋的风,欣赏着海上的落日晚霞……生活是如此浪漫。但你要真这么想,那就大错特错了。
    6月7日,我作为特派记者,跟随海洋六号船从关岛出发,在太平洋上完成一个航段为期35天的海洋地质调查任务。我用自己的见闻,告诉你一个真实的大洋科考队。

      初识海六

      海洋六号船是我国自主设计和建造的先进的天然气水合物资源综合调查船,总长106米,宽17.4米,排水量4650吨,最大航速16节。船尾部有两个舵桨,船头有艏侧推,具有良好的操作性,可以360度回转。最大燃油装载量是690吨。
      作为一艘海洋地质科考船,海洋六号上有地质调查区、物探调查作业区和实验测试区等三大作业区域,近10个工作室,配置具有世界先进水平的地球物理调查设备、综合地质取样设备、可视化作业设备(深海水下遥控探测系统(ROV)和海底摄像系统等)和物理海洋调查设备等类,数十套科考设备。这个航次,船上还特别安装了我国863项目自主研制的“海马”号ROV。
      上船当天,在三副李楠带领下,我参观了全船。位于六楼的驾驶台是船舶的眼睛,一二层的机舱是船舶的心脏。上下两层后甲板是外业作业区域,有深海绞车、A型架等大型设备,另外还有三层的仪器房,四层的地质室和ROV控制室,样品间等等室内办公区。
      船上最主要的区域就是生活区。从二楼到五楼,共有47个房间,65个床位。餐厅和厨房在三楼,另外有一个小餐厅,里面有卡拉OK,供大家放松娱乐,阅览室和洗衣房也在三楼。健身房在一层,比较平稳,有跑步机、乒乓球桌等基本的运动设备,另外还有一间小小的桑拿房。每一楼层都有一个直饮水系统,随时可以烧开水。船上有专职医生,还有一间病房,可以进行输液等简单治疗。船内的楼梯有好几部,很多地方都装有消防救生设备。我注意到,走廊和楼梯都装有扶手,在船摇晃厉害的时候,扶手简直就是救星。
      船离港出发当天下午,要进行例行的消防救生演习。每个人都穿上工作服,安全帽和工作鞋也得齐全,最后必须套上救生衣。首先是弃船演习,这是应对发生最严重的状况时,不得不放弃船只的逃生举措。海洋六号上有2个救生艇,分别悬挂在两侧船舷的艇架上,紧急情况下,能在最短时间放入海中。从穿好衣服到来到救生艇旁集合,所有人必须在2分钟内全部完成。结束之后,我们又来到后甲板,进行消防安全演习。此时我已经完全被晕船牢牢控制,只能死死抱着一根灯柱,才勉强不会倒下。不过,这次演习,也真正让我体会到了在船上,安全永远第一,“时间就是生命”。

      驾驶台——无敌海景,也无敌辛苦

      下午两点,船慢慢启动离港,心情十分激动的我,忍不住跑到驾驶台一看究竟。
      “哇,这简直是无敌海景啊。“不同于楼下的一个一个小房间,驾驶台相当宽敞,再加上270度的全景玻璃窗,视野极好。在这里工作可真幸福啊。海洋六号的驾驶台位于6层,处于船最高、最前的位置。长长的驾控台上有着各种操作按钮、监控,在主驾控台两侧,各有一个备用的操控台。
      驾驶台有直通轮机部的专用电话,如果需要加速前进,则要电话通知轮机部提供更多动力。在地质调查工作需要定点作业时,仪器房的导航人员通过对讲机通知驾驶台,船舶启动动力定位系统,这项功能可以实现船舶位置定点不动。
      晚上,当船上大多数人都进入梦乡的时候,他们还坚守在岗位上。太平洋上的日落很快,基本上6点以后天就黑了,一天吃过晚饭,我来到驾驶台,却发现怎么黑漆漆一片,只能看到显示屏和仪器上的点点亮光。“为什么不开灯啊?”我问道。大副告诉我,晚上行船,驾驶台必须关闭灯光,才能看清前方,这就跟晚上开车是一个道理。所以,他们都是在黑暗中工作的。而夜晚的海面,什么也看不见。
      大副蒋和平是四川人,也是一位“老”船员了,1998年就到了广海局,从三副一直到大副,单位的每艘船他都工作过,前年考到了船长证,去年开始跟随海洋六号出大洋。船在航行中,每天24小时中,凌晨4点到7点和下午的4点到7点,他要在驾驶台值班。这两个时间,正是看日出和日落的最佳时间。每天,看着太阳从海平面升起,天一点点亮起来,然后夕阳沉入海面,直到漫天繁星。无敌海景,对他们来说,已经无感,而且面对仪器,必须保持高度的精神集中。因为不是航道,茫茫太平洋,航行几十天上百天,也见不到一艘船,只有日复一日的单调枯燥。
      另外,大副还负责全船的后勤保障,在关岛靠港期间,就看他忙着补给。因为台风影响,关岛本地蔬菜受损严重,华人供应商那里预定的菜也不够数量。为了能多买点新鲜蔬菜,大副跑了三四个地方,出发前一天还去关岛当地市场,十斤八斤的凑。
      有报道说,发达国家的科考船,海上工作人员35天就要下船轮休,但海洋六号因为人手有限,工作任务又繁重,广海局的每条船都在出海作业。想要实现人员轮换很困难,大副今年要工作全航段,意味着200天都在海上,6个半月不能回家。大副的儿子今年14岁,放暑假了,妻子带着孩子去了贵州旅游,他只有羡慕的份儿。每天和妻子微信联系,最近得知儿子又长高了,快到1米8 的个子,大副的开心都流露在眼睛里了。
      二副和三副都是很年轻的小伙子。二副梅亚军1987年出生,三副李楠比他还小一岁。驾驶台值班,基本是一名驾驶员搭配一名水手。这里的水手都很年轻,清一色的90后,都是阳光帅气的小伙子,因此驾驶台也被评为全船颜值最高的地方。我开玩笑说,“大海航行靠什么?颜值。”

      轮机部——守护海六心脏的“橙衣天使”

      在经历了两天的晕船之后,10日,吃完午饭,“老轨”耿志爱来房间找我,邀请我去参观他工作的地方——机舱。此前,我就听说,机舱是船舶的心脏,为船舶提供一切动力。
      “老轨”是轮机长的俗称。他有着一张娃娃脸,看着很像90后,但已经35岁了,而且已经参加工作17年了。海洋六号船从出厂,他就一直在船上工作,每年随船出大洋,现在是广海局最年轻的轮机长。
      在老轨的提醒下,我穿上工作服,戴上安全帽,穿上笨重的工作鞋,跟随他穿过餐厅,走下楼梯,来到一扇写着“机舱重地,闲人免进”的门前。他用力打开,顿时巨大的轰鸣声包围了我,感觉像瞬间失去了听力一样,热浪、油污味儿一起向我袭来。天啊,船上还有这样的地方,一门之隔,完全就是两重天,真想赶紧逃离。
      老轨示意我赶紧进来。关上门之后,眼前是大型的机器设备,脚踩着的是铁的镂空的走廊,下面也是巨大的机器。跟着老轨进入到集控室,才顿时觉得耳边清静了。集控室不大,被各种柜子电脑和操作台占去了大半,只有一个狭长的过道,能放几把椅子而已。在操作台上方的监视器上,共有十六个监控画面,能看到全船主要的机器处所,在集控室的监控报警系统界面上能观测到全船机器处所重要机器的运行参数和运行状况。
      从未到过这样地方,什么都是好奇的,老轨一一向我介绍,“海洋六号一共有四台发电机,一号二号三号是主发电机,四号是停泊发电机。现在你看到四个电路开关,有两个是绿色的,就表示现在运行着二号和三号发电机。停泊发电机一般在停靠码头或抛锚时使用,功率比较小。”
      要开始进行每小时的例行巡查了,老轨给我一副特制的耳塞,自己拿着一个手电筒,我们再次进入机电舱。这里很大,从最底层的机舱底部,到船最高处的烟囱,整个机电舱上下六层,包括在船舶最前部的艏侧推舱到最尾部的舵桨舱,所有的机器处所多达二十多处,检查一这里很大,从最底层的油舱,到船最高处的烟囱,整个机舱上下好几层,走一圈至少半个小时。我跟着走了一会,就已经汗流浃背了,效果一点也不亚于桑拿房。
      机舱中各种机器发出的轰鸣声大到什么程度,两个人即使面对面,说话也听不见。而如此大的噪音,对他们来说,都是有规律的。老轨说;“时间久了,不夸张地说,机器运行中的杂音我们都能听出来。”轮机部的同志就像是中医,望闻问切,机器说不了话,但是那些巨大的轰鸣声中,如果有一点不对劲的声音,他们都能找出来症结所在,从而对症下药。
      除了为船舶提供动力之外,轮机部还负责海水淡化处理、全船中央空调、生活污水处理、垃圾焚烧,还有日常生活工作的用电。轮机部有12人,除了老轨外,有大管轮、二管轮、三管轮和调查设备管轮,另外还有机工和电机员,协同工作。集控室需要24小时值班,8个人四班倒,每个班2个人。除了每天的值班工作外,还要参加机器日常的检修保养工作,另外还有机动的工作人员,随时待命,处理各种突发情况,随时处理包括机械的和电气方面的各种故障。

      调查部——高学历的“海上民工”

      采访过很多地质队员,知道他们在高原在山野的辛苦,但没想到海上的地质调查工作更有一种别样的不易。
      深海作业,不比其他,风险很大,设备一旦放到海底,任何的小疏忽都可能引发大危险,不仅作业不成功,更有可能损坏设备,甚至丢失。而且真的是靠天吃饭,天气好,海况好,设备才能下水作业。
      “海马”ROV是我国自主研发的深海潜水器,这一次应用,是首次走出国门来到大洋。一天,我在房间,门口有人喊我,“杨记者,海马下潜到海底了,快来。”我赶紧拿着相机去了ROV控制室,里面差不多都挤满了人。高清显示器上,“海马”灵活地在海底移动,偶尔有一只红色深海虾游进了海马的视线中,最终成功地用机械手抓取了一块结壳。
      调查部有好几个科室的人员组成,他们中大都是80后,有博士、硕士、本科生。但没想到他们的工作,根本就不像城市里的白领,而是自我调侃的“海上民工”。
      “海马”号ROV和浅钻在工作中偶发故障,他们常常在后甲板忙到深夜,抓紧时间抢修设备。白天,太平洋上的阳光毒辣,我穿着工作服,只是站在后甲板一会,就开始冒汗。而他们,从早到晚,工作服早就被湿透了,每个人几分钟轮换着去吃饭,刷了碗赶紧又回来干活,一直到凌晨两三点。那段时间,天天在后甲板干活,每个人的脖子和脸都晒得黑里透红,还真是跟民工兄弟一样。
      第一次看到海底摄像,觉得十分新奇。 5000多米深的海底,摄像机传回的图像,能够清晰地显示海底分布的结壳。对我来说有趣,但是他们值班的人,常常要盯着屏幕两个小时,最后看着白墙都眼前冒星星。那些密密麻麻分布的结壳,给密集恐惧症患者看了都要发疯的。更累的还要数绞车操作手,从设备下水开始,就要一直推着操作杆,时刻注意下放的速度和深度,在整个摄像过程中,手也不能离开。两个小时下来,手掌都压出了深深的红印。

      人生难得遇台风,而且还是三台共舞

      上船20多天,我已经十分习惯船轻轻摇晃,而且晚上睡觉,感觉就像是躺在摇篮里,有重新当回婴儿的感觉啊。可是好景不长,刚过7月,一天,船长蓝明华的表情似乎有些严肃,全然不见平日中温和爱笑的样子。原来是遇上台风了。在临时党委会上,船长指着卫星云图告诉大家,随着大气环流的调整,西北太平洋变得异常活跃,接二连三产生了3个台风,分别是9号台风“灿鸿”、10号台风“莲花”、11号台风“浪卡”。这三个台风在西北太平洋低纬度海区一字摆开,形成了“三台风同场共舞”的气象奇观。其中“灿鸿”和“浪卡”先后横扫海山工区,给海洋六号的海上作业和航行安全带来直接影响。
      我一听,心里一动,生长在西北内陆的我可从未见过台风啊,海上的台风,那应该更好看吧。当我说出还没见过台风时,大家都乐了,“你还想见台风?先让体验一下在台风外围的感觉,你再说这话吧。”
      果然,随着热带风暴的生成,海况越来越差,船摇摆的幅度加大,简直像荡秋千一样。放在桌上的水杯直接从高高的书架上掉下来,床头柜上的东西全部被甩到了床上。晃得我直恶心,糟糕,又开始晕船了。然而他们告诉我,这离台风还远着呢,目前只有3米浪而已。就这样,还未见到台风,我们已经撤离工区,全速开往1000公里外避风。
      这样的状况,很多“老大洋”也不舒服了,中午食堂,也没几个人吃饭,倒是往常鲜有人问津的白粥很受欢迎。唉,再也不想见台风了。

      苦中作乐

      每天晚餐后,有些人会到飞机平台散步,因为这也是全船面积最大的一块平地了。所谓的散步,就是不停地走圈,跟电影中监狱犯人放风也差不多。在茫茫太平洋,大家的活动范围也就是只有相依为命的海洋六号了。
      但是彼此聊聊天,遇到好天气,拿出相机或者手机,拍一拍美丽的落日和晚霞,这样的美景,都市里是没有的。大家一边拍,一边想象着这朵云像什么,那片晚霞像什么,一天的疲劳都在大自然造化的神奇中消散了。
      一个月后,基本所有的工作都完成了,大家明显都放松了许多,下午3点,在后甲板上几个人围成一圈踢毽球,海上呆久了,这样活动一会,出一身汗也是极好的。晚餐后打打扑克牌,唱唱K,或者一起喝茶聊天。很多房间都有配有茶具,这些干活的汉子,泡起茶来也是有模有样,我常常被邀请去喝茶,从五楼,一直喝到三楼,红茶、铁观音、绿茶,喝到肚子饱饱。
      大家在海上,条件有限,但即使这样,也能想办法苦中作乐。船头有一个自己搭建的游泳池,但其实五六个个人坐进去几乎就满了。中午抽上来一池海水,晒上两三个小时,在最纯净的海水中泡一会儿,舒坦极了。据说,这可是海六上很受欢迎的一项休闲活动。

      尾声
      他们中,有出了十几年的老大洋,出海天数超过2000天,有的“80后”,5年来在海上工作,却从未欣赏过太平洋上夜晚璀璨的星空。他们没有周末,每天24小时倒班。工作辛苦,生活也单调枯燥,出海久了,人容易焦虑暴躁,没有新鲜的蔬菜水果,医生说,船上最常见的病就是胃病和鼻炎。遇到台风等恶劣天气,几乎每个人都被晕船折磨。
      对于家人来说,他们在身边的时间太少了,每年出大洋,一出就是200天,开玩笑的说就是“要钱没钱,要人见不到。”可是他们就是这样,每年过了春节,不用多说什么,每个人又为下一次出海默默做着准备。


    海六全速前进驶向太平洋


    收起缆绳启航了


    蔚蓝国土上最可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