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 尉 摄
风雪归途 周德富 摄
雨林深处 吴国庆 摄
采样归来 赵洪流 摄
风卷帐篷 汶 浩 摄
雪峰安家 高 磊 摄
大漠兵营 邹召田 摄
清晨 朱小强 摄
陷车 王志威 摄
午餐 祝秀波 摄
攀山 闫永强 摄
“雪塑” 吕广臣 摄
编 者 按
2011年,武警黄金部队任务职能作出重大调整——中心任务由寻金找矿,向以区域地质调查、矿产远景调查和多金属勘查、地质灾害救援转变。这是党中央、国务院、中央军委为增强我国资源自主保障能力、加强国家生态文明建设作出的重大战略决策。
3年来,武警黄金部队官兵坚决服从和服务于党和国家的大局,勇担职责使命,挥师“西进北上”,挺进新疆、西藏、青海、大小兴安岭等地区的一些国家地质工作“空白区”,迈出了部队调整转型具有历史意义的第一步。他们通过承担区域地质调查和矿产远景调查基础性地质工作任务,逐步查清西部高原1万平方公里内矿产资源储量和分布情况,力争为形成国家重要矿产资源战略接续区提供最有力的支撑和保障。
在一片片渺无人烟的“生命禁区”,在为国找矿的冲锋号声中,他们大力弘扬武警黄金部队“科学求实、敬业奉献、团结拼搏、争创一流”的阳山精神,斗风雪、战海拔、过沼泽、攀峭壁,与生命抗争,与死神相搏,不仅用青春热血勾画出了一张张宝贵的祖国宝藏图,更以“勇于打头阵、上一线、挑重担”的军人精神和风骨,全面融入了国家地质找矿野战军队伍和地质找矿的主战场,体现出了武警黄金部队的独特价值。在八一建军节到来之际,本报将关注的目光投向了正在一个个“无人区”执行区调矿调任务“最可爱的人”。
“生命有禁区,使命无禁地。为了完成探寻祖国宝藏的重任,再高的雪山也挡不住我们前进的脚步,再险的冰川也阻不了我们胜利的决心。”
第一乐章:冰峰遇险
“天空无飞鸟,地上不长草;百里无人烟,风吹冰川跑。”是当地老百姓对阿尼玛卿雪山最生动的描述。
2014年4月,来自河南三门峡的武警黄金六支队官兵再次向海拔6000多米的阿尼玛卿雪山无人区进发。这已是他们第3年进驻这里。
23日下午17时10分,先遣队班长顾可伟气喘吁吁地用海事卫星电话向率队行进的支队政委李建武报告:“车辆陷入泥潭,请求救援……”原来,提前出发的地质调查先遣队行至海拔5050米位置时,突然天降暴风雪,导致道路翻浆,车陷冰河。虽然他们冒雪用千斤顶、挖掘机、绳索等施救,但都无济于事。得知情况,李建武一边命令他们保存体力等待救援,一边派出大队长王志彬带领10名战士乘六驱牵引车火速前往救援。
这样的险情是常有的事。
部队每年4月至10月都在这里开展区域地质调查、普查和勘查任务。为了测得准确数据,官兵时常经受高紫外线、岩溶滚石、暴风雨雪的侵袭,甚至要赤脚趟过刺骨的冰河,攀爬陡峭的悬崖,在“生命禁区”挑战生理极限。
去年5月21日,三中队秦仲廉、袁朝金、杨远航等8名官兵正在一处冰川上踏查。突然暴风雪来临,大雪夹杂着冰粒,劈头盖脸砸向官兵。顷刻间天昏地暗,官兵难以驻足,呼吸困难。大家只能相互紧挽着手抱蹲一起“漂移”在风雪中。一会儿功夫,浑身便被冰雪紧紧地裹冻在一起,幸好暴风雪很快停息,官兵们才脱险。事后大家都感觉到后怕,如果那次风雪时间再长一点,他们可真就成了巍峨雪山中永远的“兵塑”了。
“相比遇见狼群和豹子,这些还都是小儿科。”班长陈凯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去年10月12日晚23时,忙碌了一天的二中队区矿调小组陈凯等6名官兵正准备睡觉,突然发现窗外4颗亮晶晶的眼睛正朝着帐篷方向靠近。
陈凯赶紧打开强光手电往外一照,不禁打了个冷颤,原来是两只大豹子正向帐篷逼近。
大雪封山,饿肚子的豹子遇见活物将会更加凶残。官兵们谁都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大家想方设法对它们进行远距离驱赶。但半个小时过去了,两只豹子却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不停地左右走动着和官兵对峙。最后,官兵连打了好几颗爆震弹,两只豹子才悻悻地离开。
“报告政委,我们已顺利脱险,请放心。”26日中午12时,被困无人区60多个小时的顾可伟和战友终于在救援部队的帮助下顺利脱险,继续向海拔5500米的地质调查区开进。然而,就在前一天夜里,受困官兵也遭遇了狼群:四五只眼睛发着绿光的野狼紧紧围住被陷车辆。官兵把车厢外所有灯光都打开,不停鸣笛,并拿出所有强光应急手电对准狼眼睛照射,这才将它们驱离。
“苦地方,险地方,也是锤炼意志、建功立业的好地方。”战士们说。
从莽莽昆仑到巍巍祁连,六支队官兵挑战生命禁区、挑战生命极限,他们用青春和热血绘出一张张宝贵的祖国宝藏图。进入青海开展区矿调以来,官兵创造了黄金部队海拔5000米以上钻探采样记录,开创了当年进驻矿区即有重大找矿突破的先例,为国家新增探明黄金资源量6吨。
地理背景:
阿尼玛卿雪山位于青藏高原腹地、青海省果洛藏族自治州玛沁县西北部,是昆仑山系支脉,由13座山峰组成,平均海拔5900米以上,主峰玛卿岗日,海拔6282米,地势高峻,终年积雪。由于地势高峻,工作区气候多变,冰封雄峙,天气寒冷,暴风雨雪频繁。
“哪里有任务,哪里就有我们的足迹;哪里有宝藏,哪里就是我们的家。只要祖国需要,我们甘愿与蚊蛇为邻,与危险相伴,用忠诚在这渺无人烟的‘边塞孤岛’书写黄金兵的强国梦想。”
第二乐章:“孤岛”探宝
茶马古道,彩云之南,山之尽头。武警黄金十支队驻哀牢山半坡工作区的临时营院坐落在山顶变幻的云雾里。
哀牢山半坡山区属于多金属矿区,探明这里的地质状况和矿产分布,找出国家急需的战略性矿产意义非常重大。该驻点教导员郭呈银介绍说:“道路年年修,年年没路走。雨季一来,这里便与世隔绝。工作区官兵吃用,要靠部队从100公里外的江城往上送,一到雨季,车上不来,人下不去,官兵给养便没了着落。”
官兵在“孤岛”上生活,上山探矿采样,不仅要忍受高温高湿天气和缺吃少用的考验,还时常面临着雷击、滑坡、毒蛇等致命侵袭。
干部缪宇对这里的湿热天气深有体会:“我们作业区不仅是远近闻名的‘无人区’,还是一个高温湿热的‘大蒸笼’。一年4个月雨季,高热湿度达90%以上,机钻台温度有时能达50℃。特别是到山上阔叶灌木丛中采样,为防止蚊叮蛇咬,还要头戴密封帽,穿上厚衣服,汗湿的衣服几乎从未干过。晚上拉开被子一样也是湿漉漉的,盖在身上非常难受,100多天的雨季天天如此。”
热带雨林,在人们的眼中可能是美丽风景。但对于黄金兵来说,他们走出的每一步都暗藏着危险,甚至会付出生命代价。
一次,五中队中队长杨润柏带着一名战士采样时,经过一处延绵数公里的茂盛阔叶灌木丛。杨润柏一刀一刀砍着1人多高的灌木,艰难地开路。谁知,一不小心砍在了一个毒蜂窝上,被一只只知了大小的大黄蜂蜇得头青脸紫,当场晕倒。
同行的战士王晓路心里清楚,一旦被这种蜂蜇伤,后果很严重,甚至会有生命危险。于是,他赶紧拿出随身携带的治蜂毒的药给杨润柏涂上,随后把两人的样袋都固定在自己身上。背起杨润柏就往山下跑,3公里的山路,整整走了2 个半小时。后来,经过一整夜的紧急抢救,杨润柏才转危为安。
“班长你看,这块大石头咋在动呢!”去年7月9日,一场暴雨刚停。班长刘振超带着战士梁新红在山顶无人区采样,经过一道峡谷时,发现正上方不远处一块大石头正慢慢移动。“快跑!”他立刻意识到什么,一把拉住梁新红的手拼命往前冲,刚跑出四五十米远,就听见身后一声巨响。回头一看,不禁出了一身冷汗:一块一两百立方米的山体像洪水一般俯冲而下,将他们刚才站立的地方瞬间掩埋,几颗两三个人合抱粗的大树也被冲倒在地,压在泥石流中。
这样成功避险的事例还有很多。为了确保官兵安全,他们想了不少办法,自制了防蜂帽,把硫磺缝在裤脚上用来防蛇,把袖管、裤腿、脖领等衣服开口处都紧紧扎牢,防止蜥蜴、蚂蟥等钻到衣服里。据该支队政治处主任孙全涛介绍,他们着眼热带雨林特点,制定了野外探矿作业安全制度规范10余项,把安全教育培训、风险评估、隐患排查制度化经常化,先后多次成功规避自然灾害侵袭。
近年来,该支队按照“西进北上”要求,积极向无人区挺进,探获各类矿产资源已达大型矿床规模。
“累不累?”“不累!我们经常遇到毒蛇、蚂蝗、蜥蜴,可以练胆量;经常上山探矿采样,可以数山头。有时不小心从山上滑倒滚下,咕噜咕噜像过山车一样,很有趣,很充实。”
“苦不苦?”“不苦!这里雨很多,雷很响,风景很美。”
这些可爱的黄金兵,不正是哀牢山茶马古道上最美的风景吗?
地理背景:
半坡山区位于云南省哀牢山南部,中、越、老边境,形成于中生代燕山运动时期,曾是繁荣一时的滇南商贾茶马古道。近代以来,受地壳挤压碰撞影响,山体深度切割,高地湿热异常,地质构造不稳,山体松散,经常碎石散落。雨季来临,湿热难耐,地质灾害频发。唯一通往外界的山路,经常遭遇滑坡塌方,将这里与外界隔绝,被当地人称作“边塞孤岛”。
“一把锹,一双鞋,我们勇闯兴安,义无反顾。在这里,橄榄绿与白桦林相互掩映,我们用最原始的方式,跋山涉水,披荆斩棘,因为,我们要共同担当起伟大的事业,寻找地质工作新的荣光。”
第三乐章:穿越林海
大兴安岭深处的富西里,是一个没水没电没信号的无人区。武警黄金三支队一大队三中队官兵,奉命在此开展区域地质矿产调查任务已是第三个年头了。
“今年,我们在富西里有500平方公里的任务量。”该支队政委于志远指着眼前这片看不穿望不断的绿色森林说,“这片广袤的森林美丽动人,但在这里执行任务却是困难重重。”
富西里的雨季集中在七八月份,和野外作业黄金期重合。几乎每天晚上,都能听到“噼里啪啦”的“自然交响曲”,那是急促的雨滴落在帐篷上的声响。由于顶棚没有任何隔音设施,熟睡的官兵经常被吵醒。第二天一大早,顾不得积水和露水,他们就又要出发。上山挨浇也已是家常便饭,穿雨衣也逃不过雨后密布的淤泥潭,一个跟斗就浑身湿透。有时为保护精密仪器,还得脱下衣服,进行多层防护。
天天穿梭在密林深处,潮湿寒冷,蚊虫叮咬,风湿、关节炎、荨麻疹、皮肤过敏等病症在黄金官兵们中十分常见。30岁的技师李师白,总是最早上山,最晚下山,采集的样本总是有多无少,保质保量。去年整个夏天,战友们经常会看到同行的李师白脸色惨白,双脚瑟瑟发抖,站立不得,这时候他就会拿出自己野外作战包里的止痛丸往嘴里一送,喝上两口水,然后像没事似地继续有说有笑朝着目标前进。直到收队后病倒住院,医生诊断为肾萎缩,李师白说,那时候正是地勘作业关键时期,他不能离开。
在大兴安岭地区进行野外作业,随行的蚊子、小咬、牛虻成了不离不弃的“小跟班”,组成的攻击群体就像一团乌云笼罩头顶。即使戴上蚊帽,严实包裹,全副武装,也无济于事。当战友们停下来采集样品时,各路“精英”就找准时机,乘虚而入。中队长介绍说,一天被叮几十口是很正常的事,战友们都笑称这里的蚊子祖祖辈辈都没见过人,所以一见到人就一哄而上。
比蚊子叮更危险的是“草爬子”。“草爬子”又称蜱虫,毒性很大,这种虫子最喜欢钻进皮肤吸血,只要钻进去就不会出来,如果长时间不取出,在下雨阴天时会瘙痒难耐,严重的会导致脑炎。蜱虫大多在树叶上滞留,大兴安岭的密林便成了它们的聚集地,并且由于吸血时几乎没有痛感,很难被察觉。每年去野外之前,支队全体官兵都要注射蜱虫疫苗。
穿梭在大兴安岭密林深处,每天行进几十公里,没有道路、没有电话信号,进山之后,就淹没在莽莽林海之中,全靠GPS卫星定位系统引导方向。如果GPS失灵,就很有可能迷山。
去年7月20日,主任工程师张随甲带着两名新战友上山采集水系样品。当走到就剩下最后3个点的时候,张随甲发现GPS进水了,屏幕已经空白。
这意味着他们很难走出去了。为了稳住两名新战友的情绪,张随甲故作镇定,假装用GPS导航方向,让他们带好工具和样品继续前进。一路上,他凭着对大兴安岭地区山形地貌的认识和经验寻找下山的方向,经过好几个小时的摸索,终于找到了下山的路。晚上10点的时候,终于一身泥泞地回到了营区。
黄金三支队的官兵们,伴着哈尔滨最后一场雪出发来到富西里,又在哈尔滨下第一场雪时从这儿回去。3年了,官兵们几乎没见过驻地哈尔滨的夏天景象,有人甚至忘记了妻子穿裙子的模样。可正是这样一群甘于奉献、乐于担当的黄金兵,逐渐填补了大兴安岭地区大比例尺区域地质矿产调查填图的地质空白。目前,他们已在该地区发现金矿化体5条,圈定找矿靶区3个。
地理背景:
富西里位于大兴安岭北端东麓,属寒温带大陆气候,年平均气温仅为2.1℃,最高气温达40℃,最低气温-50℃,昼夜温差大。每年九月开始降雪,翌年五月开始解冻;七八月份为雨季,占全年降水量的3/5。工作区属森林沼泽覆盖区,蚊虫多,毒性大,植被发育,沟谷纵横,凶险叵测。
“为祖国寻宝,我们在茫茫戈壁来回穿梭,从未懈怠。面对比梦想残酷的现实,我们从未放弃,我们要像胡杨一样执着、坚守、奉献,用信念战胜苦难、见证奇迹,为这片荒凉的土地播撒希望的绿洲。”
第四乐章:戈壁朔风
“一川碎石大如斗,随风满地石乱走。”这是八支队四中队官兵驻扎的下巴特野外作业区最真实的写照。
“今年部队在这一地区的工作面积达到1200平方公里,在野外作业的6个月时间里,每名官兵踏勘的距离相当于乌鲁木齐到北京往返的距离。”支队长冯开新说。
远远望去,鲜艳的五星红旗迎风飘扬,军绿色的棉布帐篷在风沙雨雪的洗礼下洁白如新,整齐地坐落在茫茫戈壁中。面对如此浩渺的戈壁,黄金官兵在戈壁无人区怎么生存,又怎么完成如此繁重的勘查任务?
戈壁滩,大风和碎石总是相依相伴。排长于大鹏说,在戈壁滩上采集地质矿产样品经常会遇到“风吹石头跑”的天气。狂风骤起,碎石被卷空中,天地顿时混为一色,能见度不足1米,人在戈壁中顿时迷失了方向。遇到这种情况,有经验的班长都会组织大家趴在地上,把头埋进迷彩服里,记录本紧压身下,匍匐等待。他们说,“大风过后,每次都有劫后重生的感觉。”
去年6月22日晚,四中队35名官兵刚刚睡下,便遭遇狂风来袭,战友们迅速冲出帐篷,向存放矿石样品的帐篷集中奔去,拽住被狂风撕扯的帐篷绳,拇指粗的绳子瞬间被狂风崩断,帐篷很快扭曲变形。狂风挟裹沙砾,打在身上、脸上,像刀割一般。风势越来越大,宿营帐篷被吹跑了数十米,消失在风沙中。
“保护矿样!”中队长王建军呼喊着,一部分战友拉帐篷,一部分战友趴护在矿样堆上。风渐弱,官兵用身体紧紧地护着矿样,780个矿样袋完好无损。
“戈壁生活学问多。”这是三期士官班长张永杰的话。他说,比如搭建帐篷,会选相对平坦的滩石区,在边沿地挖出一道约二三米宽的鸿沟,挖出的土石按45度角夯实。这条鸿沟可不简单,暴雨时是一条救命的“排洪沟”,夜里是防动物袭击的“捕猎沟”,狂风来的时候,45度土石坡是挡风最好的“青纱帐”。列兵马东顺说,跟着这样的老班长,去哪里也不怕。
夏季,这里白天气温高达50多摄氏度,被炙烤的滩石不时崩裂,发出的声音被战友们戏称“放鞭”,脚下的胶鞋也变得瘫软。已在这里工作近3年的助理工程师张军辉说,只要看到战友的肤色,就能判断他在戈壁滩生活了多久。
地质探测仪在高温时也会“中暑”。去年7月20日,张军辉和战友蒋磊执行地质数据采集任务。天气异常燥热,白色盐碱圈成区连片。手中的地质数据采集仪反应越来越慢,可能是“中暑”了。马上降温!张军辉单手托起仪器,用帽子为仪器煽风降温,蒋磊脱下外衣,遮挡阳光,不时用嘴吹气。就这样,两人光着头、裸露背,交替作业。十几分钟后,仪器终于能够正常开机。保持着这个动作,连续作业4小时,他们终于完成了数据采集任务。
没水没电没信号,是戈壁生活的常态。但伴着风,偶尔也能捕捉到“一格信号”。为了这“一格信号”,战友们可没少动脑筋。把手机高高举过头顶,高度不够;把手机绑在木杆上,没风时没信号,有风时杆子折。怎么办?二班杨李平是中队有名的“机灵鬼”,他拿起队长的手机,编好一个短信,按下发送键的同时将手机用力向上抛,只见手机飞上了天,2名战士在地面上撑起床单瞄准接手机。手机落地时显示“信息发送成功”。小杨的“发明”很快得到推广,成为戈壁滩上一道风景。
自进入新疆戈壁作业以来,黄金八支队官兵, 克服恶劣环境带来的影响,各项工作稳步推进,设计编写、野外验收均获优秀,实现了当年组队当年形成生产能力的目标,累计探明大、中、小型金矿32个,提交黄金资源量近140吨。
地理背景:
下巴特工作区位于新疆准噶尔盆地西北缘,属于戈壁丘陵地形,地表裸露,空气干燥,极少水分,昼夜温差极大,季节差异明显,是标准大陆干旱型气候,春季狂风肆虐、飞沙走石;夏季高温干旱,平均气温达 50℃,烈日暴晒,岩石破裂,发出射击般的响声;秋冬两季,风雪交加,滴水成冰,极端低温达-45℃。
“艰苦不怕吃苦,缺氧不缺精神!坚强的肩膀,扛起的是军人无悔的职责;坚实的步伐,踏出的是军人铿锵的斗志。我们是征战雪域高原的区调精兵,我们把使命融入血脉,将忠诚镌刻在雪山之上。”
第五乐章:鏖战“缺氧”
在武警黄金十一支队官兵驻扎的西藏恰嘎工作区,刺骨而干燥的大风丝毫没有因为缺氧而示弱,裹挟着砂砾不时飞扬在半空,将营区笼罩在一片昏黄里。
这是一个夏日的早上,六中队作业组从营地出发,向35公里外的恰嘎工作点前进。越野车在崎岖的山路上喘着粗气,不断向海拔5000多米的目的地爬升。透过车窗,放眼眺望,山势逶迤,峰峦突兀,牧民眼中的第二“神山”雅拉香波山峰直插云霄,如斧削刀砍般锋芒毕露。
“发动机水箱开锅是高原开车常会碰到的。”连续翻越两座5200多米的雪山时驾驶员黄国普说道,“氧气不足,发动机负荷越重。水箱因温度高而开锅,如不及时处理会烧坏气缸,甚至导致发动机报废。”去年7月16日,中队在恰嘎工作区进行区矿调作业,黄国普与中队主任工程师黄荣才等两名战友一起到作业点执行任务。途经一片开阔地时,车陷到了泥坑里,水箱开了锅。
海拔5000多米的雪山,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呼吸都很困难,地面还不断渗水,怎么办?黄国普赶紧停车熄火,冷却发动机。随后,他和大家一起搬石头、垫石头,经过6小时的铺垫,汽车终于在喷射一股浓黑烟后发动起来,后轮喷卷起来的泥水,把后面推车的战士溅得如泥猴一般。
执行区域地质矿产调查任务,要求手到、眼到、脚到,在汽车到达不了的地方,战友们得背上样袋、GPS、掌上电脑、数码照相机、干粮等数十斤重物品徒步上山。山上常年积雪,在太阳的照耀下,反射出的白光让眼睛刺痛难忍,经常泪如雨下。
GPS导航的指向就是黄金兵在雪域高原战斗的方向,无论前方是雪山、冰川和沟壑。然而,在氧气稀薄的恰嘎工作区,GPS也时常“缺氧”:一到海拔5000米以上GPS显示器上就出现跳点,行进100米,GPS才显示10米。指向偏了,队伍也就走偏了,很可能就与矿脉失之交臂,这可把大家难坏了。
必须攻破GPS“缺氧”这个难题!为了检验GPS的方向,副主任工程师吕晓春在室内反复调整数据,之后带着GPS到海拔5000米以上地区实地验证,15天里他行进了200多公里,对比了上百条航迹和点位数据,终于找出一整套适合高原使用的GPS操作流程。
“越是海拔高、氧气稀薄的地方,越能发现有价值的矿化点。”吕晓春还记得,一次上山作业,指定位置是海拔5200米。他和同伴们为了采集样品,体能基本上已经透支,面色乌青,嘴唇发紫,头痛难忍。顷刻间感觉天旋地转,往前一瞧,发现了闪光的矿化点。吕晓春和战友同时感到这是个有价值的矿化点,但是体力已严重透支,哪怕1米也非常艰难。此时,他们会意地点点头,又爬了近300米采下那闪光的样品。
谢坤琪,毕业于中国地质大学,是个标准的“富二代”。大学毕业,他毅然选择了这身橄榄绿,并强烈要求进藏工作。进藏3个月后,进入首轮疲劳期,但谢坤琪又报名参加了“填图突击小组”。
“他经常挑最难干的工作,一起上山采样,都是自己先背,背不动了再换别人。”这是战友们对他的普遍印象。可就是走到这里的时候,他因严重缺氧患上高原重症,差点没能回来。如今,战友们每次出去取样,都要多带一点回来,他们说这是跟谢坤琪学的。
一座座山脉里留下了黄金兵一串串的脚印,这一串串脚印填补着一个又一个地质空白。自进入西藏开展区矿调工作以来,支队共完成11个图幅4950平方千米的1:5万区域地质和矿产地质调查工作,在中国地调局连续两年野外质量检查中被评为优秀,新发现多金属矿点10余处,圆满实现了任务转型目标。
地理背景:
西藏恰嘎工作区,位于冈底斯山至念青唐古拉山以南,雅鲁藏布江干流中下游地区,平均海拔4600米,最高海拔6005米,年平均气温仅8℃,夏季短冬季长,昼夜温差大。恰嘎工作区,以海拔高、含氧少、光照强、山路险、长年雪而著称,空气含氧量不足内地的50%,人躺着不动,心肺负荷量就相当于在内地负重25公斤行走。
“广袤的大漠铸就了黄金兵敢于牺牲、克服困难的勇气;狂舞的风沙磨砺了黄金兵顽强拼搏、吃苦耐劳的精神。为这片古老的土地燃起新的希望,我们的誓言将在这里封存,永不变质。”
第六乐章:沙海新绿
一年一场风,从春刮到冬。在武警黄金二支队官兵阿拉善右旗努尔盖作业区,朔风夹杂着沙尘,铺天盖地。
“这个让人看一眼就想走的地方,只有黄金兵甘愿呆在这里。来到部队营区,就像到了沙漠中的绿洲,虽然只有不多绿植的点缀,但是在这漫天黄沙的环境中,显得如此可贵。”教导员张玉明说,这里风大干旱,土壤碱性大,植被成活困难,战友们整理营区不用清理杂草、修剪树木,任何一棵绿植在营区成活,都会让他们高兴一段时间。
长时间在灰黄色的环境中工作生活,容易让人产生烦躁情绪。今年,开展区矿调任务的二中队刚刚进驻工作区,营院周围是一片黄沙满布的景象。战友们闲暇之余,就拿着小水桶,到处寻找快干枯的小树,带回营区悉心照顾,为营院增加一抹绿色。据了解,支队每次有工作组去那儿,都会不远千里带上几棵小树苗,那是给基层战友最好的礼物。
大漠风沙将营院里的树木吹得歪歪扭扭,却吹不弯黄金兵坚挺的腰杆。指导员郭超军说道:“这里的营区是由帐篷搭建的。去年4月,先遣组进驻的第二天,帐篷就被突如其来的风沙卷得无影无踪,近半车辆的挡风玻璃一夜间破碎,10多名战友被风沙打得鼻青脸肿。”
中队填图组要登上越野车出发了。临行前,他们把数块10来斤重的石头搬上了车。这是怎么回事?原来,这里的风大得吓人,战友们根本无法逆风行走。有人就想出来了这个点子——抱块石头增加体重防止被吹倒,稳住重心艰难前进。
“我们这双地质找矿的眼睛,必须时刻保持高度警觉,否则可能与矿脉失之交臂。”主任工程师周文辉在路上边说边操作着手中的仪器。去年4月19日,支队高级工程师陈小伍带着两名技术干部组成预查组,率先到预定地点进行勘查。临近傍晚,他们完成任务准备返回集合点时,却意外发现了一条矿化较好的蚀变带,这可把大家乐坏了。可是,摸摸口袋,他们发现上山填图携带的样袋都已经用完了。
怎么办?情急之下,陈高工带头脱下了迷彩裤。他迅速把两条裤腿中间系住,一下子就变出来了4个样袋。
两个年轻技术干部惊得目瞪口呆之余,也跟着脱了裤子——在寒冷的4月里,就剩一条薄薄的保暖裤了。就这样,3个人,一共有了12个样袋。寒风中,3个人背着数十斤重的样袋瑟瑟发抖地艰难前行,但回到营地从裤子里倒出样品时,每个人心里都是美滋滋的。
记录本是黄金兵的宝贝,上面所记录的是战友们辛苦得来的重要地质资料数据。去年5月6日傍晚时分,陈小伍领着填图小组一行6人带着一天采集的样品,准备返回营区。一阵狂风飞沙袭来,顿时漫天昏黄,昏天黑地,能见度不足1米,风沙“嗖嗖”作响,6个人的帽子首先齐刷刷地被卷到空中不知去向,他们已经连眼睛都难以睁开。
“保护好记录本!”这是陈高工的第一反应。他顶着风艰难地把外套脱下,第一时间把记录本紧紧包裹起来。接着战友们紧紧围抱在一起,迅速逆风卧倒,死死地把记录本压在身下。风沙来得快走得也快。不到半小时的时间里,他们身上已盖满了沙子,衣服里更是装满了沙子。
“当时每个人倒出来的沙子估计有五六斤重。”陈高工说:“要是风沙再多刮一会儿,可能我们就回不来了。不过庆幸的是,我们保住了记录本。”
大漠的傍晚在夕阳的映照下被染成了金黄色。在这样艰苦恶劣的自然环境下,黄金兵没有选择逃避,更没有被吓倒,他们选择了以勇者的方式来回应大自然的挑衅。大漠草原贫瘠单调,但黄金兵却用自己的精神富矿为这里上色添彩。
地理背景:
阿拉善右旗努尔盖工作区,位于内蒙古高原西段,属蒙新高原温带干旱区,北侧、南侧均为沙漠,中部为中低山,海拔在1400~1700米之间,社会经济、能源交通及基础设施建设欠缺。区内人烟稀少,大部为沙漠无人区。该工作区地处亚洲大陆腹地,冬长夏短,冬春季节多西北风,十年九旱,年均降水量72.4毫米,年均蒸发量3900毫米,蒸发量是降水量的53.9倍,且分布不均,月、季和年际变率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