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类:全 站  |  新闻  |  通知公告  |  重大计划  |  工作动态  |  队伍建设  |  关于我们  |  互动  |  图 片  |  视 频 查询到17条相关结果,系统用时0.013秒。

查询时间:时间不限

  • 时间范围


查询范围:标题+正文

排序方式:按相关度排序

检索范围:

    2008年5月,四川汶川特大地震的余震尚未平息,中国地质科学院地质研究所大陆动力学研究室主任李海兵已带领团队站在了地震破裂带的起始点——映秀镇。每当青藏高原及邻区发生强震,李海兵总是第一时间奔赴野外现场,记录震区的每一条陡坎、每一道裂痕。“地震破裂是如何发生的?未来发展趋势是什么?后续有什么危险?只有回答好这些问题,读懂大地的语言,才能真正为百姓宜居撑起安全保障之伞。”这成为他三十年科研生涯的最佳注脚。

    探索地震活动密码

    了解李海兵的人都知道,他有着与生俱来的科研天赋:越是复杂和未知的地质现象,越能点燃他求知的火焰。从中国地质大学(武汉)毕业后,他加入中国地质科学院地质研究所,师从著名地质学家许志琴院士,开启了与青藏高原的不解之缘。祁连山的褶皱、东昆仑的断裂、喀喇昆仑的岩层,都成为他解读地球演化的密码本。进入21世纪,青藏高原发生多次强震。2001年11月14日,东昆仑8.1级大地震发生,李海兵第一次被大地震的破坏深深震撼。“几十秒内,大地被撕裂数百公里;不同断裂为何能同时破裂?”这些疑问如烙印般刻在他心里,也让他将研究方向锁定在青藏高原地震机制与迁移规律上。从此,哪里有强震,哪里就有他的身影。从东昆仑到新疆乌什,从四川汶川到青海玉树,他踏遍青藏高原及邻区13次强震现场,冒着余震、滑坡、泥石流等危险第一时间冲进震区,与时间赛跑,抢抓第一手数据。“印象最深的还是汶川地震,当时考察组每个人心里都憋着一股劲:一定要揭开地震真相,绝不能让类似的悲剧再发生。”回忆起当时的情形,李海兵至今历历在目。作为科考队长的他,带领团队沿着300多公里长的龙门山断裂带由南西向北东前行,白天靠着两条腿跋山涉水、翻越滑坡体,时不时还要躲避从高处滚落的巨石,不放过任何一处可能的地震活动遗迹;晚上则在帐篷内加班加点整理分析资料,裹着睡袋打个盹儿就又开始新一天的工作。最终,经过连续一个多月的考察和分析,获得了大量宝贵的原始资料,及时形成对发震机制的认识,为汶川地震断裂带科学钻探的实施奠定了坚实基础。想要真正认识和了解地震的形成机理、力学过程,不能仅靠观察地表破裂,还要读懂地球深部的语言,通过钻探了解地下深部地震残留下的温度信息和物质信息等,向地下进军。汶川地震后,国家重大科技专项“汶川地震断裂带科学钻探”工程正式启动,李海兵出任总地质师。从此,钻探现场成了他的第二个“家”——在钻探实施的8年中,他大部分时间留在现场关注钻探情况和岩心特征,甚至在钻探现场度过了4个春节。

    高原上的地质人生

    “地质工作的主战场永远在野外。”这句朴实的话语,是李海兵三十余年科研生涯的真实写照。从青葱岁月到知天命之年,他的足迹踏遍青藏高原每一处地质奇观,被同行称为“高原上的拼命三郎”。上世纪90年代,中法第二轮国际合作项目“东昆仑岩石圈缩短机制”开始实施,它不仅承载着解析地球演化密码的科学重任,更是中国地质学走向国际舞台的重要契机。作为项目野外地质考察工作的主力,平均每天奔波十几个小时。在一次野外考察返程时,原本仅没过膝盖的河水因冰川融水暴涨至半人高。面对冰冷的湍急水流,他将珍贵的岩石标本紧贴胸前,头顶着防水包裹的考察笔记,毅然踏入刺骨的激流。忆及往事,他坦言:“当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护送样品和记录本要紧!”2003年深秋,海拔5000多米的阿里无人区见证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考验——连续四个月的高强度科考工作让李海兵轰然倒下,急性肺水肿将他推入生死边缘。医生们经过几周的接力抢救,才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却也不可避免地留下了肺部纤维化的创伤印记。主治医师指着CT片上的斑驳阴影发出最后通牒,禁止他再上高原。但次年春天,这个“不听话”的病人再次整装出发,身影融入了青藏高原连绵的山脉中。像这样的“冒险故事”在李海兵三十多年的野外工作中还有很多,有些甚至他自己都忘了,团队成员却记忆犹新:“李海兵老师在玉树地震调查时陷进沼泽泥潭,差点就没过胸。”“跟着李老师,我们还见过野外的棕熊。”“在西藏羌塘无人区开展综合调查时,李老师和我们一起徒步越岭、踏冰涉水,遇到暴风雪了还要鼓励大家。”透过这些记忆碎片,一个矢志不渝、把论文写在祖国大地上的地质人形象愈发清晰。

    科研报国筑安澜

    三十载寒暑更迭,李海兵带领团队在青藏高原构造地质研究领域取得了一系列具有国际影响力的创新性成果。他带领团队揭示了阿尔金、东昆仑、鲜水河、龙门山等青藏高原主要断裂带的几何展布、断裂组合和地震危险性,加深了地震机制关键科学问题的认识,大大提升了对青藏高原强震活动性规律的认识。凝聚他无数心血的“汶川地震断裂带科学钻探”工程像一枚打入地底深处的探针,时刻传递着大地的脉动。这口科钻井取得了许多标志性成果,李海兵对此如数家珍:“我们第一次记录到大地震后断裂快速愈合信息。就像人体伤口结痂再生,断裂带愈合后才能重新积累能量,为下一次地震孕育创造条件。”“通过长期监测,发现了世界上最低的断层有效摩擦系数(≤0.02),改变了‘断层摩擦系数通常为0.6-0.8’的传统认知。这表明自然界断层滑动存在特殊的弱化机制,使断层在特定条件下几乎‘失去’摩擦阻力。”……这些成果不仅深化了对地震物理过程的理解,也为防震减灾提供了新的理论基础。如今,李海兵及其团队已经在地震滑移机制和破裂过程等方面取得重大突破性进展,完善了地震断裂理论。确定了龙门山断裂带易发生大地震的粘滑型断裂和不易发生大地震的蠕滑型断裂。厘定了高原大型断裂带(阿尔金断裂西段、东昆仑断裂西段与中段、鲜水河断裂带、龙门山断裂带等)活动性及其未来强震危险性,评估了未来强震危险区并得到地震实例的验证,为中长期地震预测提供了重要经验。作为一名新时代地质工作者,李海兵紧密围绕国家重大需求开展研究,开展国家重大工程重要区段1∶5万专题地质调查填图工作,基本摸清了区内不良地质体的规模、分布范围及展布规律,精准服务和支撑了国家重大工程规划和建设。时代的浪潮奔涌向前,从不辜负每一位奋勇拼搏的追光者。2025年4月28日,庆祝中华全国总工会成立100周年暨全国劳动模范和先进工作者表彰大会隆重举行,共有1670名全国劳动模范和756名全国先进工作者受到表彰,李海兵榜上有名。“这份奖励将激励我永葆初心,继续前行。”刚刚捧回荣誉,李海兵就已经计划起了下一步的工作。“将重点放在鲜水河断裂带的地震机制研究与综合监测体系建设上,构建龙门山-鲜水河断裂带四维综合观测系统,形成全球首个三维空间与时间维度融合的四维观测体系,为探索地震预测可能性提供新型科学范式。”在青藏高原的晨曦中,李海兵又一次整装出发。三十载科研征程,刻下的是皱纹,不变的是初心。他身后,是祖国大地的脉动;他面前,是永无止境的地质探索。

    供图:中国地质科学院地质研究所

     
    大地解码者:一位地质科学家的三十载坚守 —— 记全...

    3月中下旬,由地调局航空物探遥感中心承担的“新疆西北地区矿产资源开发环境遥感调查”野外工作组在新疆伊犁、博尔塔拉、塔城、克拉玛依、和静等地开展2016年度矿产卫片野外调查,覆盖工作区面积22万平方千米,野外路线长度5087千米,查证野外点188个,同时开展了6座尾矿库尾矿砂样品采集。

    工作组克服暴风雪等不利因素,查明了工作区内各类矿山疑似违法开采图斑的属性(无证、越界、以采代探、擅自改变开采方式等)、开采矿种、近期开采状态,同时查明了采煤塌陷、矿山复绿等矿山地质灾害和矿山环境恢复治理状况,为本地区年度矿产卫片成果上报提供了可靠依据,对维护本地区矿业开发秩序和保护矿山开发环境继续发挥着技术支撑作用。

     

     

    航空物探遥感中心完成新疆西北地区年度矿产卫片野外...

    搬运地灾监测仪器

    向白格滑坡后缘进发

    在野外进行水文地质试验

    赶赴调查工作区

    在扎西康进行物探测量

    野外的午餐

    为老挝地质人员进行地层产状测量培训

    川藏铁路沿线主要活动断裂运动速率GPS测量

    汉源五峰—龙马溪组剖面采样

    今年恰逢五四运动100周年。“以中立不倚之精神,肩兹砥柱中流之责任……以青春之我,创建青春之家庭,青春之国家,青春之民族……”100年过去,先辈的嘱托言犹在耳。走在新时代的大路上,吾辈青年亦当不负青云之志,永存赤子之心。让我们去听、去看自然资源部中国地质调查局成都地质调查中心地质青年们努力奋斗的故事。

    誓把悬湖变清江

    四川是全国地质灾害最重的省份之一,因处在青藏高原和四川盆地过渡带, 受地形、地貌、地质构造条件和暴雨、地震等诱发因素频发影响,使之成为地质灾害的多发区、易发区。

    2018年10月~11月,川藏交界处的白格滑坡先后两次堵塞金沙江,形成堰塞湖,蓄水量持续增加,湖水位持续上涨,形势非常危急。

    在部、局党组的统一部署下,成都地调中心地质灾害应急调查突击队徒步20多个小时到达白格滑坡后缘。在不断遭遇暴风雪、冰雹、路面结冰等恶劣状况,以及边坡雷达搬运困难、缺水缺粮、温差较大、通信中断等情况下,应急调查突击队的地质青年们毫不畏惧,顶风冒雪,翻山越岭,摸清了沿岸高隐蔽性强变形的灾害点,提交了《沿岸40公里地质灾害隐患调查报告》。

    在堰塞湖救灾一线,地质青年们有的通宵研判滑坡变形,有的操作仪器、分析监测数据,24小时轮班值守,共发布96期边坡雷达小时报、8期边坡雷达监测简报、43期北斗监测简报,为指挥部和专家组的处置决策提供了第一手变形监测资料,提出了多条防范建议。他们还与施工现场实时保持联络,成功发布预警1次、预报12次、通报73次,在发生垮塌前通知现场施工人员停工和撤离,保证了堰塞坝泄流槽施工人员零伤亡。

    让百姓喝上幸福泉

    乌蒙山区位于云贵高原与四川盆地接合部,山高谷深,地势陡峻,为典型的高原山地构造地形,生态环境极其脆弱,降水时空分布极不均匀,旱季经常出现溪沟断流、井泉干涸、居民无水可吃的状况。有时,为了日常的生活用水,上百户人家每天要步行到几公里以外的水井排队挑水。缺水问题成为制约当地经济发展的瓶颈。

    为解决缺水区百姓饮水难问题,中国地质调查局设立了乌蒙山区水文地质环境地质调查项目。尽管野外地质工作极其枯燥、异常艰辛甚至极端危险,但想到乌蒙山区还有300万人没有用上安全洁净用水,成都地调中心的地质青年不敢停下脚步,只为了不辜负百姓们深沉的渴望。

    近3年,成都地调中心水文地质环境地质团队在乌蒙山区共施工探采结合井26口、引泉工程7处,日供水量达6400立方米,缓解了6.33万缺水群众的饮水难问题。

    “青藏精神”闪耀新时代光芒

    20多年前,成都地调中心首批地质青年踏上青藏高原为祖国寻找宝藏。20多年后,成都地调中心第三代青藏人依旧奋战在羌塘、喜马拉雅。

    他们在悬崖峭壁间不露惧色,跨过一道道狭窄的深沟;他们已经习惯坚持走完每一条路线,风雨无阻;他们已经习惯爬上一座又一座雪山、翻越一个又一个高峰,无畏风雪;他们更喜欢在无人的角落,默默地给家人打个电话,一身铁骨,满腹柔情。

    正是这一代又一代的地质青年,从西藏的阿里、那曲再到青海的沱沱河,付出了难以想象的代价,填补了地质调查史上的空白,打破了“破碎”的高原这一认识,并取得了系列钻井创新技术成果,为我国高原基础科学研究提供了重要资料。

    正是这些地质青年厘定了错那洞穹窿,抢占了喜马拉雅碰撞造山过程关键性地质体研究新阵地,发现了超大型铍稀有金属矿,再造了扎西康,开创了西藏寻找稀有金属矿的历史,助推了西藏山南地区铍钨锡多金属资源勘查基地建设,为我国寻找战略性关键矿产提供了后备保障。

    踏上“一带一路”新征程

    从湄公河沿岸到南海之滨,从缅甸的实皆断裂到印尼巽他群岛,从越北的斋江穹窿到老挝波罗芬高原,有这样一群年轻的地质追梦人,他们既可以越丛林、踏泥泞,征服一座座高山,也可以英姿飒爽、风度翩翩,活跃在“地学外交”舞台。

    他们就是成都地调中心开展境外地质调查的地质青年们。

    按照中国地质调查局的布局与分工,成都地调中心肩负东南亚、南亚两大区域的地质调查工作。境外地质室16人的年轻团队,出色地完成了局党组交办的各项任务。他们承担的《老挝沙耶武里地区1∶20万地质地球化学填图》得到老挝能源矿产部部长嘉奖令,获得“卓越贡献奖”,老方表示此业绩将铭记于老挝国家史册。

    2018年11月15日,中国—东盟地学合作中心成立,中国与东盟国家地学合作开启新篇章。截至目前,与中国地质调查局签订合作谅解备忘录的东盟国家达到7个、南亚国家达到3个。

    成都地调中心这样的团队还有很多。

    基础地质研究室的地质青年们凭着对地球科学的热爱、对地质事业的热情,取得了可喜的成绩。2018年,他们在龙门山成矿带研究取得了创新性进展,进一步深化了西南三江特提斯演化基础研究,新发现双江一带蓝闪石具进变质和退变质两种成分环带的高压变质岩;提出了原—古特提斯洋连续演化的认识,揭示了古生代的成矿地质背景,对基础地质研究以及未来中深部地质找矿等均具有重要意义。这一成果得到业内专家高度赞誉。他们对罗平生物群的研究持续十余载,目前已将其打造成国际古生物学研究平台。

    页岩气团队十年如一日深入四川地质条件复杂区,为祖国寻找页岩气,首次在滇东北向斜新区获得页岩气重要发现,开拓了近2000平方千米页岩气勘探新区;与企业合作,调查发现川西南犍为—沐川地区有望开拓油气勘探新领域。

    站在历史新节点上,牢记行业责任,紧握时代机遇。作为新时代地质青年,我们愿意为祖国的地质事业奉献青春、挥洒热血,传承发扬好“责任、创新、奉献、合作、清廉”新时代地质文化。我们有决心、有能力为建成世界一流新型地质调查局、为提高国家资源保障程度、为建设美丽中国作出新的贡献,同时收获属于自己的梦想与荣光。

    奋斗的青春最美丽

    杨经绥在国际会议上作报告

    杨经绥在智利开展现代洋壳调查野外工作

    2015年春节期间,杨经绥率团队在智利开展野外工作

    杨经绥与白文吉研究员在俄罗斯乌拉尔野外

    对杨经绥来说,科学研究也如同攀登,心中怀有信念和热爱,付出更多的汗水,才能登上一座座山峰,看到常人无法看到的独特风景。

    2017年11月28日,中国科学院公布2017年院士增选结果,中国地质科学院地质研究所研究员杨经绥光荣当选。

    杨经绥发现和厘定了我国柴北缘、东秦岭和西藏松多等3条高压/超高压变质带;厘定了东昆仑阿尼马卿和西昆仑库地蛇绿岩组合,为建立高原北部古板块体制的演化作出重要贡献。他建立的“蛇绿岩型(罗布莎型)金刚石”,为世界开启了研究深地幔物质的重要新窗口。

    杨经绥从事地质科学研究已经整整40年。40年里,他大部分时间和精力都投入在青藏高原的崇山峻岭中,爬上了数不清的山峰。对他来说,科学研究也如同攀登,心中怀有信念和热爱,付出更多的汗水,才能登上一座座山峰,看到常人无法看到的独特风景。

    从书本到野外

    青藏高原给了他最好的淬炼

    1977年,杨经绥从长春地质学院地质勘探系毕业,分配到中国地质科学院地质研究所工作。那时的他血气方刚,大学期间系统而刻苦的学习,让他装了满脑子地质学知识。可对地质学研究来说,野外实践尤其重要。刚刚走出校门的杨经绥,最需要的就是到野外一线去历练,把从书本上学到的知识投射到岩石上,真正走进大自然的地质王国。

    这时,青藏高原的群山发来了遥远的呼唤。1978年正是全国铬铁矿会战的尾声,杨经绥参加了西藏藏北东巧铬铁矿和蛇绿岩填图及雅鲁藏布江蛇绿岩和罗布莎铬铁矿调研项目,他第一次来到青藏高原,就与这片大山结下了一生的不解之缘。

    杨经绥无疑是幸运的,青藏高原虽然气候严酷,工作条件艰苦,但其地质的独特性、复杂性,作为野外地质工作的历练场,是再好不过的了。杨经绥满腔热血地投入野外工作中,跑路线、看剖面、填图、写报告,高寒缺氧的环境并没有难住他。这在一定程度上得益于他的知青经历。入学长春地质学院之前,杨经绥曾在北大荒从事了5年生产劳动。茫茫荒原,天寒地冻,练就了他健壮的体质,馈赠给他勇气和毅力。杨经绥曾说,经历过北大荒岁月,他对任何恶劣的自然条件不再有畏惧感。

    项目负责人白文吉特别器重这个工作勤奋、踏实的小伙子,经常鼓励他,指导他。这让杨经绥很快成长起来,熟练掌握了一项项专业技能。短短几年的时间,他已经从初出茅庐的书生变成能够在野外独当一面的青年地质科技工作者。

    项目结束后,杨经绥从西藏回到北京,但他很快就等来了再上高原的机会。1980年,中国与法国合作开展青藏高原地学研究项目同时,来自全国的地质精英组成了18个青藏高原地质调查分队,准备全面开展高原地质研究。得知这一消息后,杨经绥马上跑去找刚刚被任命为第一分队队长的姜春发。“姜老师,我在西藏东巧铬铁矿区填过图,很喜欢和向往高原工作,也不怕吃苦,让我加入您的团队吧。”杨经绥诚恳而充满期待地说。姜春发对杨经绥的人品和工作态度已有耳闻,痛快地答应了这个主动请缨的年轻人。

    这一去就是5年。杨经绥在人烟稀少的高原,从事东、西昆仑蛇绿岩研究,探索曾经浩瀚的大洋,如今成为莽莽昆仑山的地质构造背景。在旁人看来艰苦而寂寥的工作,杨经绥却说“干得很过瘾”。是啊,昆仑山口、帕米尔、红其拉甫、阿里……光是这些名字,就有种天高海阔的豪迈。几辆车,几个人,带上帐篷、汽油、日用品,一跑就是几个月。最长的一次,他们在野外连续工作8个月。

    在神奇美丽的边疆,杨经绥找到了施展才华的宽广舞台。“搞地质研究,看再多教科书,都不如去野外现场看一看。但光在野外跑,也不行。必须带着思考,带着科学问题跑。”随着对东、西昆仑上这一带了解的加深,杨经绥脑子里产生了一个个地质科学问题,他一边在野外工作,一边寻找问题的答案。

    项目结束时,项目组合作的专著《昆仑开合构造》获得了当年原地矿部科技进步三等奖。姜春发把杨经绥的名字放在了作者中的第二位。“姜老师,我们7个人,我年龄最小,排在第二个不合适吧?”杨经绥一度谦让。姜春发说:“这个排名顺序是按照对项目贡献的大小,而不是年龄大小。”

    走出校园后,杨经绥一脚踏入的野外,就是青藏高原,一晃就是8年。这段时期,杨经绥谦虚地称之为实习阶段。通过“实习”,他加深了对岩石、构造的认识,熟悉了青藏高原的地质环境,增长了见识,为之后的地学研究打下了坚实的基础。披荆斩棘的地学研究利剑,经过淬炼,锋芒初露。

    解密特提斯

    海外留学给了他全球的视野

    1986年,杨经绥被公派留学加拿大,在达霍西大学吉姆霍尔教授的指导下,攻读博士学位。

    早在两年前,霍尔教授就认识了这个来自中国的年轻人。1984年,杨经绥到塞浦路斯参加国际科学钻探培训班。他和来自印度和埃塞俄比亚的两名学生一组进行地质填图、写地质报告,吉姆正是指导老师。杨经绥过硬的基本功和严谨的科学作风让吉姆印象深刻。

    再次见到杨经绥,吉姆问他:“你的论文打算做中国的青藏高原还是塞浦路斯呢?”杨经绥并没有马上回答。他用3个月的时间查阅各种英文文献,了解国际地学界岩石和构造领域的研究情况。当时,关于青藏高原的研究很少,文献多数来自国内。而关于塞浦路斯的研究,前人已经做了很多工作,已经有大量的论文发表,研究比较深入。塞浦路斯拥有全球最经典的古特提斯洋地质遗迹,记录了完整的地质层序和特提斯洋的历史。研究古特提斯洋形成和关闭的过程,有望对地球上大陆和海洋的形成产生新的认识。青藏高原,也是古特提斯洋的一部分。选择塞浦路斯,便于与国际同行之间的交流,也便于导师的指导。而选择塞浦路斯,也意味着必须要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取得新的发现,挑战性很强。吉姆认可了他的选择。

    1987年,杨经绥再次来到塞浦路斯。吉姆帮他联系了当地一户人家,让他住在家里面。每天一大早,杨经绥就骑着山地车上山去,一个接着一个地看地质剖面,详细记录地质特征。有一天下山时,山地车速度很快,不小心撞到一道坎,连人带车都飞了出去。杨经绥的膝盖摔破了,山地车也摔坏了。那里距离他住的地方还很远,正发愁怎么回去时,幸好一辆卡车路过,停了车。车上下来一个当地人,在了解了杨经绥的困难之后,答应帮他修车。好心人把杨经绥带到家里,在车库里帮他修好了山地车。“真没想到一个中国年轻人会骑着自行车,在我们国家的大山里辛苦地研究地质,太了不起了。”

    回到住处时,天色已晚。杨经绥远远地望见他借宿那户人家的老妈妈正在门口焦急地眺望。看到杨经绥,她眼泪流了出来,“到了时间还没回来,我担心你出了什么事。”“我没事,就是摔了一跤,车子已经修好了。”杨经绥一边安慰老妈妈,心中一股暖意涌了上来。

    过了段时间,吉姆来检查杨经绥的工作,在看了他的各种记录和成果后,对他野外工作的扎实大加赞扬。反过来,导师严谨的治学态度、科学的培养方式、和善正派的为人,也给杨经绥很多有益的影响。

    杨经绥的博士论文《塞浦路斯古海底构造重建》,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提出了自己新的认识,得到了学术界的肯定。海外留学生涯,给了他地学研究的全球视野,使他把握到研究领域最前沿的脉动。他的剑,磨得更锋利了。

    毅然返高原

    在我国发现两条超高压变质带

    1994年春节,杨经绥在大洋对岸收到时任中国地科院地质所所长许志琴发给国外留学人员的新春贺信。许志琴在信里说,所里正在与法国合作开展青藏高原研究项目,祖国需要人才,欢迎他们回来参加。

    看到信后,杨经绥思绪万千,激动不已。青藏高原,那是他魂牵梦萦的地方,是他熟悉而热爱的地方。当年,自己还有一些问题没搞清楚,如今增长了知识,回去一定要解开谜题。

    4个月后,杨经绥就坐上了回国的飞机,又从北京直奔东昆仑。那又是一段过瘾的时光,故地重游,杨经绥的眼里却看到了比过去更丰富的东西。同时,他也感受到了团队良好的科研氛围,每个人都很努力、很敬业。“我一直认为,搞科研,一方面要找到兴趣点,另一方面要有良好的团队。许志琴院士带领的青藏高原研究团队,正符合我的期待。更重要的是,我的事业在中国。”于是杨经绥对许志琴说:“我想回来,正式参加你们的项目。”许志琴听了非常高兴。

    杨经绥的选择是正确的。1995年,地质研究所破格评杨经绥为研究员,1996年他开始带研究生,1998年被聘为地质研究所副所长,1999年成为博士生导师。2003年,杨经绥获得中央组织部、人事部、宣传部、教育部、统战部、科学技术部六部委颁发的“留学回国人员成就奖”。2007年,他荣获“何梁何利科学与技术进步奖”。

    每一年,杨经绥和同事们都有很长一段时间奔波在青藏高原的野外。他们去的都是人迹罕至的地方,甚至无人区。危险时刻躲藏在他们身边。1997年在可可西里,科研团队突遇暴风雪,温度极低,气压下降,几乎所有人都被强烈的高原反应击倒。到了夜里,一位同事突然昏迷,情况危急,急需输液,可蜷缩在车里,液体怎么也输不进体内。为了挽救同事的生命,杨经绥二话不说,爬到车顶,高举起吊瓶,在凛冽的风雪中站了一个小时,直至同事病情好转。2004年秋天,杨经绥和他的科研小组在野外作业时,不幸遭遇车祸。他受了重伤,断了五根肋骨和一根锁骨。在危难之时,他首先想的是别人,让医生先抢救别的伤员。在敦煌医院重症病房里,他还念念不忘工作。

    就在他们经历艰险的时候,新的发现也悄悄到来了。1996年,杨经绥和同事在柴达木盆地北缘鱼卡发现了榴辉岩,在柴达木盆地北缘都兰发现榴辉岩和含柯石英片麻岩,建立了中国西部一条长350千米的早古生代超高压变质带,开辟了西部超高压变质岩研究的新热点。

    “榴辉岩和柯石英是板块碰撞时在超高压条件下形成的。温度不能太高,压力却要很高。基于当时的发现,我推测我国大陆沿着中央造山带发生过两次碰撞,一次发生在5亿年前,一次在2亿年前。但是推测需要证据来支撑。”杨经绥说。

    2002年,支撑他推测的证据终于被找到了。那年春节期间,杨经绥和同事采用激光拉曼谱方法,对从秦岭取回来的几千个样本进行研究,从中发现典型的超高压矿物——金刚石。秦岭金刚石的发现,为中国西部的超高压变质带延至东秦岭提供了关键性的科学证据。杨经绥等人据此提出了沿中央造山带存在4000千米的早古生代和印支两期超高压变质作用事件的巨型超高压变质带的大思路,在国内外引起了很大反响。柴北缘和东秦岭两条超高压变质带,已被国际超高压权威标注在新的全球超高压变质带分布图上,为推进超高压变质带研究和中国关键构造问题的解决做出重要贡献。

    罗布莎突破

    深地幔研究领跑世界

    杨经绥心里,还有一个谜没有解开。1980年,西藏罗布莎铬铁矿,选矿时选出了金刚石。此事曾轰动一时,多数人不相信,认为地质背景完全不对,不可能出现金刚石。还有几名外国专家专程来考察,认为选出的金刚石是混染的。

    当年,杨经绥和老师白文吉就在罗布莎,亲身经历了这件事。明明就是金刚石!杨经绥意识到,把这件事情研究清楚,将真相大白于天下,有可能会带动重大理论突破。他在心中暗下决心,一定要弥补自己和白老师当年留下的遗憾,重回罗布莎。

    2006年,杨经绥如愿承担了罗布莎铬铁矿研究项目。这一次,他们很快就又发现了金刚石,而且是在原矿石里发现的。可消息传出去,国际地学界依然是一片质疑声。澳大利亚的科学家来了,日本的科学家也来了,要取回样品自己验证。当他们也选出金刚石,在自己的实验室里做微量元素分析后,终于相信了中国科学家的发现。他们就像发现新大陆般惊喜万分,回国后,在各种会议上为罗布莎的金刚石正名。铬铁矿里金刚石等超高压矿物的发现,把过去认识中浅部的地质运动,一下延伸到400公里深。

    过去研究地球深部的运动,都是在实验室里模拟,找不到样品来研究、来证实。如今终于有了看得见摸得着的岩石,来讲述地球演变的故事。美国一位院士撰写文章指出,杨经绥团队发现的罗布莎型金刚石,或者说蛇绿岩型金刚石,为世界地学界打开了一扇研究深地幔矿物和作用的窗口。2015年,国际地科联批准了国际地球科学研究计划“金刚石与地幔再循环”项目(IGCP-649)。

    杨经绥的全球视野,让他提出全球化的研究思路,即从全球尺度选择不同时代和地区的代表性蛇绿岩,查明金刚石等强还原超高压矿物群在古今大洋岩石圈中的空间展布、赋存状态及其形成和保留机制,探讨和揭示全球不同构造背景的地幔物质组成和深部地质作用。在这一思路指导下,他们的团队得到中国地质调查局和国家基金委支持,分别开展了塞浦路斯特罗多斯、阿尔巴尼亚、缅甸、土耳其和俄罗斯等地的蛇绿岩和铬铁矿调查取样。

    中国地质调查局地质研究所地幔研究中心团队通过蛇绿岩型铬铁矿这个窗口,研究地幔过渡带深度的矿物群,探讨铬铁矿的深部成因,为蛇绿岩铬铁矿的研究提供了新的思路。目前,我国的研究在国际上处于领先和领跑地位,带动了多国科研人员参与合作。杨经绥说:“例如,我们目前与美国、德国、法国和英国科研人员开展广泛和深入合作,每年我们都有研究人员去国外开展地质调查,取回不少样品,进行实验室合作研究,以我为主发表了合作论文。有些国家的科研人员已经用我们提出的研究思路,申请到了科研项目,并且邀请我们为项目指导。”

    2017年,杨经绥带领各国科学家在古巴采集了近3吨蛇绿岩和铬铁矿样品。运用现代高科技分析测试手段,它们可能揭开古加勒比大洋的裂解和关闭历史,同时可以探讨铬铁矿的成因,探讨深地幔矿物和深部物质的循环和侵位。明年,“金刚石与地幔再循环”项目计划去澳大利亚和新加里多尼亚举办研讨会并进行野外调查取样,将首次取得南太平洋小岛上的铬铁矿。杨经绥说:“我们十分期待,来自地球南半球的样品会带来什么样的惊喜和奥秘。”

    40年的科研生涯,杨经绥在自己的专业领域里,向着心中坚定的方向一步步攀登。如今,他已经带着一个中国科学家的自豪,登上了深地幔研究的世界高度。但他依然没有松懈,因为更美的风景在更高更远处。

    打开探索深地幔物质的新窗口

    新疆十里不同天,一天有四季。图为中国地质调查局烟台海岸带地质调查中心(原武警黄金第七支队)在高原野外作业的干部职工突遇暴风雪,这幅“雪域金刚”画面,就是广大地勘人忠诚使命、艰苦奋斗的生动写照。

    供图:吕广臣

     
    台海岸带地质调查中心在高原野外作业的干部职工突遇暴风雪...

    野外地质工作是艰辛的,高原无人区的野外地质工作是难上加难,自青藏高原地质大调查工作开展以来,有大批地调队伍曾涉足高原圣地,在此挥洒青春和汗水,为祖国寻找富饶矿藏,支撑地方经济发展。然而,在取得成绩的同时,不幸的消息也时有发生,由于自然条件恶劣,医疗等保障条件缺乏,再加上对大自然的认识不足,地质工作也曾有过惨痛的代价,甚至有些年轻地质队员的生命永远定格在了雪域高原。血的教训提醒我们,安全生产刻不容缓,安全生产警钟长鸣。这些惨痛经历和代价,也为前赴后继的高原地质工作积累了丰富的安全生产经验,中国地质调查局在西部艰险地区建立了野外工作站,明确了无人区北斗配备全覆盖,构建了安全生产保障体系……一系列强有力的安全保障措施,确保了我局近些年高原地质工作的顺利开展。

    郑州综合利用所2016-2018年连续三年在东昆仑地区开展野外工作,也是我所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高原野外工作。该区域海拔通常位于3000~5000m,有些地区超过5000m,有沙漠、戈壁滩、雪山、冰川、沼泽等多种高原地貌,植被覆盖率低、氧含量低、风沙大、雷雨、暴风雪等极端天气时有发生,昼夜温差极大,自然地理条件相当恶劣。在高寒高海拔地区开展野外地质工作,对人体的耐力和体力有着极大的考验,对野外队员应对极端天气和突发事件的能力有很高的要求。有时候,早晨是阳光明媚,风平浪静,到了下午狂风大作,暴雨甚至冰雹、大雪来袭,山上能见度极低。如果不能及时下山,天黑后气温骤降,饥寒交迫,还有攻击性的野牛、狼、熊等野生动物,带来很大的潜在威胁。高原无人区地域辽阔,天气预报有时是不灵验的,往往依靠具有丰富野外工作的带队人员对气象条件进行预判。

    郑州综合利用所在东昆仑地区开展野外工作过程中,项目安全员发挥着很大的作用,他们的角色至关重要。项目安全员负责出队前安全平台填报、人员体检及意外伤害险购置、野外应急药品配备、安全保障装备使用培训、野外安全预案编制等一系列安全保障工作,同时项目安全员同时要和野外工作站保持密切联系,组织人员接受工作站安全培训检查等工作,为安全顺利出队保驾护航。

    郑州综合利用所东昆仑地区项目出队后,一般在相对低海拔地区休整几天,逐步适应高原环境,然后全队人员整装出发,奔赴野外工区搭建帐篷,建立野外大本营,稳固的营地也是顺利开展野外工作的基石。野外工作期间,项目组定期召开安全会议,针对安全事项提前预判,做到防微杜渐,三年来安全事故零发生。对野外车辆、营地的安全用电、用火及食品卫生每日开展例行检查,每周开展大检查一次,每半月召开一次安全谈心谈话例会。

    第一次踏上高原,第一次住帐篷,第一次夏天烧着煤炉取暖睡觉的安全员吴照洋在项目的一次安全会议上写了一段打油诗,高度概括了高原野外工作的艰辛。诗的原文如下:“高原天气多变化,防晒御寒都注意;袒胸裸背要不得,感冒发烧不易好;氧气不足是特征,切忌剧烈大运动;今年气候特干燥,补水润喉是关键;厨房卫生要搞好,食品清洁是重点;食物火候控制好,严禁生冷与焦烟;隔夜菜蔬不要吃,吃坏肚子人萎靡;饮食结构要合理,莫要贪吃多罪受;车况良好是保障,常坏常修误工作;司机遵守好驾规,安全保证最重要;车上常备水和粮,遇到意外有保障;绳板通讯一起带,自帮自救不发愁;工作需要稳又细,人身安全是第一;多看多思多观察,及时避让危险源;真有万一发生时,沉着冷静巧应对;出门在外不比家,遵守纪律约束己;互敬互爱是美德,相帮相助一家亲”。这段诗在我所东昆仑项目中流传许久,也能看到我所年轻的野外地质队员们积极乐观和豁达有趣的工作生活态度。

    青藏高原地区的野外地质调查工作,环境是恶劣的,条件是艰险的。但是,如果做到遵章守规,做好各项安全保障措施,对安全隐患及时进行排查,对当地的气象、自然地理等条件充分了解,对高原安全作业事项了如指掌,就能避免意外事故的发生,做到安全生产,平平安安出队,高高兴兴收队。

     

     

     

    高原,我们安全出发,平安返程

    运送样品

     

    从第一次参加中国第24次南极科考至今,我已是第三次来到南极大陆。

    与前两次相比,这一次南极地质考察是距离中山站最近的一次,即便如此,仍有90公里的距离。地质考察组一旦离开站区,就全靠户外旅游用的帐篷、可食用数十天的方便面以及自加热米饭来度过长达半个月乃至一个月的野外生活。

    每当地质考察组出去考察,站领导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他们每天都盼望着我们早8点、晚7点30分的报告平安。每次完成考察任务回到站上,站领导总是第一个过来对我们说:“你们终于回来了,我的心可以放下了!”

    考察期间,发电机出了故障。站长得知后非常焦急,天气条件一容许飞行,马上派了两名机械师携带一台发电机赶到现场帮助解决问题。

    尽管这么多年,我们在南极地质科考期间摸索出来了许多野外生存的技能,比如:如何选择合适地形搭帐篷,如何选择合适地点埋锅造饭。但是每当夜间从冰盖下来的下降风咆哮着、带着刺骨的寒冷吹得帐篷来回摇摆,我们只能默默等待,盼望它能快点停下来。记得在第24次科考期间,由于暴风雪刮了整整60个小时,刘晓春、崔建军和我,每天要两个人顶着帐篷、一人休息,12个小时才能轮换一次。帐篷以外的能见度不到1米,饭和水都留在外面用来压帐篷。大家都不说话,等待着暴风雪过境。

    在南极进行地质科考,路线调查中采集的每一件珍贵的地质样品都要背回营地,每天行走10公里是平常事。晚上回来时,鞋里总有半鞋水。起初,不知这些水是从哪儿来的,后来才搞明白,那是汗水沿着衣服流入鞋里的。时间长了,10个脚趾之间和脚后跟都磨出水泡。

    南极地质调查,最缺的是有用的地形数据。我们能够用的遥感影像图最多只能看出岛屿轮廓,调查之前根本不知道那里地形条件如何。如果地势较平整还是比较安全的,但是如果遇到布满了2~3米高的陡坎,工作困难程度便会骤然增加。

    马瑟半岛最为典型,那里的陡坎走向与岩层走向一致,而我们要尽可能沿垂直岩层走向进行地质调查。为了既保证安全又保持工作效率,只能派一个人站在高处寻找可以通过的缺口,再用对讲机告知其他考察队员。由于地势原因,每人一次也只能背30公斤左右的样品,每天要多次往返才能背回采集的样品。

    如今,已有许多科学考察的新技术在南极开始应用,比如能够提供10~20厘米高清分辨率影像的无人机,应用已经趋向成熟。如果有一天,我们的地质调查也能使用上这些新技术,那将填绘出高质量的南极大陆地质图,对南极地质认知也将更加深入。

    在中国南极考察第31次中澳合作期间,我们深深感知到自身装备及后勤保障与发达国家间的巨大差距。如果我们有澳大利亚南极科考的后勤保障,便会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来探知那神秘的世界,发现更多的板块演化信息;如果我们的装备能够再专业一些,遇到极端天气,也不会让挂念我们的人担惊受怕。中国南极地质考察队员们期待这一天的到来。

    南极中山站地质考察组的期盼

     

    这是我第3次来南极考察,也可能是我最后一次的南极考察。前两次分别在南极内陆格罗夫山地区和中山站所在的拉斯曼丘陵地区执行大比例尺区域地质调查,先后完成了“东南极格罗夫山地区1:50000地质图”和“东南极拉斯曼丘陵地区1:25000地质图”。这次在我国长城站附近执行“特殊地区地质填图工程”艰险区试点填图任务“西南极南设德兰群岛1:250000地质填图”。

    三次南极考察执行三种不同比例尺地质填图任务,这对于作为“特殊地区地质填图工程”首席的我,是极为难得的经历。

    南设德兰群岛与我先前工作的格罗夫山地区和拉斯曼丘陵地区不同。这里温度相对较高,海面和陆地湖面上没有浮冰,基岩出露的岛屿阴面山坡常年积雪,即便相对温暖的夏季,也有厚厚的积雪覆盖;阳面山坡道路泥泞,特别是堆积了大量冰碛物的山坡、海滩,行走起来更是艰难。到长城站的第一天,我的一双质量非常好的户外鞋就被揭底。由于岛屿的特殊地貌特征,我们经常要乘坐直升飞机或者小艇登陆分散在大海边缘的小岛工作。由于南极天气变化无常及直升机和小艇接送我们的时间约定,在每个岛工作的时间很短。我们必须在短时间内准确、高质量地完成地质填图路线和相应的采样拍照工作。在停留时间特别短暂的岛屿,还要辅助以摄像等等技术手段。大风、雨雪和涨潮,是我们在南设德兰群岛进行地质填图这段时间遇到的几个最常见的恶劣天气。尤其是天气的突然变化很可能会导致飞机或小艇在约定的时间无法接我们,所以每次乘坐直升飞机出去,都要带上帐篷、睡袋及可以维持1-2天左右的饼干、巧克力等食品,以便在突然事件来临时我们可以应付、自救。

    南极填图还受到人数的限制,因为考察队往往难以有足够的人员名额。在南极执行户外科学考察任务,必须保证至少2-3人同行,严禁单人作战。往往是考察站为我们配备其他专业考察队员作为助手,或者让我们与别的专业的考察队员搭伴考察,这要求我们必须有很浅的单兵作战能力,必须具备很好的知识结构。

    在南极开展大比例尺填图,是中国地质调查局从国家南极考察战略需求出发,部署的一项重要工作。除了承担南极地质科学研究任务之外,他对我国南极科学考察事业具有重要的象征意义。探索适合南极地质地貌条件下的大比例尺地质填图方法,对我国逐步开展南极关键区域大比例尺地质填图,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有幸作为三个不同地区、三种不同比例尺地质图的野外现场执行人,有幸作为特殊地区地质填图工程首席,我深知自己的责任和义务。

    南极是一个充满了神秘色彩的美丽大陆,也是一个自然环境极其恶劣的大陆,在南极进行地质填图充满了诱惑、挑战和艰险。我第一次来南极时我的队友跟我们说:在南极,你所迈出的每一步都有可能是人类的第一步,每一步也都有可能是你自己的最后一步。代表中国地质调查局来到南极进行科学考察和区域地质调查的每一位地质工作者,都应该不辱使命,艰苦努力,完成好我们所承担的任务,不辜负地调局领导和所有地质工作者对我们的信任和期待。

     

    胡健民

    与南极谈心交朋友

    去过“三极”(南极、北极、青藏高原)是每个地质人的梦想,在连续十余年青藏高原经历之后,极地考察就成为埋藏在心底的秘密与梦想。当前年因身体原因最后关头憾失东南极科考机会时,以为再无机会亲赴南极,心中的失落伴随了我很久,有段时间都不敢再去看为了南极之行准备的资料。去年与今年有幸两次赴西南极开展地质考察,去年更多的是敬畏与好奇,而今年多了些从容,我要与南极谈心交朋友!

    春节将临,我不想谈地质的重要性等内容,只想说说我心中的南极。去年敬畏有加,因为第一天飞抵就遇到了暴风雪,好像是要先给我们个下马威,也可能后会被吸引与迷恋。

    相对于现在的物欲横流、德行塌方,南极科考是一个纯粹的、团结的、和谐的平台。站区劳动时,无有级别,站长混在人群中一起搬运物资,大家精诚合作,那种久违的劳动快乐已消失太久;雪地行进中,当只能听到自己脚踩下的“吱吱”声时,宁静的环境能够让内心安静下来,能够与飘落到身上的雪花对视良久,能够感觉到幼年时的无忧无虑,这就是回归初心的感觉吧;海边远望时,巨型游轮也只是沧海一粟,冰山坦塌一线即可产生多只赛邮轮的浮冰,人类只能先了解大自然才能科学利用自然;步测高山与溪流时,突然会有所悟上善若水,水性本柔,但执着追求,为了回归大海,避方就圆、千曲百折。水至柔则刚,滴水穿石,大浪淘沙,任你石头坚硬,也要冲出道路,而石也借水造就千姿百态,重塑自我。水性亦净,滋润万物、洗涤污秽,还世界一片净土;水性求变,化雪写山川,成冰封万年。古冰之中有蓝精灵,绕其移步能幻形,古冰之中藏秘密,万年信息静待扫码获解。

    南极是最好的爱国教育基地。长途奔波,身处极远,一路行来经历的无助之感,当看到五星红旗迎风飘扬那一瞬,温暖于心。强大的祖国是坚强的后盾,尤其是南极,多国设站,站区的情况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国家形象。中国游客从豪华游轮来到长城站时,会情不自禁地说“终于到家了!”,看到考察队服装上的国旗,拉着队员纷纷合影,“为祖国自豪”,“为你们骄傲”的话语在这里听着豪无半点做作,因为他们是真诚的、发自内心的感慨。

    裴军令

    重返南之极

    时隔七年再次踏上了南极这片冰雪覆盖的“热土”,这次的任务主要是参加中国第33次南极科学考察队,前往南极长城站执行长城站及周边地质考察。

    2009年参加中国第26次南极科学考察队执行格罗夫山内陆考察时,乘坐雪龙船经过长城站,对长城站进行了为期半天的参观。虽然当时仅仅在长城站停留半天时间,但是至今记忆犹新。今年的降雪量小,积雪覆盖的面积比往年相对小些,有利于开展地质考察工作。201718日到达南极长城站,看到一幕幕熟悉的场景,像回到了久别的故乡。

    这次的考察时间短、任务重,到达当天就召开全体科考队员的科研会议,制定考察计划。作为参加过南极内陆考察的队员,一些外出野外考察的前期准备工作轻车熟路。原来想,困难重重的内陆考察都已经经历过了,这次的长城站考察应该不会费力。可是一到野外就发现,几乎没有好走的地方,由于冰融水形成的软泥能使整只鞋深陷进去,没过膝盖的积雪让人寸步难行,并且露头周围全被碎石覆盖,因为这里的温差大,岩石容易破裂,长城站夏季最高气温虽然在零度以上,但是长城站的天气变化速度很快,并且经常刮大风,所以野外考察的行进比想象的要困难很多。听原来到过长城站的队员说过,长城站的路比较泥泞,为了这次南极考察,特意购置了一双即保暖又防水的雪地靴和一双长筒棉胶靴。

    外出考察第一天,选择了离站区相对较近的考察路线。在结束考察回站的途中,感觉脚下一滑,发现地上有一个橡胶鞋底,低头一看是从自己的鞋上掉下来的,仅仅半天时间就坏掉了一双鞋。下午,换上棉胶靴就又出去了,可是中途就发现靴子里进水了,碎石已经把靴子割破了,一天坏掉两双鞋,可见南极长城站周边地区的路有多难走。其实长城站是配发整套考察装备的,企鹅服和特制胶鞋。因为考察队员多为男性,所以小号码的鞋很少,所以才特意带来两双鞋,没想到在第一天全部“牺牲”了。值得庆幸的是,这几年南极考察的女队员越来越多,增加了小号码的装备,也就结了我这燃眉之急。

    南极在我的心中既是人间天堂,又是科研圣地。能来南极工作是可遇不可求的机会,所以在站期间没有假期,如果天气好,就算是年三十和初一也要外出工作。再大的困难都可以克服,最让我难熬的就是对孩子和家人的思念,尤其是夜深人静时。每天心里默念很多次,我爱你们,我真的爱你们。

    韦利杰

    南极生活随感

    惊喜:来长城站前幻想过无数次这里的生活场景,见到实物还是充满惊喜。由于是女生的关系我被分配到一个三人间,有自己的床,屋里有独立的卫生间,床品都是新的,这些都是我来之前没有想到的。而对长城站的进一步了解发现,正餐是每顿饭四菜一汤,洗澡是24小时热水,洗衣房有多台洗衣机可供随时使用。最最惊喜的是通过几次协调会可以看出,站长对科研工作是高度重视和大力支持的,无论是人力还是物力需要都会尽全力为科研人员提供最大的帮助。我们要去较远的地方工作,他会派车送我们一程;我们要去附近岛屿工作,他会派小艇接送。长城站各科研人员开展的各项工作离不开站长和多位后勤人员的协助。

    感动:有一天野外工作天气较冷,回来时腰有点痛,外加那天采集的样品数量较多,装在背包里一路背回站区背也有些酸痛,回来途中正好遇到站上医生,简单告知后医生说忙完手头上的事情立即回去给我拿几贴膏药,贴上后明天也许就可以缓解。很快医生将药送到我房间,我在睡前贴在患处,第二天果然见效腰痛和背痛好了很多。早饭时遇到医生,他询问我病情是否好转是否还需用药,我说已经好了很多,他又叮嘱了几句,这份关怀让我倍受感动。到过南极的人常说在南极开展工作充满艰辛,经历过后我才深刻体会。我们一行多人乘坐小艇前往附近的纳尔逊岛,早上到达时下艇顺利,下午由于涨潮机械师将小艇停在了岸边便于我们上艇。可是靠近岸边处水下礁石较多小艇无法发动,在机械师和安全员的奋力推动下小艇还是纹丝不动未向水深处移去。这时天变冷了浪变大了,除了我们几个女生和两个年龄大的老师外,所有的男生全都跳下水齐心协力将小艇从岸边推到水深处。当机械师看到水深足够发动时命大家都上了艇,所有下水的男生裤子鞋子尽湿。冰冷的海风也许犹不及这冰冷海水的十分之一,他们辛苦了,我由衷的敬佩他们。回程途中大家依然在说笑,似乎刚刚的事情从未发生过,这就是南极人的精神吧!

    欣喜:一直觉得共同出野外的情谊是最难忘的,更何况是在南极——这样一个不容易到达的地方。我们这一批次同行的共28人,大家从北京到南极这一路上欢声笑语相处融洽。到了长城站,已有先到站的队员,碰到任何问题不清楚不明白总能从他们那里得到帮助,让人心中很是温暖。与队友们相处融洽让人欣喜,第一次见到企鹅让人欣喜,和小组成员一起顺利的开展野外工作让人欣喜。

    思念:这是我自孩子一岁后又一次超过一个月的离开,由于工作性质的缘故,儿子已经从最初的不适应每次跟我电话或视频时哭着喊着“妈妈天天想妈妈要妈妈”,变成跟我说“妈妈记得给天天带好东西回来给天天拍照”。长城站的网络速度较慢不足以视频,但我还是会在每天晚饭后跟孩子语音通话,他总是会说“妈妈给天天带企鹅和海豹照片”。孩子、爱人、父母,谢谢你们对我工作的理解与支持,我会像每次工作完一样平安回去,我会将对你们的思念藏在心中。

    南极,来之前那样陌生,来了之后倍感亲切。无论是人是物都带给我惊喜,让我感动、欣喜,对家人的思念也化作了我工作的动力,助我顺利完成科考任务。

    杜星星(右一)

    心系北方

    第一次出国门,第一次海上生活,第一次奔赴南极,第一次在外过年……种种第一次让自己的这次“南极科考行”充满神秘而又幸福感。

    从登上飞往南极的航班那刻起,手机就处于无信号状态,好在科考船上有无线网络,虽不稳定但能时不时的跟家人联系,结果惊奇的发现,之前不会用智能手机的母亲,竟能在我到达南极海域后熟练掌握了微信的各种功能,并在元旦凌晨给我发了一个大红包,留言“健健康康、平平安安”,最为简单,最为普通的八个字,道出了亲人对自己无尽的思念与牵挂。

    我心亦然。在家过春节已三十载,从未间断,记忆中的场面为除夕夜家族吃团圆饭、大年初一同族新增小孩上家谱,大年初二去外婆家拜年……如今自己身处一万七千公里之外的南极,即将缺席这一系列活动。此时,有网之时看着家人、老师、朋友的留言,心里则倍感温暖,感觉自己与他们同在、触手可及。深刻体会到:乡情犹如一壶酒,时间越久、相隔越远,味越浓。而此刻,一路往北,那就是家!

    从一个懵懂少年至今,学习地质专业十余载,体验过海拔几千米高山顶处云在脚底的感觉,享受过距地面负一千多米矿井深处地球内部的宁静,如今漂洋过海来到地球最南端,欣赏到太阳在海平面升降、企鹅海中游、浮冰顺水流的画面……感觉自己很幸运。地质事业,丰富了自己的经历,扩大了自己的胸怀,增添了人生的色彩!

    一块小小的石头,随处可见,却能记录着地球近百万年或更为悠久的地质演化史,然自己只是这历史长河的一瞬间。怀着感恩的心,踏实的做好自己,用自己这短暂的生命去探索精彩的地质世界。

    郑光高

    地质力学所参加中国第33次南极科考系列之五——我的...


      转眼间,武警黄金六支队进入青海执行区域地质调查任务已有5年。5年来,六支队官兵在青海“无人区”克服了高寒缺氧、工作环境艰苦、自然气候恶劣等困难,取得了优异的成绩——圈定各类异常55处,提供找矿靶区18处,发现小型钨、铅、锌、锑矿床各1处,大、中、小型金矿床各1处,累计提交铅、锌、锑、钨矿近10万吨,金资源量30余吨。

      这份成绩单的背后,无不凝聚着野外一线官兵扎根高原、无私奉献的艰辛与付出!

      入青地质工作“空白区”

      2011年,武警黄金六支队积极响应上级调整转型号召和西进北上战略部署,挥师挺进青海雪域高原。

      入青以来,该支队所在施工区大多是地方专业队伍进不去、待不住、拿不下、干不了的地质工作“空白区”。面对全新任务、恶劣条件和复杂环境,广大官兵始终牢记“为党树碑、为国寻金、为民造福”的职责使命,上高原、涉险滩、闯禁区、抗缺氧、战严寒,不断挑战身体、思想、心理和生理极限,用实际行动践行着“听党指挥”的铮铮誓言。

      
      誓师大会。

      
      庄严宣誓。



      鏖战“生命禁区”

     

     

      “抬头是雪山,低头是荒漠。”这是5月高原生活的真实写照。对于首次承担区域矿调任务的官兵来说,不仅要时刻接受高寒缺氧、头痛欲裂、恶心呕吐等强烈高原反应的考验,还要用生命与大自然抗争。2013年5月18日,三中队中队长周德富带领5名官兵前往海拔5200多米的玉女峰寻找控制点。在踏勘路上,他们突遇暴风雪袭击,随时都有被风雪卷下悬崖的危险。情急之下,周德富命令大家迅速抱成一团,紧贴地面,最终侥幸躲过一劫。

      “天上无飞鸟,地上不长草,氧气吃不饱,夏天穿棉袄。”这是当地牧民对智益-赛什塘工作区的真实描述。6月的智益-赛什塘,依然是冰天雪地、寒风刺骨,这里是典型的“四高四无”(高原、高寒、高海拔、高风险,无水、无电、无人烟、无信号)禁区。艰苦的工作环境、恶劣的自然气候,让初到这里的八中队32名官兵始料未及,尽管多数官兵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叫苦喊累,大家依然在零下20多摄氏度的“无人区”顽强作业,彰显出进青官兵敢打硬仗、善打恶仗、能打胜仗的精神风貌。




      

      

      


      为国寻金 为国筑梦

      生命有禁区,使命无禁地。从莽莽昆仑山到巍巍祁连山,从终年白雪皑皑的阿尼玛卿山到险峰高峻的巴颜喀拉山,平均海拔4500米以上,昼夜温差20多摄氏度,氧气不足内地的50%……就是在这样一个自然环境异常恶劣的地方,却驻扎着一支身穿迷彩服、为国寻金的部队。长期的高原工作生活使近70%的官兵出现身体不适——20%的官兵身患肺水肿、神经性耳聋耳鸣等高原疾病,有的甚至患上终生无法治愈的疾病。雪域高原见证了他们的忠诚,正是因为一茬茬黄金兵的默默付出,才为祖国找到了丰富的矿藏。

      他们用坚实的臂膀扛起“为国寻金、为国筑梦”的重任,用生命谱写出一曲感人的金色赞歌!

      
      高寒缺氧。


      
      遭遇暴风雪。

     

      穿越沼泽。


      
      一群“最可爱的人”



      这是一支顽强拼搏的队伍,他们甘于奉献、默默无闻。在这支队伍里既有年逾五旬的高级工程师,也有舍小家为大家、忘我工作的技术负责人和机长。

      王成学(左二),高级工程师,年逾五旬,项目负责人。工作中,他以老骥伏枥的奉献精神,连续2年奋战在海拔4800米的智益-赛什塘作业区。当他的岳父去逝时,他因为工作任务重未来得及下山,而这也成为他内心深深的伤痛……

      
      七中队技术负责人杨可(左),3年内相继失去两位亲人。然而,在接到进驻东乘公麻执行任务的命令后,他却忍住悲痛,毅然带领项目组奋战在海拔5100多米的阿尼玛卿山。3年来,他带领项目组技术人员跋山涉水、风餐露宿,为支队在青海实现找矿突破博得“头彩”。



      机长朱军利,为了拿下2013年高原最后一钻,曾两次昏倒在海拔5080米的阿尼玛卿雪山机台上,先后被州、县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然而,当他醒过来时,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钻打完了没有?”

      这样的感人事迹几乎每天都在发生着……



    雪域高原见证铮铮誓言

    2016年3月7日,地质力学研究所赵越研究员、张拴宏研究员、裴军令副研究员圆满完成了西南极南设得兰群岛地区中智联合地质考察工作,顺利回国,考察组正紧张地在对此次科考带回来的各类样品进行整理。西南极中智联合科学考察组历时25天, 重点对具有独特构造背景和地理位置的西南极南设得兰群岛和南极半岛开展了多个地点的地质剖面测量、岩石化学特征、岩浆演化机制及块体运动等研究样品的采集工作。

    2016年2月12日,南极考察团在所长徐勇等人的送行下出征南极,经巴黎-圣地亚哥,历时四十余小时抵达智利南部城市蓬塔,与参与本次科考的海洋局一所、三所,北京师范大学等其他7名队员汇合,于当地时间2月14日(以下同,比北京时间晚11小时)在智利南极所开展学术讨论与交流,并商定本次科考的细节与未来的合作计划。

    由于天气多变,赴南极的飞机只能视天气窗口择时起飞,因此常会遇到飞至目的地却无法降落而原路返回的情况。虽然考察团在2月15日当晚就抵达了长城站,但行至智利科考船AQUILES号的路程却并不顺利, 晚上22:00左右赵越、张拴宏等5名队员乘坐橡皮艇由软梯登船,而裴军令及其他4名队员却一直等到凌晨,终因风浪太大而返回长城站,直至2月18日才最终登上考察船开赴南极半岛。

     
                                雪夜离岸

    2月19日一大早,考察队员登陆O’H奥尔金斯站(智利),站上遍布企鹅,小企鹅已经长大,正是换毛期间。还有不少的海狮,多数懒洋洋的。湾中小湖水平浪静,偶有海狮在其中游戏,并穿梭于大小冰山之中。空中贼鸥、白头翁自由飞翔,时不时冲向企鹅群戏耍一番。而距O’H站南约300公里的Yelcho站区,企鹅则偏小一些,有许多还需要加以呵护,孵化地也有不少的蛋壳,可以偶见企鹅尸骨,不幸成为了空中贼鸥的食物。

     南极的动植物

    被冰雪覆盖的南极大陆气候变幻无常,几天就会遭遇一场暴风雨,一天之中会经历雪花漫天至烈日炎炎。持续的暴风雪可以使瞬时风力达12级以上,科考队员在船上如同炒豆一般,要依靠护栏才不至于掉下来,队员们都存在不同程度的晕船现象,多数人整天不能进食,舱中的物品也会随着大浪滚来滚去。

    暴风雪中长城站一角

    考察队员们的住宿条件也并不乐观。在考察船上时,四个人挤满了小舱,船的引擎噪音比想象中要大得多。野外露营时,寻块相对平整少石的湿地已是运气,想做到防潮湿则是一种奢求。防风则是野外露营的最大难题,即使使用专门定制的巨型钢钩,将其砸入卵石堆中也需耗费不少的体力。帐篷周边只能靠石头来压实,每个人都需要有精卫填海的精神,搬来足够多的石头才能够压牢周边。如果是遇到了暴风雪天气,就只能在避难小屋内蜷缩度过。

    我国对西南极的地质研究始于80年代,由于交通等条件所限,多数集中在长城站所在的乔治王岛。由地调局力学所开展的本次科考则对乔治王岛以外的南设得兰群岛和南极半岛多个地点出露的中、新生代火山岩及代表性的沉积岩剖面开展重点调查研究。这将会厘清多个区域火山岩、沉积岩的空间与时代分布关系,并通过深入多种手段实验分析,进而讨论中、新生代以来火山活动期次,各块体运动过程及时限,以及全球气候变化在西南极所造成的影响。

    考察队员抵达南极

    在本次的考察路线中,南极半岛西北端可越冬,其岩性主要为一套T3或J1的浅变质石英砂岩,富含石英脉,主要沿海岸带出露,其余大部分被积雪或北川覆盖。剖面考察中,发现两个走向不同的岩墙,采下定向样品准备进行年龄、古地磁及岩石磁学测试。智利站之一的Yelcho站暂时不支持越冬,站附近地区冰与雪明显比较多,露头不多,主要是约50Ma的花岗闪长岩,发育有两条岩墙。其中,附近一个小岛屿的包裹体非常发育,并有明显优选方向。围岩在另一登陆点可见,主要是次火山岩,多形成陡峭山峰,甚是壮观。

     

     

     

     

    以上为地质剖面与露头

    本次考察计划周密,于西南极多个地点登陆,采集了南设得兰群岛与南极半岛多个地点的中、新生代火山岩、沉积岩、变质岩样品120块左右,约200公斤。完成了拜尔斯半岛三条路线考察,测制地质剖面2条。辅助考察队中,北京师范大学无人机队获得拜尔斯半岛高清图片,为后期分析区域地质概况提供了基础保障。

    中智合作

    艳阳照耀中的长城站

    科考队员赵越 

    科考队员张拴宏

     

    科考队员裴军令

    冰川一角

    而实际上,随着对南极大陆考察的深入,各种设施设备也在不断的完善与齐备当中,比如O’H奥尔金斯站里就智利科考队员的祷告之所健身之地,还有点心和咖啡可以随意使用,甚至已装有了WIFI方便与家人朋友取得联系。而在饮食方面,虽然主食依旧比较西餐化,味道已能够让中国的科考队员们习惯, 而从长城站带的萝卜干、辣酱已受到大家的普遍欢迎

    在南极科考地采集样品,与国内的野外考察是完全不同的感觉,由于登陆时间有限,从登陆开始完全是在“抢样品”,在有些考察点只给考察队员10分钟的时间,通常是队员们还没上岸就拿出地质锤,一登陆即以最快的速度扫描一下分地采集。

    而近几年的考察也让我们发现,大气候上的全球变暖在南极表现的更为显著,夏季冰雪融化规模越来越大,湿地范围越来越广。野外考察中只能穿长筒靴,雪地与湿地长期行走下来全无感觉。与东南极相比,冰裂缝的危险相对较少,但由于刚经历过暴风雪天气,考察队员们遇到了雪盖湖现象,走着走着一脚踏空,雪下为水,漫入靴中的话只能倒倒继续前行,一路忍受着寒冷与潮湿。

    雪盖湖现象


    雪地中穿行

    你所知与未知的南极

    2017年1月7号,赖于尔群岛的野外考察工作正式拉开帷幕。而在此之前的半个月的时间里,我们做了大量的野外考察物资准备、气象观测、应急救援方案制定和野外生存技能培训等前期准备工作,来保证野外考察工作的顺利进行。

    在南极进行野外地质考察需要在外宿营,需要准备大量的装备物资(如:发电机、野外宿营装备、炉子、气罐、冰镐和个人野外装备等)和生活物资,因为前往考察的赖于尔群岛上没有淡水,需要携带大量的淡水用于每天的做饭和饮用。经过7天的周密准备,野外考察装备物资和生活物资都进行了分类和分批,这样便于遵从KA-32直升机运输过程中的配重要求。

    另一个需要提供的重要保障是中山站和赖于尔群岛的天气情况。整个考察期的主要交通工具就是KA-32直升机,中山站的气象条件直接关乎到KA-32直升机的起飞和返航,而赖于尔群岛的气象条件不仅关乎到直升机的起降,更重要的是关系到野外作业的个人安全。如果在野外期间遇到暴风雪天气,风力达到7级以上时直升机是无法起飞前往救援的,因此选择的野外作业时间必须避免有暴风雪的来临,这样既能保障科考队员的安全,也可避免KA-32直升机中途返回。赖于尔群岛距中山站90多公里,而距离澳大利亚戴维斯站仅15公里,站区的气象预报只能保障中山站站区气象预报的准确性。在这种情况下,为了保障赖于尔群岛气象预报的准确性,通过国际合作,澳大利亚戴维斯站为此次野外作业提供了气象预报和航空气象。即便如此,相较于中山站的地理位置,赖于尔群岛更加靠近西风带,气象变化较快,这给我们的野外作业增加了很多未知的风险和困难。

    应急救援方案是站区领导对野外实施方案中最重视的一个环节。除了内陆考察队和固定翼机组外,我们地质组此次的野外作业地点是距离中山站最远的,因此在出发前必须制定好行之有效的应急救援方案,这样在野外作业遇到突发事件时才能进行合理快速应对。说实话,南极救援力量是非常薄弱的,我们只能依靠两顶单薄的户外帐篷、睡袋等野外装备在几个孤立的海岛上度过数十天。西北侧是汹涌大海,东南侧是茫茫冰盖,一旦遇到暴风雪,可以说是无处求援。为了此次野外考察,野外考察期间直升机机组、中山站报房将全天候待命,为我们提供应急救援。气象观测人员每天都与澳大利亚戴维斯站气象人员沟通了解天气变化情况,并将每天的天气情况和一周的天气预报通过卫星电话告知我们。同时,站区领导与澳大利亚协商,遇到突发事件,戴维斯站也会为我们地质考察组提供应急救援。

    在野外考察物资和应急救援方案准备完成后,为了保障野外工作的顺利进行,同时完成对拉斯幔丘陵铁矿层位的调查,我们在站区附近对野外生存技能和考察装备物资进行了演练和试用。对野外露营装备(帐篷)、小型发电机、气罐和气炉、通讯装备(卫星电话)、罗盘(磁偏角)、手持GPS、相机和对讲机进行了试用和调试。

    在经历了近半个月的周密准备后,终于等到了适合野外作业的好天气,戴维斯站气象预报显示2017年1月7号到13号天气较好,仅11号有少量降雪,于是我们正式开始了赖于尔群岛的野外考察工作。

    对赖于尔群岛——马瑟半岛进行野外地质考察

    赖于尔群岛位于东南极普里兹湾,以前国内外研究者对赖于尔群岛的调查和研究均主要集中在发育超高温麻粒岩的太古宙马瑟半岛(Mather Peninsula)和中元古代的菲拉岛(Filla Island),由于二者的年代学图谱不同,所以给出的拼合时代和模式差别较大。因此,进一步的调查需扩展到其它岛屿。中国地质科学院地质力学研究所科考队员刘健研究员和陈龙耀博士生与中国科学院广州地球化学研究所刘兆博士生组成的中山站地质考察组,拟以托克勒岛(Torckler Island)为主,其次为马西半岛(Macey Peninsula)、小意大利岛(Little Italy Island)和马瑟半岛(Mather Peninsula) 展开地质调查。

    2017年1月7日,原定于上午9点乘KA-32直升机前往赖于尔群岛的马瑟半岛(Mather Peninsula),但由于上午中山站站区风力较大,直升机无法起飞,和直升机机组商定后,改为下午15点风力减小后前往马瑟半岛。经过40分钟的航程,我们到达目的地,随即迅速熟悉周围地形,选取有利的位置搭建营地,待我们的帐篷和炉灶搭建完成后,已经是下午6点了。按照原定计划,马瑟半岛的考察时间是1月7日至11日,考察任务有两项,一是完成一条横穿马瑟半岛岩石构造单元的地质路线调查,另一项任务是寻找含假蓝宝石超高温麻粒岩和具有减压结构的基性麻粒岩这两种具有特殊指示意义的岩石。1月8日和9日我们顺利完成了马瑟半岛第一项任务,并且在该路线上发现了多处具有“白眼圈”结构的基性麻粒岩,但是对于超高温麻粒岩的寻找却遇到了很多障碍。超高温麻粒岩是指在中等压力(7-13 kbar)且温度达到900 ℃以上的地壳范围内变质作用下所形成的岩石。根据前人资料,马瑟半岛的超高温麻粒岩多以小的夹层、布丁或者透镜体产于副片麻岩中,出露面积很小,且没有确切的GPS点。而且,大部分超高温麻粒岩主要是以富Mg-Al岩石中一些特定的矿物组合为识别标志,而马瑟半岛的超高温麻粒岩出现了以假蓝宝石为代表的矿物组合,假蓝宝石本身就很稀有,国内报道也非常有限,我们三名考察队员之前在野外从未见过假蓝宝石,这为我们在野外准确识别出超高温麻粒岩带来了极大的挑战。 

    埋锅造饭,让大家尽快吃上热饭

    2017年1月10日,我们仔细比对了前人对于马瑟超高温麻粒岩的岩相学描述以及野外地质图件,最后圈定了重点寻找区域,终于找到了超高温麻粒岩,并对其进行了详细的记录和采样。下午返回营地,虽然大家都负重30-40公斤,但是找到超高温岩石的喜悦让大家一路上有说有笑,完全忘记了疲劳。晚上我们按照既定的时间通过铱星电话与站里进行联系,并汇报考察情况和商讨1月11日早上的“转场”事宜。但是,我们被告知到11日赖于尔群岛将有大雪天气,直升机不能过来接我们,也就意味着,我们不能按照原计划在明天转场至托克勒岛进行野外工作。此时,我们发现不远方有个很明显的气旋从大海的方向正在向我们靠近,饥饿和疲惫让我们无暇顾及,埋锅造饭后大家终于可以吃上一顿热饭了。

    2017年1月11日,大雪天气如约而至,大雪断断续续下了二天多,好在现在是南极的夏天,地表温度较高,雪片落地即化,在风雪间断时间,我们抓紧调查采样,确保工作按时完成。

    风雪并未阻挡我们的工作

    到1月12日下午,天才放晴,我们就马上和站里联系,请求站里派直升机接我们“转场”至托克勒岛,同时站里气象人员告知我们1月13日到20日天气较好,适合野外作业,但是1月21号有大雪,基于安全考虑,站长要求我们须在1月21号之前完成考察任务返回中山站。13日上午9点,KA-32直升机将我们运至托克勒岛,并将马瑟半岛的地质样品带回了中山站。

    对托克勒岛和马西半岛野外地质考察

    托克勒岛(Torckler Island)是赖于尔群岛考察计划中面积最大的一个岛,且岩石风化严重,陡坎多而且深,很多地方需要绕行才能到达。原定的考察时间是2017年1月11日至16日共计6天,考察任务是完成四条横穿托克勒岛的地质路线调查,相当于平均每天要完成一条路线调查,因此托克勒岛的野外考察工作“时间紧,任务重”。1月13日上午到达后,我们搭好帐篷,做好简易的炉灶之后,就开始按照既定计划对托克勒岛进行了第一条地质路线的调查。第一条路线相对其他三天路线是最短的,我们仍然忙到下午5点才开始带着采集的岩石样品往回赶,由于采集的样品较多,回到营地已经是下午8点了,我们三人煮了5包泡面分着吃了,就赶紧去帐篷休息,因为明天的路线是最长的。鉴于1月13日的路线调查情况,一天的时间要完成最长地质路线的调查是非常紧张的,为了省出更长时间用来进行野外考察,我们决定1月14日早上不在营地吃早饭,7点从营地出发,携带着一些饼干、自加热米饭和巧克力,在前往第二条路线起点的途中,就着前一天晚上烧的热水和饼干吃了一顿简单的早饭。经过一天紧张有序的地质调查,到下午8点我们终于完成这条最长地质路线的调查,内心满满的成就感。1月15和16日我们顺利完成了最后两条线路的地质调查,当时我们每人手套磨坏了两双,脚底都磨起了泡,欣慰的是托克勒岛的考察任务已经基本完成。1月16日晚上,我们开始清点物资,把一部分生活物资清点打包直接运回站里,另一部分准备带到马西半岛。1月17日上午,我们从托克勒岛转场至马西半岛,开展马西半岛地质考察。

    工作圆满完成,KA-32直升机接我们返回中山站

    马西半岛(Macey Peninsula)是赖于尔群岛考察计划中面积最小的岛,但是也最靠近冰盖,因此大风天气比其他几个岛都要多很多。1月17日上午9点半我们到达马西半岛上空,发现原定的直升机降落点大的碎石较多,无法降落,机组人员随即现场观测,选取了一个峡湾降落。正如所预测的那样,马西半岛的风明显比其他三个岛要大,我们在搭帐篷时就遭遇了严峻的考验,经过三个人的密切配合才将帐篷支起来。随后,我们一起去察勘地形,走至山坡的时候,由于风力太大,无法到达山顶,只能被迫返回营地。一路上我们发现山上的岩石风孔很多,破碎严重,这可能会给我们的采样工作带来很大的考验,因为需要把表面的风化层敲除,才能取下新鲜的岩石样品。按照考察计划,我们需要在这个岛完成两条横穿马西半岛的地质路线调查。1月17日晚上19点半,我们按照惯例和中山站联系,被告知直升机在返回途中对马西半岛的小意大利岛(Little Italy Island)进行了勘查,发现小意大利岛从地形上讲完全是一个山梁,直升机无法降落,因此,对小意大利岛的地质考察我们只能放弃了。通过对前面两个岛的考察已基本了解了赖于尔群岛的岩石类型,又有充足的三天时间,所以马西半岛的两条地质路线完成的相对顺利。1月20日上午9点半,当看到来接我们回站的KA-32直升机出现在马西半岛上空时,我们倍感欣慰,看着身边自己亲手采集的岩石样品,我们坚信,自己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至此,赖于尔群岛野外地质考察顺利结束,感谢第33次南极考察领导和中山站给我们的巨大支持!感谢KA-32直升机机组提供的无私保障!感谢发电栋的队友们帮助我们把前期的样品运输至发电栋并帮助保管!感谢气象预报人员和报房工作人员给予的气象和通讯保障!

     

    地质力学所参加中国第33次南极科考系列之七

    从第一次参加中国第二十四次南极科考至今,已是第三次来到这一如童话世界般的南极大陆。每次抵达这个神秘的地方,脑中首先浮现出不同地质时期板块拼合的不同构造样式,我们研究了近二十多年的板块碰撞缝合带到底在哪里……?只有1%基岩出露的南极大陆是让地质学家们使出浑身解数来探求未解之谜的地方。

    南极的天气反复无常,就连中山站的天气预报专家们对两天后的天气情况也很难做出准确判断。与前两次相比,这一次南极地质考察是距离中山站最近的一次,即便如此,仍有90公里的距离。气象预报能够提供的信息也仅仅能够帮助我们判断直升机能否起飞,以便于我们转向下一个目的地。地质考察组一旦离开站区,就全靠户外旅游用的帐篷、可食用数十天的方便面,以及自加热米饭来度过长达半个月,乃至一个月的野外生活(图1-2)。除此之外,还有好奇的企鹅和时常俯冲攻击你的贼鸥,外面或风雪夹着砂石,或烈日当空,一个小时就能将裸露的皮肤灼伤。每当地质考察组出去考察,站领导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他们每天都盼望着我们早8点,晚7点30分的报告平安。这次考察期间,带的发电机工作几天后出现了故障,站长得知后非常焦急,天气条件一容许飞行,马上派了两名机械师携带一台发电机第一时间赶到现场解决了问题。每次圆满完成考察任务回到站上时,站领导总是第一个过来对我们说:你们终于回来了,我的心可以放下了!

    尽管这么多年,我们在南极地质科考期间摸索出来了许多野外生存的技能,比如,如何选择合适地形搭帐篷,如何选择合适地点埋锅造饭。但是每当夜间从冰盖下来的下降风咆哮着,带着刺骨的寒冷吹得帐篷来回摇摆,你只有瞪着眼睛默默地等待,盼望着,盼望着它能快点平静下来……。在第二十四次科考期间,由于暴风雪刮了整整60个小时,刘晓春研究员、崔建军和我,每天要靠两个人顶着帐篷,一人休息,12个小时才能轮换一次。帐篷以外能见度不到1米,饭和水都留在外面用来压帐篷,没法取进来,大家都不说话,等待着(图3)。暴风雪终于停了,但当我们走出去后,虽然憋的难受,却都方便不出来,那是常人无法感知的痛苦。

    南极地质科考,有些人说是减肥的好地方。每天行走10公里那是平常的事情,路线调查中采集的每一件珍贵的地质样品,都需要背回营地。晚上回来时鞋里总是有半鞋子水,起初不知这些水是从哪儿来的,最后才搞明白,那是汗水,是沿着衣服流入鞋里的。时间长了,十个脚趾之间,就连脚后跟都磨出水泡。探路者户外鞋对我们来说是穿不回国内的,地质考察结束时,它的“寿命”也就到了。

    南极地质调查,缺乏有用的地形数据,我们能够用的遥感影像图最多能看出岛屿的轮廓,调查之前不知道那里地形条件如何,如果地势较平整还是比较安全的,但是如果遇到布满了2-3米高的陡坎,工作困难程度便会骤然增加,其中马瑟半岛最为典型,这些陡坎走向与岩层走向一致,而我们要尽可能垂直岩层走向进行地质调查,如何既保证安全又保持工作效率,那只能有一个人站在高处寻找可以通过的缺口,用对讲机告知其他考察队员。由于地势原因,每人一次也只能背30公斤左右样品,每天需要多次往返背回采集的样品(图4)。南极艰辛,可想而知。如今,已有许多的新技术在南极开始应用,比如数十公斤的无人机应用已经趋向成熟,它能够提供10-20厘米的高清分辨率的影像,如果有一天我们的地质调查也能使用上这些新的技术,那会在南极大陆上填出高质量的地质图,对南极地质认知也将更加深入。在中国南极考察第三十一次中澳合作期间,我们深深的感知到自身装备及后勤保障与发达国家间的巨大差距。如果我们有澳大利亚南极科考的后勤保障,便会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来探知那神秘的世界,发现更多的板块演化信息;如果我们的装备能够再专业一些,遇到极端天气,也不至于让挂念你的人担惊受怕。中国南极地质考察队员们热切期待这一天的到来!

    图1 野外宿营地

    2 期盼的晚餐,终于能吃上热饭了

    3 暴风雪中的等待与无奈

    4 样品运输途中 

    地质力学所参加中国第33次南极科考系列之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