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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一一年,马晓丽在帕米尔高原开展野外工作

    2010年9月,作为中国地质科学院地质研究所首位外籍“黄汲清青年人才”,马晓丽来到北京,在大陆动力学实验室李海兵课题组工作,主要进行青藏高原活动构造及地震活动性研究。

    6年过去了,马晓丽不仅做出了大量优秀的科研成果,还结婚成家,做好了扎根中国的准备。

     

    2009年,在美国斯坦福大学从事了3年博士后研究工作的比利时姑娘Marie-Luce Chevalier(中文名马晓丽)接到一个电话,是她在法国巴黎地球物理研究所读博士时的同学李海兵打来的,得知她正在找工作,李海兵立即抛来了橄榄枝:“你为什么不来中国和我们一起工作?”

    马晓丽想了想,立即答应了,身为地球活动构造研究青年专家,马晓丽最重要的研究对象就是位于青藏高原的喀喇昆仑断裂带,一直在青藏高原从事新构造、构造地貌、古气候、宇宙成因核素测年等方面的研究,曾经在国际顶级学术刊物《Science》上以第一作者发表论文2篇,在其所从事的研究领域具有一定的国际影响力。更重要的是,马晓丽深深地热爱着那片神秘的高原。

    2010年9月,作为中国地质科学院地质研究所首位外籍“黄汲清青年人才”,马晓丽来到北京,在大陆动力学实验室李海兵课题组工作,主要进行青藏高原活动构造及地震活动性研究。

    棕发蓝眼的马晓丽名字却很中国,她解释说:“我的中文名是10年前李海兵的女儿给起的,当时小姑娘才11岁。我的姓Chevalier有骑士的意思,骑士都会骑马,而且马和Marie发音近似,至于晓丽是什么意思,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很喜欢这个名字。”

    “在野外很辛苦,很冷,不能洗澡,这些我都能接受”

    马晓丽的父母都是老师,母亲是小学老师,父亲是高中老师,“但他们都是搞文学的,我完全不感兴趣。”她天生就喜欢大自然,喜欢在野外爬山,搜集漂亮的石头以及观察各种动植物。

    不过比利时一马平川,没有什么山,一次偶然的机会,马晓丽看到了一些壮美的火山图片,让她对岩石、地质产生了最原始的好奇心。而她对火山一直很钟情,多次实地参观火山,“我喜欢去看新的小活火山,它们可爱极了。”

    在法国巴黎地球物理研究所攻读硕士的时候,学校没有专门进行火山研究的导师,马晓丽只好选择了活动构造研究。她选择的研究对象,正是西藏西部绵延1000余公里的喀喇昆仑断层,了解这个断层的运行机理,估算它的平均发展速度,还有其移动和活动,是评估这一地区潜在地震风险不可或缺的工作。

    因此,从2002年开始,马晓丽几乎年年都会来中国,到西藏艰险的地方进行野外考察和采样。青藏高原上风景很美,但环境极其恶劣,课题组经常要在海拔4500米以上的地方工作,晚上直接就地搭帐篷睡觉,温度低于零下十几摄氏度……这样的野外环境,很多经常出野外的男地质队员都吃不消,马晓丽却从不抱怨什么,“在野外很辛苦,很冷,不能洗澡,这些我都能接受。”

    最大的考验来自高原反应,有一年去野外前,马晓丽先到香港参加了一个学术会议,因为空调温度太低她患上了感冒,结果飞机刚到拉萨,她就觉得很不舒服,很快反应越来越严重。考察地点位于海拔4500米到5000米的地区,她连续四天不吃饭也不睡觉,只是不停吐。同事们开车将她送到当地一个简陋的医疗点,输液、吃药后,她又被送到海拔低一点的日喀则休养。

    那几天,躺在病床上的马晓丽心急如焚,每年能去野外的机会不多,时间又很短,想到同事们都在野外考察,自己却只能躺在病床上,什么都干不了,她就觉得万分可惜。

    曾经的经历如此痛苦,也不能打消马晓丽的热情,她反而格外珍惜每一次到西藏野外考察的机会,到达后她都会先休息两天,养精蓄锐,再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

    研究喀喇昆仑断裂带已经15年了,这位年轻的地质学者,做好了扎根中国的准备

    到中国工作后,马晓丽很顺利地就申请到了自己的科研项目,带领一个课题组进行青藏高原板块运动的相关研究。活动构造研究听起来很深奥,但是却具有极其重要的现实意义,因为在对各类型活动构造的研究中,地震构造和活动断裂的研究是最活跃的课题。事实上,地质构造的活动不一定都引起地震,但构造地震之所以发生,都是由于断裂带的局部或全部冲动达到相当激烈程度而引起的。

    作为一名严谨的科学家,不管高原环境如何恶劣,马晓丽都坚持去现场采集数据标本,“我来过,我看过,我知道这里每一公里范围的卫片,才能得出相关的结论。”

    青藏高原地区是世界上发生大陆内地震的主要地区,地震活动规律性强,是现代构造活动最活跃的地区之一,但近代地震活动并不强烈。马晓丽从2002年就开始研究青藏高原的喀喇昆仑断裂带,至今已有15年了,完成了8篇相关科研论文。

    2016年10月,她和同事们一起前往位于青藏高原东南缘的四川西部的鲜水河活动断裂带,进行了为期三周的野外考察,同行的还有她在中国招收的两名硕士研究生。 能和中国的年轻人一起作研究,把自己会的东西分享给他们,马晓丽觉得很开心。

    马晓丽还很喜欢中国的学术研究氛围,每次和同行们在一起开学术研讨会,她都听得格外认真,尤其是作青藏高原地区研究的专家们,每年见一两次面,她都觉得特别亲切,也特别有收获。

    到中国这几年,马晓丽做出了大量优秀的科研成果,获得了许多创新性和前沿性的工作进展,还获得了2015年度“优秀黄汲清学者奖”。

    不久前,马晓丽结婚了,2017年,她还将在地质研究所继续招收活动构造专业的研究生,这位年轻的地质学者,已经做好了扎根中国的准备。

    “我很喜欢中国的饮食,漂亮的风景、寺庙和各种风俗人情”

    刚到中国的时候,马晓丽觉得最大的难题是学中文,她住的小区没有外国人,也没有人会说英语,去银行、买东西、上医院都需要有人帮助,非常不方便。6个月后,马晓丽在北京五道口一家语言学校报名学中文,接受每周4个小时的一对一教学,6年过去了,虽然中文已经非常流利了,她依然保持每周两个小时的学习。由于经常要出野外,或者参加各种学术会议,无法保证学习时间,她就抽中午时间在办公室做作业,然后请同事帮忙修改一下。

    而在工作之余,马晓丽和所有年轻的姑娘一样,喜欢健身、游泳、跳舞、瑜伽、和朋友们一起吃饭唱歌看电影,当然,还有旅行。在中国工作这几年,她去过很多地方,还经常将自己在中国拍摄的照片上传到网络,有洛阳盛放的牡丹,也有壮观的云冈石窟以及初春北京的街头风景,“我还没有去过张家界,非常想去,另外还想去贵州看看当地少数民族的文化生活,我很喜欢中国的饮食,漂亮的风景、寺庙和各种风俗人情。”而谈到中国各大景区假期人潮涌动的景象,马晓丽有自己的聪明选择,“假期的时候我就到单位来工作,等大家工作的时候我就可以休假出去旅行,而且只要带上我的电脑,在哪里我都能工作。”

    而在所有的爱好中,马晓丽还是最喜欢爬山,在北京,她参加了一个朋友们组织的爬山队,大家经常相约结伴去北京的郊区爬山,特别喜欢去爬野长城。“野长城很危险吗?我觉得还好,比起青藏高原来说好爬多了。”不经意的话语流露出她内心最真实的渴望,她想念那片高原,那里有她魂牵梦萦的断裂带。她魂牵梦萦的断裂带。

    我的所爱在高原

    当地时间11月26日13时,“嗡嗡嗡”,久违的声音响起,右推进电机终于正常工作,中国地质调查局所属的广州海洋地质调查局“海洋六号”船重启双桨,奋力向位于东太平洋的工区驶去。然而,对船上的所有人来说,刚刚过去的70多个小时里发生的一切,回想起来仍然心有余悸,“鬼知道轮机部都经历了什么!”

    “低速运行时右推进电机轴承部位声音和振动异常。”当地时间11月23日15时,轮机部二管轮耿强林在值班检查时发现了问题。

    闻讯后,轮机长耿志爱、大管轮李宗超、电气工程师郑正大马上赶到了舵桨舱,初步判断是电机轴承或者连接部位有问题,继续排查故障点。三个小时后,拆下联轴节,电机空转仍有异响,振动明显,轴承成为最大隐患。

    “问题严重了。“大家立即紧张起来。船长蓝明华告诉记者,右推进电机与右侧舵桨相连,为其提供动力,如果推进电机发生故障,就相当于“海六”的“右腿关节”出问题了。

    怎么办?这种“大手术”,一般来说都需要“住院治疗”,或者待停泊靠港后在厂家技术人员的专业指导下完成。显然,目前不具备如此条件,船已经离开夏威夷行驶到赤道附近,方圆5000公里都是海,无法寻找外援。

    去智利船厂维修,是最稳妥的方案,但路程太远、代价太大。单桨推进的速度仅接近正常航速的一半,如果仅靠一条“腿”蹦,中途不去工区开展作业,直接驶向最近的码头,也赶不上靠泊计划,再进厂修理,时间上吃不消,可能严重影响后续的南极科考任务。

    “自己动手吧!”轮机部主动请缨。有了这句话,“海六”临时党委书记孙雁鸣一直悬着的心稍稍安顿,但他也深知难度有多大:“这么大的故障,如果在船厂或者车间,有专业的拆装工具还好办一些,但船上的条件实在有限,以前还从来没做过,只能靠经验和技能。”

    缺少专业工具,说明书上没有完整的零部件结构图,更没有拆装工艺流程图……对于即将要面对的困难,老轨耿志爱心里也很清楚,但他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担心和焦虑,“就算遇到问题,也不用害怕,总会有办法的”。

    位于二层的舵桨舱,犹如一个机器的迷宫,四周是各种大型设备,头顶管道密布,侧身走在里面,一不留神头就撞上了。

    将疑似有问题的轴承拆下来,是目前最重要的任务。当地时间11月24日12时,在不足一人高,约2平方米的空间里,塞进了8个人,老轨、大管、郑师傅、助理电机员戴文军、机工方国明、梁安林、邱石、三管轮段开明,正忙得不可开交,轮机部其他人值完班后也陆续赶来帮忙。今早已经干了四个多小时了,他们刚刚又拆下一块“硬骨头”——动力输出法兰,即电机与舵桨之间的连接件。

    下午16时,坏消息传来:拆卸过程中,大家发现厂家随船提供的图纸与实际情况有差别。“按照图纸标识,轴承外面有道保护环应该是螺纹连接,但我们按照对应的方法却没法拆下来。”耿志爱的脸上不再有笑容,在和孙雁鸣、蓝明华和首席科学家邓希光商量后,决定向“家里”寻求支援。

    电话打通,广州海洋地质调查局领导和船舶大队负责人听闻海上的突发情况,立即与国外设备销售方联系,希望获得更详细的拆装说明书。

    然而,新图纸传来,却是空欢喜一场:与船上的图纸一模一样,厂商也无法提供更多支持。

    “总会有办法的。”大管轮带着大伙儿反复地研究图纸上的加工尺寸,再结合各方面的验证,最后判断——保护环的连接方式应该不是螺纹连接,而是过盈配合。所谓过盈配合,就是为了确保轴套配合得尽可能紧密,一般在设计轴和套的配合时,有意将套的尺寸加工得比轴更小一些,然后通过加热套膨胀后安装到轴上,待温度冷却后达到“抱死”效果。这也意味着,在船上的既有条件下,拆卸难度超乎想象。

      

    轮机部船员使用液压工具拉离故障轴承 

     

    安装调试轴承 

     

    使用手动葫芦吊装联轴节设备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拆下轴承外的保护套后,就要拆卸轴承了,轴承也是过盈配合,而且直径近200毫米,和传动轴咬合得极为紧密,在狭窄的空间里,没有专业工具,人力也不可为,怎样才能拉出来?

    “需要什么工具,自己动手做就行了。”轮机部成员没有被困难吓倒,能想到的任何办法都要试一下,十八般武艺样样不放过,最后锁定了船上的液压工具,同时又是切割又是焊接“捣鼓”出好些件自制工具。尽管大家心急如焚,可每个人都清楚,这台主推电机是进口的精密设备,“娇气”得厉害,必须耐着性子一毫米一毫米往外拉轴承。

    功夫不负有心人,当地时间11月25日12时,轴承顺利拆下,大伙儿终于可以长舒一口气。正如所料,马达的轴承磨损严重,即使手推都能感觉到明显滞阻。

    接下来的事情就更加明确了,换上备用的新轴承。于是,好不容易才卸下的每一个零件,又要艰难地重新装回去,有时仅仅装一个环就需要7、8个人忙上一个小时。

    次日早晨9时,通过加热膨胀,新“关节”终于装上了。17时,通过打表测量推进电机输出轴和舵桨输入轴轴线符合要求后,联轴节安装完毕,一切准备就绪。半小时后,耿志爱与驾驶台联系,开始测试。李宗超和郑师傅一左一右,侧耳仔细辨别声音,同时用手感受马达的振动。其它的小伙子们也没闲着,或是拿起扳手紧螺丝,或是俯身倾听周边设备的声音是否正常。

    “无异响,无振动。一切正常!”直到此刻,这台“外科手术”才算真正成功了。“太不容易了!”孙雁鸣反复地说:“这次海上抢修的难度史无前例,真没想到能如此迅速地顺利完成。”

    喜讯传到万里之外的广州海洋地质调查局,张光学副局长也特意发来祝贺信息:“同志们的敬业精神和高超的自修工艺值得称颂。”

    是啊,如此复杂的一台“手术”,完全以自己的力量完美解决,靠的是什么?回想起这三天来的一幕又一幕,我好像找到了答案。

    首先是担当精神。在海上遇到突发问题,无论“海六”临时党委,还是轮机部,都是沉着应对,不推诿、不畏难。身处深海大洋,相信自己、依靠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动力源泉。

    其次是“钉钉子”精神。在海上抢修的70个小时里,有大大小小数不清的难题,但比问题更多的是解决方案。在每一个重大关头,“总是有办法的”,这句话就会响起。正是凭着这股劲儿,一寸一寸地推进,才有了最后的胜利。

    最后是团队精神。无论是前方和后方的配合,还是“海六”上各个部门之间的支持,无不述说着“海六是一个无比团结的集体”。具体到轮机部,更让人印象深刻。

    发现故障后,我第一时间询问耿志爱,自己动手修有把握吗?“应该没问题,除了水下的部分我们没有条件修,其它的基本都可以搞定。”他既谨慎又肯定地回答。第二天,轴承拆不下时,我又问了他同样的问题。回答依然是,“应该没问题,我们团队里的每一个人都非常优秀,一定能找到办法。”

    抢修完成后,有一个场景始终在我脑中挥之不去。11月26日上午9时许,轴承已经装好了,接下来需要“对中线”,可怎么试误差都比较大。于是,分歧出现了,不同于大管李宗超的方案,段开明和戴文军提出了另外的想法。在逼仄的空间里,大家或蹲,或跪,或坐,或弯腰,或屈膝,手上拿着扳手、锤子或其他工具,想到什么就脱口而出。在这里,没有老轨、大管、大师傅、机工、助理这些身份,每个人都是毫无保留地提出自己的意见,不为争出输赢高下,而是共同找寻最佳的答案,像极了一群学生在课间讨论数学题的场面。

    毫无疑问,这一场硬仗,“海洋六号”赢得漂亮,成功通过了考验。新的征途已在前方铺开,我们相信,只要有“海六精神”护航,未来将无坚不摧。

    “海洋六号”首次海上成功抢修“右电推”

     

    青海地质工作者在施工完成后回填恢复土地

      

    青海地质工作者进行植被揭层养护

     

    阅读提示

    地质勘查工作必然要与生态环境保护发生矛盾吗?如何从根本上解决矿产勘查环境恶化的痼疾,在地质矿产工作低迷的大环境下重拾信心,走出一条快速发展的新路?或许,从近日在北京召开的全国绿色勘查工作经验交流研讨会上,从一个个推进地质勘查与生态环境保护协调发展的新思路、新技术、新举措中,人们可以寻找到答案。

     

    这是一场会聚政府部门、行业协会、国有地勘单位、矿业企业、科研单位、公众媒体的交流研讨会,也是一场凝心聚力、提振信心、携手共进的动员宣传会。在会上,人们分享了来自青海、贵州、四川等地绿色勘查的宝贵经验,了解了最新的绿色勘查技术与装备,更深深体会到了地勘工作在我国生态文明建设中必须担负的责任和使命。

    地勘行业的绿色大潮势不可挡

    国土资源部地质勘查司司长王昆引用德国哲学家雅斯贝尔斯的名言为研讨会开篇。他说,绿色勘查也应该像教育一样,是“一棵树摇动另一棵树,一朵云推动另一朵云,一个灵魂唤醒另一个灵魂”。50多年前,《寂静的春天》犹如旷野中的呐喊,用它深切的感受、全面的研究和雄辩的论点改变了历史的进程,使环保进入了公众视野,开启了全球的环保运动。今天,我们也是一棵棵树,正在用绿色的枝叶,摇曳呼唤着绿色环保思想为地质勘查工作带来一场从内到外的重要变革。

    王昆所说的“一棵棵树”,是指一些绿色勘查典型单位以及来自他们的探索实践:青海省国土资源厅正在推行绿色勘查开发年活动;青海省有色地勘局在多彩地区铜多金属矿整装勘查项目中切实融入生态优先理念,在矿产勘查与生态保护协调统一方面形成了可复制的多彩模式;贵州西南能矿集团已获得突出效果的绿色勘查示范;成都探矿工艺所研发的一基多孔、一孔多支等绿色钻探技术;国土资源储量评审中心围绕绿色勘查标准规范所进行的研究;中国矿业联合会就海外绿色勘查经验的集纳和分享等。

    显然,这些行动汇集在一起,已经逐渐形成了地质勘查行业的绿色大潮。在今年5月10日召开的中国地质矿产经济学会2016年地勘局长座谈会上,一份《绿色勘查行动宣言》发出了地勘行业共同的心声:地勘行业要坚持生态保护优先,努力做先进理念的领跑者;要坚持推行绿色勘查,努力做建设美丽中国的践行者;要坚持依靠创新驱动,努力做保护生态和保障资源的双赢者;要坚持像保护眼睛一样保护生态环境,努力做大自然的呵护者。

    思想决定行动。据王昆介绍,当前我国已经开始从顶层设计方面规范、扶持、引领绿色勘查,不仅在《固体矿产勘查工作规范》中增加了绿色勘查的要求,还将对储量技术标准进行调整——改掉不合时宜的,提升标准过低的,增加先进适用的,鼓励创新领跑的,考虑在过渡期出台《关于在地质勘查工作中加强生态环境保护的指导意见》,以满足应急性需要。同时,在找矿突破第三阶段中从布局上对全国的找矿工作进行了调整,国家级整装勘查区全面退出自然保护区,并在矿种上更注重地热、煤层气、页岩气、石墨、锂等清洁能源和战略性新兴产业矿产的勘查。

    王昆认为,绿色勘查的核心就是把之前粗放型的勘查升级为生态型的勘查,身处其中,无论是政府部门、勘查单位、技术研发团队,都需要各司其职,积极行动。“在矿产勘查的生态化进程中,我们都是一棵树,要从自己的职责出发,摇动、推动、唤醒行业中的每一个人,共同让地质勘查走向生机盎然的绿色。”

    青海“生态立省”迫使地勘转型升级

    会上,50多位代表共同聆听了来自基层实践最鲜活的实例。

    青海省国土资源厅副厅长李志勇告诉大家,实施绿色勘查是构建和谐地勘必由之路。

    青海省地处青藏高原东北部,“三江源”地区被称为“中华水塔”,生态系统脆弱,是国家生态保护与建设的战略要地,也是重要的水源地和生态屏障,在维护国家生态安全中具重要作用。为此,青海省委省政府把生态保护作为青海省的特殊责任,提出“生态立省”战略,全力推进包括地质勘查在内的诸多工作的“生态化”。2014年,青海发布了《青海省主体功能区划》、开展生态文明先行区创建,实施国土空间利用管制,有序推进生态保护建设工程,改革生态保护制度。同时,对地勘工作过程中生态环境保护的要求也越来越高。

    显然,面对这样的情势,地勘工作不转型升级就无法持续发展。据李志勇介绍,青海绿色勘查的做法主要有三点:

    其一,优化地质矿产勘查工作部署。调整了2015年~2020年的《全省找矿突破战略行动实施方案》,优化地勘工作布局,取消整装勘查区2个、重点矿产勘查区11个,调整范围整装勘查区2个、重点矿产勘查区9个。工作重点区域调整至东昆仑、柴北缘、阿尔金等地区,原先在自然保护区核心区、缓冲区设立的探矿权、采矿权则一律退出。

    其二,分类处置涉及自然保护区的地勘项目及矿业权。除基础性、公益性调查项目外,对4宗财政出资的地勘项目全部结题并注销探矿权,退出面积221.61平方公里;从2015年起,全面停止了三江源、祁连山地区省地勘基金项目设置和商业性探矿权投放,共取消设置省基金项目27个,取消投放探矿权10个;商业性探矿权全部停止勘查活动,按照“尊重历史、稳妥有序”的原则,采用依法依规、分类处理的方式进行处置,逐步退出自然保护区。

    其三,将2016年定为“绿色勘查开发年”。共筛选安排省地勘基金绿色勘查示范项目10个,并在7个示范项目中同步开展绿色勘查专题研究,总结提升近几年地勘工作中一些好的经验和做法,探索建立绿色勘查工作管理制度及相关工作规范。

    “通过一系列措施,青海的绿色勘查理念和生态环境保护意识得到了增强。地勘单位积极开展绿色勘查,探索建立绿色勘查制度规范。各项目均建立了绿色勘查相关制度,制定了野外工作生态环境保护措施,并将环境保护工作纳入了项目日常管理工作中。”李志勇告诉大家,绿色勘查大大推动了地勘外部环境的改善,在多彩整装勘查区,地勘队伍通过草皮恢复、垃圾管理等措施,得到了当地基层政府、牧民群众的信任和支持。甚至在玉树州治多县政府“虫草采挖前,外地单位一律不得进场”的情况下,地勘单位人员、机器设备特许提前进场开展地勘工作。地方牧民对环境恢复治理非常满意,很多人已不再参加破坏草原面积测量和恢复治理验收,对地勘工作人员表示出充分的信任。

    “推进矿产资源绿色勘查开发,既是国家发展的战略需要,也是生态环境保护推动经济社会发展的客观需要,更是新常态下做好地质矿产勘查工作的现实需要,是化解矛盾、维护矿区社会稳定、推动矿产资源勘查开发持续发展的有效途径。”李志勇说。

    谁说地质勘查与生态保护之间矛盾重重?青海经验证明,只要在地勘工作中坚持做到“生态保护第一,尊重群众意愿”,地勘工作就能在新形势下获得充足的发展空间。

    “绿色”是现代地勘企业的生命线

    如果说李志勇讲述的是政府与国有地勘单位在国家高度重视生态文明建设大背景下势在必行的思考和行动,那么,西南能矿集团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李在文则阐述了现代化地勘企业在社会价值、企业责任、可持续发展等方面对绿色勘查的内在需求。

    他说,西南能矿集团是贵州省委、省政府为推进全省资源配置体制改革、加快资源优势向经济优势转化、促进矿产资源产业一体化发展而建立的省管大型国有企业。集团组建于2012年,正赶上生态文明建设的大潮,因此,其一“出生”便把生态放到了事关生存和发展的重要位置上。

    去年,按照习近平总书记去年视察贵州提出要守住“生态和发展”两条底线的要求,西南能矿集团在“十三五”规划中提出了建设“生态环保型绿色能矿、科技创新型智慧能矿、资本运营型金融能矿”的转型升级目标任务,并在今年年初启动了绿色勘查示范项目建设:从50多个勘查项目中,组织5家地质勘查单位的7个项目作为绿色勘查示范项目,开展绿色勘查。

    “我们在示范项目的实施中,十分注重地质勘查与生态环保相结合、与转型升级相结合、与扶贫帮扶相结合、与标准化机台建设相结合,在方案设计、设备选型、钻机施工全过程,坚持绿色勘查理念,全面促进地质勘查与生态环境和谐发展。”

    李在文告诉大家,通过半年来的探索,西南能矿在绿色勘查方面已经取得了初步成效。

    一方面通过最大限度减少土地使用,减少钻探工地“三废”排放,开展复垦复绿,实施节能降耗,大幅降低了对生态环境的破坏。如:优化设计合理避让林地耕地,采用浅钻代替槽探,减小对土地植被的破坏;钻探机场占地面积由平均120平方米减少到70平方米;搬迁道路用地面积仅为原大型设备的30%;在钻探工地铺设防渗土工布,搭设钢网,实现了土地零污染;工程完工后,对开挖地段按原地类进行恢复,播散草种,种植树苗,进行复垦复绿工作,复种的庄稼生机勃勃,苗木郁郁葱葱。

    另一方面,通过优化勘查方案,实施设备模块化、轻型化、集成化、信息化,大大提高了工作质量和效率,不仅提高了找矿效果,而且使勘查周期和征地、搬迁成本有所下降。

    更重要的是,得益于示范项目,西南能矿形成了《绿色勘查钻探施工机场管理办法》、《绿色勘查钻探施工现场质量管理体系》等系列制度,以及《绿色勘查技术标准》、《绿色勘查预算定额》等绿色勘查标准,相应的绿色勘查企业管理体系正在建立,使以环保、高效、和谐、法治为主要内容的“绿色发展”理念,真正成为西南能矿员工入脑入心的重要行为准则。

    李在文认为,要想在贵州能矿产业发展中当好“龙头”,西南能矿就要敢于担当、敢于创新、敢于示范带动。“有人说绿色勘查是自己给自己套上枷锁。可我们认为,绿色发展既是我们的社会责任,也是自身发展的需要。只有绿色发展,才能实现经济效益、社会效益、生态效益的统一,才能实现能矿产业的提质增效和转型升级。在我看来,绿色勘查绝不是政府强制的产物,而是企业从自身发展需要出发作出的正确选择。”

    “绿色勘查是现代地勘企业发展的生命线。”李在文坚定地表示。

    应尽快建立绿色勘查技术体系

    中国地质调查局探矿工艺研究所副所长李子章介绍了近几年该所为绿色勘查提供的技术支撑。

    他说,绿色勘查是一项系统工程,需要集成创新、综合研究采用多项技术进行解决。作为我国探矿工程技术的专业研究所,钻探工艺所组建了绿色勘查技术团队,加强了技术研发和应用示范,开展了“高原生态环境脆弱区综合钻探技术应用示范”等项目,在四川若尔盖高原和青海等生态环境脆弱区取得了很好的效果。

    同样来自探矿工艺研究所的吴金生告诉大家,目前,在探矿工程中,对环境影响较大的因素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工程的实施对植被的破坏,如槽探工程、钻井基台修建、交通道路修建和物资的搬迁等;二是施工过程中,泥浆、粉尘和“三废”对环境的污染。所以,目前研究采用的技术方法也是从“减少植被破坏、降低环境污染”两个方面入手,实现绿色勘查。

    吴金生说,减少植被破坏的技术方法,主要有这样几个:

    一是“以钻代槽”,即用浅钻代替槽探,同时应用空气潜孔锤跟管取芯钻进方法,解决了常规方法效率低、在复杂地层成孔困难等问题;二是利用定向钻进技术,实现“一基多孔、一孔多支、一孔多用”,从而减少基台的数量、道路修建和物资搬迁工作,这也是中深孔钻进中实现绿色勘查有效的技术手段;三是采用模块化、轻便钻探设备及机具,便于人工搬迁和减少基台面积,为此他们还专门研制了一种轻便、多功能的履带式钻机;四是改变物资搬运方式,减少道路修建。

    降低环境污染的技术方法主要有:

    采用环保泥浆,减轻对环境的影响。对此,他们特别提倡使用生物聚合物环保泥浆体系,除具有抑制、防塌、润滑、封堵等钻探性能外,还能满足生物自然降解的特性,不破坏外界的酸碱平衡,无毒性,避免了泥浆组分以及废浆液对环境污染。

    对废泥浆进行无公害处理。对于没有回收利用价值的废浆液,禁止直接排放,现场进行三级净化无害化处理;对于有利用价值的泥浆,使用泥浆罐和管汇连接等方式实现循环利用。

    减少空气钻进粉尘的影响。如,从粉尘产生的源头进行控制,做好钻探设备连接的密封,增设孔口除尘装置,避免扬尘;对岩芯取样布设防尘罩,及时清理岩屑;在施工场地洒水,防止地面粉尘二次起扬。

    “技术创新是推动绿色勘查的不懈动力。现有的技术可以解决一部分问题,但还不成熟,要不断探索新的技术、新的方法和新的工艺,逐步形成绿色钻探技术体系。”李子章如是说。

    西南能矿建设工程有限公司董事长黄继平曾经在钻探队当了8年的队长。他认为,在地质勘查工程中实现绿色环保的目标,设计是前提,工艺是基础,设备是关键。目前,该公司作业区生态环境脆弱、人文环境复杂,而他们在施工中采用的“以钻代槽”、“定向钻探、斜孔钻探”、“一孔多支、一孔多用”等方法都取得了明显成效。同时,他们还普遍采用了模块式便携式钻机和组合式动力设备,满足了钻探孔深1000米~2000米的设计要求。

    中国地调局地科院勘探技术研究所所长张金昌表示,推广绿色勘查需要国家大力发展有效保护生态环境、提高勘查效率的技术。其中有三个关键点:深入人心的绿色理念、相应的标准和规范、持之以恒的技术创新。近几年,勘探所围绕绿色勘查研究推出了适合西部高原地区轻便钻机、高精度对接井技术等创新性成果,大大提高了钻探取芯的效率。他认为,地勘行业也需要颠覆性的创新,或许在不久的将来就会用微波、用孔内机器人代替现在的钻头钻杆,为传统地勘工作带来一系列革命性的变化。

    推进绿色勘查还需要解决诸多问题

    尽管在全国地勘行业推广绿色勘查已成为政府、行业协会和许多地勘单位、矿业企业、科研院所的共识,但一些实际的难题仍然横亘在管理者和项目实施者的面前。

    大家普遍关心的一个问题就是勘查成本的提升。

    青海省有色地勘局副局长肖积图谈到,要进行绿色勘查,就必须有生态环境方面的投入,这将直接导致勘查成本的增加。而且,现行项目预算费用标准已完全不能满足绿色勘查的需要。如高寒草甸草原植被恢复费标准为2890元/亩,实际恢复费用则达到6000元/亩左右,加之工作区道路修建和为当地群众修建道路始终未纳入预算标准,大部分均需要从其他经费中支出,致使地勘单位负担较大。

    青海省这几年的探索实践表明,成本与以往相比大概会高于10%。肖积图希望一方面基层单位积极提高自身的技术水平和管理水平,降低绿色勘查的成本;另一方面,政府相关部门调研,按照实际情况研究提高勘查预算的标准。

    “企业都是要追求最大利益的。在目前法律法规没有明确要求的情况下,勘查成本的加大已成为许多地方商业性矿产勘查工作难以推进的重要因素。”李志勇这样认为。

    另一个问题是国家层面绿色勘查标准的缺失。

    对此,青海省有色地勘局地质矿产勘查院总工程师王凤林结合实际工作举例说明。比如,除近几年颁发的钻探类几项规范规程对环境保护有较具体要求外,大多数现行标准未有环境保护方面的要求,地质勘查中及结束后的地质环境恢复治理与土地复垦的相关要求,也没有纳入《矿山地质环境保护与治理恢复方案编制规范》中。再比如,现有相关勘查技术规范中没有纳入绿色勘查的诸多新方法、新技术,也没有增加“以钻代槽”等绿色环保施工内容,无法计算资源量。他希望国土资源部在向全国推广“绿色勘查”的同时,应组织专门力量开展不同地区、不同地貌环境下绿色勘查方法技术系统研究,编制绿色勘查规程,为绿色提供技术支持。

    “国土资源政府部门将围绕生态文明建设做好服务工作,帮助地勘行业尽快适应环境、法律、市场的最新要求。而地勘行业的每一个人,也要行动起来,在各自的实践工作中播撒绿色的种子。”王昆呼吁,“推进绿色勘查,我们不要等待,不要嫌小,不要照搬,更不要心急。相信在中国,地质勘查的绿色时代终将来临。”

    播撒绿色勘查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