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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岭兴安,北国边疆,绿色海洋。三年来,中国地质调查局哈尔滨自然资源综合调查中心的调查队员用脚步丈量大兴安岭的山山水水,通过开展生态地质调查,全面掌握了大兴安岭地区生态地质条件,查明主要生态地质问题,评价生态地质脆弱性,支撑国土空间用途管制和生态保护与修复,用实际行动守护祖国北疆生态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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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足于“转”,技术方法求突破

    生态地质调查是支撑服务生态文明建设的基础环节,也是队伍转型发展的主攻方向之一。2019年,转制改革中的哈尔滨中心不等不靠,积极申请项目,组建精干团队,挺进大兴安岭山区开展生态地质调查工作。

    “我曾经在这一地区参加区矿调工作,对大兴安岭的山山水水并不陌生,但生态地质完全是一个全新课题,‘跨界’之难可想而知。面对知识储备不足、专业结构失衡、工作模式不熟悉等困难,我们团队发扬敢打必胜的优良传统,边学、边干、边融合,‘白加黑、五加二’成了项目团队的常态。”带队的项目负责人周传芳说。

    项目团队积极参加生态地质相关技术研讨,想方设法邀请权威专家帮扶指导,一有机会便到岩溶所、航遥中心和地质环境监测院等“老单位”登门求教,逐步掌握了成土母质、植被、冻土等要素调查的技术方法。三年来,项目团队消化吸收地球系统科学新理念,以地球关键带为主要研究对象,围绕大兴安岭森林生态功能区的战略定位,探索出基础地质调查与生态地质调查技术方法有机结合的工作路径,编制形成具有地域特色的《森林冻土区生态地质调查细则》。通过“地质体检”,摸清了影响大兴安岭山区生态功能的主控地质要素,编制了系列报告和《大兴安岭自然资源图集》,为该地区山水林草湿资源整体保护利用、规划和系统修复提供了科学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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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植根于“深”,对接服务见实效

    把生态地质调查的成果“输入”当地政府和林场的“内存”,才能真正把“绿水青山”变成“金山银山”。瞄准这一目标,项目团队一方面深入调查研究,摸清生态地质家底;另一方面深入对接需求,实现精准服务。

    他们采用多时遥感解译、野外路线穿越、地球化学调查等技术方法,配合工程地质浅钻、高精度物探测量和分析测试等手段,基本查明大兴安岭林草湿覆盖区地层岩性、地质构造、地下水、土壤等要素的类型分布和物理化学特征,初步掌握了林草湿资源变化、现状和生态格局。同时,该团队在项目实施前、中、后期持续走访对接当地政府、林场、社区,及时调整工作部署,量身设计成果产品。他们急当地之所急,增加饮用水质量测量和农田土壤地球化学调查,提出林地资源、湿地资源、水资源等自然资源合理开发利用与保护的措施和建议。他们在松岭区圈定1.2万亩富锌清洁土地,有效支撑了当地政府农业产业结构调整和自然保护区退耕还林还草;开展的饮用水质量调查,惠及7个林场,确保了3000余职工饮用水安全,为助力乡村振兴提供了有效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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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聚力于“融”,党建引领不迷航

    队伍转型后,从金属矿产勘查到生态地质调查,从“中队+项目组”到“法人负责制+项目负责人责任制”,工作模式的转变带来了一系列新矛盾、新课题。正如中心党委书记于志远所说:“老革命遇到了新问题”。哈尔滨中心将该项目列为野外临时党支部建设试点,要求他们先行先试探索新路径。在支部书记兼项目负责人周传芳带领下,这支转型中的团队将党建与业务拧在一起抓,靠党建凝聚力量,引领方向。

    该项目党支部多次召开支委会集中讨论、集思广益,梳理出生态地质作用认识不到位、业务能力提升慢、调查成果转化难等7个方面问题,在此基础上统一思想,常抓不懈,并由此带动安全、保密、稳定等管理工作上台阶。该团队还创造性地与驻地政府等11家单位联合组建“国门党建联合体”(2018年经漠河市委组织部批准成立),有效破解了困扰项目运行的诸多难题,促进生态地质调查走上良性发展的快车道。

    三年时间里,调查队员展现了地质人的初心使命和时代担当,完美诠释了哈尔滨中心“勇闯禁区、甘于奉献、敢打必胜、不辱使命”的西口子精神,他们以调查业绩助力大兴安岭地区生态保护与修复和社会民生发展,用实际行动打造了一支守护绿水青山的自然资源综合调查生力军。

    扎根兴安 守护北疆生态屏障 他们以“地质体检”描绘...

    松辽盆地大陆深部科学钻探工程——松科二井  谷兰丁 摄

    “我宣布,松辽盆地大陆深部科学钻探工程即松科二井超额完成预定目标,胜利完井!”

    5月26日,在黑龙江省安达市松科二井工程现场,自然资源部中国地质调查局副局长李金发的话音刚落,雷鸣般的掌声在高耸的井架下响起。

    在“向地球深部进军”的号召下,松科二井这一亚洲国家组织实施的最深大陆科学钻井,也是国际大陆科学钻探计划(ICDP)实施的最深钻井,在地球探索领域树起了一座新的国际地标。

    国际同行竖起大拇指

    “值此松辽盆地大陆深部科学钻探工程——松科二井完井仪式召开之际,我谨代表国际地质科学联合会,向自然资源部中国地质调查局全体同仁表示衷心的祝贺!向本次工程的参与实施单位及全体工作人员表示诚挚的敬意!”在完井仪式上,国际地科联主席成秋明深情地说。

    成秋明指出,大陆深钻是地球科学里非常前沿和核心的、代表国家水平的工程。这次的项目取得了很多世界第一,从工程设计到施工完全是由中国科学家和工程技术人员自主设计,拥有自主知识产权,很了不起。松科二井工程的成功实施,为地球深部探测和科学实验研究提供了关键技术和装备,拓展了松辽盆地深部页岩气、地热能等清洁能源勘查开发的新空间,同时还引领了全球白垩纪陆相古气候研究,显著提升了中国在地质历史古气候研究领域的国际影响力。

    也正是因此,成秋明还代表国际地质科学联合会表态:国际地质科学联合会将会继续支持中国地球深部探测研究,并积极开展更多合作。

    与成秋明同样表示祝贺与期待的,还有国际大陆科学钻探计划。在仪式现场,国际大陆科学钻探计划运行支持部主任乌利希·哈尔姆宣读了来自总部的贺信。

    贺信将该项目誉为“灯塔”,盛赞其“不仅对中国大陆科学钻探,而且也对世界大陆科学钻探工作具有‘引领’作用”,并将项目的“灯塔”作用上升到“对中国和国际上所有的科学家,在科学上、技术上和国际合作上都是‘灯塔型’样板工程。”

    对项目在钻探工程和科学研究上的成就,贺信称:“松辽钻探项目在多方面取得杰出成就。如:钻探深度7018米,单个岩芯长度达40米,岩芯采取率超过95%。该项目取得的技术成就将长期影响中国和世界钻探工作,并将影响到参与该工作的科学家。”“有关松辽科钻的成果已经在国际重要期刊上发表,达到了科钻预期目标,体现了松科二井对社会的重要贡献,更让中国在国际科学界的作用举足轻重。”

    对项目成就的认可、赞誉,还体现在国际大陆科学钻探计划委员会今后的计划中。贺信表示,“在松科二井执行期间,国际大陆科学钻探计划委员会计划成立松辽深地实验室,这是我们首次长期利用ICDP资助并计划的。”

    更让国际大陆科学钻探计划兴奋的是,透过这一项目,他们看到了科学与工业结合的途径,相信松辽科钻将成为工业和科学成功结合的典范”。

    一个灯塔、一个样板、一个典范,中国地质人以松科二井为依托,在地学领域树起了一座新的国际地标。

    这座新的国际地标有多高呢?请看以三个之最:亚洲国家实施的最深的大陆科学钻井,国际大陆科学钻探计划(ICDP)成立22年来实施的最深钻井,全球最早钻穿距今约6500万年至1.45亿年的白垩纪陆相地层的科学井。

    其实,在此之前,松科二井就引起了国际地学界的关注,松科二井也多次占据国际大陆科学钻探计划(ICDP)组织网站首页中心位置。

    通往白垩纪的时间隧道

    白垩纪,是地球上海陆分布和生物界急剧变化、大西洋迅速开裂和火山活动频繁的时代,植物、动物界许多重大变革的影响,一直持续到现在,而国际地学界对相关问题的激烈争论,也一直持续到现在。

    解决争论的唯一办法,就是穿越到白垩纪,了解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穿越显然是不可能,唯一的办法就是在地球上进行科学钻探,打一深孔然后再对岩心进行分析,一步一步去还原当时的真相。因此,松科二井也被国际科学界称为恐龙时代的旅行。

    在5月21日进行的成果鉴定会上,李廷栋、康玉柱、武强、侯增谦、杨经绥等院士及有关专家在深入研究松科二井的成果后认为,松科二井获得了全球最完整最连续白垩纪陆相地层记录、气候变化主要控制因素和气候波动重大事件等三项重要证据,首次实现了对白垩纪最完整最连续陆相地层厘米级高分辨率的精细刻画,重建了白垩纪陆相百万年至十万年尺度气候演化历史,建立了白垩纪陆地古气候演变规律。

    通俗说,通过松科二井这一时间隧道,中国地质科学者基本还原了白垩纪的场景。

    “小行星撞击只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针对国际科学界目前争论最为激烈的白垩纪物种灭绝事件,中国地质大学(北京)的张来明用在松科二井的最新发现进行了说明:

    这次重建的白垩纪—古近纪界线附近的陆相气候记录表明,在小行星撞击地球之前约30万年,地球上的温度和大气中的二氧化碳浓度都明显升高,而这与德干高原火山喷发的时间高度一致。而根据陆相记录的研究还发现,在德干火山喷发之后、小行星撞击之前,松辽盆地约2/3的物种已经发生了绝灭。

    “这说明,德干火山喷发与小行星撞击的连续二次打击是造成恐龙等物种绝灭的原因。”张来明解释说,德干火山喷发导致剧烈的升温和二氧化碳浓度上升,破坏了生态系统的稳定性,造成了部分物种的绝灭;之后,短时间内小行星的撞击使原本不稳定的生态系统发生崩溃,形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在为全球宏观气候变化研究提供实验室的同时,松科二井对松辽盆地深部宝藏的开发,同样提供了众多宝贵信息。以能源资源潜力为例,松科二井证实在盆地下存在有利的页岩气层系,发现页岩气气测异常层达43层、累计厚度102米,甲烷占全烃组分平均含量的86%,异常幅度与背景值的平均比值为14.77。同时,还首次发现了具备开发条件的盆地型干热岩地层,在井深4400米~7018米发现温度150℃~240℃高温干热岩体。

    今后,随着后续研究的逐步深入,相信振奋人心的新发现会越来越多。通过松科二井这个时间隧道,中国地质科学工作者为人类还原一个完整的白垩纪,将不再是梦。

    向地球深部进军不停歇

    松科二井虽然完井,但中国地质人探索地球深部奥秘的步伐仍在继续。

    对此,中国地质调查局已作好了规划:深化地球深部探测理论技术研究和成果转化,组织实施好松辽盆地页岩油(气)、深层油气、砂岩型铀矿、干热岩等清洁低碳能源地质科技攻坚战,带动大庆油田接替资源的勘查开发;加快推进《地球深部探测重大项目》的申报,以及“地球深部探测与能源资源安全”国家实验室与“深部地下观测与实验”国家重大基础科学设施的建设工作;研发15000米国产超深钻探装备系列,做好我国超万米大陆科学钻探工程以及大型含油气盆地科学钻探工程的选址和实施工作。

    而这,与中国地质调查局始终站在人类命运共同体的高度,充分发挥中国的体制优势和自身的人才技术优势,积极开展地学领域前沿探索的传统,一脉相承。

    人类只有一个地球。人类要与自然和谐共处,就必须了解地球。而了解地球最有效的、最直接的办法之一,就是实施深部钻探、在典型地区建通往地球深部的时间隧道,去研究地震成因、火山喷发机理、地质灾害预警、地球气候演变、生命演化历史、深部地质结构和能源资源潜力等,为人类更加和谐地与自然相处提供科学的解决方案。

    于是,1968年,美国率先提出并实施了深海钻探计划(DSDP)。1985年,大洋钻探计划(ODP)开始运作。1998年,我国正式加入ODP,成为ODP历史上第一个“参与成员”。2004年,中国加入规模更加宏大、科学目标更具挑战性的综合大洋钻探计划(IODP),成为人类深入认识深海地质演化俱乐部中的一个重要成员。

    大陆钻探计划启动后,1996年2月,德国、美国和中国作为第一批成员,发起了国际大陆科学钻探计划(ICDP)。目前,ICDP已经实施了湖泊、陨石撞击和生物灭绝事件、研究火山和地热、断层带等几十个科学钻探项目。我国已成功申请到“大别—苏鲁”大陆超深钻、中国环境科学钻探青海湖工程、科钻一井和二井工程等多项ICDP项目,在大陆科学钻探领域方面取得令人瞩目的成绩。

    “大别—苏鲁”大陆超深钻是我国首例大陆钻探工程,2001年开工建设,至2005年完成钻探施工任务,是全世界穿过造山带最深部位的科学深钻,被国际地学界誉为超高压变质带大陆动力学的研究宝地。

    2005年7月21日,青海湖环境科学钻探开钻,到9月5日结束,历时47天,分别在青海湖东盆、南盆等5个地点钻取了13支岩芯,共548米, 取得岩芯323米。通过青海湖科学钻探研究,查明了青海湖湖盆形成演化,气候构造变化和青海湖波动的历史,达到了解东亚季风气候和内陆干旱化变迁的研究目的。

    2006年8月18日,在松辽盆地北部中央坳陷区开钻的中国白玺纪大陆科学钻探工程(松科一井)分两孔进行,称为“一井双孔”。2007年10月20日,松科一井顺利完钻,总取心进尺为2577米,心长共计2485米,为白玺纪地球表层系统重大地质事件与温室气候变化的后续研究奠定了坚实基础。

    松科二井于2014年开钻,目标是打穿松辽盆地白垩系,探索松辽盆地深部能源潜力,建立松辽盆地深部地层结构,寻求白垩纪气候变化地质证据,研发深部探测技术。松科二井到目前已完成钻井深度7018米,成为亚洲国家实施的最深科学钻探井。

    这一系列成果对人类的贡献,得到了来自国际地学界的高度赞誉,也提升了我国“向地球深部进军”的能力和水平。

    中国人常说“上天容易入地难”。深部钻探过程中会遭遇很多世界级难题,其中要解决地球的“三高”(高温、高压、高地应力)问题,就必须有好的钻探装备。正是通过以上系列科学钻探工程的实施,中国地质人在为国际地学研究贡献系列成果的同时,还带动了我国万米大陆科学钻探装备和1000米、2000米、3000米、4000米等系列钻探成套装备的研发与进步。

    现在,中国已进入到科学钻探与钻探装备互相促进、互相进步的新时代。而随着科学钻探和钻探装备间的良性互动、螺旋式上升,中国地质人向地球深部进军的能力也在不断提升,为人类提供更多了解地球的信息也必将越来越丰富,对人类命运共同体构建的贡献也必将越来越大。

    中国地质调查局在松科二井完井后形成的规划,就是中国地质人站在新起点、进入新时代的宣言。

    松科二井重大突破与进展一览

    一 创造了深部钻探技术

    四项世界纪录和两项重大突破

    1. 创造了四项世界纪录。

    311毫米大口径连续取心最长——1650米。

    311毫米口径单回次取心最长——30米。

    216毫米口径单回次取心最长——41米。

    152毫米口径单回次取心最长——33米。

    大幅提高了施工效率和岩心采取率(96.6%),缩短了施工周期,降低了成本,确保了全球最完整最连续的白垩纪陆相地层记录的获取和科学目标的实现。

    2. 创新了超深井大口径取心技术体系。

    在世界上首次研发并成功应用大口径一次取心成井和中空井底动力绳索取心等技术,将钻进速度提高了2倍。

    3. 攻克了超高温钻井技术难题。

    研发成功抗高温的水基钻井液、固井等系列技术,创造了国内最高温度(241℃)条件下钻进的新纪录,为解决超万米深部钻探面临的超高温难题做好了技术储备。

    二 发现了松辽盆地深部

    两种清洁能源具有良好的勘探开发前景

    1. 完整揭示了深部页岩气资源潜力。

    在松辽盆地深部凹陷带沙河子组合火石岭组(3350米以深)地层中发现页岩气气测异常43层,累计厚度102米,甲烷占全烃组分平均含量的86%,异常幅度与背景值的平均比值为14.77,证实了松辽盆地深部存在有利的页岩气层系,为实现深部能源勘查向页岩气勘查拓展提供了重要依据。

    2. 首次发现了具备开发条件的盆地型干热岩地层。

    在井深4400米~7018米发现温度150℃~240℃的高温干热岩体和两层含高放射性元素异常地层,热流值为84毫瓦/平方米,展示了松辽盆地具有良好的地热能开发应用潜力。

    三 获得了白垩纪陆地

    古气候演变规律的三项重要证据

    1. 首次实现了对白垩纪最完整最连续陆相地层厘米级高分辨率的精细刻画。

    建立了白垩纪重要地质历史档案,为研究白垩纪古气候演变提供了重要的科学依据。

    2. 首次重建了白垩纪陆相百万年至十万年尺度气候演化历史。

    发现了各个时间尺度陆相气候变化的主要控制因素,为研究地球气候系统在温室气候条件下演变机制找到了新证据。

    3. 发现了白垩纪气候波动重大事件。

    捕捉到大规模火山爆发排放二氧化碳引发陆相气候剧烈波动的重要信息,证实了气候快速变化是导致恐龙灭绝的诱发因素,对研究和预测未来全球气候变化意义重大。

    四 取得了基础地质研究三项重大进展

    1. 建立了地层对比的“金柱子”。

    创建了完整的松辽盆地陆相地层标准剖面——“金柱子”,为开展区域性和全球地层对比研究提供给了重要的陆相“标尺”。

    2. 建立了松辽盆地演化新模式。

    揭示了松辽盆地深部地质构造特征,发现了古大洋板块俯冲、聚合的深部证据,构建了盆地早期基底双向汇聚、后期伸展反转的陆内盆地演化新机制,为松辽盆地成因再认识及深层油气勘探提供了理论指导。

    3. 丰富了白垩纪陆相生油理论。

    首次发现了松辽盆地多次、短期海侵事件的新证据,提出了白垩纪海侵事件是有机质富集和烃源岩形成的重要因素之一的新认识,对松辽盆地深部油气勘探有重要的指导意义。

    中国自然资源报:树起地学领域新地标

    2017年1月28日,Aquiles的飞机送我们到O’Higgins站所在的小岛。小岛很小,应该不到1平方公里。我们没用多长时间就完成了穿越这个岛的考察路线。整个岛上主要是一套灰色–深灰色砂岩、粉砂岩夹深灰–灰黑色薄–中厚层粉砂质泥岩,总体倾向北西。来前查资料显示,这些地层的时代可能是晚古生代到早三叠世。偶尔见有北西–近东西向辉绿岩脉侵入。有意思的是在O’Higgins站旁边,砂岩被强烈片理化,顺片理方向贯入密集的石英细脉,但岩石只是很弱的变质。

    午饭后站上的工作人员用小艇把我们送到附近的另外两个小岛,地质情况基本类似,只是没再见到那套强变形砂岩。

      

      

      

      

    O'Higgins站的美丽从我们一下飞机就感受到了。距简陋的停机坪很近的山包上,企鹅们悠然自得地聚集在那里,丝毫没感觉直升飞机对它们有什么威胁。一个个只是稍微挪了一下位置,以躲一躲螺旋桨刮起的大风。太过分了,尽管我们那架飞机只能坐5个人(我们俩、INACH的陪同Pablo,2个飞行员),但对企鹅来说怎么着也算是庞然大物了吧?

    然而在站区走走后就发现是我们少见多怪。在O'Higgins站附近,几乎到处都是企鹅。一家一家,年幼的小企鹅依偎在父母的身下,取暖、啄食,撒娇、嬉戏。一些看上去没有孩子的年轻企鹅,成双成对,打情骂俏。那些明显的单身汉们,走到哪一家都不受待见。企鹅们不怕冷,喜欢占山为王,迎风而立,这正好给我们拍摄它们创造了很好的角度。

    企鹅与考察站、考察站工作人员,以及来来往往的考察队员、游人等已经完全融为一体。大家在这个小岛和平相处,是相依为命的伙伴。企鹅憨态可掬的动作、充满情感的爱抚,没有人忍心去打搅它们的生活。站上工作人员习惯的告诉每一个新到来的人,不要动这里的小碎石,留着供企鹅衔来磊窝,以便孵化、培育小企鹅。

    不只是企鹅,小岛上飞来飞去的雪白的燕鸥、凶猛的贼鸥们,也与人们相处甚欢,时不时飞到头顶绕两圈走人。海狮、海狗们喜欢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我们从它们身边走过时,懒懒地抬头看一眼,顶多直起身子缓慢地往前走几步,不会进行攻击。那些企鹅、燕鸥、贼鸥们在海狗面前走来走去,也是相安无事。

      

      

      

      

      

      

      

      

    这真是一个人与动物自然和谐的美丽小岛,创造这个奇迹的自然是常年驻扎在O'Higgins站的工作人员,以及来到这里的一批批考察人员和游人。

    站长带我们参观了考察站宿舍、实验室、健身房、室内篮球场,以及地下一层现代化污水处理设施和化粪装置。我在二楼的一间办公室为朋友盖了一些纪念封,工作人员热情地告诉我们,他会为我们专门制作登站荣誉纪念证。下午当我们从另一个小岛考察回来后,站长郑重地为我们每个人颁发证书,这真是一个不错的创意,相信每个得到这份证书的人都会珍藏它。当然,每年到达长城站的人太多,如果都发的话,我们长城站的陈站长非得累得改行。

      

      

      

    在站上吃了两顿饭,午餐是必须的,走前又犒劳我们一顿。让人没想到的是,居然很像中餐,非常可口,让我完全改变了前两天在Aquiles船上对智利西餐的印象。我到现在还在后悔,为了吃那一盘蔬菜,放弃了鸡腿土豆泥,不知道它是什么味道。O'Higgins站上的两顿美食,美得不得了。

    到了晚上,天气有点变化,飞机有可能来不了。我和小裴竟然偷着乐,窃喜。能在这么美丽舒适的考察站住上一晚,冰山雪地,美食WiFi,加上极养眼的企鹅们,我们俩今晚不得美死了?

    好事只能想想,偷着乐也只是偷着乐。天边刚有点泛亮,飞机就来了。我们不舍的背着刚采的样品,穿带好安全气囊,系紧安全带,随着飞机离开了这个美丽的小岛,告别美丽的O'Higgins和那群美丽的企鹅,飞向蓝天,飞跃大海,去Aquiles船。俯身看去,呵,原来在大海里,那个小站,那片小岛更美。

    2017年1月29日。Aquiles不停地急驶了整整一天。我们俩呆在房间里工作,窗外马达声一直平稳地响着,没有节奏变化。到了下午,船逐渐平稳。我和小裴偶尔到甲板上,看见一些考察队员或者游客或者海军士兵拿着相机拍远处不时漂来的大大小小的冰山。我们当然也忍不住拍几张,糟糕的是阴天,照片效果很差。船上的一个摄影记者也无奈地摇摇头,嘴上西班牙语咕哝着什么回房间。海面总是那么宽,不论风浪有多大。

    一整天,我们边干活边等待,一直到现在,船还在往前急速地航行。我们用GPS确定了船的位置,它确实正在往南极群岛西南方向的Yelcho岛驶去。

    我们是昨天晚上接到通知,今天早晨5点15上小艇,去COPPER MINE岛上。要上岛的10几个人都早早来到餐厅,我简单的吃了2块饼,没敢多吃。

    走到甲板的第一反应是风不小,但可以出海。很敬佩智利海军的士兵们,非常认真地把我们一一从软梯放下小艇上,确保每个人不出任何问题。海面上的风越来越大,掀起的海浪也越来越大。士兵们努力控制着小艇,将三个小艇并排链接在一起后,让我们从最里面的艇上转移到最外面的艇。小艇互相撕扯着,随着海浪剧烈地上下颠簸。海水顺着浪尖,一拨一拨地泼向小艇。每个人的衣服都被完全打湿,好在背包正好在几个人的腿下遮挡着。我暗自庆幸,也许包里的东西没事。

    待最后几个人刚从船上下来,还没坐稳就被招呼着往上爬。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但从船员们的手势可以读懂,今天的COPPER MINE登陆计划可能要被迫放弃。

      

    海面上的风几乎狂吼起来,掀起的涌浪将小艇忽而抬高1-2米,忽而又猛猛地撂在低谷。坐在我边上的一位女士一直一脸惊恐,好在船员很快就让她先上。可能是由于紧张的缘故,她上得很难,强烈晃动的软梯加剧着她的惶恐。上到船上后,立马觉得安全了,再回头看看海面和昏暗的天色,今天确实不能出海。Cristian通知我们铜矿半岛登陆计划暂时取消,Aquiles将直接去南极半岛的Yelcho。

    2017年1月30日。到南极大陆已经半个多月,我们一直在南纬62°、西经59°附近工作,按照天文学家的划分,还远远不到南极圈的范围。以南纬66°34′为界,以南属于南极圈。南极圈和北极圈的自然标志是一年中至少有一天极昼和一天极夜。

    Aquiles离开O'Higgins沿着南极半岛和南设得兰群岛之间的海峡直奔Yelcho。今天早饭后INACH的Cristian通知我们上小艇,今天他全程陪同我们。到达Yelcho站后我们定了今天的第一个地质点,这也是我们这次南极考察到达的最南端的一个点位,GPS显示为:南纬64°52′42″,西经63°35′33″,非常接近南极圈。

    Yelcho是一个很小的度夏站,站内的房间设施都最大程度地利用着空间。一层的实验室、厨房、休息室,二层的宿舍等,几乎都小到只能有一个用途。尤其那几个利用各种空间切割出来的宿舍,拥挤的架子床之间只剩下侧身过人的地方了。Cristian说这个站是他建的,让人立马对他肃然起敬。这是一个看上去有点像蒙古大叔的男人,熟悉各种户外技巧,有一次小艇出点故障,他上去鼓捣几下就好了。有人在休息室盖纪念戳,我庆幸今天出门时带上了那些明信片和我29次队时做的纪念封。两枚纪念章设计的非常精美,按计划接下来的考察点再没有别的考察站,我只需回到长城站后盖上长城站纪念戳,这任务就算完成了。

    Yelcho所在的小岛是一个近东西向延伸的长条状岛,大半被冰雪覆盖。我们从西往东一路穿过,岛上只有一种岩石,灰白色–灰色块状黑云母花岗闪长岩。企鹅很多,真正的占山为王,每个小山包都被它们占领,山包与山包之间的小山梁上,齐刷刷一排迎风而立,好不威武。

    也许是季节的缘故,很多成年企鹅身下都护着1-2只小企鹅。一家三口依偎在碎石垒好的窝里,很少走出来。有时边上会有另外一只成年企鹅,看上去也是这个家的成员。幼年的小企鹅们时不时抬头索要食物,不知道大企鹅嘴里到底有多少东西,每当此时总会张大嘴让小企鹅从嘴里掏吃什么。

    在Yelcho的工作是短暂的,但印象极其深刻。除了这些可爱的企鹅外,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在返回且马上走到Yelcho站边的小艇登陆点时,我重重的滑倒在地,摔在一块大石头上,实际上也是摔在我刚刚采集的最后一块样品——花岗闪长岩上,仰面朝天。走在我前面的西班牙人转身回来将我拉起,并帮我捡起摔在一边的照相机。一时间,尾椎骨那个痛啊,左臂也来凑热闹。稍稍活动了一下,还好,只是那两个部位疼痛,没有大问题。这得多谢背上的地质包垫了一下,要不然可能会更严重。哎,顺便说一下,不是我无能啊,就在几分钟前,比我块头更大的Cristian摔倒在我跟前,我正在装样品,顺势护了他一下,算他运气好。这里的石头如此之滑,完全是因为企鹅太多的缘故,它们的生活区,石头不滑才怪。

    不管怎么着,今天也是我们这次考察最接近南极圈的地方,滑一跤也值,要不然回去怎么交代,一个月南极考察连南极圈的边都没沾,还不让人笑话?

    2017年1月31日至2月1日期间,我们对欺骗岛进行地质考察。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个美丽的火山口形成的环状岛被称作欺骗岛。

    很巧,今天还真有点那种感觉。大好的天气,飞机、小艇来往穿梭,送货送人,不停地忙碌。只有5个小组,但我们这一组从上午开始等待,一直是不确定的时间,先是说午饭后,后来又说下午5点,一直到最后上小艇已经晚上9点多了。

    看着Cristian无助的眼神,是不是INACH和Aquiles的沟通出了问题?也许Aquiles这段时间太忙?他们之间用西班牙语交流,我们俩跟傻子一样,只好傻等。

    Deception Island的景色名不虚传,不知道天底下哪里还会有这等地方?差不多15公里直径的环形岛,通过唯一一个只有一百多米宽的豁口与大海相通。岛内风平浪静,水面有如明镜,加之上午的明媚阳光,如果从空中俯视的话,那震撼力一定赶超咱的长白山天池。

    岸边的海滩散落着一些巨大的鲸鱼骸骨、破烂的旧木船,以及一堆一堆的朽旧木板,看上去像很多年前木屋残迹。这是100多年前的一个屠鲸场,当时鲸鱼油是不错的能源之一。

    环岛的西段坐落着西班牙和阿根廷两个考察站,各国来的考察队员和游人很多选择在那里登陆, 我们选择了基岩出露较好的东段登陆,在一起工作的有INACH陪我们的Cristian还有几个不知道是游人还是植物学家?他们采集岛上的一种花,那是我在南极见到的最美的花儿。

    由于出来太晚,留给我们工作的时间变得很短。登陆时光线已经很差,观察岩石有点难。我们一口气爬到出海豁口东侧的另一个没有打通的豁口悬崖,山坡上堆积的都是大大小小的土黄色砾岩,砾石由深灰色为主的火山岩棱角状角砾为主,胶结物为米黄色砂质、泥砂质。砾石没有分选,没有定向,基质支撑。站在山口往外看,几十米深的陡崖笔直笔直,直到近海面时被海水向里掏出巨大的凹坑。

    顺着山坡向东前行,沿途看见在米黄色的厚层砾岩之上覆盖着一层砖红色火山岩,气孔构造极其发育,岩石很轻。

    天色已经完全不容我们继续工作,只好与Cristian商量撤。很快,小艇过来将我们送回船上。整理完标本已经凌晨1点多,我来到船尾的会议大厅,发现居然有人在看中文电影,张艺谋的金陵十三钗。顺势坐下来看了一会儿,实在有点累了,只好回屋睡觉。

    第二天上午小艇又送我们去欺骗岛西海岸,岸边很多海狮。走进它们时,会爬起来1-2个攻击一下。但海狮们的胆子还是太小,我们稍作动作,它回头就跑,再走近一点,它们就钻进水里游走。西海岸的山坡主要是风化下来的转石。不过可以判断,这些转石应该以原地风化为主。我选择不同类型的火山岩、砾岩装进样品袋。

    自然界的力量很神奇,坚硬块状的火山岩居然全被风化崩解为不足1厘米厚的薄片。小裴在Cristian的帮助下找到基岩露头,也采集了必要的古地磁样。

    考察完毕回到船上换好衣服稍事歇息,小裴说出去看看船是否已开。没几时回来则报,外面大雪纷飞。我的天哪,这南极的天气真是说变就变。

    2017年2月7日,海洋六号平稳地行驶在合恩角到蓬塔的内水道,这是一个世界旅游的黄金通道。沿途美景不停地变换着,角度,色彩,山势和水域,美不胜收。船距蓬塔越来越近,我们很快就要结束这次航行,在蓬塔改乘飞机回国。

    南极越来越远,我的第三次南极之旅也将结束。南极是极美的,也充满了挑战。每次来都有不同的经历,每次来都有不同的感受。考察结束了,但南极故事仍将继续。

    地质力学所参加中国第33次南极科考系列之九——美丽...

     

    高原风情

    西出格尔木,沿着S303省道,向肯德可克矿区进发。一路上,没有都市的喧嚣,多了一份自然的宁静。道路两边,随处可见诸如“警钟长鸣,防火护林”、“森林防火,利国利民”、“保护野生动物,促进生态平衡”之类的警示标语,足见人们对这片土地的珍惜与热爱。

    从格尔木到拖拉海中桥,植被较为茂盛,典型植物是红柳,一丛丛、一簇簇,生命力极其顽强。路的远端还有一片胡杨林风景保护区——胡杨林是沙漠中的生命之魂,具有极强的生命力,生而千年不死,死而千年不倒,倒而千年不烂。

    拖拉海至乌图美仁乡段,完全是另外一种景象。这里少有植被,天空中也看不到生命的舞动,仿佛是时空转换,将人带进一片风沙的世界。风沙呼啸,划破长空,历史的车轮碾过,我仿佛听到了来自远古的声音,那是吐谷浑国英雄的厮杀,那是南凉国的铁骑铮铮,那是青唐羌的金戈霍霍,一个勇敢彪悍的民族,在这里写下无数的故事,而今,却永久地消弭在这片黄沙当中,留给后人无限的追忆。

    乌图美仁乡水草丰茂,牛羊成群,是蒙古族人的聚集地。在这片上天赐予的祥和之地,自然少不了生命的灵动。看,一对旱獭在尽情嬉戏;健硕的雄鹰展翅翱翔于天空;成群的野驴就像高傲的草原骑士,奋蹄疾奔;“草原上的精灵”羚羊或站立,或奔跑,彰显着这片土地的神奇。

    安营扎寨

    经过前期考察和反复思酌,我们选择了一处位于工作区域中心、离河道距离适中、地势开阔平坦的地方作为驻扎地。

    高原的天,说变就变,刚扎完帐篷,一场大雪就不期而至。第二天,天气放晴,我们在营地周围围上铁丝网,确保生活区的安全。一切就绪后,我们竖起五星红旗,燃放鞭炮,庆祝正式入驻工区,开始工作。

    在高原地区生活,需要克服高原反应,防止紫外线灼伤,做好防寒工作,应对多变的天气。一开始,部分队员出现头晕头疼、嗜睡的症状,被伙伴们及时发现,最终通过发放高原应急药物、加强休息和营养,慢慢地调整和适应了过来。我们对营地人员进行了多次安全培训,反复强调注意事项,尤其是要注意穿衣,不要用冷水洗澡、洗头,以防感冒,禁止私自走出营地。

    高原地区的艰苦条件,更加让我们认清了国家加强地质工作的决心,明白了自己工作的重要性和身上的压力,更坚定了保持身体健康、征服高原、做好工作的信念。

    我们的工作区域是乌图美仁蒙古族人的聚居区。当地人多以放牧为生,每家每户牛羊数百头多至上千头,成群的牛羊漫步在高原上,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美丽。碰到客人,乌图美仁蒙古族人会拿出水、食物盛情款待,虽然语言不通,但都有着同样的肤色,流淌着同样的血液,生在同一片蓝天下,一条洁白的哈达,大家就都是安达,一生一世的兄弟。

    野外工作

    高原地区作业,除了带好必备的作业工具外,还需要备足食物和水,带好防晒帽、防护眼镜和应急雨具。上山时,走好每一步,不可一味图快,忽视个人安全。

    在野马泉(呼都森)进行1:10000地质物探综合剖面测量时,队员们发现了鸟蛋,很是兴奋,纷纷拿出手机进行拍照,但没有一个人用手抚摸和拿动 ——高原上的生态本身就比较脆弱,爱护草原生态是每个地质工作人员应尽的义务。后来,听当地的蒙古师傅说,较大的鸟蛋儿可能是鹰隼,队员们激动得梦中都是小鹰破壳,在天地间自由地翱翔。

    拉地质剖面的时候,沿着GPS导航的方向,遇山爬山,遇水涉水。有的山非常陡峭,山坡上都是碎石,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走一段都会感觉气喘吁吁,这就需要队员注意脚下,走好每一步,及时休息,调整自己的体能。

    尤其是在景忍工作区开展工作时,车辆开不到工作起点,我们背着食物和水,扛着仪器,爬了3座大山,走了1千米多才到达起点位置,抬头四望,到处都是厚厚的沙漠,踩下去,黄沙能没到脚踝,行进非常困难。中间是陡峭的山峰,一道碎石山、一道沙山,就这样交替着,我们的线又正好布在山梁上和半山腰,山下是一道道深沟,凶险万分。年轻队员体力不好,年长的队员就尽量替其背一些东西,并不时提醒注意脚下,慢慢走。天气异常炎热,蚊虫不时侵扰,每个人都汗流浃背,带的1.3L的大水瓶却不敢大口喝,坚持合理分配着,到了终点才一饮而尽。

    这次可谓是最艰难的一次,体力消耗最大的一次,对我们的意志也是一次极大的磨练。不过,只有经历了困难,走过了风雨路,我们以后的脚步才能走得更加坚定和踏实。

    终于下山了,GPS显示:4867km。“又一座高山被我们征服了!”大家心中充满了无限的满足感,在休整后全力迎接下一个挑战。

    “又一座高山被我们征服了!”

    2016年3月7日,地质力学研究所赵越研究员、张拴宏研究员、裴军令副研究员圆满完成了西南极南设得兰群岛地区中智联合地质考察工作,顺利回国,考察组正紧张地在对此次科考带回来的各类样品进行整理。西南极中智联合科学考察组历时25天, 重点对具有独特构造背景和地理位置的西南极南设得兰群岛和南极半岛开展了多个地点的地质剖面测量、岩石化学特征、岩浆演化机制及块体运动等研究样品的采集工作。

    2016年2月12日,南极考察团在所长徐勇等人的送行下出征南极,经巴黎-圣地亚哥,历时四十余小时抵达智利南部城市蓬塔,与参与本次科考的海洋局一所、三所,北京师范大学等其他7名队员汇合,于当地时间2月14日(以下同,比北京时间晚11小时)在智利南极所开展学术讨论与交流,并商定本次科考的细节与未来的合作计划。

    由于天气多变,赴南极的飞机只能视天气窗口择时起飞,因此常会遇到飞至目的地却无法降落而原路返回的情况。虽然考察团在2月15日当晚就抵达了长城站,但行至智利科考船AQUILES号的路程却并不顺利, 晚上22:00左右赵越、张拴宏等5名队员乘坐橡皮艇由软梯登船,而裴军令及其他4名队员却一直等到凌晨,终因风浪太大而返回长城站,直至2月18日才最终登上考察船开赴南极半岛。

     
                                雪夜离岸

    2月19日一大早,考察队员登陆O’H奥尔金斯站(智利),站上遍布企鹅,小企鹅已经长大,正是换毛期间。还有不少的海狮,多数懒洋洋的。湾中小湖水平浪静,偶有海狮在其中游戏,并穿梭于大小冰山之中。空中贼鸥、白头翁自由飞翔,时不时冲向企鹅群戏耍一番。而距O’H站南约300公里的Yelcho站区,企鹅则偏小一些,有许多还需要加以呵护,孵化地也有不少的蛋壳,可以偶见企鹅尸骨,不幸成为了空中贼鸥的食物。

     南极的动植物

    被冰雪覆盖的南极大陆气候变幻无常,几天就会遭遇一场暴风雨,一天之中会经历雪花漫天至烈日炎炎。持续的暴风雪可以使瞬时风力达12级以上,科考队员在船上如同炒豆一般,要依靠护栏才不至于掉下来,队员们都存在不同程度的晕船现象,多数人整天不能进食,舱中的物品也会随着大浪滚来滚去。

    暴风雪中长城站一角

    考察队员们的住宿条件也并不乐观。在考察船上时,四个人挤满了小舱,船的引擎噪音比想象中要大得多。野外露营时,寻块相对平整少石的湿地已是运气,想做到防潮湿则是一种奢求。防风则是野外露营的最大难题,即使使用专门定制的巨型钢钩,将其砸入卵石堆中也需耗费不少的体力。帐篷周边只能靠石头来压实,每个人都需要有精卫填海的精神,搬来足够多的石头才能够压牢周边。如果是遇到了暴风雪天气,就只能在避难小屋内蜷缩度过。

    我国对西南极的地质研究始于80年代,由于交通等条件所限,多数集中在长城站所在的乔治王岛。由地调局力学所开展的本次科考则对乔治王岛以外的南设得兰群岛和南极半岛多个地点出露的中、新生代火山岩及代表性的沉积岩剖面开展重点调查研究。这将会厘清多个区域火山岩、沉积岩的空间与时代分布关系,并通过深入多种手段实验分析,进而讨论中、新生代以来火山活动期次,各块体运动过程及时限,以及全球气候变化在西南极所造成的影响。

    考察队员抵达南极

    在本次的考察路线中,南极半岛西北端可越冬,其岩性主要为一套T3或J1的浅变质石英砂岩,富含石英脉,主要沿海岸带出露,其余大部分被积雪或北川覆盖。剖面考察中,发现两个走向不同的岩墙,采下定向样品准备进行年龄、古地磁及岩石磁学测试。智利站之一的Yelcho站暂时不支持越冬,站附近地区冰与雪明显比较多,露头不多,主要是约50Ma的花岗闪长岩,发育有两条岩墙。其中,附近一个小岛屿的包裹体非常发育,并有明显优选方向。围岩在另一登陆点可见,主要是次火山岩,多形成陡峭山峰,甚是壮观。

     

     

     

     

    以上为地质剖面与露头

    本次考察计划周密,于西南极多个地点登陆,采集了南设得兰群岛与南极半岛多个地点的中、新生代火山岩、沉积岩、变质岩样品120块左右,约200公斤。完成了拜尔斯半岛三条路线考察,测制地质剖面2条。辅助考察队中,北京师范大学无人机队获得拜尔斯半岛高清图片,为后期分析区域地质概况提供了基础保障。

    中智合作

    艳阳照耀中的长城站

    科考队员赵越 

    科考队员张拴宏

     

    科考队员裴军令

    冰川一角

    而实际上,随着对南极大陆考察的深入,各种设施设备也在不断的完善与齐备当中,比如O’H奥尔金斯站里就智利科考队员的祷告之所健身之地,还有点心和咖啡可以随意使用,甚至已装有了WIFI方便与家人朋友取得联系。而在饮食方面,虽然主食依旧比较西餐化,味道已能够让中国的科考队员们习惯, 而从长城站带的萝卜干、辣酱已受到大家的普遍欢迎

    在南极科考地采集样品,与国内的野外考察是完全不同的感觉,由于登陆时间有限,从登陆开始完全是在“抢样品”,在有些考察点只给考察队员10分钟的时间,通常是队员们还没上岸就拿出地质锤,一登陆即以最快的速度扫描一下分地采集。

    而近几年的考察也让我们发现,大气候上的全球变暖在南极表现的更为显著,夏季冰雪融化规模越来越大,湿地范围越来越广。野外考察中只能穿长筒靴,雪地与湿地长期行走下来全无感觉。与东南极相比,冰裂缝的危险相对较少,但由于刚经历过暴风雪天气,考察队员们遇到了雪盖湖现象,走着走着一脚踏空,雪下为水,漫入靴中的话只能倒倒继续前行,一路忍受着寒冷与潮湿。

    雪盖湖现象


    雪地中穿行

    你所知与未知的南极

    捷克团队在小南海地下河做示踪试验。翟秀敏 摄

    天星岩“T”字大厅主洞地下河下游方向,受洞道崩塌块石的淤塞,因而在崩塌体上游一侧堆积大量砾石。更为奇特的是在崩塌体之上,有水平层理保存完整的古砾石层,说明崩塌体年代较久。 扬·斯洛特克 (捷克) 摄

    中外科考队在天星岩主洞和支洞交叉的“T”字大厅合影。扬·斯洛特克 (捷克) 摄

    占据全球天坑总数1/4的陕西汉中天坑群,一经发现便引起国内外的广泛关注。

    中国地质调查局岩溶地质研究所、中国地质环境监测院、陕西省地质调查院联合开展天坑和洞穴普查,发现典型的天坑和漏斗54个,其中口径大于500米的超级天坑2个、大型天坑7个、常规天坑45个,其他地质遗迹473处。中国科学院院士袁道先一行对汉中进行实地考察后认为,这是在北纬32°~33°范围首次发现的、我国岩溶台原面上发育数量最多的天坑群,这一发现将我国湿润热带—亚热带岩溶地貌区界线显著北移,对中国南北方乃至全球古地理环境及气候变化的对比分析具有重要科学价值。

    为了更好地保护和利用汉中天坑群地质遗迹资源,通过岩溶水文地貌系统的深入调查进一步揭示汉中天坑群的演化机理,中国地质调查局于2018年下达了《陕中南岩溶区水文地质环境地质调查》项目,由岩溶所承担,并作为“全球岩溶动力系统资源环境效应”国际大科学计划的组成部分。4月28日~5月9日,岩溶所通过自然资源部第四次邀请捷克科学院地质所和捷克洞穴协会的专家,协助开展了汉中南郑洞穴调查;同时,与陕西省地质调查院、中国地质环境监测院共同组织精兵强将,开展了区域地质、水文地质、地下水示踪、洞穴年龄、第四纪古环境等方面的调查与研究。

     

    中捷联合科学考察新发现

    张远海 翟秀敏 陈伟海

     

    这是中国—捷克第四次对汉中天坑群进行联合科学考察。

    捷克团队11人共分3组,分别利用地下潜水、橡皮艇漂流、洞穴单绳技术对小南海观音洞地下河系统、天星岩洞穴系统、伯牛坑洞穴系统进行了洞穴探测。中方团队29人,承担了大佛洞洞穴系统、西沟洞洞穴系统的补充探测工作,并就小南海台原地区的洞穴沉积物进行了系统的采样。

    此次科考新发现洞道15.3千米,其中天星岩新发现洞道6224米,包括2处溶洞大厅;伯牛坑新发现洞道407米;小南海观音洞新发现洞道1036米,它是大佛洞主要的地下河排泄系统;吊洞新发现洞道584米;新发现大佛洞支洞5547米,探测西沟洞1442米。大佛洞地下河系统新发现洞道超过1000米,并与多个洞穴大厅相连,说明大佛洞洞穴系统发育期次之多,规模之大超于早期认知。

    科考团队采集了重砂样品5件,其中洞内3件、地表样2件,为揭示洞内砾石来源和地下水运移途径提供了科学依据;采集岩石标本8件和草测地质剖面4条,以揭示南郑台原地区的天坑、洞穴发育的构造、岩性的控制作用,分析天坑洞穴的成因规律;采集宇生核素石英样品8件,以测定洞内石英的埋藏年龄和洞口石英沉积物的曝露年龄,推理洞穴发育时间和崩塌时间;采集洞穴石笋4根,分析了南郑地区末次冰期DO18事件的区域特殊性,是北半球驱动的特殊响应。

    科考团队在伯牛坑投放荧光素钠示踪剂,并于大佛洞地下河出口、观音洞、白水洞、龙王庙洞进行了样品的接收,实验结果将揭示南郑台原地区洞穴系统的排泄途径和地下分水岭情况,为揭示岩溶洞穴、天坑发育提供又一有力证据。

    此次科考在陕西最大溶洞大厅发现,地下分水岭成因揭示和天坑演化地貌背景研究等3个方面取得新成果。

    ——发现陕西最大的溶洞大厅。

    2016年5月,第一次中国—捷克联合天坑科考队在汉中市南郑区小南海岩溶台原面西北侧干河沟村发现了天星岩。当时,对天星岩2个消水洞和天星岩漏斗的探测结果是,洞穴长度157米,认为这是一个季节性的消水洞。今年5月1日,科考队再次对消水洞进行勘查,发现150米深处的地下河峡谷,沿地下峡谷1.7千米后,在丁字洞道交叉处发现主洞道,主洞道高大宽敞,沿主洞道行进3.5千米后,发现了长300余米、宽100米的溶洞大厅,而且主洞道仍在延伸。科考团队根据区域地质情况推测,这可能是陕西最大的洞穴大厅。

    岩溶所副所长蒋忠诚指出,一般在岩溶发育条件非常好的热带及亚热带低纬度地区才有洞穴大厅。此次发现的长300米长、宽100米的洞穴大厅,相当于十几个足球场的大小,这在亚热带和温带交界地区是少见的。这说明,这里的岩溶发育程度、岩溶动力条件非常好。

    ——揭示分水岭成因。

    在天星岩探测过程中,科考队发现,洞穴走向完成了一个360度的大拐弯,最后向西北侧的白水洞排泄;而在同纬度的小南海岩溶台原面东北侧却是小南海地下河出口。二者间地下分水岭在哪里?岩溶所教授级高级工程师吕勇在经过仔细踏勘后认为,导致天星岩地下河和小南海地下河分水岭的原因是宽缓褶皱的背斜部位,更重要的是石灰岩众多硅质条带夹层的隔水作用。这个认识也解释了天星岩洞道东侧硅质条带上发育的众多瀑布的机理。

    ——天坑演化地貌背景研究新认识。

    过去在进行天坑演化历史的研究中,关注更多的是洞穴沉积物埋藏年龄研究,寻找洞穴古河流堆积物中的石英颗粒。而此次对大佛洞对岸罗汉洞的古地下河沉积物中石英颗粒的研究,转变为对石英暴露年龄的研究,这样一来,就从单纯洞穴演化历史的研究转变为对整个区域环境演化的研究。

    今后,岩溶所将在中国地质调查局的指导下,以及陕西省地质调查院的支持和配合下,继续加大投入开展《陕中南岩溶区水文地质环境地质调查》项目,用科学数据证实汉中天坑群的科学价值,进而提升岩溶地貌学、岩溶水文地质学的社会应用价值。

     

    汉中洞穴探险记

    张远海

     

    4月底,汉中的雨季尚未完全到来,虽然小南海岩溶台原面龙头山上还残留皑皑白雪,但气候业已回暖,鲜花盛开,正是洞穴调查探险的好季节。我们与来自捷克科学院地质所和捷克洞穴协会的探险家们一起,再次赶赴汉中,开展天坑群联合可科学考察。

    洞里淘砂

    龙洞,位于小南海台原面中东部,是个出水洞穴。5月5日,我们于午后从小南海镇出发前往龙洞。

    车停于洞口下方,我们带上安全帽和头灯,攀援而上。洞口凉风徐徐而来,洞底溪流叮当而出。在入洞50米许,中国地质调查局岩溶所的区域地质调查专家吕勇找到一处回水区,正好是沙砾堆积之处。按照吕勇的指导,我在下游堆一小坝,蓄水淘砂。

    淘砂是为了进行重砂分析,寻找它的地表源头。重砂是相对密度较大、物理和化学性质比较稳定的矿物,因其相对密度较大、呈砂状,故名重砂。根据重砂的矿物组合,进行物源识别,从而判定物源方向和物源区的大致位置。

    吕勇熟练地利用淘砂盆的角度首先将黏土淘洗出去,然后将大颗粒的砾石扔掉,很多遍之后,黑色的粉末状物质浮现出来。这就是重砂。后来我们又在溪流上游、洞穴深处又淘了两处重砂样,差不多1千克,装入塑料袋中,编上号,大功告成。

    接着,我们赶往大佛洞淘砂。大佛洞在1970年代是兵工厂所在地,如今被开发为旅游洞穴。因为做过工厂,洞中沉积物大部分已荡然无存。因此,寻找样品只能在洞穴深处和洞道高处。

    下午的时间所剩不多,我们分为两组分头行动。在距离大佛洞洞口200米东南侧上方、60~70米高处为古佛洞上层洞,2016年在探险过程中发现洞道一侧有古地下河水文边槽,边槽内有古地下河的沙砾堆积。从下层洞到上层的道路为30~40厘米宽的步道,甚是险峻。好在,2016年留下的绳索还在。我抓住绳索,绕右手腕一圈,一步一绕,匍匐上行。步道顶端为乱石堆,越过乱石堆,才至边槽平台。很快采满了一大袋样品,然后背负下洞。

    比起上坡,因为负重,脚底反而更稳,加上绳索护身,倒也不觉艰难。

    山中寻宝

    淘砂只能确定洞内的堆积物从何处来,无法确定沙砾堆积什么时候进入洞穴。要确定沙砾进入洞穴的时间,还要寻找更好的“宝贝”——沙砾堆积物中的石英。

    5月6日清晨,我们从小南海镇出发,到罗汉洞寻找石英。

    与我一同展开寻宝之旅的是陕西省地质调查院教授级高级工程师张俊良。出发之前,老乡告诉我们寻着养蜂人的小道可以方便地找到洞口。

    到达山边,果然看到了一条小道,但并不是养蜂人的羊肠小道。往山上望去,坡度60度以上不仅有浮土,更危险的是碎石,甚至大块石。一旦滚落山下,可能危及谷底的寺庙和香客。

    我们小心翼翼地尽量寻着基岩裸露的谷坡上行。上到一半,幸运地在毛竹林中找到了养蜂人的“之”字形小道。从小道穿过竹林,终于可以一窥洞口的风貌,却发现此洞口好像不是与大佛洞相对应的洞口。带着疑问,张俊良给同伴打电话,同时挥舞手中的强光手电,让同伴看看我们所站的位置是否是大佛洞正对的洞口。果不其然,同伴告知,大佛洞正对的洞口在我们所在洞口的右侧。从我们所在的位置向右望去,完全是悬崖峭壁。借助藤蔓的保护,我们决定翻越峭壁。

    抓住藤蔓,我们不敢上望,也不敢往下看,每移动一下,都思考数分钟,生怕意外发生。但越是小心,越出问题。有时藤蔓挂住背包的带子,有时缠住背包里露出的鎯头手柄,令人进退不得。只好一只手抓住藤蔓,腾出另一只手解开藤蔓,再继续前行。

    越过陡崖,终于到达另一个山坳,洞口就在陡坡上方50米左右的位置。比起峭壁,陡坡因为有许多松动的块石而更难攀援。我跪在陡坡上,寻找着可依附之物,或树根,或兰草,或藤蔓,好不容易上升了20多米,人已气喘吁吁。又前行了20余米,宽大的洞口已近在咫尺。

    仔细环视洞口,洞口呈岩屋状,宽50米左右,洞高15~20米,大洞口西侧还有一个小洞,洞口宽3米,洞高2米,洞深5米多,洞壁四周全是石英沙砾沉积,而且沙砾沉积表现明显的韵律层理,粗砂——较大的卵石和砂——细砂——黏土,如此循环反复。

    张俊良和我,一边讨论砂砾石形成的地质背景,一边测定砂砾石沉积剖面。我从上至下、从左到右依次取样;张俊良则采集10厘米以上的花岗岩砾石样和砂卵石样,回去左切片样,这样做物源分析更有效果。我采集了大约40多斤的样品,背负下山。

    坑底寻洞

    天星岩,是小南海台原面西北侧的一个天坑,于2016年中国—捷克联合科考探险时发现。

    天星岩天坑坑口直径和深度都接近百米,上部是天坑洞口,底部为一条季节性的消水洞。消水洞平时为干洞,下雨的时候,水会充盈溪沟,满灌洞口。

    在消水洞西北方向大约2公里是地下河出口——白水洞;而在消水洞东北方向约3公里也是地下河出口——小南海观音洞。那么,消水洞的水究竟流向何处?为了确定地下水的流向,探险队决定再次对天星岩地下洞穴进行探测。

    前三天,主要是安装单绳系统。探测从第四天开始进行。

    最开始探测数据显示,洞道往东南延伸,于是大家判断洞道往伯牛坑方向延伸,可能与伯牛坑相连。次日,探测数据显示洞道又转向东北方向,于是大家又推断,洞道往西沟洞方向延伸,可能与西沟洞相通。再探测的数据又显示东南向延伸,大家的推断又回到伯牛坑。每天科考回来,无论多晚,我们都要将数据输入电脑,看看洞道的延伸方向。直到第7日探测,探险队发现了一条宽30米、高50米以上的大洞穴,才明白以前探测的不过是天星岩洞穴系统的一个小支洞。

    我是最后一天参加科考的,随行的除了捷克的扬·斯洛特克三人团队外,还有汉中洞穴科考爱好者李辉和余欣。

    我们从路边下到季节性河道,然后顺河道走向天坑,首先是个30米的陡坎,然后横向30米,进入第二个40米陡坎,之后一小段横移,下第三个30米陡坎到地下河床。这三个陡坎,正好验证了天星岩天坑的演化历史阶段,从内往外随着河水侵蚀下切,裂点不断后退形成陡坎。

    到达地下河床后,洞底并非水平,也是一段一段的小陡坎和跌水、水潭。为了探测安全和方便,探险队安装了多种类型的绳索系统,从辅助的绳结式或扁带式攀登,到独木桥式跨越,锚点贴壁横移、悬空横移,甚至绳索桥,绳索桥和保护绳配套的横移,应有尽有。

    3个半小时后,我们终于抵达主洞和支洞交叉的“T”大厅。借助强光手电的光,我们初步估计大厅底的面积有1万平方米左右。我仔细观察洞道形态,主洞完全不同于支洞清晰的溶蚀沟槽、窝穴、流痕等丰富的微形态,主洞洞壁则式清晰可见、深浅相间的微倾斜岩层;与支洞洞底丰富的卵石堆积不同,主洞洞底大部分为黏土堆积和崩塌块石,局部可见河床卵石;与支洞峡谷状洞道不同,主洞洞道为大型廊道状,厅堂状洞道;与支洞倾斜洞底和众多跌水不同,主洞洞底则总体起伏不大,但洞道一侧总是伴随大量的崩塌体和黏土堆积形成的高坡;与支洞地下河占据整个洞底并伴随众多水潭不同,主洞地下河仅在洞道一侧流淌,或左或右,流量为支洞地下河的5倍左右。

    我们在洞道高处寻找古地下河沉积物堆积,看看是否能发现石英颗粒。很遗憾,大部分堆积体为黏土,即使发现卵石,其成分大部分为灰岩,个别为砂岩和硅质岩(燧石),没有发现石英颗粒。

    我们前行了一段距离,在采集两个重砂样后,算一算返回时间,决定先行撤离。经过连续4个半小时的艰难攀行,才看到洞口透进来微弱的光。

    (作者单位:中国地质调查局岩溶地质研究所)

    延伸阅读

    中捷科学家汉中探险

    ■ 2016年5月19日~5月31日

    中国地质调查局岩溶地质研究所通过国土资源部,邀请以捷克科学院地质研究所副所长迈克·菲利皮博士为领队的捷克科学院岩溶洞穴科学考察队,在陕西汉中南郑县开展了第一次岩溶洞穴科考合作,证实在陕西省汉中市南郑县小南海镇台原上存在天坑,并对其地下河进行了初步勘查。这是首次在我国热带—亚热带岩溶区最北界发现的天坑地质奇观。

    随后,岩溶所与中国地质环境监测院、陕西省地质调查院开展密切合作,将天坑理论系统引入地质调查工作,在整个米仓山岩溶台原面展开天坑岩溶地质遗迹调查,更多天坑不断被发现。

    ■ 2016年10月20日~11月1日

    岩溶所组织第二次中国—捷克岩溶洞穴科学考察,对宁强县地洞河地下河系统进入探测,探测长度12千米,为我国北亚热带及其以北最长洞穴。这次科考初步确定地洞河天坑发育的水文地质背景和发育特征方面的独特性;与此同时,组织国内洞穴科考爱好者对镇巴县圈子崖、天玄坑及其附近溶洞进行探测,并对天坑形态进行了系统探测。

    ■ 2017年4月30日~5月12日

    岩溶所组织第三次中国—捷克岩溶洞穴科学考察,对镇巴县风洞系统进行初步探测。

    根据以上调查成果,并通过对全球天坑进行对比分析,科考团队确定汉中小南海天坑群和我国西南大石围天坑群为各具特色的两种演化模式,即大石围外源水穿越型岩溶天坑演化模式和小南海内源水窗式岩溶天坑演化模式,同时将天坑类型确定为溶蚀性崩塌天坑和侵蚀性崩塌天坑两种类型。

    同时,岩溶所与陕西地质调查院开展合作,确定汉中天坑群的国际地位:汉中天坑群成群出现,数量众多,迄今发现4个天坑群54个天坑,集中分布于陕西汉中4个台原面,占据全球天坑总数的近1/4,举足轻重;汉中天坑群是内源水窗式岩溶天坑演化模式的典型范例。汉中天坑群是全球发育在岩溶台原上的最大天坑群,也是我国北亚热带最大的天坑群。

    再探汉中天坑群

    2017年1月7号,赖于尔群岛的野外考察工作正式拉开帷幕。而在此之前的半个月的时间里,我们做了大量的野外考察物资准备、气象观测、应急救援方案制定和野外生存技能培训等前期准备工作,来保证野外考察工作的顺利进行。

    在南极进行野外地质考察需要在外宿营,需要准备大量的装备物资(如:发电机、野外宿营装备、炉子、气罐、冰镐和个人野外装备等)和生活物资,因为前往考察的赖于尔群岛上没有淡水,需要携带大量的淡水用于每天的做饭和饮用。经过7天的周密准备,野外考察装备物资和生活物资都进行了分类和分批,这样便于遵从KA-32直升机运输过程中的配重要求。

    另一个需要提供的重要保障是中山站和赖于尔群岛的天气情况。整个考察期的主要交通工具就是KA-32直升机,中山站的气象条件直接关乎到KA-32直升机的起飞和返航,而赖于尔群岛的气象条件不仅关乎到直升机的起降,更重要的是关系到野外作业的个人安全。如果在野外期间遇到暴风雪天气,风力达到7级以上时直升机是无法起飞前往救援的,因此选择的野外作业时间必须避免有暴风雪的来临,这样既能保障科考队员的安全,也可避免KA-32直升机中途返回。赖于尔群岛距中山站90多公里,而距离澳大利亚戴维斯站仅15公里,站区的气象预报只能保障中山站站区气象预报的准确性。在这种情况下,为了保障赖于尔群岛气象预报的准确性,通过国际合作,澳大利亚戴维斯站为此次野外作业提供了气象预报和航空气象。即便如此,相较于中山站的地理位置,赖于尔群岛更加靠近西风带,气象变化较快,这给我们的野外作业增加了很多未知的风险和困难。

    应急救援方案是站区领导对野外实施方案中最重视的一个环节。除了内陆考察队和固定翼机组外,我们地质组此次的野外作业地点是距离中山站最远的,因此在出发前必须制定好行之有效的应急救援方案,这样在野外作业遇到突发事件时才能进行合理快速应对。说实话,南极救援力量是非常薄弱的,我们只能依靠两顶单薄的户外帐篷、睡袋等野外装备在几个孤立的海岛上度过数十天。西北侧是汹涌大海,东南侧是茫茫冰盖,一旦遇到暴风雪,可以说是无处求援。为了此次野外考察,野外考察期间直升机机组、中山站报房将全天候待命,为我们提供应急救援。气象观测人员每天都与澳大利亚戴维斯站气象人员沟通了解天气变化情况,并将每天的天气情况和一周的天气预报通过卫星电话告知我们。同时,站区领导与澳大利亚协商,遇到突发事件,戴维斯站也会为我们地质考察组提供应急救援。

    在野外考察物资和应急救援方案准备完成后,为了保障野外工作的顺利进行,同时完成对拉斯幔丘陵铁矿层位的调查,我们在站区附近对野外生存技能和考察装备物资进行了演练和试用。对野外露营装备(帐篷)、小型发电机、气罐和气炉、通讯装备(卫星电话)、罗盘(磁偏角)、手持GPS、相机和对讲机进行了试用和调试。

    在经历了近半个月的周密准备后,终于等到了适合野外作业的好天气,戴维斯站气象预报显示2017年1月7号到13号天气较好,仅11号有少量降雪,于是我们正式开始了赖于尔群岛的野外考察工作。

    对赖于尔群岛——马瑟半岛进行野外地质考察

    赖于尔群岛位于东南极普里兹湾,以前国内外研究者对赖于尔群岛的调查和研究均主要集中在发育超高温麻粒岩的太古宙马瑟半岛(Mather Peninsula)和中元古代的菲拉岛(Filla Island),由于二者的年代学图谱不同,所以给出的拼合时代和模式差别较大。因此,进一步的调查需扩展到其它岛屿。中国地质科学院地质力学研究所科考队员刘健研究员和陈龙耀博士生与中国科学院广州地球化学研究所刘兆博士生组成的中山站地质考察组,拟以托克勒岛(Torckler Island)为主,其次为马西半岛(Macey Peninsula)、小意大利岛(Little Italy Island)和马瑟半岛(Mather Peninsula) 展开地质调查。

    2017年1月7日,原定于上午9点乘KA-32直升机前往赖于尔群岛的马瑟半岛(Mather Peninsula),但由于上午中山站站区风力较大,直升机无法起飞,和直升机机组商定后,改为下午15点风力减小后前往马瑟半岛。经过40分钟的航程,我们到达目的地,随即迅速熟悉周围地形,选取有利的位置搭建营地,待我们的帐篷和炉灶搭建完成后,已经是下午6点了。按照原定计划,马瑟半岛的考察时间是1月7日至11日,考察任务有两项,一是完成一条横穿马瑟半岛岩石构造单元的地质路线调查,另一项任务是寻找含假蓝宝石超高温麻粒岩和具有减压结构的基性麻粒岩这两种具有特殊指示意义的岩石。1月8日和9日我们顺利完成了马瑟半岛第一项任务,并且在该路线上发现了多处具有“白眼圈”结构的基性麻粒岩,但是对于超高温麻粒岩的寻找却遇到了很多障碍。超高温麻粒岩是指在中等压力(7-13 kbar)且温度达到900 ℃以上的地壳范围内变质作用下所形成的岩石。根据前人资料,马瑟半岛的超高温麻粒岩多以小的夹层、布丁或者透镜体产于副片麻岩中,出露面积很小,且没有确切的GPS点。而且,大部分超高温麻粒岩主要是以富Mg-Al岩石中一些特定的矿物组合为识别标志,而马瑟半岛的超高温麻粒岩出现了以假蓝宝石为代表的矿物组合,假蓝宝石本身就很稀有,国内报道也非常有限,我们三名考察队员之前在野外从未见过假蓝宝石,这为我们在野外准确识别出超高温麻粒岩带来了极大的挑战。 

    埋锅造饭,让大家尽快吃上热饭

    2017年1月10日,我们仔细比对了前人对于马瑟超高温麻粒岩的岩相学描述以及野外地质图件,最后圈定了重点寻找区域,终于找到了超高温麻粒岩,并对其进行了详细的记录和采样。下午返回营地,虽然大家都负重30-40公斤,但是找到超高温岩石的喜悦让大家一路上有说有笑,完全忘记了疲劳。晚上我们按照既定的时间通过铱星电话与站里进行联系,并汇报考察情况和商讨1月11日早上的“转场”事宜。但是,我们被告知到11日赖于尔群岛将有大雪天气,直升机不能过来接我们,也就意味着,我们不能按照原计划在明天转场至托克勒岛进行野外工作。此时,我们发现不远方有个很明显的气旋从大海的方向正在向我们靠近,饥饿和疲惫让我们无暇顾及,埋锅造饭后大家终于可以吃上一顿热饭了。

    2017年1月11日,大雪天气如约而至,大雪断断续续下了二天多,好在现在是南极的夏天,地表温度较高,雪片落地即化,在风雪间断时间,我们抓紧调查采样,确保工作按时完成。

    风雪并未阻挡我们的工作

    到1月12日下午,天才放晴,我们就马上和站里联系,请求站里派直升机接我们“转场”至托克勒岛,同时站里气象人员告知我们1月13日到20日天气较好,适合野外作业,但是1月21号有大雪,基于安全考虑,站长要求我们须在1月21号之前完成考察任务返回中山站。13日上午9点,KA-32直升机将我们运至托克勒岛,并将马瑟半岛的地质样品带回了中山站。

    对托克勒岛和马西半岛野外地质考察

    托克勒岛(Torckler Island)是赖于尔群岛考察计划中面积最大的一个岛,且岩石风化严重,陡坎多而且深,很多地方需要绕行才能到达。原定的考察时间是2017年1月11日至16日共计6天,考察任务是完成四条横穿托克勒岛的地质路线调查,相当于平均每天要完成一条路线调查,因此托克勒岛的野外考察工作“时间紧,任务重”。1月13日上午到达后,我们搭好帐篷,做好简易的炉灶之后,就开始按照既定计划对托克勒岛进行了第一条地质路线的调查。第一条路线相对其他三天路线是最短的,我们仍然忙到下午5点才开始带着采集的岩石样品往回赶,由于采集的样品较多,回到营地已经是下午8点了,我们三人煮了5包泡面分着吃了,就赶紧去帐篷休息,因为明天的路线是最长的。鉴于1月13日的路线调查情况,一天的时间要完成最长地质路线的调查是非常紧张的,为了省出更长时间用来进行野外考察,我们决定1月14日早上不在营地吃早饭,7点从营地出发,携带着一些饼干、自加热米饭和巧克力,在前往第二条路线起点的途中,就着前一天晚上烧的热水和饼干吃了一顿简单的早饭。经过一天紧张有序的地质调查,到下午8点我们终于完成这条最长地质路线的调查,内心满满的成就感。1月15和16日我们顺利完成了最后两条线路的地质调查,当时我们每人手套磨坏了两双,脚底都磨起了泡,欣慰的是托克勒岛的考察任务已经基本完成。1月16日晚上,我们开始清点物资,把一部分生活物资清点打包直接运回站里,另一部分准备带到马西半岛。1月17日上午,我们从托克勒岛转场至马西半岛,开展马西半岛地质考察。

    工作圆满完成,KA-32直升机接我们返回中山站

    马西半岛(Macey Peninsula)是赖于尔群岛考察计划中面积最小的岛,但是也最靠近冰盖,因此大风天气比其他几个岛都要多很多。1月17日上午9点半我们到达马西半岛上空,发现原定的直升机降落点大的碎石较多,无法降落,机组人员随即现场观测,选取了一个峡湾降落。正如所预测的那样,马西半岛的风明显比其他三个岛要大,我们在搭帐篷时就遭遇了严峻的考验,经过三个人的密切配合才将帐篷支起来。随后,我们一起去察勘地形,走至山坡的时候,由于风力太大,无法到达山顶,只能被迫返回营地。一路上我们发现山上的岩石风孔很多,破碎严重,这可能会给我们的采样工作带来很大的考验,因为需要把表面的风化层敲除,才能取下新鲜的岩石样品。按照考察计划,我们需要在这个岛完成两条横穿马西半岛的地质路线调查。1月17日晚上19点半,我们按照惯例和中山站联系,被告知直升机在返回途中对马西半岛的小意大利岛(Little Italy Island)进行了勘查,发现小意大利岛从地形上讲完全是一个山梁,直升机无法降落,因此,对小意大利岛的地质考察我们只能放弃了。通过对前面两个岛的考察已基本了解了赖于尔群岛的岩石类型,又有充足的三天时间,所以马西半岛的两条地质路线完成的相对顺利。1月20日上午9点半,当看到来接我们回站的KA-32直升机出现在马西半岛上空时,我们倍感欣慰,看着身边自己亲手采集的岩石样品,我们坚信,自己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至此,赖于尔群岛野外地质考察顺利结束,感谢第33次南极考察领导和中山站给我们的巨大支持!感谢KA-32直升机机组提供的无私保障!感谢发电栋的队友们帮助我们把前期的样品运输至发电栋并帮助保管!感谢气象预报人员和报房工作人员给予的气象和通讯保障!

     

    地质力学所参加中国第33次南极科考系列之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