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类:全 站  |  新闻  |  通知公告  |  重大计划  |  工作动态  |  队伍建设  |  关于我们  |  互动  |  图 片  |  视 频 查询到3条相关结果,系统用时0.015秒。

查询时间:时间不限

  • 时间范围


查询范围:标题+正文

排序方式:按相关度排序

检索范围:

    4月28日,庆祝中华全国总工会成立100周年暨全国劳动模范和先进工作者表彰大会隆重举行,共有1670名全国劳动模范和756名全国先进工作者受到表彰。中国地质科学院地质研究所研究员、自然资源部大陆动力学重点实验室主任李海兵名列其中,他也是自然资源系统唯一一位由中央和国家机关推荐的获奖者。

    作为著名地质学家,李海兵在业内声誉卓著,不仅因其在活动断裂和地震研究领域的卓越成就,更因他数十年如一日扎根青藏高原、追逐地震奥秘的执着精神。

    追风者——第一时间调查强震 

    李海兵领衔的“活动构造与断裂作用”科研团队是近20年来国内地震应急调查最多的团队。只要得知发生强震的消息,团队都会尽可能在第一时间赶到震中地区,在现场进行应急调查,研判地震原因和类型,用最快速度收集大量震后数据和信息。20多年来,国内6.8级以上的强震调查无一缺席。

    李海兵对于活动断裂和地震的强力聚焦,始于2001年。

    2001年11月14日东昆仑可可西里发生8.1级大地震,李海兵参加了震后调查。面对长达435千米的地表破裂,35岁的李海兵被深深震撼了,他的学术生涯由此分野为两个阶段——此前,关注地壳运动的古老遗迹,重点研究造山带的变形构造;此后,锁定“新鲜”的地壳运动,专注于青藏高原活动构造与地震机制研究。

    如果说东昆仑大地震仅仅把我国陆域地震活跃期的序幕拉开一角,那么2008年5月12日震惊世界的汶川特大地震则将这一大幕正式拉开。

    2008年5月至6月,李海兵与同事们在汶川、北川、青川等地进行了为期30多天的同震地表破裂带调查和研究。山塌路移,满目疮痍,他们冒着余震频发的危险,穿行在自然伟力留下的种种遗迹间,进行了拉网式的精细勘查和分析研判,获取了大量科研数据,及时形成了对发震机制的认识。在这段超高强度的工作中,李海兵也感受到了强烈的冲动——深入探索地震奥秘,减少这样触目惊心的人员伤亡和财产损失。这是自己作为地质学家无可推卸的责任!

    必须掌握更多、更新鲜的基础数据资料!如此才能更好地认识地震、了解发生机理:是哪一条断层在活动?应力如何迁移?未来什么地方会有危险?地震发生有什么特殊的条件?有哪些特殊的现象?……

    2010年4月青海玉树,2013年4月四川雅安,2014年2月新疆于田,2016年11月新疆阿克陶,2017年8月四川九寨沟,2021年5月青海玛多,2022年1月青海门源、9月四川泸定,2024年1月新疆乌什,2025年1月西藏定日……李海兵团队“追赶”地震的足迹,也汇成了近年的中国强震时空分布图。

    也正是基于这样长期的追踪,他带领团队确定了阿尔金、东昆仑、龙门山、鲜水河等青藏高原主要断裂带的几何展布,研究了断裂的运动速率、强地震复发周期和地震迁移趋势,为区域稳定性评估、中长期地震预测和地震监测部署提供了科学依据。

    攀登者——“世界屋脊”追梦人 

    中国进入21世纪以来的大多数强震都发生在青藏高原及其周缘,而李海兵也已经在青藏高原上行走了37年。

    从1988年本科毕业踏足祁连山,1992年做硕士论文上东昆仑考察研究断裂带开始,他的足迹从祁连山、阿尔金山、东昆仑山,逐渐向南拓展至西昆仑、帕米尔、羌塘、喀喇昆仑、喜马拉雅、龙门山、鲜水河、金沙江、怒江、澜沧江、红河。

    正在剧烈活动的青藏高原,地震频繁、强震多,构造断裂多样,地震类型齐全,是研究活动构造尤其是地震的天然实验室。但这里的野外工作,却极其艰苦,且危机四伏。

    2003年深秋,喀喇昆仑山上风雪交加,李海兵已在此跑了四个多月的野外。野外工作即将结束的时候,他因感冒诱发肺水肿,病倒在海拔5000多米、交通不便、人迹罕至的山区,生命垂危。队友急忙将他送到西藏阿里地区人民医院,医生一看就说希望渺茫。全力抢救了一周后,队友们又连续不断地开了几天车,把他运送到低海拔的拉萨救治,在拉萨的部队医院住了一周,稍微稳定后赶紧回到北京,又住了一个多月的医院,终于捡回了一条命,但从此也留下了病根——严重的肺部纤维化。

    尽管医生严令禁止他再赴高原,然而,工作区在青藏高原,研究项目在青藏高原,科学梦想在青藏高原,李海兵却从未动摇。

    人们对于热爱,往往会不惜代价。第二年,李海兵又踏上青藏高原。直到现在,他每年都会在青藏高原野外工作至少二三个月,而他的科研成果如青藏高原般拔地而起,日益丰硕,愈发引人瞩目:至今已发表学术论文400余篇,其中被SCI正式收录论文230余篇,第一作者及通讯作者130余篇,出版专著7部。

    2025年初,他牵头完成的“青藏高原中部非均匀地壳变形演化及其大型断裂带的控制作用”在中国地质调查局和中国地质科学院2024年度十大科技进展中排名第二。往前追溯,在2023年度、2022年度、2020年度以及2014年度中国地质调查局和中国地质科学院的“地质科技十大进展”中,李海兵领衔的“青藏高原大型地震断裂带的变形机制”“青藏高原强震破裂与传播机制”“ 新发现和厘定鲜水河木格措南全新世活动断层与色拉哈挤压阶区并有效服务重大工程规划论证”及“汶川地震机制”等也赫然在列。

    汶川地震考察时不畏生死的逆行、超乎常人的不眠不休,同事们看在眼里;青海玛多地震后沿着地表破裂带徒步考察几十公里,脸被寒风和强烈的紫外线剥去了一层皮,同事们记在心上。有这样的领军者,团队成员又有谁能不热血沸腾、竭尽全力?在他的影响下,一批批年轻人成长起来了,比利时籍活动构造专家Marie-Luce Chevalier(马晓丽)也慕名前来加入其中。如今,李海兵团队已入选自然资源部重点领域科技创新团队,并成为国内外活动构造、断裂作用与地震机制研究的一支重要力量。

    钻探者——在不懈探索中寻找答案 

    李海兵的父亲在安徽324地质队工作,常年在野外钻探找矿。耳濡目染之下,李海兵1984年考入武汉地质学院,开启了与父亲殊途同归的地质人生。

    大学毕业后的李海兵被分配到中国地质科学院地质研究所,随即跟随中国科学院院士许志琴奔赴西部各地进行野外地质调查。1992年至2004年,李海兵继续求学,先后师从莫宣学、许志琴和Paul Tapponnier三位院士,增加学识,锻炼胆识,在磨砺中成长成熟。

    记忆中的时光打散后重聚,便构成了一个个鲜活的片段——

    东昆仑,李海兵脖子上挂着装有岩石样品的地质包,头顶裹好的野外记录本和地形地质图,冒险穿越湍急河流。河水夹杂着大大小小的冰块,撞向胸口,冷得刺骨。

    西昆仑,他在零下30多摄氏度的漫漫飞雪中艰难跋涉,身后的高山、脚下的莽原,白茫茫一片。

    还有那在青海玉树身陷沼泽泥潭的狼狈,在四川芦山高山滚石间飞奔的惊险,在羌塘无人区与高原反应无声的抗争……

    李海兵还有两个身份,一个是江苏东海大陆深孔地壳活动国家野外科学观测研究站站长,一个是国家重大科技专项“汶川地震断裂带科学钻探工程”的总地质师。

    两项科学深钻项目,前者致力于研究“深地结构与演变”“壳幔物质与循环”“大陆变形与深部过程”“大陆成矿与深部制约”四个研究方向,完钻后观测中国东部地壳深部细微变动与微小地震,揭示包括郯庐断裂带在内的地壳活动信息;后者则依托汶川地震断裂带上的6口科学群钻,开展地质构造、地震地质、岩石力学、化学物理、地震物理、流体作用和流变学等多学科研究,综合地球物理测井、岩心以及通过主、被动震源地震成像和观测,识别活动断裂各种构造要素,测量断裂破碎带的宽度和破坏强度,确定断裂的构造与变形属性。完钻后观测大地震后断裂带如何愈合与应力如何调整的过程,对大地震和复发微地震的源区进行多学科四维综合观测和监测,揭示控制断裂活动及地震发生的物理和化学作用机制。

    作为深入地壳内部、探寻地震奥秘的“科学探针”,快速回应大地震的汶川科钻占据了李海兵更多的时间和精力,而长达十几年的连续观测,也为他带来了一系列突破性、颠覆性的新认识,特别是首次发现大地震后断裂带的快速愈合过程,改变了地震后断裂带需长时间缓慢愈合的传统认知,解决了困扰地震地质和地震物理学领域几十年的重大科学问题,发展了地震断裂理论,并准确评估了鲜水河断裂带未来强震危险区,为中长期地震预测提供了重要经验。

    活动断裂与地震研究需要更长尺度的坚守。

    李海兵知道,只有时间,才能会聚成答案,而自己要做的,唯有心无旁骛,唯有继续前行。目前,他一如既往地醉心钻研:一方面通过深地国家科技专项和国家基金委重点项目,继续对龙门山断裂带和鲜水河断裂带进行长期系统的地球物理地球化学多参数长期监测,并对鲜水河断裂的力学与变形机制深入研究,探寻地震发生的机理;另一方面则是进行对整个中国大陆构造演化及其格架的专题调查。

    持之以恒的无私奉献、忘我拼搏,为李海兵赢得了广泛的尊敬,也为他带来了许多的荣誉:国土资源部“青藏高原地质理论创新与找矿重大突破先进个人”、“国家百千万人才”、“国家有突出贡献的中青年专家”、中国地质调查局“卓越地质人才”、全国地质勘探行业“最美地质队员”,以及2021年中央和国家机关五一劳动奖章、2023年全国五一劳动奖章、2025年全国先进工作者。

    从目标和工作方法上看,科学研究与勘查钻探大不一样,但李海兵始终把父亲的身体力行放在心里:只有向着目标不停地钻进,才能钻透坚硬的地层,完成使命。从追逐地震到深钻地壳,他用一生的行进证明:科学探索的终极使命,在于为人类揭开自然的谜题,铺就安全的未来。突破重重阻力,向未知进发。或许,这就是人生的意义。

    追逐地震的人,记全国先进工作者、中国地质科学院地...

    原标题:“生态这事儿,拿起来就放不下”(壮阔东方潮 奋进新时代·庆祝改革开放40年)

    图为三江源自然保护区的扎陵湖。本报记者 李 婕摄

    本报西宁6月25日电 (记者李婕)青海将再创世界纪录。6月20日零时至28日24时,青海将连续9天216小时全部使用清洁能源供电,此举将打破去年该省创下的“绿电7日”世界纪录。

    靠水、光、风发电,如此大规模、长时间,确保安全、平衡和稳定,这是对多年来青海清洁能源发展的一次实力验证,是绿色发展理念的最好体现。

    护一盆清水,润半个中国。地处青藏高原东北部,拥有大江河、大草原、大湿地,青海被誉为“三江之源”“中华水塔”,也是观察生态中国的极佳样本。

    “山水林田湖草是一个生命共同体”“像保护眼睛一样保护生态环境”……在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指引下,青海正加快从经济小省向生态大省、生态强省转变,探索一条绿色崛起之路。

    回归生态本色——“野驴、黄羊、藏羚羊、斑头雁、黑颈鹤又回来啦!”经过系统治理,青海生态环境状况总体好转。江河源头重现千湖美景;青海湖湖泊面积相当于增加了15个西湖,有223种30余万只鸟类在这里栖息繁衍;全省湿地面积达814万多公顷,比2001年增加257.47万公顷,居全国首位;全省城镇空气质量优良天数比例平均达到88%……

    保持发展绿色——青海没有海,但是有成片蓝色的“光伏海洋”。堪称太阳能资源的“聚宝盆”,青海做足“阳光工程”。打好生态保护、绿色发展两张牌,不光有绿色制造工程,也有绿色惠民富民。“从前默默无闻上山庄是山上庄,于今赫赫有名头回客成回头客”,生态旅游让老山庄变了样。畜禽养殖、粮油种植、果蔬、枸杞沙棘……高原生态农牧业拉起青海绿色产业链。

    探索体制特色——在玛多县黄河源头牛头碑所在地,二十出头的藏族年轻人正日夜守候黄河之源的山头。他们的特殊身份是生态管护员,管护高原家园和草场的一草一木……三江源国家公园体制试点开展以来,体制探索创新不断。自然保护区禁止旅游、生态区开出产业准入负面清单、干部考核实行生态环保导向……青海立下许多生态规矩,用严密法治和制度创新强化执行。

    “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很有启发意义,是站在更高层次上对重构人与自然和谐状态的深邃思考。它所带来的发展方式转化,也实实在在地改变着中国的面貌。”荷兰阿姆斯特丹商学院教授弗朗索瓦这样说。

    青海最大的价值在生态、最大的责任在生态、最大的潜力也在生态——这已经成为青海人的共识。正如一位当地藏族干部说的,“生态这件事儿,拿起来就放不下。我们一代接着一代人,好好地干。”

    青海湖一角。李晓英摄

    看生态中国,绕不过青海。

    拥有大江河、大草原、大湿地,青海被誉为“三江之源”“中华水塔”,是国家重要的生态安全屏障。又因其地处青藏高原东北高寒干旱区,青海生态格外敏感脆弱,牵一发而动全身。

    如何在发展中最大程度发挥生态价值、履行生态责任、挖掘生态潜力?

    6月上旬,正是青海大地绿色萌动的时节。记者看到,从城市到乡村,从牧民草场到产业园区,从山之宗到水之源,生态文明建设融入经济、政治、文化、社会建设全过程。回归生态本色,保持发展绿色,探索体制特色,从经济小省到生态大省、生态强省,大美青海正在探索一条绿色崛起之路。

    “像保护眼睛一样保护生态环境,像对待生命一样对待生态环境,让自然生态美景永驻人间,还自然以宁静、和谐、美丽”——

    回归生态本色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西宁蚊子多啦!”刚上车,青海民间环保人士,有“中华对角羚之父”称誉的葛玉修就讲起了他的新发现。蚊子,这种不招人喜欢的动物,却是青海省会西宁生态好转的直接证明。“一是水源涵养好,空气湿度大了;二是绿化好、植被更多了。”葛玉修说。

    蚊子从无到有、由少变多,见证的是在高寒干旱条件下,西宁在生态保护上付诸的努力。

    今天的西宁市,拥有近30万平方米梯级景观水面的湟水河穿城而过,水流不息。清晨,市民在河岸两边往来晨练。“河水比以前更干净,母亲河越来越好了。”正在清理河道的周大叔对湟水河充满感情。

    早些年,因为城郊排污口直排河道,加上水量季节性不足,周边山洪沟道泥沙入河,湟水河一度浑浊不堪,城区不少河段更是浅滩裸露。要还百姓“水清、流畅、岸绿、景美”!西宁启动湟水河治理,仅2016年城区段就投资4.3亿元,7.6公里河道实现清浊分流,景观水面连续蓄积,河水水质国控达标。“清水绿岸、鱼翔浅底”的景观正成为现实。

    不仅是湟水河,放眼整个青海省,长江、澜沧江、黑河、黄河干流以及湟水河出省境断面水质均实现稳定达标,全省湿地面积达814万多公顷,比2001年增加257.47万公顷,居全国首位。

    “三水横穿,两山对峙”,西宁市的南北两山,同样满载故事。“70年代我刚到青海的时候,两座山都是光秃秃的,完全无法想象如今的林木繁茂。”葛玉修说,他是看着西宁的两座山一点一点绿起来的。

    “别地儿插根筷子都能活,而在这里,树长3年没死才是真活了。”这是青海广为流传的一个说法。让树活下来,让山绿起来,这几乎是让老一辈人都头疼的难题。1989年,西宁南北山森林覆盖率仅有7.2%,而到去年,这个数字是79%。

    在今天的山坡上,能看到许多梯田一样的小格子,每个方格里种上植被,这样雨水可以就地积蓄、滋润幼苗。种树还在继续,新的手段也在不断探索中。2016年4月,西宁市开始全国海绵城市建设试点,确立的一个基本思路是“治山、理水、润城”。关于治山,西宁市海绵城市建设管理服务中心主任沈敏说,“一个原则就是‘水不下山,泥不下沟’。”

    就是经过这样一土一寸的山水治理,西宁城市有了蚊子。而青海的高山、草原、湖泊里,则有了更多珍稀野生动物。

    看!野驴、黄羊、藏羚羊、斑头雁、黑颈鹤……从海南藏族自治州一路行车驾驶到果洛藏族自治州的玛多县,沿途会翻过日月山,这里是黄土高原和青藏高原、农区和牧区的分界线,一幅青海的珍稀物种图也随之徐徐展开。

    “以前没有的动物开始出现了,以前很少见的现在开始成群出现了。” 三江源黄河源园区国家公园管理委员会生态保护站站长马贵说。这里是高原生物多样性最集中的地区,与动物一同回来的还有玛多县的“千湖美景”。三江源自然保护区的扎陵湖—鄂陵湖和星星海,我国淡水资源的重要补给地就在此处。长江、黄河、澜沧江三条江河每年向下游地区供水600多亿立方米。

    谁能想到,上世纪90年代,过度放牧和全球气候变暖一度导致玛多县自然生态急剧恶化,至2005年,玛多原有的4077个湖泊半数以上消失无踪,草原上裸露的黑土滩不断扩大。

    正是从这一年起,三江源生态保护和建设工程启动,沙化治理、禁牧封育、退牧还草等项目悉数实施。截至目前,累计在草原植被恢复、沙漠化治理等生态修复领域投入资金183.5亿元。最新监测数据显示,与生态修复工程实施前的2004年相比,三江源地区各类草地平均覆盖度增加11.6%,荒漠化面积减少近500平方公里,整个三江源水资源量增加近80亿立方米,相当于增加了560个西湖。

    回归生态本色,青海全省措施有力,收获满满——三江源地区生态环境状况总体好转,青海湖湖泊面积相当于增加了15个西湖,湟鱼资源量为上世纪80年代保护初期的近30倍,有223种30余万只鸟类在这里栖息繁衍;可可西里申遗成功,创造了中国最大、全球海拔最高的世界遗产地新纪录;全省城镇空气质量优良天数比例平均达到88%;祁连山山水林田湖草生态保护修复试点项目启动……

    青海省委书记、省长王建军强调,我们要深入贯彻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维护好国家生态安全屏障,确保“一江清水向东流”,为保护生态环境作出青海人的努力。

    “绿色发展是构建高质量现代化经济体系的必然要求,是解决污染问题的根本之策”——

    聚力绿色发展

    做好生态保护,不是不要发展。

    青海的省情有一对“大小”之辨。“大”,是指青海是全国面积最大的省(不包括自治区)。“小”,是指青海是经济总量最小的省。

    72万平方公里,近600万人口,生态重省青海也面临如何更好发展、如何处理保护和发展关系的问题。

    据专家初步测算,青海生态资产总价值达18.4万亿元,占全省总资产的82.7%。青海经济发展,也要围绕生态做文章,青海省负责同志思路清晰。

    2017年,青海提出加快从经济小省向生态大省、生态强省转变。其中的要义就是放下经济总量小的包袱,把生态文明理念牢固树立起来,把高原生态农牧业、新能源产业、生态文化旅游业等生态产业打造起来,打好生态保护、绿色发展两张牌。

    绿色发展,青海以循环经济为主攻方向,大力实施绿色制造工程。

    在青海广袤的土地上驱车驰骋,蓝天白云竞相追逐,不留意间,却会置身一片光伏的“蓝色海洋”。空气稀薄、透明度好,光照时间长、太阳辐射强,青海平均海拔在3500米以上,是全国太阳能资源综合开发利用条件最优的地方。尤其是柴达木盆地、共和等地,堪称太阳能资源的“聚宝盆”。

    青海做足“阳光工程”。在海南藏族自治州太阳能生态发电园区,自2012年以来已有40多家企业入驻,年平均发电量达50亿千瓦时。位于共和县塔拉滩黄河公司产业园内的龙羊峡水光互补光伏电站,更是解决了光伏发电间歇性、波动性和随机性的难题。这个全球最大的水光互补光伏发电项目,通过电网调度系统自动调节水电发电,实现水电和光伏发电的互补,从而获得可靠的电源。2016年11月,借助这个项目,青海清洁能源首次跨区外销到江苏。

    在黄河公司产业园内,还有牧民的牛羊成群。“光伏电站建起来,草场也变绿了。”国家电投集团黄河公司海南新能源发电部维护中心副主任宦兴胜说,他们监测发现,光伏板让风速减小了50%以上,蒸发量减少了30%以上,草地的水源涵养量大大增加。荒漠变成了草场,于是有了园区和牧民的合作,养出了“光伏羊”。

    既有经济效益,又能助益生态,这是青海发展的重点产业。去年“青洽会”期间,青海创造了全球清洁能源连续使用168小时的纪录。截至2017年底,青海太阳能发电量居全国第一,集中式光伏电站装机容量居全国第二。

    绿色发展,不光有高大上的科技产业,也有接地气的乡村生计。“从前默默无闻上山庄是山上庄,于今赫赫有名头回客成回头客”。生态旅游,就让西宁市湟中县土门关乡上山庄村彻底变了样。记者到访时,2800多亩的山头上,“早熟”的薰衣草已经成片绽放,到6月中下旬,这里就是一片花海。

    去年,返乡的本村人周玉财牵头成立青海祥泉农牧开发有限公司,公司投资3600万元开发了乡村生态旅游。土地租金、务工费、生意钱……随着游客往来,老山庄有了人气,原来的重点贫困村家家户户有了活计。

    “150多户的村子,往年有时候一年娶不上一个媳妇儿,去年一年村里娶了七八个!”土门关乡党委书记党海云说,村里环境好了,村民收入多了,精气神也大不一样了,这是旅游加生态饭。周玉财说,“生态旅游加扶贫,能让企业有发展,让上山庄有长久的收益。”

    虽然深居内陆,气候高寒,但先天的“劣势”和潜在的生态优势正转化为现实的经济优势,清洁能源;高原旅游;牦牛、藏羊、果蔬、枸杞沙棘等高原特色现代农牧产业正拉起青海的一条条绿色产业链。

    “用最严格制度最严密法治保护生态环境,加快制度创新,强化制度执行,让制度成为刚性的约束和不可触碰的高压线”——

    严立生态规矩

    不论是生态保护还是绿色发展,要立足长远,都离不开制度和体制的保障。在青海,就有许多生态的规矩。

    为了防止破坏脆弱的高原生态环境和野生动物栖息地,今年5月底,玛多县政府向全社会发出通告:禁止一切社会团体、单位或个人进入扎陵湖—鄂陵湖、星星海自然保护分区开展旅游、探险活动。这意味着当地随之放弃了相关旅游收入。

    去年,青海省印发《青海省国家重点生态功能区产业准入负面清单(试行)》,对祁连山冰川与水源涵养生态功能区和三江源草原草甸湿地生态功能区进行严格的产业准入限制。这意味着舍弃对生态不友好的经济效益,从源头上做污染管控。

    发展更重生态,这在青海有制度撑腰。就在不久前,青海调整2018年地方党政领导班子和领导干部政绩考核办法,取消8个省级农产品主产区所属县(市、区)和20个重点生态功能区所属县的GDP、工业增加值、固定资产投资、财政收入4项考核指标,实行以生态环保和脱贫攻坚为导向的差异化考核机制。

    发展更重生态,青海还有不少体制探索。在黄河源头牛头碑所在地,四位二十出头的藏族年轻人正日日守候黄河之源的山头,他们是当地生态管护员,这里一草一木的变化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在三江源国家公园,生态管护员是一个不小的群体。藏族人索索也是其中一位,在自家3.5万亩草场上,他既是主人,也承担生态管护的工作。“每天在草场巡逻,看水上的草、看水底的鱼。现在环境卫生好起来,动物多了,草场也变好了。”当上生态管护员,索索每个月还能领到1800元的工资。

    “生态管护员最初是将生态保护和精准扶贫结合在一起,发展到如今,早已经成为生态、党建、民族团结、精准扶贫、精神文明建设和社会稳定六位一体的载体。”生态保护站站长马贵说。截至2017年底,三江源国家公园管理局已设置生态公益岗位10051个,户均年收入增加21600元,其中一半以上是当地建档立卡贫困户。

    这只是三江源国家公园体制试点的一个细节。2015年12月,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领导小组第十九次会议审议通过三江源国家公园体制试点方案,从此,三江源正式走进国家公园时代。

    挂牌成立以来,三江源国家公园管理局全力开展自然资源资产管理体制改革,并对3个园区所涉4个县进行大部门制改革,解决“九龙治水”和监管执法碎片化问题。例如,玛多县将原有的国土、环保、水利等部门一并纳入三江源国家公园黄河源园区管委会,统一下设生态环境和自然资源管理局,原各部门执法机构被整合组建为管委会资源环境执法局。再例如,青海省首个专业法庭——玉树市人民法院三江源生态法庭设立运行。

    “深化生态文明制度改革,青海将继续坚持试点先行和整体推进相结合,落实和深化国有自然资源资产管理、生态环境监管、自然生态空间用途管制、生态补偿等生态文明体制改革。”王建军说,青海要探索构建产权清晰、多元参与、激励约束并重、系统完整的生态文明制度体系。

    从三江源、祁连山国家公园体制试点,到万千牧民小家的草场管护;从高原的大山大湖到城市的一草一木,围绕着生态的保护、发展和改革正在青海大地上徐徐展开。

    青海最大的价值在生态、最大的责任在生态、最大的潜力也在生态——这已经成为青海人的共识。正如一位当地藏族干部说的,“生态这事儿,拿起来就放不下。我们一代接着一代人,好好地干。”

    《 人民日报海外版 》( 2018年06月26日 第 03 版)

    【庆祝改革开放40年】青海:护一盆清水润半个中国

    弄拉示范区内的金银花种植区

    “可把你们给盼来了!”

    近日,自然资源部中国地质调查局岩溶地质研究所所长胡茂焱和所党委书记、副所长蒋忠诚到广西壮族自治区马山县弄拉屯调研石山区乡村振兴对地质工作的需求。刚一下车,他们就看到李荣光期盼的目光。

    李荣光是弄拉屯的小组长,也是马山县弄拉旅游专业合作社的理事长。见到胡茂焱一行,他迫不及待地说起了当前合作社发展中遇到的一个个难题,特别是如何协调好旅游产业与自然保护的关系。

    “如何在新形势下处理好保护与发展的关系,正是科学研究的目标方向。”听到胡茂焱和蒋忠诚的话,李荣光紧张的心一下放松了。因为在近30年间里,他看到岩溶所为弄拉实现从温饱、脱贫、致富三级跳提供了一个又一个科学方案。

    石漠化地区的明星村

    弄拉位于广西大石山区,是典型的岩溶高峰丛深洼地石山区地貌。60年前的弄拉,四周被石头山环绕,“地无三尺平,山无三寸泥”。

    其实,这里曾经森林广布,村民也能自给自足,但由于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森林遭到毁灭性砍伐,村民赖以生存的泉水也干枯了,生存就成了大问题。村民们曾经想整体迁走。

    是搬走,还是留下?面对满目疮痍的山岭,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弄拉屯小组长李义康带领全村人开始植树造林,制定了护林公约,开展了经济林种植的摸索。后经岩溶所等科研单位的帮助和资助,慢慢地,原来季节性水源变成长流水,绿水青山又开始重现了。

    依托良好的生态优势,弄拉开启了变绿水青山为金山银山的致富新模式——发展生态旅游。2008年,在李荣光的动员下,弄拉屯100多名村民成立了广西第一个旅游专业合作社。所有社员全部搬迁,统一建房居住,以土地承包经营权和林地量化入股参与开发经营合作社。

    弄拉的巨变,吸引了时任广西壮族自治区党委书记、区人大常委会主任郭声琨的目光。2010年5月,他在专程调研后指出,“弄拉新模式走出了一条生态保护和农民增收相结合的新路子。”

    2010年和2011年的全国两会期间,“弄拉模式”连续两次在中央电视台两会特别报道《又是一年春来到》节目播出,中央电视台、人民日报、农民日报等中央主流媒体对弄拉成功治理石漠化的经验进行了集中报道。弄拉从此闻名于全国,吸引了多个省区的干部、学生和群众到此学习生态恢复和石漠化治理的知识、经验、技术和措施。

    现在的弄拉,已成为我国岩溶山区生态恢复最成功的地区之一。不仅地里长满了枇杷、黄皮果等水果和金银花、两面针等药材,还形成了以竹子、任豆树、椿树等为主的石山区用材林,全屯森林覆盖率达90%以上,被游客誉为“喀斯特地貌区的香格里拉”。

    2015年以来,弄拉年均接待游客人数超过30万人次,餐饮收入和农特产品销售年均收入超过60万元。全屯贫困人口于2012年实现全面脱贫,弄拉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从2008年的3500元左右提高到2019年的2万多元。

    地质科研助力弄拉腾飞

    岩溶所对弄拉的关注始于1994年。这一年,中国科学院院士袁道先组织院士考察团深入石山腹地调查石漠化现状,到了马山县弄拉屯,发现其绿油油的景象与其他岩溶地区大面积光秃秃、白花花的石漠化面貌大不一样,于是带领科研人员开始了以形成可复制、可推广的石漠化治理模式为主线的石漠化治理研究。

    “我就是随着袁先生的脚步走进弄拉的。”蒋忠诚说。1995年以来,蒋忠诚带领的岩溶所科研团队以袁道先提出的岩溶动力系统理论为指导,在弄拉实施了国家科技支撑课题、地质调查和广西科技攻关等项目30余项。他们走遍了弄拉屯的25座山峰和4个弄场,开发利用表层岩溶泉6个,配套修建水柜、蓄水池8个共4000多立方米,年可利用水资源量超过4万多立方米,配套引水管2000多米,解决了弄拉屯的生活用水、农作物灌溉用水以及生态休闲旅游发展用水难题。而且,还发展了以青冈栎为优势群落的水源林,保障了表层岩溶泉的长流不断;修建洼地排水沟500多米,拦水坝100米,沉沙池6个,落水洞坊1个,基本解决了下弄拉洼地的排涝问题。

    项目组还与广西植物研究所和广西药用植物园合作,开发引进了大量适生名特优植物新品种。弄拉屯栽培的中草药品种也由当初的苦丁茶、金银花、木豆等几种,扩展到赤苍藤、绞股蓝、双勾藤、青天葵、黄精、吴茱萸等十几种。中草药种植也成为全屯经济发展的一大支柱。

    经过30多年的持续研究,岩溶所不但彻底弄清了弄拉屯适合种什么、怎么种的问题,而且帮助弄拉解决了植被修复、干旱缺水和洼地内涝等问题。依托这些研究成果,岩溶所针对弄拉地质地貌和生态特点形成了协调发展经济与保护生态的思路、模式和技术体系,为弄拉变生态优势为经济发展优势注入了动力,指导当地在生态保护中找到了合适的发展路径。

    弄拉模式走进千峰万弄

    蒋忠诚将弄拉模式总结为峰丛洼地立体生态农业模式:“山顶林、山腰竹、山脚果、洼地粮”。而弄拉模式的成功,则为我国西南岩溶地区石漠化综合治理提供了重要思路和经验。

    从2000年开始,岩溶所将弄拉屯的蓝靛堂泉作为评价岩溶地区生态水文效应的观测点,正式设立岩溶动力学监测站;2005年,他们又将弄拉建成国家科技支撑计划生态重建示范区,为全国岩溶峰丛洼地生态重建提供了样板。

    借鉴弄拉模式及其理念,岩溶所的生态团队相继在广西平果县建立了“果化模式”,在云南泸西县建立了“泸西模式”,均取得巨大成功。弄拉形成的表层岩溶水开发利用技术和生态产业技术,为西南岩溶山区岩溶水开发和脱贫攻坚工程提供了重要科技支撑,在今年四川凉山州和云南怒江州的脱贫攻坚中发挥了重要作用。

    如今,随着石漠化治理和发展生态经济系统研究的深入,岩溶所有关石漠化地区生态扶贫的科技团队不断壮大,研究内容也逐渐丰富。森林恢复后服务及经济功能提升、次生林生态系统与弄岗原始森林生态系统对比、森林正向演替促使岩溶作用呈现波动式增强、森林促进元素迁移和提高水文调蓄功能等成果,也渐次融入弄拉屯的发展中。当前,岩溶所正为在弄拉建设西南地区岩溶关键带和石漠化治理观测站作准备。

    “弄拉及其所在的西南岩溶脆弱环境区是我们科技创新的主战场,科研人员将继续围绕岩溶地区生态文明建设中遇到的问题开展观测和研究。”胡茂焱说。

     

    石漠化乡村的生态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