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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莲花卡利尔足迹线条图 a-成年前足迹 b-成年后足迹 c-亚成年后足迹

    老瀛山丹霞地貌

    在四川盆地綦江的土地之下,埋藏着一个惊人的秘密,关于1亿多年前森林和恐龙的秘密。

    2003年,工作人员在老灜山莲花堡寨考察地质灾害时,意外在一个岩腔中发现许多神秘足迹。后经国内外专家研究,结果表明这处我国西南地区白垩纪中期最大规模的恐龙足迹群,在沉醒了亿年之后重见天日。

    亿万年的酷跑,绝壁上的龙迹

    老瀛山,海拔1310米,綦江的名山和最高峰,得名于“老氏修炼遗址,状类蓬瀛”民间传说。如今山上的白云观,仍香火缭绕。这些恐龙足迹,发现于老瀛山一处绝壁之上的岩腔中。绝壁上不沾天,下不着地,岩腔高不过2米,深不过数米。恐龙是如何将足迹留在这盈尺之地的呢?

    这得从一种赤红色的地貌说起。发现恐龙足迹的老瀛山,是典型的丹霞地貌。这里的丹霞以岩墙绝壁、穿洞孤石为典型,尤其是赤红色的岩墙绝壁往往连绵数公里,蔚为壮观。发现足迹的地方,名为莲花保寨,位于一处丹崖绝壁中央的岩腔。莲花保寨得名其实与恐龙足迹大有关系。由于这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岩腔内空间开阔还极具隐蔽性。每遇战祸匪乱,当地百姓皆来些躲避。偶然间,他们发现岩腔地面有许多像莲花一样的凹坑,不知为何物,便将这里命名为莲花保寨。如今,这里还保存着寨门、寨室、石刻等古寨遗迹,以及大量石磨、石器等古人生活遗迹。亿年前的恐龙足迹和人类长期生活在一起,这也算是一种奇观。

    莲花保寨恐龙足迹群,在面积不到80平方米的地面上,共有9个化石层位,已发现古脊椎动物足迹656个。足迹产出层位之多,数量之大、分布之密集、类型之齐全、保存之完美、生物多样性之丰富,在国内外均十分罕见。在足迹的保存方式上,已经发现了5种恐龙足迹化石类型,包括凹形足迹、凸形足迹、幻迹动态足迹、3D铸模足迹。不同保存方式的足迹保存于同一个化石点,无论在中国还是世界上都不多见。

    更神奇的是,在一枚长60公分、宽40公分的化石标本上,居然发了9个不同种类、不同运动方向,且相互交叉重叠的恐龙足迹。这些恐龙凑在一起做什么呢?

    这些远古的脚印来自于谁?据研究,它们分别是甲龙类、蜥脚类、兽脚类、鸟脚类等4种恐龙的“杰作”。除恐龙而外,还有翼龙类和古鸟类等非恐龙生物所留下的足迹。它们都来自于恐龙时代。值得一提的是,这一区域还发现了大量古鸟类足迹,这些足迹方向一致,体现了群体生活的特征。更难得的是,这批足迹与翼龙类足迹保存在一个层面上。具有竞争关系的两类飞行动物同时出现在这里,这为我们提供了诸多古生态学珍贵信息。依稀间,我们仍能想像1亿多前年,这里河湖纵横、鸟飞鱼跃、龙逐兽走,曾经是那么美丽和诗意。

    留下这些脚印的恐龙呢?它们来自何方?又都到哪里去了?在綦江有没有像自贡那样的“恐龙公墓”呢?实际上,早在上世纪90年代,便不断有人挖出零星的恐龙骨骼化石。2010年,綦江开始对发现骨骼化石的区域进行系统挖掘。经过多年的挖掘、修复、装架,一只被命名为綦江龙的新种长颈龙,终于屹立在专门为它修建的展览厅。但是,綦江龙并不是莲花保寨足迹的制造者。因为,綦江龙生活在侏罗纪,而在莲花保寨留下足迹的恐龙生活在白垩纪。它们至少差了几千万年。

    恐龙足迹化石,是恐龙行走于未完全固结的沉积物表面时留下来的脚印,后经成岩作用而保存下来形成的化石。因为它们是原地形成的,因而最能反映原始的沉积环境具有良好的指示湖岸和近岸古环境的作用。作为古生物学的研究对象,恐龙足迹化石也是研究恐龙生理和生活习性的重要材料。因而,恐龙足迹化石是大自然用天然的录像机为动物活动录下来的“特写镜头”,是自然历史的脚印。

    形成和发现恐龙足迹化石是低概率事件,它至少满足3个条件:首先,恐龙将要经过的地面泥沙软硬适度,便于恐龙在行走之后留下足迹,并保存一段时。太硬,龙足留不下脚印;太软,脚印无法保存。其次,恐龙有幸刚好从这样的地方路过,并把脚印留在软硬适度的地面上。其三,脚印被破坏之前,迅速覆埋,形成化石。当然,更重要的是,这些埋藏在岩石的脚印还需要现代人发现的慧眼和运气。

    如此众多的恐龙足迹,为何出现在这悬崖绝壁之上?恐龙是如何“爬上”绝壁,行走在逼仄的岩腔里的呢?实际上,恐龙生活的中生代,河湖纵横,土地平阔。莲花保寨所在地方,正好为湖滨带。恐龙留下的足迹,在岁月中凝固成化石,随后老瀛山在地壳运动中被抬升到高处,两种不同硬度的岩石之间因为差异风化,在绝壁上形成岩腔。岩腔中,原来覆盖在足迹上面的岩石逐渐崩解脱离并被带走,埋在岩石中的足迹化石,终于有机会重见天日。不是恐龙在酷跑,酷跑的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四川盆地以侏罗纪的恐龙化石闻名世界。但侏罗纪之后的白垩纪,那漫长数千万年的岁月里,恐龙等古生物在此地到底如何繁衍生息,一直是个谜团。綦江莲花保寨恐龙足迹群的发现,成为揭开这个谜团的一把金钥匙。

    侏罗纪的原始森林,翠屏山的木化石

    恐龙是2.3亿年前到约6500万年前生活在陆地上的爬行动物,它们曾支配全球陆地生态系统超过1.6亿年之久。四川盆地作为中国四大盆地之一,如今聚居着四川省和重庆市的绝大部分人口,是中国和世界上人口最稠密的地区之一,诸葛亮曾赞其“沃野千里,天府之土”。中生代时候的四川盆地,气候温润潮湿,植物繁茂,是恐龙家园。这些不仅可以通过老瀛山的恐龙足迹化石得以验证,县城旁边的翠屏山、古剑山所发现的木化石亦是证明。

    2005年,几名石匠在綦江城边一个叫翠屏山的采石场挖出一根10多米长的圆柱形“石头”,形似一棵大树,“树皮”纹理清晰。后经重庆市自然博物馆鉴定后,确定为木化石。这种木化石系松杉科裸子植物,是中生代,也就是恐龙时代生长在这一地区的大型乔木,埋藏地质年代距今超过1.4亿年。

    所谓木化石,是远古时候的植物树木被埋藏在地层中,树干周围的化学物质如二氧化硅、硫化铁、碳酸钙等在地下水的作用下进入到树木内部,在保留了树木形态的条件下替换了树木原来的木质成分,经过石化作用形成的植物化石。经调查,翠屏山木化石群共发现大小木化石29根,木化石的枝条和碎块,共计60余处。

    这些化石是中生代南洋杉型植物的化石—贝壳杉型木,我们可以推断,在1.5亿年前的中侏罗世,地处四川盆地边缘的綦江地区,属于亚热带—热带气候,气温较高,阳光充足,雨水充沛,土地肥沃,土壤中富含植物生长所必须的各种营养元素。这里生长着高大的南洋杉木型常绿乔木,林下有着丰富的蕨类及其他植物。这些乔木是那样的枝繁叶茂,枝头三三两两地挂着几只古蝉,树下栖息着大大小小的恐龙。

    綦江,是一个地名,同时一条江名。在地学界,綦江是一个光辉的名字。早在上世纪30年代,我国老一代地质学家李四光、翁文灏、丁文江、黄汲清等都曾来到綦江,以期从地质矿产的角度,寻找实业救国的之道。进入21世纪,两次偶然的发现改变了这里的历史,老瀛山白垩纪恐龙足迹化石群、翠屏山侏罗纪木化石以及以此为基础建立的綦江国家地质公园,把我们带入一个1亿多年前的远古时代,恐龙统治的时代。物换星移、沧海桑田,虽然无数的生命出现又消失,但自然界总有神奇的方法留下这些无字天书,向我们讲述那个时代的故事。

    绝壁龙迹:自然历史的脚印
      编者按:

      一个红军后代、一个共产党员、一个地质队员,在他退休后的整整二十载的时光里干了一件事:编写了近600万字的《江西南部地质、物化探找矿文稿》,篇幅相当于6部《红楼梦》。

      可谁曾想到,撰写这些文稿时,他的身体已经透支到了极点:肺、肝、肾、胃没有一样是好的,特别是肺气肿,让他彻夜难眠。可是,他硬是凭着一种执著的信念,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光,基本上完成了自己的夙愿,并把这些珍贵资料无偿地献给了大队,献给了国家、献给了党。

      他就是赣南地质调查大队优秀共产党员、物化探高级工程师杨衍忠同志。

      杨衍忠生前的事迹读来令人感动、震撼:无论是他对“红色基因”及其信仰的矢志不渝地传承与坚守,他在生命中呈现出的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无私奉献精神,他所诠释的对地质事业的始终不懈的热爱与追求,以及他用生命唱响并弘扬“三光荣”精神的崇高品质,还是他对同事、对朋友、对亲人的那种血浓于水的深情厚谊……一桩桩、一件件,感天动地,催人泪下。

      欧阳修说,圣贤者“虽死不朽,逾远而弥存”。今天本报推出的这篇长篇通讯《此情感天动地》,即是本报记者以手中之笔真实记录、以期再现这位可敬可亲的老人的典型事迹的用心之作。敬请读者垂注。

      

      6月5日。

      古城江西赣州。

      房间里,在几张桌子拼成近三米长的主席台上,层层叠叠堆满泛黄的资料。这些资料纸材各异,旧挂历、书信纸、药品说明书……这些纸片被按照内容分类打包成卷,整齐摆放。

      一张巨幅照片覆盖了整整一面墙。照片中的老人,一手拿放大镜,一手握笔,在伏案疾书。

      “这种信仰,这种坚持,很不容易……我更愿意说,他是‘穿越地层的烛光’。”赣南地质调查大队党委书记陈武面色凝重,兀自频频颔首,喃喃自语。

      这里,刚刚结束了一个简单而庄重的捐赠仪式:一位77岁的老人委托亲人将退休后20年带着各种病痛折磨而悉心整理的9套近600万字的《江西南部地质、物化探遥感资料信息卡片》和几百张地质图表无偿捐献给江西省赣南地质调查大队,捐献给党组织,捐献给国家。

      而这一刻,距离老人离世仅仅15天。

      他叫杨衍忠,生前是江西省地矿局下属赣南地质调查大队优秀共产党员、物化探高级工程师。

      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

      四年前,杨衍忠的老朋友张祖廉偶尔到家里串门,发现了杨衍忠深居浅出的“秘密”——1994年病退后,杨衍忠便开始整理完善自己工作数十年来积累的地质、物化探资料卡片。

      而彼时,与杨衍忠1985年所设定的“至2000年完成一套赣南地区矿产和物化探异常卡片”的最初设想相比,已经晚了十年。

      这种“延误”,大概可以归结为两个原因:超常的任务量和太差的身体健康状况。或许,收集、整理这一整套的地质、物化探资料需要的精心构思,比他预想的要复杂得多,需要更多的繁复前期准备工作。

      

      有人专门做了比对,将600万字更直观量化:一部《红楼梦》约100万字,杨衍忠的资料信息卡片相当于6部《红楼梦》,而这其中的工作量还不包括思考和查阅资料需要耗费的大量时间。

      1994年,杨衍忠因为健康问题提前办理了退休手续。和他一起共事多年的同事说,他有严重的痔疮,发病时,血呈喷射状。连续数年,每出野外,他的爱人都会为他准备多条自己缝制的“尿不湿”。杨衍忠在这种简易的“防护”下,依然坚持在野外一线工作数年。

      他在1985年的自传里说,自己有很多“缺点”,其中就包括“不坚持搞身体锻炼,有胃病”。

      事实上,最让他饱尝痛苦、深受折磨的可能是伴随他生命直到最后一刻的 “肺气肿”。在最后的日子里,为了能更早地完成资料信息卡片初稿,他每天坚持工作六七个小时。常常写十几分钟,就斜靠在床上补吸氧气,稍加休息,整装再战。一些在他病重前往探望他的朋友说,那段时间,杨衍忠说话一直喘着粗气,不停地咳嗽吐痰,面色暗红,一对眼睛又大又暴,满是血丝。

      

      “年纪大了,眼睛不好使了,写字都需要用放大镜看着写。”杨衍忠向他的朋友自嘲。

      按照最初的构想,他要从9个方面编撰整理一整套完整的地质矿产信息卡:计划编撰赣南18个县市3000套矿产资源卡片,每套1000字,约300万字;编撰1000套江西南部岩浆岩卡片,每套500字,约50万字;编成六种矿藏异常卡片,包括1:25万航空磁测卡片、1:25万航空放射性测量卡片、1:10水系沉积物测量卡片、1:20万重沙测量卡片、1:20分散流测量卡片、1:20万金属测量卡片……

      去家里看他的亲戚和朋友回忆说,他家的壁柜,卧室里的衣柜,床下,沙发下,几乎每个角落堆的都是用资料袋子装着的、满满的地质资料、地质图纸和笔记本,一摞一摞整齐地摆放。

      

      有人问他,为什么一定要完成一项这么大的“工程”?

      他笑了笑说:“也没有人要我去做,是我自己坚持要做的。队上和国家用得着。”

      在他看来,自己参加工作50多年来,业余时间基本上都用在收集南岭山脉六个省的地质、水文、矿产、物探、化探资料,还收集了当年冶金、核工业、有色和多个地质队及省局科研所等部门近80年的地质资料。这些资料是几代找矿人智慧的结晶,是无价之宝。如果不能把这些资料变成一整套完整的信息卡片,指导后人地质找矿,那就是浪费。

      他说,人老了,走不动了,可以给后人做一块铺路石。

      其实,在他虽然身患重病但还能勉强走得动的时候,他还会每年搭乘队上的车,跑到野外的矿化点去逐一验证。

      谢万优是杨衍忠带出来的徒弟,可是他更愿意叫他“老大哥”。2005年4月份,杨衍忠在完善地质卡片时,怀疑赣县沙地有硒矿异常,决定亲自去验证。恰好谢万优也在赣县沙地做项目,就打了招呼,一起同行。爬山,已经不是70多岁的杨衍忠能够“胜任”的体力活了。尽管一路停停歇歇,爬到矿点,他还是累得粗声喘息,但他仍然坚持亲自操作。最后发现异常还是存在,但不是很好。完成任务后,杨衍忠已经没有力气走下去了。最后只好被谢万优背下了山。那一次,他说了一句很伤感的话:看来,我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上山找矿了。

      他的大儿子杨忠明回忆,杨衍忠有一次和儿子闲聊时无意间“吹嘘”自己是赣南地区的“活地图”。

      其实,“活地图”不是吹的。杨衍忠“学识渊博”是他的同事公认的,他们把他叫“杨博士”。因为“肚里有货”,杨衍忠被很多人盯上了。矿业走俏的那几年,一个找矿线索就能卖个大价钱。于是很多矿老板找他,找他的儿女,希望搭上关系,求个指点。甚至有人明码标价,年薪50万聘请杨衍忠做“投资顾问”,都被他一一婉拒。他的堂侄也在投资矿业,拎了礼物专程去家里“探望”,却被他骂得不敢再说话:“吃完饭赶紧滚!”

      后来有人说,其实那时候,他的小儿媳正罹患胃癌,全家已经负债超过20万,急需用钱。

      

      近两年,他开始忧心自己的病痛,他怕“马克思”不再给他更宽限的时间。“我现在每天坚持工作8小时以上,但总感到时间不够用了。假若时间允许,我准备在2013年把全套信息卡片编撰完成。”

      事实上,他的工作远不止8小时。

      张祖廉说,1994年退休后,他和杨衍忠被返聘,在局里编写项目设计书。睡到半夜,听见有响动,张祖廉睁眼一看,杨衍忠又爬起来工作。“大半夜不睡觉,在搞什么?”被扰了酣梦,张祖廉有点懊恼。“刚想起一个问题,得赶紧写下来,要不明天会忘掉的。”杨衍忠陪笑解释。

      工作,成了杨衍忠眼里甚至睡梦里的甜蜜“负累”。他也已经习惯了这种方式,想起问题随时写下来保存,不管这种“积累”附存在什么样的纸上。

      于是我们看到,他保存整理的地质、物化探异常信息被写在各种纸上:挂历、药品说明书、信纸、香烟包装纸……他写坏了几百支圆珠笔和水笔,写完了几百斤的草纸。

      “都七老八十了,这么拼命干什么!”有时老伴实在气不过,就会拧着不让他弄。他就会给老伴儿解释:“我要先把资料编出来,到时再上电脑打印出来。如果我的生命和时间不允许,就把这些资料全部捐给大队资料室,让后人去完成……”

      “你的后人又没有学地质的,你给谁?”老伴儿生气反击。

      “干地质的年轻人都是我的小孩!都是我的后代,你懂什么!”杨衍忠眼睛一瞪,这回他真生气了。

      杨衍忠的老家在瑞金市一条老街的巷子里,低矮的房子,潮湿,光线暗淡。据了解,杨衍忠兄妹共五个,他最大。五个兄弟,除一个弟弟外,都是党员。

    唐代诗人王勃在他的《滕王阁序》里说:“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意思是说,年纪老迈而情怀更加豪壮,岂能因白发而改变人的心愿?境遇艰难而意志越发坚定,决不会坠掉直凌青云的志向。这几句用在杨衍忠的身上,恐怕最妥帖不过。

      南山有鸟,三年不鸣

      从赣南队的院子向北,穿过几栋旧楼,从靠西边的单元门进去,沿着楼梯爬到四楼,就是杨衍忠的家。



      

      房间里陈设简单,都是一些旧得不能再旧的家具。

      朝南的卧室是杨衍忠生前居住的。床最特别:床板被支起来,一头高一头低,上面堆满书籍。他的家人解释说,由于身患重度肺气肿,他的床特制成高差20公分,即头的一端高出脚的那头20公分,这样他才能让呼吸顺畅些,睡得舒服一点。呼吸机就放在床边,以备不时之需。一只旧得发黑的双层立柜敞开着,这原来是放各种资料用的。一张几十年前的高腿桌漆面斑驳,上面还放着杨衍忠先生的放大镜、绘图尺,还有一盒没有开封的圆珠笔。

      “我和他结婚50年,印象里,他一回家就一直坐在桌子边上,写啊写啊,总是没完没了的写,也不知道他写的什么东西。他也从不和我提起。‘你不懂哟!’我稍一追问,他就这样回答我。”杨衍忠的老伴儿、72岁的胡香娇回忆,她坐在一把藤椅上,不停翻看散落在桌子上的老照片,幽幽叹息。

      窗外,雨声淅沥。在晦暗天光的映照里,老人满脸泪痕,单瘦的肩膀微微颤栗。

      

      “他身体一直不好。每天都要吃八九种药片。如果他能多点时间去搞搞锻炼,或者多休息一下,也许不会走的这么早,这么快。可是,他总是太忙了,总是没有时间。”

      “那天,他把所有的衣服从衣柜里丢出来,把他的那些宝贝一卷一卷的整理好,放进去。我生气,我还和他吵。他眼睛一瞪:‘你的那些破衣服算什么!你懂什么!’”胡香娇擦擦眼角,“我和他吵,其实心里是好高兴。他这回可能是忙完了,不再写了,闲下来也许可以陪我去买买菜,带着孙子孙女出去慢慢走走。他好多年不出门了,因为走不了几步就喘得厉害,就要靠墙歇歇……谁想到这么快就走了。”胡香娇的泪流干了,但记者分明还是看见了她眼角的泪光。

      没人想到杨老这么快就走了。可能也没有人想到,其实,杨衍忠很早就萌发了编撰整理这套地质资料初步设想。为了他的鸿篇巨制,他已经酝酿和准备了近30年——

      早在1985年6月22日完成的一份自传中,他这样写道:要找矿,必须抓住选区选点这一环。自己要亲自参加。每年至少有2~3处可供物化探普查的基地,有1~2处可供详查的基地。在1~2年内,收集和掌握全赣南地区物化探测绘资料。特别是赣南西部资料。1~2年内绘制一本全赣南地区1:20万地质、矿产、物化探综合图件。到2000年,建立一本完整的矿产和各类异常卡片和工作程度卡片。

      

      杨衍忠家客厅的北面,杨衍忠的遗像靠墙而立。他的长子杨忠明躬身上香,而后退步凝望,良久沉默。

      “坦白地说,对于父亲的坚持,我始终不能理解。在父亲离开的这些天,我也在不断的问自己,在不断追寻:到底是什么力量让他对自己的事业如此执着?”而这,也许是所有人都在心里追问的一个深沉的问题。

      不知道谁说过这样一句话:怀念一个时代,就是怀念自己的所在。

      在杨衍忠的庞大的“资料库”里,能找到的他的自传有两份:一份写于1966年元旦以后;一份写于1985年6月。两份自传均详细介绍了他的家庭情况。

      杨衍忠于1938年出生于江西瑞金的一个红色家庭。母亲刘招娣是个老红军,在红军五次反围剿后,作为红军妇女宣传队队长留驻瑞金继续开展革命,尔后被国民党反动派抓起来关进监狱迫害多年。受苏区文化的熏陶和家人的耳濡目染,杨衍忠从小就有着一股别样的红色情怀。

      1956年,年仅18岁的他,作为县里最优秀的学生之一,被瑞金县委分配到中南煤田地勘局128队参加工作。从此,杨老把一身的红色基因,转化为对地质事业的热忱,用执着与奉献唱响了一曲地矿人的生命礼赞。

      “1956年~1960年,连续两次被单位先后保送到中南煤田地勘地质干校和北京煤炭工学院地球物理化学探矿系学习深造三年;1965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员;1966年被列入国家选派出国从事物化探工作人选……”透过杨老发黄的档案简历,就能直观感受到他的优秀与卓越。

      自参加工作以来,杨老在野外从事物化探工作整整有38个年头,先后承担过《南岭地区地质找矿成矿预测大普查》和《江南地轴多金属成矿预测》等多个国家级、省级找矿重大项目,为地质事业的发展作出了积极贡献。他作为主要发现者之一的“会昌岩背锡多金属矿田”找矿成果,先后荣获1988年地质矿产部三等奖和1990年江西地矿局地质找矿一等奖。1994年,经他优选三次的两项物化探异常查证,安远园岭寨发现中型以上钼矿,大龙-淘金湾矿区发现25条金矿脉,均取得了显著的找矿成果。

      自1983年起,杨衍忠作为华南物化探科技情报网江西分网联络员、中国地球物理学会赣南片联络组组长,到闽、粤、湘、赣四省的地勘单位,参加各种地质学术报告、交流会,并深入赣南多个知名矿区勘察、调研,搜集了大量珍贵的地质矿产、物探遥感资料,为南岭地区找矿工作提供了大量的地质数据遵循。也正是这段经历,让杨老真切感受到了地质基础资料的薄弱与匮乏。

      “作为一名红军后人,作为一名老党员,作为一名地质高级工程师,我有责任把收集到的珍贵资料作进一步的研究整理,给后人提供一些找矿信息。”从1985年起,杨老开始为他的鸿篇巨制努力工作。

      他在1985年的自传中写到:“……党给了我第二次生命,这几年的事情我会终生不忘,我感谢党的关怀。我要加倍努力为党为人民工作,充分发挥自己的能力,每天要坚持工作十个小时以上(我也基本上是这样做的),去研究地质情况,研究物化探异常。”“虽然在矿点异常上小有成就,但离党的要求相差甚远。我决心更加努力(同时加强锻炼,把身体搞好才能更好工作),争取3~5年内在找矿方面有重大突破,为国家做出重大贡献,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哥哥上班时忙,我们指望他退休之后去看看他,和他叙叙旧,或请他回老家看一看,可他退休后更忙了。我们几个弟弟妹妹偶尔去看他,他和我们聊几句就赶紧又回到他的屋子里去了。尽管我们知道他在忙正事,可为他的身体担忧啊!”在杨衍忠的老家,他最小的妹妹含着眼泪说。

      

      “其实,在老人家的自传及其他的实践行动中,所有问题都能找到答案。简单总结,就是对‘红色基因’的传承。” 江西省地矿局局长、党委书记彭泽洲说。这也是江西省地矿局领导班子以及赣南地质调查大队的干部职工在了解了杨衍忠先生的感人事迹后,对其崇高精神寻根溯源的高度一致的结论。

      共谁争岁月,赢得鬓边丝

      雨季的江南,时光变得细碎悠长。在这样的细碎悠长里,一种追念痛彻心扉。

      厅堂里,借着幽暗的天光凝视杨老的遗像,清瘦,颧骨突出,看起来像个倔犟的老头。

      “老头儿的脾气有时蛮倔的,认准的事儿,九头牛也拉不回来。”胡香娇回忆,杨衍忠一直希望几个子女里能够有人继承他钟爱的地质事业,所以,最小的女儿填报高考志愿的时候,他专门从队里请了一天假赶回来。

      “我那时候还没退休,是小学老师。我们一家人围坐在学校餐厅的大圆桌旁帮女儿填志愿,很高兴,女儿考了高分,又难得团聚。他要求我小女儿第一志愿填写长春地院,两个儿子不同意,意见出现分歧。老杨就生气了,站起来一撩,把大圆桌掀翻在地,摔门走了。”

      “后来呢?”

      “后来,一家人商量后,还是瞒着他填了别的大学。但他仍坚持要女儿填报长春地院。几天后,趁女儿不在家,他竟然偷偷改掉了女儿填报的志愿,最终女儿还是读了长春地院。他说:‘长春地院有什么不好?那是地质院校的王牌!’”

      “毕业后,女儿被分配到地质大队化验室。再后来,女儿又考了北京大学的工商管理研究生。女儿离开地质行业,老杨心里可能一直还是蛮失落的。”胡香娇说。

      杨衍忠的女儿说,父亲走时,披上了他最看重的党旗,她很欣慰。因为她最知道,父亲为了党的事业奉献了自己的一生,他当之无愧!直到住进重症病房,家人才知道,他的身体已经到了特别严重的程度,肺、肝、肾、胃没有一样哪怕是一点点好的,肝硬化,肿块都突出来了,手就能摸到。女儿说,难怪父亲这几年都不愿去做单位安排的体检,只是去开些药回来。父亲说过,要是体检检查出什么来,就肯定要在医院折腾好久,折腾家里人,还花好多钱。父亲这是在替家人省心省力、在替单位省钱啊!

      在大儿子杨忠明的眼里,“父亲”仅限于一个亲近的概念,和父亲相处却是一种陌生的感觉,“对父亲的感觉,小时候生疏,长大了依然生疏,叫他爸爸都觉得很拗口。他放松的就是每年过年那天打几个小时牌。跟儿女没有过多的话语交流。表扬和批评都是简单的几句话。”

      但杨忠明心中清楚知道,父亲也有侠骨柔情的时候。杨忠明回忆,那年,他和弟弟一块考上大学,父亲特别高兴,专门请了假回来,和妈妈一起给他们买被褥,买日用品,还给哥俩每人买了一套新衣服。临走前,还给哥俩各自十元钱作伙食费。叮嘱哥俩好好学习,学成后好好报效国家。

      

      杨忠明说,他大学快毕业的的时候谈了女朋友,是学校的校花。杨衍忠知道后很高兴。但是,女朋友的父母不太同意。为了娶到这个优秀的儿媳妇,杨衍忠亲自出马,找亲家见面沟通。女朋友的父母和杨衍忠一番长谈,最终同意了这门婚事。女朋友的父母说,看杨衍忠先生的人品,就知道他的儿女们错不了。

      前几年,三儿子杨卫民的前妻罹患胃癌,杨衍忠几度流泪,召开家庭会议,筹钱治病,坚持不放弃治疗。还经常鼓励儿媳一定会治好。儿媳妇临走时,杨衍忠拉着她的手动情地说:“你是我们杨家的好媳妇,你放心地走,我们好好帮你把孩子带大,抚养成有出息的人。每年清明节,我们都会带着孩子去祭奠你,永远记得你。”据说,尽管不忍离去,但儿媳妇是带着笑容走的。

      他的同事、邻居也承认,杨衍忠是个倔老头,不善言辞,但“他心地好善良”。

      邻居杨阿姨说,杨衍忠救过她全家的命。她丈夫有心梗,一次半夜在卫生间里摔倒了,她着急害怕,给胡香娇打了电话。杨衍忠闻讯,翻身起床。怕力气不够,杨衍忠带着三儿子赶过来,送来速效救心丸,并把病人送到医院。

      杨阿姨自己有偏头痛,一次病发了,剧痛难忍,到医院一看大夫却开错了药,结果病情越发严重。杨衍忠了解情况后,想到前不久恰好从报纸上看到一种治疗这种病的新药,就把报纸送给她,叮嘱她按报纸上说的做,结果救了她一命。

      杨衍忠带过的徒弟深有感触,“所有工作,他都会仔细检查,稍有马虎,他都会严厉批评。批评完了再耐心教你,不懂你还可以问,他不厌其烦,毫无保留。”

      近几年,杨衍忠常感觉身体吃不消,哮喘,受不了汽车尾气。所以,他通常不出门。每到节日,他会抽出半小时来给朋友、同事打个电话问候。老伴儿和他吵架:“打电话,打电话,你就和你的那些同事有话说!”杨老就会反击:“平时我不出门,很久难得见到,过节问候一下,知道他们都还好,我就高兴。”

      “他是个好人,只是不太会表达。”在胡香娇的眼里,杨衍忠也是会叫她“香蕉冰棒”的“顽皮”而又柔情的丈夫。“他好聪明,读书时一直是班里的第一名。偶尔打回牌,你会发现,他能把对家的牌算得很精准。他看过的书和资料,能过目不忘。”胡香娇说这番话的时候,你能感觉到一对在一起长达半个世纪的患难夫妻的款款深情。

      胡香娇说,他也曾很温情地给她交代自己的“后事”。“他说,‘你身体也不好,有一天我走了,你要保重身体,要按时吃药,按时去检查。我在,孩子们只是过节回来看看我,聊两句就走;要是你在,你会做一桌子饭菜给孩子们吃,有凝聚力,孩子们就更团结,这个家就不会散。”

      今年5月初,杨衍忠或许已预感到了什么。他每天都尽量把工作时间延长至7~8个小时;5月9日,他病情加重,住院治疗;在离世前五天,队领导收到了杨衍忠的信。他在信中写道:“郑队长、陈书记:我现在身体很不理想,我拟编的江西南部地质矿产(3稿)9套卡片、登记表已基本完成,本想定稿,估计有困难了。我要将这600万字、几百张图无偿献给大队、献给国家、献给党,估计可提供几百处找矿信息,这次可能是我为地矿事业奉献最后的力量。杨衍忠,2014年。”

      5天后,77岁的生命戛然而止。

      5月27日晚,江西省地矿局党委书记、局长彭泽洲在驱车专程赶往赣州看望慰问杨衍忠的遗属时感怀地说,杨衍忠同志红色基因浓郁。他退休前为地质找矿事业作出了重要贡献,退休后20年如一日,以每年30万字的编写速度与时间和生命“赛跑”,弥留之际,他将自己呕心沥心编撰的《江西南部地质、物化探找矿文稿》无偿献给大队,献给党,表现了一位共产党人的高风亮节和地矿情怀。他是地矿部门实践“三光荣”、“四特别”精神的突出代表,他身上体现出的老一辈地质工作者对党的无限忠诚、对事业的执着追求和无私奉献品格令人动容,感人至深。

      一个红军后代,一个共产党员、一个地质队员,他用毕生的追求,完成了一个红军后代用红色血脉继写的战斗不休、生命不止的绚丽的生命诗篇!完成了一个共产党员最初的对崇高信仰的庄重承诺和誓言!完成了一个地质队员献身地质事业无上荣光的生命绝唱!□

      后记:

      在本文即将完稿之际,记者得知,近日,江西省地矿局党委作出了《在全局开展向杨衍忠同志学习活动的决定》。

      6月6日,江西省委书记强卫作出重要批示,“杨衍忠同志事迹十分感人,值得我们学习”。要求省委宣传部帮助做好总结宣传工作。

      6月9日,江西省委常委、宣传部部长姚亚平作出批示:杨衍忠同志是我省红色土地上涌现又一先进模范,其先进事迹应认真总结,大力宣传。要求更深地了解、挖掘杨衍忠同志先进事迹,在全省掀起向杨衍忠同志学习热潮。

      斯人已逝,精神长存。

    此情感天动地

      2014年1月,实物地质资料中心系统采集了广西壮族自治区来宾市蓬莱滩二叠系吴家坪阶“金钉子”剖面标本。

      在采样过程中技术人员逐层研究分析,严格按照各层位的界限精确采样,共采集剖面系列标本47份及牙形类化石分析测试样品。同时,在不破坏“金钉子”界线岩层的情况下,采集包含“金钉子”界限上下各60公分的柱状样品2套。此次采集工作得到中国科学院南京地质古生物研究所沈树忠研究员的悉心指导。

      “金钉子”是国际地层委员会和国际地质科学联合会正式发布的全球年代地层单位的确立和划分标准,蓬莱滩“金钉子”同时定义了乐平统和吴家坪阶两个不同级别单位的共同底界。在全球范围内,完整记录二叠纪中上统界线附近连续沉积的剖面极其稀少,因此,蓬莱滩“金钉子”剖面实物地质资料具有重要的地学科研价值和档案价值。

     

      继黄花场大坪阶、寒武系花垣排碧阶等“金钉子”之后,蓬莱滩二叠系吴家坪阶“金钉子”的标本和柱状样品是国家实物馆收藏的第九枚“金钉子”实物地质资料。同时,浙江省常山县黄泥塘达瑞威尔阶“金钉子”正在进行钻探取样采集工作,预计本年度4月份此“金钉子”实物采集工作将顺利完成。届时,国内十枚“金钉子”的标本将首次全部由国家实物地质资料馆收藏。实物中心将对收藏的十枚“金钉子”标本及相关资料进行系统归档,并进一步提出应用研究、展览展示和科普宣传等方案,为国内国际地学交流提供平台。

     

    蓬莱滩“金钉子”剖面实物地质资料采集工作完成


      豪情不变年复一年

      祝辞:127吨金金属量,200吨远景储量,这是一个什么概念?铁矿石资源储量6亿吨,预计资源储量15亿吨,这又是一个什么概念?这么说吧:据国土资源部提供的权威数据,2013年全国全年新增的黄金资源储量为761.4吨;同年,全国全年新增铁矿石储量为41.3亿吨。

      两相比较,一目了然。而这些金和铁矿石的储量,是驻在南疆喀什的一个地质队最新发现的。当然,这还只是呈现的阶段性成果。因为在被誉为“亚洲金腰带”一隅的萨瓦亚尔顿金矿以及西昆仑塔什库尔干铁矿带,有关的勘探还在继续跟进。也许,更大的惊奇还在后头呢!

      发现这些宝藏的是新疆地矿局第二地质大队。

      一个地质队何以在较短时间里、在茫茫的西北边陲发现如此丰厚的宝藏?本文作者从六个方面进行了全面诠释与总结,谓之为“典型经验”六条,十分精准或者说恰如其分。为了好记,我们把这些经验概要为24个字:团队优秀、政府支持、持之以恒、机制灵活、善抓机遇、大胆创新。而其中至关重要且为地勘单位所缺少的,恐怕是二队领导班子的战略思想——在一个地质队最困难的时候,能看到遥远的将来地质找矿的希望,不计短期小利而超前布局、长远谋划,进而有了“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丰收与惬意,进而有了抱得一个又一个“金娃娃”的快感与喜悦。

      感言:作为地质人,要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到地质找矿上;作为地质人,一生能找一个大矿,就是幸运者,就能挺直腰杆做人做事!根据国家资源战略和南疆经济发展的需要,坚持地矿文化与地矿经济相融合相促进的二队,坚持“找到矿就是硬道理”的二队,今后主攻方向将由金、铁等扩展至铜、铅锌等优势资源。我们坚信,二队的明天会更美好,祖国的明天会更美好!


      ——新疆地矿局第二地质大队大队长  崔洪斌


      观察透视:“十一五”以来,二队以服务社会、服务南疆为己任,积极承担国家各类基础地质调查项目,共计完成10多个1∶5万区调项目,使南疆三地州国土面积内1∶5万区调覆盖率从“十一五”初期的5.9%提高至目前的8.2%,并通过近两年基础地质调查,新发现5处(点)铁铜矿、16处铜铅锌矿化线索,新圈定13个铅锌银矿体等。

      “十一五”以来,二队仅通过在西昆仑、西南天山开展地质找矿工作,就承揽了174个各类地勘项目,完成岩芯钻探进尺211000余米、槽探224000立方米,修筑钻探道路150余千米。他们在多年地质工作基础上,除了在西南天山发现“娃娃金矿”以外,还快速圈定了西昆仑塔什库尔干铁矿带,共发现2处大型铁矿、2处中型铁矿等,初步估算潜在价值达6000亿元以上,为南疆地区经济发展提供了强有力的资源支撑。


      前 言


      正值新疆举办喀什交易会和喀什莎车县发生重大暴恐事件的复杂时刻,7月26日~27日,由七八家媒体、11名记者组成的采访团,来到喀什市和西南天山高海拔地区,采访地质找矿突破功勋卓著的新疆地质矿产勘查开发局第二地质大队(简称新疆地矿局二队)。

      记者在采访二队发现全疆“第一大金矿”新闻事件的同时,也着力探究这支多民族地质队,56年来何以突破生命极限、战胜种种困难,坚守天山、坚守昆仑、坚守南疆,连续18年获得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文明单位”的称号,并荣膺自治区“开发建设新疆奖状”和国土资源部“全国模范地勘单位”等多项殊荣。

      典型经验之一:“娃娃金矿”·“三铁一金”·英雄群体

      7月26日,风和日丽,微风习习。记者团在二队党委书记赵加洋的带领下,乘车从喀什市区上高速路沿西南方向急驶,3小时后到达位于克州乌恰县西南天山深处的二队金矿勘探工区总部。

      天山深处蓝天白云,却不见树木植被,只有野花野草零星点缀在千沟万壑之上。若不是河边山谷旁那红白相间的工区总部活动房,称这里为山野沉寂、荒无人烟也不过分。
      工区总部位于山谷深处的萨瓦亚尔顿河畔,一条几十公分宽的小河湍急清澈,为下游8个县的优质水源地。由二队于1993年开始历经普查、评查和勘探验证,最终以这条小河命名的127吨超大型金矿,此次伴随记者团的到来,一时成为了轰动中外的爆炸性新闻。

      西南天山冬日较长,只有6月至9月称得上勘查佳期。这不,虽是盛夏7月,只因阴雨连绵,工区活动房中火炉烧得正旺。在阳光与阴冷的强烈反差下,冻得哆嗦的女记者们穿上了赵加洋书记事先悉心准备的鸭绒服。

      在海拔3400米的工区会议室,记者见到二队副总工程师兼金矿勘探项目负责人孟东宝。孟总42岁,中等身材,性情忠厚,脸膛黑红。因长期工作在野外高原,他的嘴唇略有些青紫。生长在甘肃天水、扎根南疆边陲22年的孟总,称萨瓦亚尔顿金矿“就像自家一手带大的娃娃,亲得很呢!”

      嘿,就称萨瓦亚尔顿金矿为“娃娃金矿”呗,多吉祥喜庆的名字!她的重大发现,堪称我国找金史上划时代的重大发现,并非常人理解的字面意义——127吨金金属量、200吨远景储量和400亿元资源价值。二队发现“娃娃金矿”的重大意义在于:

      对世界而言,其证实我国有效地控制了“亚洲金腰带”一隅。据专家断言,较早些年发现的远景储量达数千吨的国外穆龙套金矿可能与其处于同一成矿带,“娃娃金矿”同样称得上是前途无量;

      对中国而言,其标志着我国成功地填补了“碎屑岩型金矿”(亦称“中国首例穆龙套型金矿床”)这一找金史上的空白;对新疆地矿局而言,其创造了我国勘探史上的又一新理论、新技术和新方法,不仅让二队有望迈上金矿“探采一体化”的新阶段,还意味着创造了一个划时代的找矿突破的英雄群体。

      ——“十一五”以来,二队以服务社会、服务南疆为己任,积极承担国家各类基础地质调查项目,共计完成10多个1∶5万区调项目,使南疆三地州国土面积内1∶5万区调覆盖率从“十一五”初期的5.9%提高至目前的8.2%,并通过近两年基础地质调查,新发现5处(点)铁铜矿、16处铜铅锌矿化线索,新圈定13个铅锌银矿体等。

      ——“十一五”以来,二队地质找矿取得长足进步,地矿经济得以发展壮大,年均经济总量增长达20%,年均利润增长达21%,年均职工收入增长达21%。2013年,其地勘主业实现收入1.5亿元,同比增长18%,占全队经济比例高达85%,大大强化了地勘主业的基础地位。

      ——“十一五”以来,二队仅通过在西昆仑、西南天山开展地质找矿工作,就承揽了174个各类地勘项目,完成岩芯钻探进尺211000余米、槽探224000立方米,修筑钻探道路150余千米。他们在多年地质工作基础上,除了在西南天山发现“娃娃金矿”以外,还快速圈定了西昆仑塔什库尔干铁矿带,共发现2处大型铁矿、2处中型铁矿等,初步估算潜在价值达6000亿元以上,为南疆地区经济发展提供了强有力的资源支撑。

      典型经验之二: 战略思维·远见卓识·政府支持

      与大多地勘单位一样,二队有过地质找矿的辉煌史,亦有过多种经营闯市场的彷徨期。2004年,以崔洪斌为首的二队新班子上任之初,就面对着几百万元的欠款和经济基础薄弱的窘境。那时,尚在夹缝中求生存的二队,年经营性收入仅为600万元,节余与收益额为-15万元;地质找矿处于低谷期,尚未找到一处可供开发的矿产地,加之南疆经济欠发达,很难吸引和留住人才;全队特困户和待岗人员较多,大队生活基地破旧,不少职工住在年久失修的平房里。

      面对种种困难,崔洪斌一班人仍对二队充满信心。因为二队历史悠久,长期驻守在国家级经济开发区和有着“西域古城”之称的南疆喀什市,曾为南疆地质找矿和经济建设做出了重大贡献,历史上曾发现和探明一大批重要矿产地,包括柯克亚油田、伽师铜矿、大红山铁矿、黑黑孜站干铁矿、切列克其菱铁矿、瓦吉尔塔格钒钛磁铁矿、康苏煤矿等十大矿产地。另外,踏遍西昆仑、西南天山和帕米尔高原崇山峻岭的地质人员,手中积累了大量地质资料,这可是一大笔令二队重新焕发生机的老本钱啊!

      有人说,性格决定命运。也有人说,思维决定命运。而二队领导班子挑战命运、迎接未来,所凭借的正是战略思维,将其基本要求——“谋划全局、评判形势”和5项重要原则——“开阔视野、把握重点、抢抓机遇、照应阶段、统筹兼顾”运用得炉火纯青,从而选择了一条独具战略思维特色的二队发展之路。

      何谓战略思维?按照原中央党校副校长杨春贵的权威说法,战略思维即关于实践活动的全局性思维。战略思维任务,即通过研究协调、统筹兼顾实践活动中各个方面、各个阶段的关系,以达到实现长远利益、整体利益的最佳效果。用一句通俗话来讲,战略思维就是告诉人们如何做好全局工作。其思考习惯之一为把当前的问题放在过程中思考,眼光放长远一些,不要急功近利、鼠目寸光,远见才能卓识啊!

      正是基于战略思维和实现全局利益和长远利益的最佳效果,基于地质人“视找矿为天职”的神圣使命,二队领导班子研究和确定了完整而清晰的发展战略蓝图,做出了“找到矿才是硬道理”的战略决策,提出了“地质立队、矿业富队、资质稳队、人才兴队”四大发展战略。

      “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不谋长远者,不足谋一时。”这是战略思维的基本要求。二队人至今还记得当年崔洪斌队长发出的铮铮誓言:“要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到地质找矿上!”

      二队由此坚持以地质找矿为中心,在工作部署上突出国家和自治区急需的优势矿种和具有大型、超大型找矿前景的重要成矿类型,开展整装勘查和快速评价,形成了以“三铁一金”(即赞坎铁矿、莫喀尔铁矿、叶里克铁矿和萨瓦亚尔顿金矿)为核心的勘查布局及“查证一批、评价一批、开发一批”的找矿梯次特征,整体工作呈现出主动找矿、科学有序、后劲十足的良好势头。

      这些年来,二队除了积极申请国家整装勘查项目、自治区地勘基金项目外,还主动承接商业性地勘项目,承担地质灾害环境治理、矿产资源潜力评价和矿业权设置方案调查等公益性工作。人们忘不了,当年崔洪斌队长废寝忘食、殚精竭虑,亲自跑市场、找项目时的情景。通过努力,二队由2004年只承担地质项目六七个到2006年猛增到34个项目,此后每年承担项目都在25个以上,最终形成了地勘投资主体多元化、资金渠道多样化的产业发展新格局。

      如今,以综合实力和核心竞争力见长的二队,不仅拥有固体矿产勘查甲级资质、岩矿测试乙级资质、地球物理勘查、测绘丙级资质和占职工总人数67%的多支专业技术队伍,还拥有已经和正待开发建设的“三铁一金”,以及令同行垂涎三尺、遍布整个南疆三地州的61个矿权!

      提起二队找矿突破功绩和可持续发展的良好势头,“老地质”出身的新疆地矿局局长曾小刚不无欣慰地说:“‘耕者有其田,探者有其权。’作为身处南疆边陲艰苦条件下的老牌地质队,能拥有如此众多的矿权和找矿突破成果,不仅在全疆、且在全国都不多见。这来自于二队领导班子的战略思维和深谋远虑,来自于二队的敢于担当和民族团结,更来自于政府部门的深切理解和大力支持。这些都是地勘单位决胜千里、赢取美好未来的必备条件,是地勘单位实现可持续发展的制胜法宝啊!”

      崔洪斌为二队老人,一双剑眉下,透出这位“老地质”特有的坚毅、干练与精明。他视野开阔、敢于担当,且热情豪爽,极善交往与沟通。在采访中,崔洪斌队长一再提起新疆地矿局的正确领导,提起政府部门的大力支持,说若没有新疆地矿局和自治区国土资源厅的亲切关怀和大力支持,就没有二队的生存发展和壮大。

      记者从采访中得知,像新疆国土资源厅党组书记何深伟上任不过1年,就赴二队调研过3次。何书记不摆官架子、不玩花架子,总是亲临野外一线,带领厅职能处室领导踏积雪、攀高原,赴金矿等进行现场办公,切实解决勘探生产中的实际困难,这令二队的同志非常感动。

      理应看到,优化地勘环境、赢取政府支持,是二队领导班子总揽找矿突破全局所确定的战略主攻方向之一。按照战略思维“把握重点”的基本原则,他们首先将全队工作着力点,放在了赢取政府支持、改善地勘工作环境上,由此踏上了一条良性循环的发展之路。当然,对大多数地区和大多数地勘单位来说,转变政府职能、优化地勘环境,至今仍是一道深感困惑的难题。有道是“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不妨像二队这样早下决心、痛下决心,找准短板,将其延长就是了。

      更应看到,新疆国土资源厅在转变政府职能、强化服务意识上,的确走在了全国前列。可以想象,若一些地方的国土资源部门都能像新疆这样,做全面深化改革的率先垂范者,做敢于担当、责无旁贷的地质找矿“第一责任人”,那么无数个“二队典范”将会从天而降,无数个找矿英雄群体将会应运而生。届时,令国人担忧的资源战略、资源安全和资源瓶颈问题将会迎刃而解。这,将是何等优化而完美的地勘工作环境啊,将是何等奇特而美妙的地质找矿前景啊!

      典型经验之三:风云际会·苦尽甘来·“幸运之神”

      记者站在西南天山之巅,遥望孟宝东所指的方向,那正是“娃娃金矿”的选厂与矿山规划建设的地方。也许用不了多久,一个先期投入8亿元、日产3000吨的选厂和年产1吨黄金的金矿,将在西南天山深处拔地而起,成为一颗耀眼的镶嵌在“亚洲金腰带”上的“南疆金星”。为了这一天的到来,二队付出了怎样的努力?孟宝东打开的记忆闸门,犹如打开了一部艰苦卓绝的“天山征战史”。

      1994年,刚工作1年的孟宝东参加了金矿普查项目组,在海拔三四千米处编硐子、搞普查。4月,项目组10多位队员乘车向矿区进发。由于路况差和车子颠簸,一路飞扬的沙土让队员们变成了“土人”。途经乌鲁克恰提乡时,惟一一家小饭馆关门了,也没有招待所。乡长是柯尔克孜族人。他热情地欢迎队员们,希望通过找到矿改变贫穷面貌。尽管乡政府条件有限,乡长仍腾出一间空房让他们安睡一晚。

      再往前走,便是无路可走的乱石滩。经过4小时艰难行驶,到了离矿区15公里的地方,车子动不了,只好用骆驼、毛驴将物资驮运上山。4月,本是内地春暖花开的季节,可天山却积有厚厚的冰雪,队员们穿着棉衣棉裤仍感到寒冷。不时地,雨夹带着冰雹而下,“外面下大雨,帐篷下小雨”成了一景。

      金矿区位于海拔3400米以上的西南天山高海拔地区,空气十分稀薄,即使轻装上路也像负重几十公斤一般。孟宝东他们深感呼吸困难、爬山吃力、头晕脑胀。项目组前期工作为1∶1万土壤扫面。白天,队员们打好行李、绑好驮子,赶着牲畜分头进山。

      由于天山构造运动强烈,山沟两侧石灰岩切割严重,地形陡峭,山路崎岖,山谷两侧不时有石块跌落。队员们每前进一步都要提心吊胆,一不小心就会摔下悬崖。清晨8点上山,晚上8点回驻地,队员们每天要跑一二十公里山路,还要背负十几甚至几十公斤的土壤样,有时遇上大陡坎,还得绕一大圈才能到达下一个采样点。尽管累得精疲力竭,可大家仍坚持着天天上山采样。

      一天,孟宝东和一位“老地质”跑最长一条路线,山顶处为海拔4200米。等他们到山顶时,已是下午5点多钟,不巧又赶上了雨夹雪。他们估计是过云雨,便躲在大石头背后,等雨停后好继续采样。谁知个把小时过去了,雨却越下越大,冷风像刀割一样。眼看天色灰暗,“老地质”说赶紧下山吧,否则在山上会被冻死或冻残废。

      于是,他们存放好样品轻装下山,不敢沿山脊走,想从沟谷走安全些。没承想,沟谷水势汹涌,还夹杂着大小石块,人根本无法行走。一种沮丧情绪蔓延开来,俩人只得相互支撑着往前挪动,不知摔了多少跤,才挪动了几百米。正当他们快绝望时,突然发现远方有光闪烁,“一定是项目组来找我们了!”最终,他们于凌晨1点回到了驻地。

      上野外常听人说:“地质工作虽艰辛,但充满无穷乐趣。”此次上“娃娃金矿”,记者终于懂得了其乐趣在于找矿、找大矿。如崔洪斌队长所说:“作为地质人,一生能找一个大矿,就是幸运者,就能挺直腰杆做人做事啦!”

      地质人的幸福指数就这么简单!看似“自讨苦吃”,实则进入了无私奉献、为国争光的理想境界。“找到矿才是硬道理”的二队,就是凭借找矿和找大矿的这一亮点,连年吸引了地质院校的一批又一批“志同道合”的大学生。

      王进和吐尔洪也是那时的幸运者。那天,他俩爬上山顶,用地质锤刨坑采样。王进发现坑内有黄褐色蚀变很强的岩石碎块,便大声喊起来:“找到蚀变带了,找到金矿了,真是太高兴了!”

      的确,地质队员跋山涉水、翻山越岭,历经千辛万苦乃至生命危险,不就是冲着找矿来的嘛!那一年,项目组出色地完成了任务,共圈出20多条矿化蚀变带,立时引起了新疆地矿局、原地矿部的高度重视,被列入部重点普查项目。随后,历经4年普查工作,“娃娃金矿”的雏形最终映入了世人的眼帘。

      典型经验之四: 两度合作·风险勘探·孔孔见矿

      由于“高投入、高风险、长周期”的地质规律,二队从上世纪80年代进行金矿区异常评价之后,又于1994年开始历经5年普查工作,共发现35条含金矿化带和37吨金金属量。时至1998年,正值地勘项目锐减至“断奶”的转轨时期,因极度缺乏勘探资金,新疆地矿局和二队决定以技术入股、813万元价款的转让方式,将矿权转让给加拿大玛嘉斯狄克矿业公司。

      时至2008年,因美国次贷危机引发全球经济震荡,加拿大玛嘉斯狄克矿业公司再无力支撑金矿详查局面。2009年,新疆伟福矿业公司出资70%、新疆宝地矿业公司和二队以技术出资30%,用4500万元回购了该金矿探矿权,并成立了新疆乌恰县同源矿业公司。

      5年来,出手不凡的同源矿业公司,投入近3亿元风险勘探资金,由二队全权负责完成了钻探进尺82700米,在20平方公里的矿权范围内,实现了“详查+深部勘探”的大动干戈与长驱直入,使沉睡亿年的“娃娃金矿”逐年显现原形,变成了如今拥有21条成矿带、20平方公里探矿面积的超大型金矿。最先被发现的那条金矿蚀变带现已变成了备受宠爱的“长子长孙”,变成了视厚70余米、最高品位17.3克/吨、平均品位1.64克/吨、金金属量达98吨的4号矿体。

      与其同步成长的孟宝东,作为多年的金矿普详查项目负责人,对“娃娃金矿”的一举一动,既充满深情,又担惊受怕。他说:“这深部打钻有可能一钻见矿,亦有可能打‘白眼儿’。一钻得花上百万元,打‘白眼儿’无法交代啊!”正是出于高度的责任感与使命感,二队这些年真是铆足了劲儿,要和西南天山、和“娃娃金矿”拼一个你死我活。

      2010年,又是4月天山行,孟宝东带项目组上山,接连受到暴雨、大雪和洪水的轮番袭击,直至6月份天气才好转。他们实际完成钻孔35个、钻探进尺6700米,喜的是4号矿体11线、39线上的两个深孔,新增金金属19吨,这让“娃娃金矿”初露“超大型规模”的端倪。

      2011年,钻探进尺31000米,完成野外详查任务;

      2012年,由详查转入勘探决战时刻,上钻机27台,钻探进尺30000米、坑探3700米;

      2013年,钻探进尺8000米;

      2014年,钻探进尺7000米,完成详查报告。一个超大规模的“娃娃金矿”终于面世,成为“亚洲金腰带”上不可多得的新星,立时吸引了招金、紫金等大牌企业上门商榷合作开发事宜。

      就这样,从上世纪80年代发现异常、90年代完成普查任务,至新世纪完成详查勘探,谁也说不清楚,“娃娃金矿”的横空出世,究竟耗费了多少地质人的心血和汗水,集聚了多少地质人的聪明才智和坚强意志,又动用了多少社会力量和人脉资源啊!

      值得夸耀的是,二队的“娃娃金矿”详查勘探还创造了“孔孔见矿”的奇迹,平均72度倾角的钻孔,竟然不打一个“白眼儿”。这一找金奇迹,在平添“娃娃金矿”锻炼队伍、培养人才的“黄埔”色彩的同时,亦平添了新技术、新方法的创新色彩。问及由来,孟总笑着说:“大凡矿体都有它独特而狡黠的成矿规律。二队经过多年探索和总结,最终采取沿着碎屑带构造往下打的办法,犹如顺藤摸‘金瓜’,一‘摸’一个准儿,钻钻都打在了金矿体沿走向及倾向延伸上!”

      说得轻松!这地下看不见、摸不着,钻孔往哪儿打、往哪儿挪?何地进行详查加密?怎样确定钻孔线距?如何实现深部控制,何时上先进设备和物化探手段?对此,二队可是没少开会研究,动不动把脑袋扎成一堆儿,进而确保了“孔孔见矿”这国际一流的打钻准确率。

      究其新技术、新方法,还有“勘探技术+1∶5万物探+1∶1万化探”的新打法。至于野外装备,二队可没少花银子,年年投入百万元以上,加之为确保详查勘探进度,年年投入上千万元修路。二队干其它国家勘查项目也是如此,修路都得自己掏腰包。

      天山行路难,难于上青天。工区总部离4号矿体11线说是10公里,可乘车爬山得途经29道弯的“之”字路,望着脚下随车抖动的万丈悬崖,人人手中不禁捏一把汗。早些年,曾有一位司机在“之”字路上翻车丧命,还有几位地质队员把鲜活的生命交给了冷酷大山,而成为二队不忍抹去的血色记忆……

      登上与吉尔吉斯斯坦国隔一道山脊的4号矿体11线,一眼看到竖在钻机旁的“安全岗位职责”警示牌。8年来,二队之所以创造安全事故“零”发生率,与二队领导班子强化安全生产管理有关。说到安全底线,前两天一司机出差,规定时速90公里,他时速94公里,车载北斗终端一显现,扣其工资不用商量,因为二队有安全考核与40%工资挂钩的铁律。只有安全生产,才能以人为本、统筹兼顾,才能实现“找到矿才是硬道理”的战略意图啊!

      听说这4号矿体11线最难缠,为最狡猾而典型的浅变质含炭碎屑岩型金矿体。2010年,勘探发现厚度50米的矿体,令人欣喜;2011年,只发现1米厚的矿体,令人担忧,还要不要往下打呢?直至2013年下决心打深钻,钻孔间距近百米、垂深700米乃至上千米,最终拿下了这一顽固堡垒,证实了金矿体存在且往下延伸。

      在山上,记者巧遇了“国家功勋地质队”——山东地质六院派出的赵伟涛钻机队。他们从山东威海来到海拔4190米的西南天山,承担1200米的深钻任务。开钻才个把月,小赵就掉了10多斤肉,他说:“目前仍有队友因高原反应睡不好、吃不好,但大家干劲十足,和雪域高原抢时间,完成深钻任务不成问题!”

      如此看来,二队并不孤单。在其身后不仅有新疆地矿局等强大兵团的支撑,更有像山东地质六队这样的英雄队伍援助。望着高耸入云的钻塔和高高垒起的岩芯箱,有道是:“找金创奇迹,铁骑育英才。携手战峰峦,深钻铸品牌!”

      典型经验之五:抢抓机遇·乘势而上·快速突破

      按照成功学理论,10年为一个成功周期。10年来,二队从欠账几百万元,到拥有“三铁一金”等61个矿权;年均经济总量、年利润额和人均年收入,均增长20%以上,就连新招来的大学生也具备了分房资格。不过10年光景,地矿经济何以实现了跨越式发展?这与二队领导班子善于运用“抢抓机遇”的战略思维有关。

      2008年,面对国际三大钢铁巨头的高压态势,为了加速实施资源转换战略、填补国内铁矿的巨大需求,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决定引进新技术、新方法,与国土资源部航空遥感中心签订了天山和昆仑地区的1∶5万航磁测量合同。对这项战略性、基础性、公益性的勘查项目,新疆地矿局领导也多次表示,投巨资对全区主要铁矿成矿带进行航磁测量,其成果是要为地质找矿服务、为拥有探矿权归属的地勘单位服务。

      一向目光敏锐、善于捕捉机遇的二队领导班子,瞅准航磁测量的两个找铁靶区,于第一时间做出迅速反应:“举全队之力抢占先机,迅速在赞坎-叶里克一带圈定找铁靶区,尤其对赞坎外围最有希望的几个点,率先登记一批探矿权!”

      一个“快”字,怎可了得!据称,距二队抢先领取探矿权不过一周时间,国家就冻结了成矿带矿权办理工作。如一位国外著名军事家所言:“战略就是运用时间与空间的艺术,我更重视前者。因为空间丢了可以收回来,而时间则一去永不回返,主动权是战争的第一要素!”如此看来,争抢矿权、获得找铁主动权,无疑让二队打了一场从未有过的漂亮仗和攻坚仗!

      早就苦于在高海拔地区缺乏先进勘查技术手段的崔洪斌队长,在4月~6月初航磁测量飞行的那75天里,天天关注天气预报和飞行进度。他为此感慨道:“如果用老办法进行地面磁法测量,要想在峰谷纵横、四季白雪的昆仑山,在这么短的时间完成上万平方公里的磁法测量任务,简直不可想象!”

      也许是情有独钟、抑或寄托太多的找铁梦想,让机遇再次降临到了二队。6月中旬,一拿到航磁测量勘查区磁异常资料,结合老地质资料分析之后,崔洪斌队长便激动地说:“这离找矿仅一步之遥啊,我们至少有70%的把握!”于是,二队决定马上调集精兵强将,进行1∶5万航磁异常查证!

      又一个“快”字,怎可了得!且创造了“当年飞行,当年查证,当年见矿”的奇迹!

      6月20日,正在叶城县开展矿产资源评价的石光辉,突然接到冯昌荣总工程师的紧急电话,立刻停止手头工作,火速返回大队部,接受西昆仑1∶5万航磁异常查证新任务。石光辉不敢怠慢,立即收拾行装,风风火火地赶到大队总工办公室。顾不上握手寒暄,冯总和石玉君副总便招呼他:“来,先看看地形图……”
      冯总是二队技术带头人,是“娃娃金矿”、赞坎等铁矿找矿突破的主要贡献者。1972年出生的他,只因小时家乡来了一支有色地质队,他天天看着仪器好奇又激动,羡慕人家穿着地质服、操控仪器,从而萌发了干野外地质的梦想。他认为:“搞地质的到工作程度不高的山区、空白区,会根据已掌握的理论知识和实践经验做出独立判断,一旦得到验证并找到矿,是人生难得而幸运的事情。其兴奋和高兴是常人无法体会的,地质人的成就感就在于此。找矿是用脚丈量大地,需要一种无私的情怀、一种神圣的使命感。”

      而以“奉献、牺牲、责任、担当,效率”为信条的石玉君,也是一位“不要命、不要家”的主儿。父亲多年卧床不起,每次接到病重消息,总因工作忙不能回家探望。2007年12月8日,是他终生难忘的日子。当得知父亲抢救无效时,正在搞项目验收的他,权衡再三,还是放弃了见父亲最后一面的机会……

      石光辉,被同事们誉为“昆仑山上最能跑的人”。当他望着地形图上密密麻麻的等高线和一块块由磁力等值线涂抹的“红疙瘩”而一头雾水时,只听见说话逻辑思维很强、不吐半个废字的冯总说:“二队找铁能不能突破,就在这几个‘红疙瘩’上。人员任你挑,保障工作我们做,相信你一定能成功!”

      此时,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表情凝重严肃的崔洪斌队长,站起身来以几近命令的口吻对大家说:“一个赞坎以东的莫喀尔,一个赞坎以北的叶里克,这两个点必须拿下!”

      6月22日,由8人组成的异常查证小分队成立。第三天,小分队向莫喀尔勘查区进发。一路上,石光辉心事重重。这航磁异常查证项目涉及上千平方千米,西昆仑山腹地环境恶劣,查证区又多位于山脊部位,最高海拔5524米,常年积雪,常遇大风暴雪。晴时紫外线强烈,脸晒脱皮,嘴角糜烂,还需防雪盲症、防滑落等。有不少地方,是要冒着生命危险、硬着头皮往上冲的。

      石光辉记得一次在这里搞化探,计划10天工作量,3人骑着骆驼上山,带足面粉、清油等必备物资。想着是往返线,就边走边扔物资。谁知第4天返回时,却发现物资让洪水冲跑了。饿到第7天时,碰上一位背羊腿的塔吉克老乡,队员们便抱着羊腿说啥也不松手了……

      6月28日,小分队在海拔4650米的赞坎达坂半山腰上安营扎寨。见面礼是一场大雪,帐篷被压塌了,队员们半夜没法睡。

      小分队按安全规程休整几天之后,7月1日,石光辉带领几名技术人员沿莫喀尔沟步行向东进发。下午4时决定往回返,行至一沟口、海拔4600米处,总爱对石头多看几眼的石光辉,猛然发现了铁矿转石。“有情况,大家等一等!”

      有了转石,便有了精神,队友们立时分成两组,变下山为上山,追索转石的来源。魏少波与石光辉爬山比赛,率先登上山峰的魏少波,很快发现了第一处矿体露头。他对着群山吼了起来:“我们找到矿了,我们找到矿了!”

      接着,把疲劳、饥饿抛向云霄的石光辉和魏少波,又发现了8处矿体露头。晚上回到驻地,崔洪斌队长电话指示:“继续追索,加强地面磁法验证,扩大战果,适时转战叶里克!”又经过几天实地测量,石光辉小组探索到该矿体宽60米~80米、长约1200米的实况。同时,王海军、聂新坤小组也有重大发现,圈出了多处磁铁矿体。

      7月17日,小分队开始突击查证叶里克。叶里克异常中心在两条沟最顶端的分水岭处,海拔5400米。途中,石光辉等4人发现了多处转石和两处矿体露头。

      8月6日,石光辉、居来提骑牦牛进沟,发现老井铁矿矿化带向北东延伸至叶里克磁异常区。经过一路艰难跋涉,终于在异常中心地带发现了两层出露宽30米~70米、长数百余米的磁铁矿体。

      二队同时进发的还有年武强小分队和何立东小分队,所处的环境恶劣程度与石光辉他们相差无几。其中,一个小分队通过磁法剖面检查,证实莫喀尔磁异常为规模较大的矿化异常;另一个则发现了塔辖尔东段磁铁矿。至此,小分队突击行动大功告成。2008年底,二队决定自筹资金,向莫喀尔和叶里克勘查区宣战!

      典型经验之六:决战昆仑·技术创新·矿业富队

      “找到矿就是硬道理!”决战莫喀尔、叶里克勘查区,成为了二队2009年和2010年的中心任务。于是,由冯昌荣总工、张春江副大队长坐镇一线,由年武强副总工和郝延海带领精兵强将登上了西昆仑。

      首先,二队自筹资金800万元,动工兴建赞坎磁铁矿通往莫喀尔、叶里克勘查区的道路。第二年,二队又自筹修路资金1000万元,组织13台钻机上山。在冰天雪地里,为了保证尽快立塔开钻,张春江身先士卒,带领大家人背肩扛,用编织袋从远处山坡上挖沙取土,在机台冰面上垫起了半米厚的沙土层……

      仅两年时间,二队在莫喀尔、叶里克勘查区修路35千米,完成钻探工作量5000多米,经过普查,初步估算莫喀尔资源量1.6亿吨、叶里克资源量1亿吨以上,均达大型以上规模。

      如此神速,与二队重视技术创新有关。他们鉴于勘查区均位于海拔4800米以上的西昆仑高海拔地区,野外钻探时间不过两三个月,便大胆运用“大探测深度精细物探+钻探工程验证”的新招数,不仅取得了勘查区外围及深部找矿的新突破,而且积累了在高海拔山区依据航磁异常,成功运用“地面磁法+路线+工程验证”等新技术、新方法,实现了“快速验证、快速评价、快速突破”的新经验。

      由二队率先发现和探明的赞坎、叶里克、莫喀尔和切北铁矿,均处于西昆仑塔什库尔干铁矿带之上,已初步控制铁矿石资源量6亿吨,预测资源量超过15亿吨。正是这一重大发现,促使其成为新疆4个主要铁矿带之一,成为首批国家级整装勘查区。二队由此获得了新疆地矿局颁发的“可供近期开发矿产地”二等奖,“新发现矿产地”二等奖、三等奖和“地质勘查成果”三等奖等,并于2011年新获1项甲级、1项丙级和1项岩乙级资质等。

      2011年,在找矿突破与自主创新上永不停步的二队,在接连获得上述奖励之后,重点加大对“三铁一金”成矿带的成矿因素、找矿规律的多项基础性研究,以期建立一种新的成矿模式。截至目前,由局队筹资设立的“塔什库尔干沉积变质型铁矿成矿作用研究课题”已经立项审批,将为培养新一批铁矿勘查开发的精英队伍,为下一步寻找富矿体和申报重大找矿成果,奠定雄厚的基础。

      纵观二队“三铁一金”找矿实践,坚持理论创新、技术创新、方法创新,为其一条看得见、摸得着的红色主线。他们每年坚持举办一次“原始资料成果展评会”,每年根据找矿成果质量进行项目奖励。“十一五”以来,二队共有赞坎磁铁矿等30多个项目、60多人次,获得队级“找矿成果奖”;另有30人次获得局级奖励,还有1人获得自治区“劳动模范”光荣称号。

      “找矿兴队,矿业富队。”就“三铁一金”开发建设程度而言,自2003年普查水晶矿意外发现赞坎磁铁矿之后,2004年,合作成立赞坎磁铁矿有限责任公司,二队拥有股权15%;2005年,勘探新圈出赞坎-切列克其铁矿成矿带,使其储量连年上台阶,成为继“娃娃金矿”之后的又一找矿新突破。伴随该铁矿年产能的逐年提高(现年产铁精粉60万吨、年上缴税费4000万元,可提供就业岗位近500个),二队也随之大打经济翻身仗,建设二队基地,提高职工收入,改善居住条件,落实人才战略,传递自主创新的正能量。

      时至2011年,二队拥有莫喀尔铁矿股权51%,计划建成100万吨产能规模;叶里克铁矿开发建设将与此同步。目前,赞坎磁铁矿正在进行120万吨改扩建工程,将一并为南疆的喀什、克州地区新建两个300万吨钢铁厂,提供强有力的资源支撑。加之“娃娃金矿”将进入实质性开发阶段,“三铁一金”必将给二队插上地矿经济腾飞的翅膀。

      更何况从2009年到2013年,二队借助国家整装勘查项目和自治区“358”地勘基金项目的东风,通过控股、技术入股等不同合作形式,在其“三铁”所在的塔什库尔干铁矿成矿带上,实现了公益性地勘投入3.1亿元,带动商业性地勘投入25亿元,新发现铁、铜矿点15处,铜铅锌矿化线索20余处,圈出13个铅锌银矿体,资源潜在价值达6076亿元。截至目前,该成矿带上已有6家矿山建成投产,5家正在筹建矿山,年产铁精粉将达1000万吨。这一奇迹的诞生,无疑将对南疆脱贫致富、民族团结和社会稳定,提供强有力的经济支撑,因此而受到喀什、克州党委及政府的充分肯定和高度赞扬。

      就这样,这支拥有汉族职工322人、少数民族职工161人的综合地质队伍,在国家“358”战略和找矿新机制的统领下,在新疆地矿局正确领导和新疆国土资源厅的大力支持下,通过运用“战略思维+地质规律+市场规律”的新战术,接连取得地质找矿的新突破,接连抢占“探采一体化”的制高点,且在传承“三光荣”精神,创造“艰苦不怕吃苦,缺氧不缺精神”的地矿文化基础上,又赋予了“坚守信念、艰苦奋斗、居安思危、迎难而上、创造智慧、找矿立功”新内涵,进而创造出骁勇善战、驰骋雪域高原的南疆铁骑征战史,创造出全疆乃至全国地勘单位的成功典范。

      如共和国一位部长在2011年视察并称赞的那样:“这是一支具有光荣传统的地质找矿队伍。长期以来,二队在南疆地区跋山涉水、风餐露宿,多年来有了一系列找矿发现,取得了一系列辉煌成果,为整个新疆社会经济发展、特别是南疆社会经济发展做出了重大贡献!尤其是属地化以来,二队在自治区党委和政府、喀什市党委政府的关心下,依然在积极工作和健康成长,不断深化改革发展,不断创新体制机制,不断改善工作条件,不断提高职工待遇,不断取得辉煌成就,不断做出重要贡献。在此,向二队干部职工及家属,表示最衷心的感谢和最崇高的敬意!”

      如今的二队、如今的南疆铁骑,对找矿前景、对地矿经济发展更加充满自信。用崔洪斌队长的话说:“根据国家资源战略和南疆经济发展的需要,坚持地矿文化与地矿经济相融合相促进的二队,坚持‘找到矿就是硬道理’的二队,今后主攻方向将由金、铁等扩展至铜、铅锌等优势资源。我们坚信,二队的明天会更美好,祖国的明天会更美好!”

      离开二队回首望去,那绿意盎然、蓬勃向上的队部大院,那为了照顾民族同志、天天供应清真餐的职工食堂,那一幕幕由记者采撷的生龙活虎、万马奔腾的找矿情景,还有崔洪斌、赵加洋等诸位队领导和同志们,在接受采访时那信心满满的精气神儿,让人不禁想起韩磊演唱的那首豪气冲天、铿锵有力的歌曲——《向天再借500年》。不妨借用其两段歌词,作为本文的结束语吧。

      沿着江山起起伏伏温柔的曲线,
      放马爱的中原爱的北国和江南。
      面对冰刀雪剑风雨多情的陪伴,
      珍惜苍天赐给我的金色的华年……
      看铁蹄铮铮,
      踏遍万里河山,
      我站在风口浪尖紧握住日月旋转。
      愿烟火人间安得太平美满,
      我真的还想再活500年!


      (感谢新疆地矿局为本文提供的图片和资料)


    向天再借五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