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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矿业报:地质人的人性之美

来源:中国矿业报 作者:梁守德 发布时间:2012-05-07

    提起黄世英先生,国土资源圈内人无不钦佩。最近,我看了一部由他担任编剧的尚未公映的新电影《生死罗布泊》,给我的感觉很是震撼。

  电影中的故事发生在罗布泊。2010年年底,我去过那里。在新疆塔里木盆地东部的罗布泊,神奇而诡异。那里无水、无电、无人。有人说它像月球表面一样荒凉,也有人称它为“亚洲大陆魔鬼区”,说它是“地球上最后一滴眼泪”。中国的原子弹和导弹试验大部分都在那里进行。科学家彭加木在罗布泊神秘失踪至今杳无信息,生前曾经说过“罗布泊只适合放原子弹”,意思不言而喻——人很难在此存活。

  确实如此。当时我跟新疆地质三队一起去过罗中——电影中地质人探矿的目的地。我去的时候兴高采烈,但越野车在戈壁荒漠疯跑了七个小时没碰上一个人和一个活着的东西,除了无边无际的沙漠就是戈壁和盐碱壳,立刻就蔫了。去时,我带着干粮、水和睡袋,准备在那里过夜,可到了那里就有此心无此胆了,只能撤回。罗中,现在的环境尚且如此恶劣,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样子便可想而知了。

  电影《生死罗布泊》就写了在这样一种背景下,一群地质人的“寻钾”之梦。黄先生没有像以往那样刻意突出地质人的高大形象,更没有一些豪言壮语,而是围绕人性中最令人感动的那一部分——生离死别一一展开。故事很简单,地质人为了找钾,一进一出罗布泊,最终如愿找到卤水,并成功带出罗布泊。

  但故事中的人物形象和情节铺垫却极为丰满、厚实。一开始,刘胜在河流中消失,死不见尸,接着是尼加提车陷荒漠,人车俱无,像电影《可可西里》那样生死一瞬间,直抵人的心灵。

  后来的几个细节与场景感人至深。譬如,进入罗中以后,找不到卤水,眼看着即将水缺粮断,围绕着是进是退,工程师郑建刚与队长阿扎提之间展开人性中最本质的较量--退是为了人的生命,进则是为了国人的生存与发展,一个是“小我”,一个是“大我”。最终,工程师郑建刚接受了队长阿扎提的提议,虽无解释,其心路历程不言自明。

  再如最后一部分,郑建刚与妻子冷嵋之间的生死抉择。为了把珍贵的卤水带出沙漠,他们用举手表决的方式,兵分三路。即使分三路走,郑建刚和冷嵋两人,也必须分开。为什么呢?第一,为了卤水;第二,为了女儿。此一去生死难料,分手即成永别也未可知。只有分开,把卤水带出沙漠才能多出一份希望;只有分开,两人才有可能不会同时死去,只要有一个人活着,女儿才不至于成为孤儿。既是为了“公心”, 又是为了“私利”——这才是最完整的人性。

  两人商量好后,第二天却不见了郑建刚,他们都知道他已经单独一人走了,因为5个人分3路走,必然有1个人落单,那么他就选择单独行动,让出一份生存的希望给别人。

  这一切,都强烈地闪耀着人性的光辉!只有这种具有人性之美的人物和情节,才能与观众互动,引起共鸣。

  作为行业电影,极容易成为某一个行业的代言人,某一种理念的宣言书,《年青的一代》就是如此。这部电影反映的是上世纪60年代地质人的生活,关键词是“革命家庭”、“资产阶级思想侵蚀”、“严重的个人主义”,然后是“教育”、“帮助”、“痛改前非”、“投身地质事业”、“到边疆去报效祖国”等。尽管这部电影演员夸张的表演、极“左”的语言对白等让现代年轻人难以接受,但毕竟是一部人生励志片,激励着一代人唱着《勘探队之歌》,献身地质事业,在浪漫主义畅想中,凭着火焰般的热情,背起行装,为祖国寻找出丰富的矿藏……

  但现在,如果让年轻人再进电影院看这部片子,那他们十有八九不去。丰富的物质生活让人们的审美观念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你想用说教和单薄的故事给人灌输一些东西,那根本不能打动人心,你想要的目的根本达不到。

  “只有用散发着人性光芒的形象感染人、鼓舞人,才是文学,才是电影。”黄世英先生说。

  这一点,《生死罗布泊》做到了。编导追求的是对人本性的赞美和歌颂。人与自然的对抗与和谐、人与人之间那最人性化的德行——人本身的真、善、美,让人感动。这样的人性之美,是生命之美,是人本身的自然之美,是发生在我们身边实实在在的美。这种美直达人心,如同春风雨露一般润泽人的心灵。这种美就像一股强大的冲击力,能超越民族、肤色、国别。也是在这种美的支撑下,地质人的形象才得以凸显。

  黄世英是原地矿部文学创作室主任、中国国土资源作家协会原副主席,获得过“全国五一劳动奖章”、中宣部“五个一工程奖”,是国土资源系统的“文学大腕”。我跟他合作这几年,受益匪浅,他的勤奋和才智令人敬佩。在宁夏,跟他合作电影《十八亿亩红线》期间,我被他玩命地牵着走,有些拼死跟不上的感觉。

  祝愿《生死罗布泊》跳出国土资源文学圈子,走向大众。